張晉一邊給她揉著手肘,一邊笑瞇瞇的聽她說事情。舒榒駑襻聽到一半就笑不出來了,文萱講著講著覺得氣溫突降一室冰冷。不解的看了眼身邊的張晉,媽呀,一張乾淨的臉扭曲的不行,殺氣密佈恐怖異常。文萱也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小心的開口:
「你沒事吧。」
張晉反而笑了笑,笑的文萱頭皮都炸了起來,太恐怖了這笑容跟要吃人似的。
「沒事,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呀,你接著說,後來呢?」
喝了一整杯的水,將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啪的一聲。文萱看了眼張晉握緊的拳頭,骨節嘎嘎作響指尖泛白。勉強笑笑,咽嚥口水,
「嗯,後來,我就跟經理說認識你啦,也沒怎樣。」
張晉深吸一口氣,鬆開手。走到窗戶邊看著窗外,無比深沉。一室的寂寥,整個房間被他弄得甚是壓抑。實在是受不了他在那擺造型裝酷,文萱走過去扯扯張晉的衣袖,
「我也沒什麼事,你別生氣嘛。」
張晉紋絲不動,甩開她的拉扯,背對著她**的甩出一句,
「如果陳婷婷去的不是宮呢,你打算怎麼辦?」
一句話道出了他的關懷也道出了她的心酸。文萱默默了良久,低頭不語。最終不忍心見她如履薄冰的樣子,微微歎了口氣。努力收斂了眼中冷漠的殺氣,換上閒適自在的微笑,
「豬女人,我幫了你你要怎麼謝我?」
「謝你?要不是你弄的什麼人蛇表演我也不用嚇得半死,幸虧這個手環管用。要不然我跟你沒完沒了。」
張晉眉毛一挑,笑的那叫一個欠扁。
「感情還是我對不住你了?行啊,為了表示歉意我以身相許如何?」
文萱臉色緋紅,咬牙切齒的瞪著他。鬧著小情緒揚高小下巴,越過他自發自動的倒了杯水,再聽他說下去自己准內傷。
「陳婷婷還在做spa呢,接下來怎麼辦呀?」
張晉微微一笑,語氣輕鬆道:「要不要我給你出氣?派幾個美女蛇給她按摩?」
文萱笑笑,喝了一整杯水,感覺舒服了點,「好啊,讓她這麼歹毒,最好在她的浴缸中加條大蟒蛇嚇死她。」
張晉低頭想了想,認真的點點頭。文萱愣了下,急忙說:
「我開玩笑的,你可別這麼做。她是陳家的大小姐,在你的地盤上出事,你也脫不了干係。」
張晉眸子瞬間晶亮,眉眼含笑,連帶著周圍的氣場也柔和了許多。
「豬女人,難得你這麼關心我,還真叫我意外。本來不想放過那個女人,看在她把你送到我這裡的份上,這次就算了。」
沉思片刻,打了個電話命人將陳婷婷趕了出去,永遠不許她上門。
「現在你安全了,有我給你撐腰,陳婷婷不會也不敢找你麻煩。就算和陸霄訂了婚也不敢跟你為難,你可以安心的留在陸霄身邊。」
張晉說完後,緩緩的點了根煙,煙霧中細緻的五官模糊不清更加魅惑,默默地看著文萱強裝鎮定實則凌亂的樣子。
心中狠狠的一絞,她怎麼會不明白張晉的意思。如果陸霄真的和陳婷婷訂婚,無論出於什麼目的,她都不可能留在他身邊當個第三者。之前一直自欺欺人,經過陳婷婷這樣一鬧,再也做不了不問世事的鴕鳥了。狠狠的閉眼,轉過身抹抹眼淚,做了一個撕裂心肺的決定,
「他要訂婚的事,我要他親口告訴我。」
看著文萱堅定的表情,張晉露出一個似喜似悲的笑容,豬女人啊,到了現在你還是這麼相信陸霄嗎?事情都已經癱在了陽光下依舊不死心嗎?
「無論你想怎樣我都支持你保護你。」
帶著求饒一般的口氣,垂頭喪氣的說了一句話。是啊,眼下除了這一點似乎沒別的路可走了,想不到他張晉也有栽跟頭的時候。還是栽在這麼個小丫頭的手裡,變得如此卑微只求她能開心的生活。
委屈的神情,帶著些無奈的口氣卻說的一臉真誠,眼神善意。文萱的心沒有一點波瀾是不可能的,即使不喜歡張晉但女孩子的虛榮心還是有的,被這樣一個花樣美男子保護著,多少有些感概。
「謝謝你,你是我很好的朋友。要不是你我不知道得受多少罪呢。」
張晉抿抿嘴角握著杯子的手越來越大力,啪的一聲,杯子整個裂開。猛地將杯子甩在地上,惡狠狠地說:
「我這輩子都不會跟你做朋友。你最好明白,我從來都沒把你當過朋友。」
文萱看著破碎的杯子,反應過來後迅速上前分開他的手掌。沒有被割傷,暗暗的鬆口氣。男人的手潔白如玉,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偏偏手指處有薄薄的繭子,手心處一道深深的疤痕,道出了男人的經歷。
張晉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手指摸上她的臉頰,將碎發撩到她耳後。不惱也不氣,勾起嘴角全是溫柔,望向她的眼睛彷彿星光滿墜,
「至少你還關心我,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