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萱被陸霄掐的生疼,更被他的怒氣嚇住。舒榒駑襻一旁的蘇霆見狀也吃了一驚,剛剛陸哥還擔心的要命恨不得做了沒送她出門的司機。怎麼這會見著了人反而喊打喊殺,凶神惡煞一樣?來不及細想趕緊上前打圓場。
「陸哥,文姐找回來就行了。看文姐的樣子也累了,不如我送你們回去吧。」
陸霄狠狠的閉了閉眼,慢慢的鬆開手放在身後握緊,緊繃的身體,握住的拳頭都顯示出此時滔天的怒氣。蘇霆見他面無表情似乎有些和緩,對文萱使了個眼色,要她趕緊想辦法撒嬌道個歉。陸哥有了台階下,自己開車送兩個人回家,這事就算過去了。
文萱能如蘇霆所願嗎?當然不能。雖然她沒有接他電話,可這算的了什麼。哪比得過他和別的女人吃飯?而且,怒瞪了一眼蘇霆,中午的飯局他也去了,都是叛徒。
蘇霆心一顫,他的意思這麼明顯了怎麼文姐一點都不領情呢,反而更加生氣了。再看看陸哥的臉色,哎呦媽呀整個一冰凍的黑鍋底。
燈光中,陸霄整個人看上去更鋒利更凜冽,全身上下的線條都是硬的,沒有半點柔軟。他走向她,一步一步,帶著一種趕盡殺絕的殺意,看得文萱莫名心悸。她看見他就以那種決絕的姿態走過來,她就忍不住向後一步步地退,終於退無可退,被他伸手一撈,一把扯過身子。
他抱緊她,一點餘地都不留,骨節用力把她按向胸口,簡直像是要把她揉碎。文萱被他弄得連呼吸都變得很困難,她只覺陸霄握著她腰部的手像是失去了自控,一味地掐緊,像是恨不得掐進她體內。他像是發了狠,低下頭攫住她的唇就是深吻,沒有半點溫柔的痕跡,吻得暴力且狂烈,逼得她沒辦法不回應他,身體暗暗起伏,不得不應向他。
文萱終於忍不住低聲喊了起來,
「疼,你鬆開我,快鬆開。」
下一刻,陸霄捏起她精巧的下頜,仰起她的後腦強迫她和他對視,他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卻莫名地讓人更覺凜冽。
「隨便走走?隨便走走會不接我電話,會一走就是一下午。我對你不夠好嗎?要不是我出動了所有人找你,你是不是預備著連家都不回了?」
文萱動了動嘴唇,在心裡反駁著:是你和別的女人去吃飯,還有說有笑的明明就是你不對。斂了下神,終究還是不方便出賣張晉。
「我沒有想不回去,就是想一個人靜靜。」
殊不知,這樣的解釋在已經怒火中燒的陸霄心中,全然只有敷衍的蒼白無力。
一個人靜靜?陸霄氣極反笑,自己懸心了一個下午還來的就換來這樣一句話?突然出手狠狠地掐緊她的手腕,字字強權,
「說,你以後不會隨便消失。做不到,就別想再出門。」
一瞬間,文萱整個人徹底僵住,心沉底谷的震驚與絕望,幾乎讓她險些站不穩。抬起頭,堅定的看入他的雙眼,緩緩吐出兩個字:
「我不。」
陸霄剛毅有型的臉上烏雲密佈,隱約可見怒火滔天,手指骨節用力握緊而作響的聲音清晰可聞。
「蘇霆,給我送回去,關起來。」
波瀾不興的一句話暗含冷漠,殘忍以及無情。這一刻,文萱再一次領略到了外人眼中強勢的陸少。蘇霆被眼前的情景嚇的不知所措,沒辦法只有先把文姐給送走,以免陸哥一個錯手真的傷了文萱。
文萱回到了別墅,這一夜睡的極不安穩,翻來覆去的。夢中都是零零碎碎的片段,記不清內容了,但她知道夢裡的那張臉,都是一個人的樣子。後半夜的時候翻身起來看了看表,三點半了,空蕩蕩的房間就她一個人,陸霄一夜都沒有回來。
坐起身將被子在胸前擁成一團,想著想著眼淚啪嗒一聲滴在被子上。起身上樓下找水喝,剛轉過樓梯,就見大廳的沙發上坐著個人。背影蕭瑟孤單,遺世獨立。慢慢的走了過去,看見煙灰缸中滿滿的煙蒂,心裡一酸。
陸霄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中一整夜,彷彿沒有看見她一般,又抽出一根煙剛要點上就被文萱給拿走。
「別抽了,你都抽那麼多了。」
陸霄僵硬的轉過頭看見她心疼的目光,心裡一暖。將她拉到身邊摟在懷裡,微乎其微的歎了口氣。良久,他低沉略啞的聲音響起,
「是我不好,這幾天冷落你了。你從來不會像今天這樣不接我電話,是我太忽略你了。」
文萱伸出手回抱住他冰冷的身體,感受到他身上濃重的煙草氣息,眼淚滴落到他的手掌上,燙的他輕輕顫抖。
「所以,你就在這裡坐了一個晚上,抽那麼多煙。是想讓我難受死嗎?」
「嗯,我那麼凶。怕你生我的氣,只好用苦肉計。」
文萱笑了一下,用力的捶他的胸口,「以後不許了。」
「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陸霄抱起她向樓上走去,一路上深深淺淺的吻著她。將她放到床上後回廚房倒了杯鮮奶,折回房間時看見她落淚的模樣心中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