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萱進入老宅的大廳後,對這座悠久別墅的第一印象就是大氣。舒榒駑襻整體並沒有金銀之類的裝飾或富麗堂皇的門面,就是一個大氣,這種大氣磅薄的感覺既懾人又體現出一種強者的姿態。
一樓是一個巨大的鳥巢式建築,可以同時容納好幾百人。整個大廳連一個支撐的柱子都沒有,唯一的裝飾就是正前方一套仿古的桌椅。往那上邊一坐,離著正門還有十幾米遠。
「強尼,這裡就是老宅?」
文萱的心理素質很一般,經過「宮」的洗滌好了很多,但面對這個個空落落的大廳還是有點腿軟。
強尼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也被這樣大手筆的建築風格給震懾了一下,很能理解文萱的處境。狀似玩笑般安慰道:
「別怕,就是個屋子而已。」
文萱有些毛毛的看看四周,怎麼一個傭人也沒有呢?這時,從旁邊的小門走出個人。對二人行了個禮,面無表情的說:
「陸老爺請文小姐上樓,文小姐這邊請。」
說完恭敬地伸出手臂給文萱帶路,這話再清楚不過了,強尼沒在邀請之列可以不用上去了。文萱害怕的回頭看著強尼,類似求救的目光看的強尼心一軟。強尼還是一貫的嬉皮笑臉,挑挑眉滿不在乎的說:
「去吧,老爺子就是想見見你,沒什麼的。真要害怕大叫一聲我就衝進去。」
說完向前推了推文萱,示意她趕緊去。
文萱跟著來人上了樓,那人走到一個房間後停下敲了敲門,門開後文萱走了進去。會客廳不大,光線很充足,那個權勢滔天的陸家老爺子坐在主位的梨花木椅子上,聽著一個屬下向他匯報著什麼。
文萱懂事的站在旁邊等著,偷偷的打量著陸家的領袖。深灰色的休閒服,很普通的樣式卻掩飾不住週身的霸氣和強勢。老爺子畢竟上了歲數,但卻沒有老態龍鍾的模樣,身材挺拔健碩。偶一抬眼,眼中閃爍的精芒一如陸霄。
等了一會兒,屬下匯報完離開後,才有人帶她過去。
陸老爺子都沒有抬眼看她,斜倚在椅子上點了一根雪茄,似乎是當她不存在。房間裡安靜的厲害,連呼吸的空氣都帶著一絲緊張,老爺子半天不說話文萱更不敢說什麼。直到老爺子將雪茄掐滅在煙灰缸中,才微微抬眼看了她,
「你就是文萱?」
文萱心跳的極快,死死的握住手心。緊張的點了點頭,
「是的,陸老爺好。」
陸老爺子這時才正眼看了她一眼,兩人目光短暫的交匯,文萱腦中像炸開鍋一樣沸騰。
「文小姐坐吧。」
陸老爺示意一下旁邊的沙發,文萱本想站著的,打量了一下陸老爺不容反駁的眼神,心中重重的一跳,慢慢的走過去小心的半坐在沙發上。
陸老爺凌厲的看了她一眼,丟出一句話,
「我那孫子,就是為了你和我做對?」
文萱聽後更加的緊張,併攏的雙膝輕輕顫抖起來。雙手緊緊的揪著衣服,陸老爺看似閒話家常,但只這一句話就定了文萱的罪。這話令文萱如芒刺在背,坐立不安。
陸老爺好像沒看見文萱的緊張一樣,逕自倒了一杯茶水,動作優雅的抬起杯子喝了一口滿意的呼出一口氣。轉頭問她,
「陸霄很在乎你?」
文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句話,說在乎好像不妥,說不在乎又很假。不知道陸老爺這句話的用意,左右為難,指尖隱隱泛白。
其實從文萱進門起,陸老爺就在觀察她。只消一眼就看出,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女孩子,沒有心機沒有太多的需求。從進門起就膽戰心驚,惶恐不安。這一點令老爺子很滿意,知道害怕就好,就怕是個恃寵生嬌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你跟著我孫子我不會干涉,今天叫你來就是告訴你,別奢求太多,做好一個女人該做的事。相信陸霄不會虧待你的。」
文萱不是很明白陸老爺的意思,把她叫來就是說這幾句話嗎?但還是慌亂的點點頭,小聲的答應著。陸老爺一眼就看穿了文萱的心思,這丫頭單純,自己不把話挑明了說她是不會懂的。陸老爺此時反倒不急著說話,無視她蒼白的臉色,涼涼的說:
「陸霄的婚事不是他自己說了算的,得從大局出發,這事誰也改變不了。以後你好好跟著陸霄,要勸著他別意氣用事,只要文小姐識時務陸家也不會虧待你。」
文萱終於明白了陸老爺的用意,說來數去還是怕她跟陸霄吹枕頭風。她能在陸家做個小三已經不錯了,就別想著當正室了。文萱低著頭,木木的看著地上花紋繁複的地毯,只覺得冰冷,這冰冷一直涼到了心裡。
「是,我知道了。」
狠狠地擰了一把大腿,硬是逼回了眼中的淚水,蒼白著臉唯唯諾諾的答應了一句。
文萱的乖巧懦弱取悅了老爺子,老爺子眼中都是戲虐的笑意。這時進來了一個下屬,低低的對老爺子說了句話。
老爺子睨著精明的眼睛注視著文萱,冷冷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