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的時候已經接近十點,文萱幾乎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舒骺豞曶好在林雨艷倒時差早早的睡了,否則還不知道要怎麼折騰她呢。李管家更狠只丟給她一個冷冰冰的饅頭,連杯熱水都沒有。文萱餓得頭昏眼花,也顧不得許多三口兩口的吃了下去。
實在渴得受不了,趁人不備溜去廚房倒了一杯熱水,小口小口的喝著,溫熱的水滑進食道,溫暖著冰涼的胃。怕別人發現,文萱喝完水趕緊回到雜物間,好在裡面有一張簡易的折疊床,找了張厚實的毯子鋪在上面。文萱什麼都不想直接進入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文萱就被李管家粗魯的搖醒,看了看表才五點半。
「快起來,把院子裡床單都給我洗趕緊,否則連饅頭都沒得吃。」放下一碗涼透的白米粥和一塊麵包轉身離開。
文萱慢慢的坐起身,頭昏昏沉沉的胃和小腹幾乎疼成一片,動一動就絲絲拉拉的頓疼。下床時腿一軟幾乎跪在地上,不小心撞上了紅腫的手背,疼得文萱流下冷汗。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吃了點東西,不想涼涼的食物下肚胃更疼了。
慢吞吞的走到庭院中,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似乎緩解了週身的冰冷。伸伸腰,舒展一下睡的僵硬疼痛的關節。看著眼前小山般的床單被罩,幾乎沒暈過去。林雨艷下旨不讓她用洗衣機,所有的東西一律手洗,洗不完依舊不許吃飯。
文萱狠狠的詛咒林雨艷,就算她是肉票也不需要把她往死裡整吧。顧不得手上有傷在空地中放了一大缸的涼水,把被套扔進去清洗,彎著腰使勁揉搓。雙手由於長時間泡在冰冷的水裡,像針扎一樣又麻又癢,好像有無數的小蟲子在咬,燙傷處更是疼的發木。
「哎呀,我的手。」一陣尖銳的刺痛,低頭一看,原來是手背搓破了皮,淡淡的粉紅色暈開在水中。文萱猛地抽回手,不住的往上面吹著氣兒疼得眼淚直掉。
直到太陽下山,成堆的東西才洗乾淨,自己的衣服早就濕透了。濕透的衣服粘在身上涼涼的,站起身只覺胃腹處刀絞般的疼痛,小腹墜脹難受到一個制高點。她洗了一整天的東西,期間花瓶毒藥來監視過兩次。不是要她說陸霄在哪,就是威脅她洗不完不許吃飯。
文萱自始至終都懶得搭理她,林雨艷自己覺得沒意思跺跺腳就出去購物了。文萱看著她開車離開,逃跑的念頭一閃而過。顧不得眼下又疼又累,見四周沒有人看著她,索性扔下手裡的東西向門口跑去。都快跑到大門口了,才看見門口有很多人在把守。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個水洩不通,被人發現她要偷跑後,李管家二話不說甩了她一巴掌後剋扣了她的午飯只給她水喝,真是比黃世仁還要狠毒。
八點鐘林大小姐拿著大包小包的戰利品凱旋而歸。路過噴水池的時候,靈機一動竟然命令放光池子裡的水,讓文萱去擦噴水池,這回更狠擦不乾淨不許睡覺。文萱剛躺到床上休息一會兒,又被叫起來幹活,恨得氣不打一處來。這個花瓶毒藥一定是故意的,明知道她身子不方便還非要她泡在涼水裡幹活。
人在屋簷下,文萱無奈掙扎著爬起來。從花園中拉了一根長長的水管,下到噴水池裡面拿上刷子和清潔劑開始清理水池。索性這個噴水池不是很大,一個小時應該能清理乾淨了。她彎著腰刷著池壁,刷頭生出細細的泡沫,和著水垢慢慢變成淺灰色,刷上一陣再擰開水龍頭對著那裡沖一下。
一會站一會蹲,胃腹常常一陣一陣的絞痛,猛地來上一下子就疼的要人命,文萱吃不住勁兒只得停下手中的活,歇上一小會,緩和一下疼痛再繼續幹活。如此一來幹活的速度自然慢上許多。到最後實在是累得不行了,文萱喘著粗氣,扶著噴水池的邊緣休息。
花園寂靜非常,不遠處的燈發出清冷的光芒,不大的玻璃罩子將那燈光圈住,淡淡的籠成一團暈不開,昏昏暗暗。遠處陰陰的樹色像是一團煙霧,朦朦朧朧,草叢中的昆蟲發出長長短短的叫聲,此起彼伏,天上一彎孤月,是弓弓的淺淡,清冷的貼著悠遠的藍天,旁邊只有一兩顆星子作伴,更顯得孤寂。
別墅裡除了大廳還亮著燈,其餘房間都是黑黑一片,看來所有人都休息了,只剩她一個人還在池子裡孤軍奮戰。此時早就餓的頭暈眼花四肢無力,天邊的孤月勾起了她的傷心,想想陸霄,眼淚再也止不住。這噴水池的地面光滑圓潤,文萱不小心摔在地上,小腹經過劇烈的震盪絞勁兒的疼。掙扎了幾次都起不了身,索性坐在地上臉埋在膝蓋中哭了起來。
「誰在裡面?」晚上十點張晉驅車回來別墅,經過噴水池的時候司機說裡面好像有人影。鬼使神差的下車走近一看,一個衣衫單薄的人影縮成小小的一團,蹲坐在濕濕的池子中哭的好不傷心。看那身影還有些眼熟。
文萱哭的正傷心,恍惚好像聽見有人在叫她,以為是李管家派人來刁難她。抹抹眼淚艱難的爬起來,狼狽的拾起地上冒著涼水的管子,抽涕著說:「就快刷完了。」
張晉臉色猛地刷白,聲音裡也帶著輕微的顫抖「你個豬女人,在這裡幹什麼?」
話音剛落,文萱就看見一個白色的人影跳到池子中,接著她被一股力量翻轉過身子,抬眼一看原來是張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