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晉一路抱著文萱快步走回臥室,文萱受驚過度哭著哭著睡著了。舒骺豞曶擰了條熱毛巾,張晉輕輕的擦拭著她哭花的小臉。這一夜文萱睡的很不安穩,翻來覆去的折騰,說夢話。
張晉也不用傭人伺候,樓上樓下的跑,一會兒拿安神茶,一會兒拿體溫計。直到天濛濛亮才坐在她身邊的沙發上小憩。文萱悠悠轉醒,睜開眼看見在身邊閉著眼睛的張晉有些回不過神。昨夜血腥的一幕恍入腦中,像一盆冷水澆的她透心徹骨的冰冷。
「啊……」一聲尖叫拔地而起,直上雲霄。
睜開眼,就見文萱離他遠遠的,指尖用力揪著被子,臉色蒼白膽戰心驚的瞪著他。心好像被硬生生的撕開個口子,冷風直灌了進去。張晉臉色泛白,微微苦笑極力保持平和的語氣「豬女人,大清早喊什麼?」
文萱用力搗住小嘴,眼前的張晉還是那個翩翩公子的模樣,眼波流轉顧盼生輝。和昨晚血腥砍人手臂的魔鬼簡直判若兩人。如果不是自己親眼所見,怎麼都不會相信眼前這個溫潤如玉的美男子會瞬間化身嗜血撒旦。
「豬女人,你別怕我。」低聲誘哄著,類似祈求的語氣。張晉起身試探性的往前一步。
「不……你別過來。」文萱瑟縮的更加厲害,好像下一刻被砍斷手臂的人就會是自己一樣。
漆黑的瞳孔猛然一縮,夾雜著心痛,張晉的表情漸漸冰冷。一貫的微笑早已消失不見,卻也沒有再上前半步,猶豫再三道「你好好休息吧。」
邁著沉重的步伐向外走去,剛碰到門把手,身後一個嬌弱的聲音響起「你是不是也砍了蘇霆的手臂?」
聞言張晉臉色鐵青,緊緊地捏著銅鑄的門把手恨不得捏碎了它。緩慢的轉身,一臉狂怒的走到文萱面前,不顧她的掙扎尖叫。用力捏緊她的手臂「我說了多少次了,蘇霆沒事。你就不能信我一次?」
文萱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沒想到他說發火就發火,想起昨夜種種心裡一急眼淚掉的更凶。
張晉暴躁的怒喝「該死的,不准哭。」
文萱瞪大眼睛死死的憋著氣兒,不敢發出一丁點兒聲響。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使勁的撐住不讓它往下掉。張晉壓抑似地深吸一口氣臉色更加難看,她聽話的讓他想殺人。
嘲諷的冷哼一聲「為什麼這麼關心蘇霆,就因為他是陸霄的兄弟,所以你就愛屋及烏了?」
「是我連累了蘇霆,你這麼狠毒,又怎麼會說話算話?」聽他這麼說文萱心灰意冷的低下頭,她怎麼這麼傻,綁匪的話又怎麼能相信。
看出她在想什麼,張晉雙眼恨不得噴出火來。「真是比豬還笨的一個女人。」閉上眼,再睜開時怒火消了大半理智回歸。雙眼沉寂如死水,掐著她的下巴逼她抬起頭。
「女人,別忘了你的身份,惹火了我,我連你的手也砍。我倒要看看陸霄會不會愛一個沒有手臂的女人。」忍住心疼說出一番話,語氣強硬眼中卻是一片灰暗。
「你這個劊子手,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要……」
眉目一轉,眼神微挑,依舊是那個凡事漫不經心的張晉,彷彿剛剛失態的是另外一個人「要什麼?扒我的皮還是喝我的血?不過可惜你只是個階下囚,陸霄再有本事也救不了你。」
「我要見蘇霆,你說你沒動手,那就讓我見見蘇霆。」
「哼,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跟我談條件。我說蘇霆沒事就沒事,除了相信我,你沒別的路可走。」張晉冷冷的一甩手,文萱摔躺回床上。不敢再看那一雙閃著淚花交織著失望痛恨的眼睛,強迫自己冷硬轉身。
他的背影一點一點消失在模糊的視線中,帶走文萱最後的希望。難道自己要在這牢籠中過著有一天沒一天擔驚受怕的日子嗎?身體裡的血液凝結成冰。陸霄,怎麼還不來救我,我好想你。
竭力壓抑的哭聲迴響在臥室中,飄散進還沒有真正走遠的張晉耳中。一聲聲的哭泣如一柄柄利刃戳進他冰冷的心臟。欣慰又痛苦的撫上心口,原來心痛這麼的讓人難以忍受。深深幾個呼吸,掩飾住滿目的糾結,換上一貫的面具,離開別墅。
文萱昨夜沒有睡好,早上又和張晉對峙了半天,整個人精疲力盡一點胃口都沒有。恍恍惚惚的挨到下午才勉強喝了碗燕窩粥。被關的這幾天張晉在吃食上從來沒有苛待過她,還會讓廚房做一些她愛吃的小點心。雖然不明白他的用意但至少自己的胃沒有遭罪。
張晉的別墅佔地極廣,傭人們也都是訓練有素。早上張晉留了話,就離開別墅去辦事了。不想下午別墅迎來了一位尊貴的小姐——表妹林雨艷。這位林雨艷林小姐,是個妖嬈嫵媚的尤物,留學海外三年。剛回d市不久,在一次舞會上和張晉結識,經父親介紹原來他是自己的表哥。
林家和張家都是d市有名的家族,兩家家長關係親近,兒女順理成章攀了關係。林雨艷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俊秀的男人,一見之下驚為天人。死纏爛打的讓父親和哥哥幫忙說和,製造了各種借口和張晉碰面。張晉也沒有拒接,每次見了她話雖不多但也還算親切。還允許她來自己的秘密別墅,據說這裡不輕易招待客人,就連爸爸和張叔叔都沒有來過。前幾天去巴黎購物,剛下飛機就迫不及待的跑來別墅,想要給他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