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遠拿出身上常備的法寶鐵絲,很輕易的捅開了箱子上的那把大鎖,此時歐陽媛和海清都靠了過來,想看看這個大箱子裡到底裝著什麼,竟然能讓這些人以命相搏。
時遠也是萬分緊張,不知道歐陽林花了五千萬買來的到底是怎樣一個寶貝,他只是好奇上峰為什麼會讓自己花了這麼大的精力,來追查這件東西,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色相。
隨著箱子蓋的慢慢打開,幾個人都屏住了呼吸,幾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正在打開的箱子蓋,想要看看裡邊到底會出現什麼東西。
箱子蓋終於打開了,然而隨著箱蓋的打開,三個人卻一下子呆在了那裡。
箱子裡竟然裝滿了磚頭,一大堆又臭又硬的破磚頭。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想不到,一箱破磚頭竟讓這些人為之瘋狂,甚至不惜拿命去搏,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瘋狂的磚頭不成。
「怎麼會是一堆破石頭。」歐陽媛看著箱子,臉上失落到了極點,沒想到幾個人剛才差點把命送到這裡,換來的卻是一堆破磚頭。
海清一言不發,不甘心的拿起磚頭,左看右看,希望能找出這些磚頭的與眾不同之處,或許這是什麼秦皇漢武時代的磚頭吧,但她怎麼看都沒發現這些磚頭和平常的磚頭相比,有什麼神秘之處。
時遠也愣住了,隨之突然抓起箱子裡的磚頭,一塊塊的扔了出去,這傢伙不甘心的希望在這箱子裡也發現一個夾層出來。
但讓他失望了,磚頭裝滿了箱子,裡邊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夾層。
三個人木然的站在那裡,看著自己剛剛冒著生命危險搶下來的一箱寶貝,竟然變成了一箱一文不名的破石頭。
「這是怎麼回事。」好久海清才愕然的問道。
「哼。」時遠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苦笑:「很顯然,他們和我們一樣,被人騙了,原本拿出來交易的東西,被人換成了石頭。」
兩個女子茫然的看著時遠,他們剛才並沒有看到眼鏡兩個人和亮伯交易的過程,更不知道這些人為了吞掉這箱寶貝,已經幹掉了亮伯和兩個手下,甚至她們還不知道,交易的一方是亮伯,是代表歐陽林的亮伯,如果歐陽媛知道是自己父親導演了這場鬧劇,她現在該怎麼想。
媽的,時遠恨恨的摔下箱子蓋,突然想起眼鏡兩個人帶來的箱子,這箱子裡應該裝的用來買這些磚頭的錢吧,奶奶的,不會也是弄些破石頭來糊弄老子的吧。
這麼一想,連忙走到車子前邊,拉開車門,只見那個密碼箱還被扔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提了一下箱子,肯定不是石頭,要是石頭老子就要瘋了,不過想來人家也不會笨到用一堆石頭來冒充錢。
「那是什麼。」歐陽媛看見時遠又從車上拉出一個箱子,連忙跟了過來,好奇的問,海清卻還停在車子後邊研究著那堆破磚頭。
時遠沒有理會歐陽媛,看了一下箱子,密碼箱的密碼看來一時半會是弄不出來的,乾脆直接點,時遠從褲兜裡摸出一個刀片來,也顧不得這個設計精良的好箱子了,刷刷兩下,就在箱子上劃出了兩道長長的口子。
「錢。」隨著箱子被劃開,歐陽媛驚奇的叫道,果然裡邊裝滿了一捆一捆的鈔票,歐陽媛是有錢的大小姐,看見這麼多錢原本不該這麼驚奇,但是剛才經歷了一場石頭的鬧劇之後,此刻看到這麼一箱子的錢,怎麼也算是個驚喜的了,所以就情不自禁的叫了出來。
時遠這才有點安慰,自己這趟生死之旅總算沒有白混,要不就背這麼一箱破石頭回去,實在丟人。
「把錢抱回咱車上去。」時遠看看歐陽媛興奮的臉,索性把這個抱錢的美差交給了她。
歐陽媛壓根沒有注意這廝這一會居然對她用上了命令的口氣,她興奮的抱起這箱子錢就朝寶馬車而去。
看著歐陽媛的身影,時遠不由得苦笑一聲,正要招呼海清一塊上車,眼角的餘光卻似乎瞥見遠處地上什麼東西動了一下,定睛一看,卻發現是剛才被自己用刀片扎中手腕的眼鏡,正從地上撿起了一把手槍,正顫巍巍的把槍舉了起來,槍口對住了還在對著那箱磚頭發愣的海清,剛才消滅了那幾個人之後,急著看箱子裡藏著什麼東西,竟然把這傢伙給忘了。
時遠心叫一聲不好,想提醒海清躲開已經來不及了,而此刻再去摸刀片也為時已晚,下意識的叫了一聲:「小心。」便朝海清身上撲了過去。
海清還在那裡發愣,壓根就沒有意識到危險正朝自己襲來,聽見時遠的叫聲,還沒轉過身來,就已經被時遠撲倒在地。
槍響了,子彈正打在時遠的左背上,與此同時,時遠也扔出了一枚刀片,正紮在了眼鏡的眉心當中。
「時遠。」正朝寶馬車走去的歐陽媛聽到槍聲,心裡一顫,扭過頭來,卻發現時遠已經倒在了地上,鮮血正從他的後背汩汩冒了出來,而遠處的眼鏡倒在地上,眉心紮著一個刀片,手中的槍口還冒著淡淡的輕煙。
海清也才反應過來,是時遠替自己擋了一槍,翻身從地上爬起,拔出手槍便朝著已經斃命的眼鏡身上拚命的開著槍,一直到子彈打盡這才罷休。
「時遠,時遠。」歐陽媛已經扔下手裡的皮箱,撲到了時遠的身上,驚恐的叫著,看著時遠已經被鮮血染紅的後背,嚇得渾身發抖,眼淚也已經奪眶而出。
海清扔掉手裡的槍,把時遠抱在懷裡,看著已經昏迷的時遠,心如刀絞,大聲的叫道:「時遠,時遠,你給我醒過來,我不讓你死。」
兩個女子的哭泣和叫喊終於讓時遠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看看兩個女子滿臉的淚水,時遠從嘴角里吐出幾個字:「快點離開這裡。」
兩個女子這才如夢初醒,海清踉踉蹌蹌的抱起時遠,時遠的體重對於她來說還是有些困難,在歐陽媛的幫助下總算把他放到了車上。
「媛媛,你到前邊開車,我給他包紮一下。」海清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歐陽媛愣了一下,這才到前邊駕駛座坐下,原本她是怎麼也不會在這時候讓自己的男人躺在別的女人的懷裡,可現在時遠身受重傷,自己顯然是不能做什麼,眼下也就只有開車的命了。
「我們去醫院嗎?」歐陽媛發動了半天才把車開起來,這才想起來問了海清一句。
「不能去醫院,這裡死了這麼多人,警察馬上就會到醫院裡查找線索,一旦被他們發現時遠就麻煩了。」海清對這個比較有經驗,考慮的顯然比歐陽媛要多。
「那怎麼辦,他流了這麼多血,再不救治就要死的。」歐陽媛此刻把時遠的性命看的比什麼都重要。
「到郊區找一個診所,讓他們幫著把子彈取出來,快。」海清也知道這比較危險,但此刻也只能這麼做了。
歐陽媛已經亂了分寸,只能照著海清的意思去辦了。
歐陽媛開著車到處尋找著小診所,海清坐在後座上抱著時遠,心亂如麻,自從上次和時遠分開後,自己塵封多年的心湖就像被人扔了一塊石頭一般,再也平靜不下來,那天看到時遠再次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還以為是做夢,可後來看到他身邊竟然有那麼多女子甘心的為他癡戀,讓她不得不開始重新審視這份感情,現在好容易說服自己放下這個屬於幾個女人的男人的時候,這個男人偏偏又用自己的身體,再次把自己從死神那裡搶了回來,而他自己卻被推倒了死亡的邊緣,這如何能讓她心靜。
在繞了十幾分鐘後,終於在一個偏僻的小巷子裡找到了一個小診所,之前也不是沒有診所,但裡邊都是病人滿屋,這是萬萬不能進去的,抬著滿身是血的時遠進去的話,等於是把時遠往公安局裡送。
而這個小診所看來生意很是冷落,裡邊沒有一個病人,甚至連護士都沒有,只有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人穿著白大褂坐在那裡打著盹,看到這情景,歐陽媛甚至有些含糊了,這樣的診所連病人都沒有,把時遠送到這裡救治她能放心嗎。
海清看了一下她的臉色就知道她擔心的是什麼,於是說了句:「媛媛,我也不想把時遠送到這裡,可這也是為了他的安全著想。」一句話提醒了歐陽媛,是呀,現在他們身上背了幾條人命,也只有這種地方才能讓時遠在這裡安安靜靜的得到救治。
海清把時遠背在背上,一腳踢開房門,正在打盹的醫生一下子就被驚醒了,從桌子上爬起來,吃驚的看著這個凶悍的女人,問道:「你,你想幹什麼。」
「廢話,給我救人。」海清沒有心思跟他廢話,又是一腳踢在他的桌子上。
「血。」醫生看見海清身上背著的血人一樣的時遠,嚇得眼一閉,竟然有昏厥過去的架勢。
歐陽媛一下子呆了,還有這麼怕血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