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清此刻很驚詫,剛才夜來香撲進時遠懷裡的情形她全都看在了眼裡,這分明是一個女人受到委屈後,看到自己的愛人所能做出的本能反應,因為只有自己愛人的懷抱才是最安靜的港灣。
可問題是,歐陽媛就站在自己身邊呀,她怎麼能容忍別的女人靠在自己愛人的懷裡尋求安慰?這讓海清不解了。尤其是看到夜來香和歐陽媛在一起也是無比親熱的樣子,更讓她想不通了。她想不通,這個傢伙到底使了什麼魔法,能讓這兩個女人這麼融洽的相處呢?
幾個部門經理聽說總經理回來了,馬上都來到了大堂,過來請安。歐陽媛並不想和這些人多說些什麼,剛才看著酒店門口鬧成這樣,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制止,這本身就讓她心裡很是不爽。這幫傢伙,果然都是些只吃飯不幹活的沒用東西。
歐陽媛冷著臉把一幫經理晾在那裡,倒是時遠看不過去,招呼大家都去忙各自的,這幫傢伙也都很識相的退了回去。
回到歐陽媛的房間,雖然已經好長時間沒有住了,但是因為是總經理的房間,所以每天都有人進來打掃,裡邊倒是很乾淨。問起酒店近期的情況,夜來香一肚子的苦水,心說你們兩個出去逍遙快活,還知道問問酒店的情況嗎?
夜來香一說,時遠和歐陽媛這才知道他們離開這段日子,酒店很不太平。趙寶安幾次帶一些不知什麼來歷的人來這裡玩耍,卻都讓走了招待帳,也不把夜來香的質問放在眼裡。邵野還不時回來插上兩槓子,一心要夜來香難看,也虧了夜來香,換了別人還真不好應付。夜來香在那裡說了半天,在海清聽來,卻像是一個久曠甘霖的怨婦在那裡發洩怨氣,訴說委屈,自己聽著尷尬,就起身到了外邊。
海清剛一出去,夜來香就用嘴努了一下海清的背影,問:「小遠子,這又是你從哪裡拐來的妞?怎麼這麼冷,連一句話也沒有,就像一塊石頭一樣。」
時遠咧咧嘴,還沒有開口,歐陽媛就哼了一聲:「這個來歷可大了,我們以後估計只有受欺負的份了。」
夜來香奇怪的問:「她什麼來歷?難不成還會是什麼市委書記的千金不成?」
歐陽媛道:「市委書記千金倒不是,但比市委書記的千金來頭可要大多了。」說完這句話,心裡突然想起孟冰清,心說這傢伙還真勾引了一個市委書記的千金,只是看年紀太小沒有下手而已。
夜來香聽歐陽媛的話,這個女人似乎比市委書記的千金還有來頭,就說:「難道還是省委書記的千金?或者是省委書記的老婆?」說完咯咯嬌笑起來。
歐陽媛搖搖頭說:「那倒不至於,那些都是官路上的,這個卻是黑道上的。這是我們z市赫赫有名的黑社會,三青幫的龍頭老大。」
「什麼?黑社會?還是龍頭老大?」夜來香一頭霧水,她可萬萬想不到,剛才坐在自己面前的那個看似嬌弱無力的弱女子竟然會是一個幫會的老大,難怪自己剛才總覺得這妞身上帶著一股子寒意呢。看來圍繞這個臭小子的戰爭才剛剛開始呀。
後來歐陽媛又說起在z市這些日子的遭遇,夜來香這才知道這兩個人在z市的光景也並不比自己輕鬆多少,甚至比自己更加的危險。聽說歐陽媛受了傷,就連忙要看歐陽媛的傷口怎麼樣了。
歐陽媛正要撩起衣服讓夜來香看自己的傷口,夜來香卻扭過頭來對著時遠說到:「出去呆著去,等我看完了你再進來。」
靠,居然還讓我迴避?時遠悻悻的想,你兩個身上那塊肉我沒看過。但還是苦笑了一下,走了出去。
海清正在外邊看著窗外出神,時遠走到她身邊,她竟然沒有發覺。
「在想什麼?是不是想著回去收回失地?」時遠打趣道。
海清一愣,轉過身來。
「怎麼不在裡邊和你的兩個情人熱乎?被趕出來了?」海清也是一副揶揄的樣子。
時遠尷尬的摸摸頭。
「看不出你還挺有女人緣的嘛。」海清的口氣在時遠聽來總覺得有種酸溜溜的味道。
「那是,誰讓哥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人見人愛呢。」時遠大言不慚的說。
海清瞪大了眼睛,想從這傢伙身上找出玉樹臨風的影子,但好像只是徒勞,這廝身上除了一些玩世不恭,絲毫看不出什麼英俊瀟灑的痕跡。
「裡邊這兩個女人哪個才是你的正牌女朋友?」海清問出這句話,突然覺得自己這個問題有點八卦。
「什麼正牌不正牌?兩個都是我的女人,自然都是平等的,那有什麼正房偏房之分。我一樣的疼愛她們,在我心裡誰都一樣重要,她們和我在一起也都很開心,難道這不行嗎?」時遠這句話也許只有他能說的這麼理直氣壯,不過讓人很難找出反駁他的理由。
海清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他,他這套謬論在自己聽來實在有些不可思議。愛情難道不是自私的嗎?難道能和別人分享嗎?看到歐陽媛和夜來香相處的那麼融洽,她突然有些懷疑愛情的唯一性起來。
她突然冒出一個想法,換了自己能這麼心甘情願的和別人一起分享同一個男人嗎?隨之她就開始痛恨自己這個想法,自己怎麼會想到這裡。她努力讓自己不再想這個問題,可這個念頭總像個魔咒一樣,在她心裡揮之不去。
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她再次被糾結了。夜來香一時沒有準備好給她住的房間,所以她只能和歐陽媛一起住在歐陽媛的房間裡,而且歐陽媛以自己需要保護為理由,讓時遠也名正言順的留在了這裡。
這讓海清十分的尷尬,難道今晚上還要自己再看著這兩個人在自己的身邊做那種事嗎?幸好讓她解脫的是,歐陽媛的房間是個總統套房,裡邊有兩個臥室,她當然自己佔據了一個客臥。
時遠吃過晚飯,並沒有直接回歐陽媛的套房,他讓海清陪著歐陽媛先回了房間。自己卻去了夜來香那裡,倒不是和夜來香多日未見,要滋潤一下夜來香久旱的那塊田地,而是心裡掛念著西郊的那個所謂的倉庫。
夜來香卻不知道他這個想法,一回到房間剛關上門就把自己掛在了時遠的身上,兩條長腿緊緊地纏在他的腰間。一張紅唇拚命的在他的臉上身上吻個不停,兩隻手也急不可待的撕扯著他身上的襯衣。
受夜來香情緒的感染,時遠的熱情也一下子迸發出來,兩個人熱烈的糾纏在了一起。
就在兩人激情似火馬上就要燃燒起來的時候,房門卻突然被人敲響了。
「篤篤」很羞怯的兩聲敲門聲,聲音不大,而且只敲了兩下。卻把時遠的**一下子澆滅了。
「誰?」
卻沒有人答應。時遠疑惑的看著夜來香,「什麼人?是不是這幾天看我不在,背著我養了小白臉?」
夜來香可不是吃素的,一伸手就在他下邊抓了一把:「怎麼就行你在外邊勾三搭四,不行我養小白臉?」
什麼?真給老子戴綠帽子了?時遠一把把夜來香扔在床上,回過身拉開房門,就想找這個敢往自己頭上扣綠帽子的傢伙算賬。
誰知一拉開門,外邊卻不見人影,媽的!跑了?正在奇怪間,卻聽見一個怯生生的小女孩的聲音:「叔叔,你回來了?」
一低頭這才發現,一個小女孩站在自己面前,這不是柳可怡的女兒冉冉嗎?小冉冉正一臉興奮的看著自己。
「冉冉乖,今天上學了沒有?」時遠回過頭看了夜來香一眼,夜來香滿臉的奸笑,看來她就知道來的是誰,故意在調戲自己呢。
「冉冉今天上學了,叔叔,你這些天去哪裡了?冉冉好想你哦。」小女孩一臉認真的說。
「冉冉真的想叔叔嗎?是不是在騙叔叔?」時遠故意逗小女孩。
「真的,我好想叔叔,媽媽也想叔叔。」小女孩語出驚人。
回頭看了一下夜來香,夜來香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冉冉,你怎麼又來夜阿姨這裡搗亂了?」這是柳可怡的聲音,看來是出來找自己的女兒了。
時遠站起身,柳可怡這才發現他蹲在自己女兒面前,眼神突然一亮。「你回來了?」時遠和歐陽媛回來的時候,她一直沒有出來,也並沒有人告訴她這個消息,所以看到時遠顯得有點意外。但那眼神一亮,似乎還有驚喜。
「嗯,今天剛回來,你們娘倆這一段還好吧?趙東義沒有再來找你們的麻煩吧?」時遠關心地問。
柳可怡臉一紅,說:「沒有,他並不知道我們住在這裡,只是去我原來的單位找過幾次,不過他也找不出什麼結果。」
「那就好。」
「謝謝你。」柳可怡突然說。
「謝我做什麼?」時遠有點茫然。
柳可怡沒有回答,抱起冉冉說:「冉冉乖,叔叔和阿姨有事情要談,我們回家玩好不好?」
冉冉歪著頭想了想說:「為什麼叔叔和阿姨總有那麼多事要談,媽媽和叔叔不是也有好多事要談的嗎?」
柳可怡臉一紅,低著頭說了聲:「不要胡說,我們回家睡覺去吧。」說著抱起小女孩就往回走。
時遠懵然的看著柳可怡的身影,有點不知所然。背後夜來香發出一聲冷笑,還帶著一絲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