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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九十六章 會審 文 / 三月果

    余舒原本以為景塵是在宮裡不方便出來,所以接連幾日都到他的人,誰想他到不是不方便出來,而是沒空去看她。

    「水筠姑娘怎麼好好地病了?」余舒神色如常地詢問景塵,很好奇是什麼病,比她斷了手指頭還要嚴重。

    景塵並未察覺到余舒的不快,道:「前天重雲帶我們游京城,水筠一時高興便貪玩到夜裡,結果吃風著了風寒,當晚回去就發了熱症,昨天才見好。」

    余舒「哦」了一聲,並未對那小師妹的身體表示關心,而是似笑非笑地詢問景塵:「怎麼你們前天出來玩了嗎,為何沒有叫上我?」

    景塵愣了愣,奇怪道:「你不是說你有事不能來嗎?」

    聞言,余舒皺起眉頭,「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我怎麼不記得,你前天來找我了嗎?」

    景塵點頭道:「那天我和重雲出宮,到他別館去接了師妹,我便要去賀郎中家找你,他們覺得城南城北來回的跑太麻煩,重雲便派人去請你,可是你說有事不能來。」

    「哈,」余舒假笑了一聲,暗道這可有趣,這幾日她一直待在家裡,除了貴六和老崔來送信,根本就沒別的人來找過她出去,卻有人學了她的話給景塵聽,這當中必是有什麼貓膩。

    余舒的態度讓景塵覺出不對,疑惑地問她:「怎麼不是你說你有事嗎?」

    余舒笑笑,沒打算揭穿:「是沒錯,你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我前天的確有事。」

    這話說穿了沒什麼意思,最多景塵再去問劉曇,不過是多了一場解釋,假如是跑腿的人偷懶沒去找她也就罷了,假如是劉曇故意沒有派人去找她,想來也不會承認。

    「對了·」余舒聰明地選擇跳過這個話題,「你還要在宮裡住多久,不是說你要搬到公主府去住嗎?」

    景塵道:「快了,公主府已經整理好·只差打掃。」

    「那就好。」等人出來了,她再找他就方便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余舒聽到了外面隱隱傳來的擊棍聲,又看日頭升起,猜想是開了堂,便站起身走到門口,余舒豎起耳朵聽了聽前頭動靜·扭頭問詢那兩名候在門外的差役:

    「這是前面開審了嗎?」

    大理寺審案,就在公衙當中,並不示眾,更不許百姓入內圍觀,是以很清靜。

    差役說:「開審了,姑娘等等,該到你們上堂問話的時兒,會有人來傳。」

    「好。」

    余舒走回去坐下·對景塵笑道:「聽見沒,開審了,我們再坐一會兒。」

    余舒沒有打算和景塵套詞·那謀害皇親的罪名沒了就沒了,反正是她誣陷,然而紀懷山盜題和紀星璇作弊,這是確確實實,她不需要說什麼假話,他們也沒跑。

    景塵比余舒耳力要好許多,他坐在這裡,多少能聽到一些前面大堂上驚堂木響起,以及審官問話的聲音,過了一會兒·突然正色去問余舒:

    「這徇私舞弊的罪名如果落實,會如何判處?」

    余舒道:「會受一百鞭刑,貶謫為庶民,發落出京外。」

    景塵斂起眉頭:「一百鞭刑,那不是會打死人嗎?」

    余舒貌似記得景塵門派裡對殺生很是忌諱,於是道:「放心吧·那鞭子細的很,我問過薛大哥了,就是個疼,要打死人至少得二三百鞭子。」

    景塵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他希望這些欺負過余舒的人得到報應,但不願見有人因此而喪命。

    又等了兩盞茶的工夫,景塵先被人請到前面問話,留下余舒繼續坐等。

    「傳——證人義陽余舒上堂」

    余舒被傳上前堂時,堂上剛剛審過一輪,她還沒走到門口便看見了跪在地上的紀家祖孫。

    兩人都穿著灰白的囚服,紀懷山披散著一頭花白的頭髮,帶著腳銬,背影佝僂,一如一個行將朽木的老人,身病氣喘,昔日的威嚴蕩然無存。紀星璇的頭髮胡亂挽在腦後,胡亂的用一根繩子繫住,那身單薄的囚服在她身上,襯得她身形消瘦的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哪裡還有名滿義陽城的紀四小姐本該有的風姿。

    他們兩人聽到余舒上堂,身體同時一僵,卻沒有回頭看。

    景塵並沒有站著受詢,大理寺給他準備了一張椅子,問完了話,他就坐在一旁聽審。

    而在他座位邊上另外一人,正是代表了司天監前來會審的少監任奇鳴,除了劉曇不在,那天晚上在司天監的人差不多都到齊了,哦,還差一個大提點。

    「秉大人,義陽余舒帶到。」

    坐在正堂上的是本案主審,朝中二品大員,大理寺卿郭槐安,徇私舞弊的案子常見,何況是到了大衍試和科舉並行的時候,作弊被抓到的學生也有不少,紀懷山這起案子,若只是尋常的舞弊,則不必郭槐安親自審問,交給下面的人便行了,但是由於牽扯到了謀害皇親這等謀逆大罪,皇上特意下令嚴查,才有他主審。

    「啪」

    「堂下何人?」

    郭槐安現年五十三歲,體態微胖,別看他生了一張白臉,面相又和善,實則是出了名的鐵面無情,五年前安陵城有一樁大案,四公主的駙馬爺醉酒騎馬踩死了一個孕婦,一屍兩命後揚長而去。

    下面府衙不敢聲張,草草了案,讓那駙馬逍遙法外,誰知那個孕婦的男人到大理寺擊鼓鳴冤,生生挨了五十鐵棍活下來,郭槐安當日受理了此案,查明真相之後,第二天就讓人到公主府把駙馬爺綁了回來,開堂審訊,誰的面子也不賣,最後判了駙馬爺絞刑,以死彰法,震驚了整個安陵城,後就有人戲稱他為白閻羅,既是美譽,又是畏嫌。

    「學生余舒·叩見大人。」余予自稱學生,免了跪拜,就以拇指相交,躬身行了一禮。她微微抬頭·看了一眼坐在一旁陪審的薛睿,他今日穿著板正的朱紅紗衣,腰鎖黑革,頭戴烏琮,額前的帽簷上綴著一顆方孔白玉,眼觀鼻、鼻觀心,那儀表堂堂的樣子·卻讓她看了有些不順眼。

    薛睿也正在看著余舒,沒錯漏她那一眼中流露出的不爽快,疊在膝上的兩手拇指繞了兩圈,將笑藏在眼裡,他就知道她愛記仇,沒那麼快忘記。

    「余舒,本官問你,這下面跪的兩個人你可認得?」郭槐安道。

    余舒扭頭看看低頭跪在地上的祖孫兩人·道:「認得,這一位是司天監右判紀懷山紀大人,另外一位是紀家四小姐紀星璇。」

    接下來·就是一番問答,郭槐安還沒有審理到紀懷山大衍盜題一罪,先過問的是景塵在回京途中遭人陷害,中途遺失了黃霜石,後來在紀星璇手中發現等事經過,余舒有一句答一句,該無賴的地方還是無賴,但是她並不明指紀家同逆賊有所牽連,是因為薛睿事先提醒過她,今天審案的這位郭大人精於審訊·說得太多反而不妙。

    郭槐安問話的過程當中,紀懷山和紀星璇誰都沒有插嘴,等她答過話,郭槐安再去復問他們,兩人才口稱冤枉,紀懷山說了幾句話便咳嗽連連·紀星璇接著他回答:

    「秉大人,小女子不敢說半句虛言,道子所有的那塊玉石,的的確確是我無意中撿回來的,若不是少監大人指點,祖父與我也不知道這是寶貝,大人若不相信,就問問我身邊丫鬟雲禾,我在義陽城撿到這塊玉石,回去便拿給她看了,按照時間,道子那時還未遇害,想必是無意中丟失了此物,萬萬不是事後從什麼賊人手裡得來′這一切都是誤會。」

    紀星璇倒也聰明,明知道有景塵這個道子幫著余舒做假供,所以她不說是余舒誣賴她,只說是誤會。

    「傳侍女雲禾。」郭槐安讓人去傳紀星璇的丫鬟上堂,因為指認的證人和作保的證人並不在一處候審,所以之前余舒和景塵在側堂等候,沒有見到別人。

    雲禾帶到之前,郭槐安先是詢問了任奇鳴,證實了紀星璇的話,又再一次向景塵求證,他那枚黃霜石究竟是何時遺失的。

    「我只記得,離開義陽之前黃霜石還在我身上,其餘的就不知道了。」景塵微微垂下眼睛,說了謊話,隱瞞了他當初將黃霜石交給余舒,結果被她弄丟的事實。

    郭槐安清楚景塵途中受難,失了一場記憶,就不再過多問他。

    「大人,紀府侍女雲禾帶到。」

    紀星璇的大丫鬟雲禾,余舒並不陌生,轉頭掃了一眼,但見對方兩眼紅通通,惡狠狠地盯著她,似恨不得撲上來咬她一口。

    「雲禾,你可認得此物?」郭槐安示意差役將一隻托盤送下去給她看,上面放著的,正是前幾日薛睿問余舒要去作為證物的黃霜石。

    「回大人的話,奴婢認得,這個石頭是去年我們小姐回鄉時撿到的,因為這石頭模樣別緻好看,小姐就留了下來。」

    郭槐安仔細盤問過雲禾,對這案情心中有數,知道這勾結逆賊謀害皇親的罪名太牽強不能定下,便將話鋒一轉,板起了臉接著問道:

    「那它是如何又到了道子和余姑娘的手上,本官問你,你如實招來,你們小姐可是拿著這顆黃霜石,去交換寶太十二年雲華易子星像一科的考卷?」

    此言一出,明顯是要開始追究紀懷山盜題一案,公堂之上氣氛立變,余舒扭頭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紀家祖孫,眼中冷光一閃。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很抱歉地通知親們,因身體原因,果子病好之前暫時只有一更了,等到恢復加更,會再通知大家,希望親們能夠體諒,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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