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完成,很努力的堅持了一周。舒骺豞曶
陽光下,唐冰羽的左腕上一塊瑩白的玉珮靜靜的躺著,一個『寂』字在光華流轉中若隱若現。
淮安一愣,繼而慈祥地笑了笑:「唐姑娘果然是有福澤之人。」
唐冰羽的小臉一紅,想到當初自己強搶的行為,不由得厚著臉皮道:「大師能夠幫我解下這一塊玉珮?當初帶上是我不知輕重,如今我想還給他,還望大師幫忙。」
淮安笑了笑道:「解鈴還需繫鈴人,此玉雖然是老朽所鑄,但老朽卻已經沒有能力取下,若是姑娘一定要卸下,那麼只能找繫上的人了,老朽無能為力。」
說罷轉頭對安宓然說道:「然丫頭,你很久沒有去皇宮請安了,陛下可是問過幾次了,老朽今天正打算進宮,要不要和老朽一起去給陛下請安啊?」
安宓然婉拒:「我已經將藥草都放進了爐中,只怕要先煉丹了,過幾日我再去拜訪陛下。」
「嗯,也好!」淮安點點頭,然後轉身對唐冰羽道:「唐姑娘身上的香料可是自己製作的?」
「是啊。」唐冰羽老實說道,這是娘親生前最喜歡的配方,自從掌管藥園之後,她總是喜歡配置這種香料,每每聞著,總是覺得娘親就在身邊。
「當年也有一個女子極為喜歡這種香味,只可惜……」淮安的面色有些黯然:「唐姑娘若是有富餘的,可否送一些給老朽?」
唐冰羽點頭,將腰間裝滿香料的香囊遞了出去,今天她剛好又配置了一些,都裝在香囊中。
淮安接過,面上帶著悲涼,像是一瞬間蒼老了不少,和唐冰羽道了一聲謝謝,然後便轉身走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唐冰羽突然覺得淮安的腳步似乎比之前蹣跚了。
「我曾經有一個善於制香的師姐。」莊落辰看著淮安蹣跚的背影道。
「我也聽過一些秘辛,似乎是和黑暗世界的洛越一國的皇族有關,如今已經成為了禁忌……」安宓然沒有再說下去。
然而,唐冰羽卻不關心這些,她放下鋤頭,對安宓然道:「師姐,你經常去見陛下嗎?」
安宓然能夠見到天水皇帝?這是一個令她震驚無比的消息!撫上胸前的骨玉,若是安宓然能夠在覲見中帶上她,那麼她不是很快就能完成母親的囑托了?
「是啊,我基本上每個月都會去見陛下一次。」安宓然道:「自從天華公主去世,陛下便染上了偏頭痛的病症,一直都靠我的丹藥調理,所以我每個月都會進宮一趟。」
「那下次可不可以帶上我?」唐冰羽滿懷希望地問道。
安宓然為難:「只怕不行,陛下對流雲師叔一直都頗有成見,若是帶上你,只怕他會極為不高興。」
「陛下對我師父不滿?」唐冰羽詫異,冰雕師父整天都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沒表情樣子,居然也會得罪人?得罪的還是天水帝國的皇帝?
安宓然將唐冰羽拉進,小心地環顧四周,然後對唐冰羽道:「你知道流雲師叔的頭髮是怎麼白的嗎?」
「他的頭髮不是天生的嗎?」
「傻瓜,哪有人天生就長著白髮的啊,流雲師叔是在天晴公主出嫁的那一夜白的頭!」安宓然說道:「當年天晴公主深愛流雲師叔,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誰知從沐神台回來之後,天晴公主卻嫁給了夏熙帝國的太子上官浩,流雲師叔便一夜白了頭,從此就變成現在這樣對什麼事情都置若罔聞的樣子。」
唐冰羽也一陣唏噓,沒有想到原來冰雕師父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居然不是天生的,只是他當初該有多愛天晴公主,才會一夜白頭!該是多麼刻骨銘心的愛,才能讓他對世界心灰意冷失去所有的表情。
安宓然歎息一聲:「天晴公主是陛下極為寵愛的女兒,甚至立為皇太女,陛下當初也是有心將流雲師叔培養成天水未來的支柱,甚至已經放話要招他為駙馬,只可惜後來他卻負了天晴公主,天晴公主後來也嫁給了夏熙帝國的太子,自此,陛下便對流雲師叔極為排斥,若不是流雲師叔還有天元大陸第一高手的威名,只怕早就被陛下轟出天水帝國了。」
唐冰羽哭笑不得,沒想到自家的冰雕師父這麼不招人待見,同時也在為流雲心疼,若非流雲愛到極致,又怎麼會為天晴公主一夜白頭呢?想到雪城之中,上官唯一站出來為自己求情,流雲便一言不發的同意,若不是愛至深,又怎麼會愛屋及烏如此優待天晴公主的兒子上官唯!
只是既然當初如此深愛,為什麼不好好把握呢?
天水帝國的皇宮之內,淮安快步走進天水皇帝的書房,神色激動:「陛下!陛下!老朽有一物要呈現陛下!」
書案上身穿紫金龍袍的男子抬起頭,挪俞著笑道:「你的神劍煉成了?」
那男子容貌不過三十來歲,看起來極為年輕,面容俊朗威嚴,似乎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令人臣服的魅力,他就是如今天水帝國的皇帝姜成!
淮安絲毫沒有理會姜成的挪俞:「陛下,您知道流雲收了一個弟子吧?」
提到流雲,姜成的臉色便冷了:「知道。」
他不僅知道,還知道流雲的弟子是資質只有半級的史上第一奇葩廢材。
「陛下就不好奇?流雲那樣的人會收什麼樣的弟子?」淮安問道。
姜成撇過頭,不願意談。
「臣,今天巧遇了,那個女孩兒和天華公主當真是相似到極點!」淮安回味道。
「天華……」姜成像是想到了什麼,一瞬間蒼老了一些:「你若是來說和的,那就不必說下去了,流雲,我是永遠都不會原諒的!」
「不!陛下,我要說的是這一個女孩兒!」淮安的神色開始激動:「陛下還記得這種香味嗎?」
淮安掏出唐冰羽之前送給他的香囊,絲絲縷縷的香氣開始從香囊中飄出,溢滿整個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