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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4糧倉敵襲 文 / 小城山人

    張鐵牛老將軍進入了房間,劉大善立刻變成了一副笑臉。劉大善雖然暗地裡不止一次罵過這個平日裡不給他好眼色看的老將軍,他常常背地裡罵他該死的老傢伙。

    可是,他至少還知道自己表面上必須要表現出一定的尊敬來,因為對方可是有真才實學真本事的。更不要說此刻,對方很可能就是他的救星。

    他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樣,對張鐵牛叫道:「張鐵牛老將軍,你可來了,這下我們麻煩大了!」

    「怎麼麻煩了?」滿頭白的張鐵牛很有點鄙夷地看著這個滿臉驚慌地年輕上司說道。

    雖然張鐵牛的話中絲毫的沒有客氣之語,也不像是下級對上級說話的口氣,但劉大善這個時候可不敢計較那麼多。

    他趕忙把前前後後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不過,張鐵牛事實上在來這裡之前就已經瞭解得七七八八了。其實這個老將軍在心裡早就罵開了,對方這個該死的混蛋一開始壓住消息不讓他知道,害怕鐵面無私的他把事情鬧大。直到事情按不住了才把他叫來。他要是早一些知道實情,至少自己手下那隊士兵就不會平白無故送命了。

    因此張鐵牛此刻非常的不爽,不過不爽歸不爽,他也知道這件事情關係重大,只能壓下這種不滿冷淡地問道:「哦,那麼劉大人打算怎麼做呢……」

    劉大善一梗,他當然知道張鐵牛在藉機找自己的不痛快,當然這事他辦得也不地道,他自己心知肚明。他沒有辦法,這個世界,要不是欺上瞞下的,如何能生存下去。但是沒有想到的是,來者不善,一隊士兵全部都沒了。

    此時的劉大善只能賠上笑臉說道:「這個……還不清楚外面的情況,不過我擔心勞工們會趁機暴`亂,我打算把軍隊派下去維持秩序………」

    他看到老人越來越陰沉的臉,生生地嚥了一口唾沫說道:「那個,至少需要一些人手吧……」張鐵牛冷冷地「哼!」了一聲打斷他的話。

    「狗屁主意,你把軍隊都派下去,勞工們豈不是知道外面一定出事了?他們只會亂得更快,這個糧倉區域有數千勞工,誰知道是不是混進了土匪的人馬,我們只有區區不到一千人的人手你就想維持秩序還要阻擊敵人,劉大人,你是不是想太差了……」

    劉大善的臉都快被數落得沒有了,不過好在他的臉皮厚,訕訕地問道:「那怎麼辦?」「我去看看。」

    張鐵牛拍了一下自己的劍柄說道:「那些山賊雖然麻煩,但也留不住我,我去看一下敵人到底有多少,問題有多嚴重再說……」

    「好、好、好……!」劉大善連說了三個好字」雖然事情還沒有解決,但張鐵牛能出馬,他心中可算是鬆了一口氣。

    放出一隻信鴿,命令外圍待命的特戰隊的部隊發動了攻擊之後,信王趙榛立刻回到糧倉繼續幹活。而此時,上百特戰隊戰士正沿著外圍的倉庫崗哨向裡蔓延攻襲,他知道驚慌失措的倉庫官府軍隊一定會有新的動作。

    灃州灃陽官方糧食倉庫曾經生過類似的事情,不過那一次的攻擊者是來自一夥金兵的人馬,大宋官方的這個糧食倉庫蒙受了巨大的人員與財產損失。這一次發生類似的土匪襲擊事件,有過一次經驗的官方糧食倉庫的官員不可能無動於衷。

    特戰隊從後山攀巖突擊進入了倉庫後面,而信王趙榛則很快向倉庫內部行進。此時,他突然在一塊岩石上找到了一個不太醒目的記號,他沿著記號前進,剛走進一個轉角,忽然左手側一條黑影像是潛伏在陰影之中的毒蛇一樣,向他猛的攻擊而來。

    銳利的劍風刺得信王趙榛面頰生痛,但他反應極快,手向上一架就格開對方握劍的手。正想反擊卻認出了那把狹長的長劍,左手立刻向下一翻抓住對方的手腕,用力迫使其丟下劍。

    「匡當」一聲劍落到地上,然後是一聲受痛的輕哼,那是個女人的聲音。

    「信王千歲……」苗玉鳳這才認出信王趙榛來,女首領抱著自己的手腕皺了皺眉,「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他早知道這個信王千歲厲害,可沒想到厲害到這個地步!

    三位大首領中其實也只有單宏飛最清楚信王趙榛的實力,其他人沒有實際交過手,所以始終沒有一個清晰的體會。

    剛才信王趙榛僅僅是抓住女首領的手腕,後者就感到自己彷彿被箍住了一樣全身上下動彈不得,手腕更像是斷掉一樣劇痛。

    苗玉鳳捏著自己的手腕不禁暗自咋舌,自己也有武功高強的實力,可一出手就被制住了,兩人之間的武功難道就有這麼大的差距?

    「馬月英和一號呢?」信王趙榛問。

    「他們在另一邊。信王千歲,你叫我們來幹什麼?」苗玉鳳問道。

    「把對手引出去有些麻煩,我們必須改一下計劃。」信王趙榛彈出一道劍風,噹一聲將地上的刺劍打得彈飛了起來,他順手接過遞了回去,交道苗玉鳳的手上。

    他說道:「我有一個計劃,我得到一個消息,灃州灃陽官方糧食倉庫在年前曾經發生過一次嚴重的侵襲,金兵的一隊深入搶掠的小股軍隊入侵了這個糧倉。」

    「殿下,你想要用這個方法把他引進來嗎?」一號的聲音從苗玉鳳身後傳來,信王趙榛看到這位信王軍特戰隊戰士,與馬月英一起從後面走了出來,他們已經聽到了這邊的動靜。

    信王趙榛點點頭說道:「那個守衛將領叫做張鐵牛,在上一次金軍小股軍隊的侵擾中,他就親自帶領手下的部隊將金兵趕了回去,這一次他有大可能會與上一次一樣,主動出擊。」

    「在這裡交手嗎,倒是個不錯的地方。」馬月英甩了甩長馬尾辮子,抬起頭看了看遠處的幾座巨大糧倉一眼,說道:「不過不怕引起火災點了糧食嗎?」

    「速戰速決就行了。」信王趙榛說道。

    「對手可是能打敗金兵的彪悍猛將……」馬月英提醒道。

    「是有點棘手。」信王趙榛皺了一下眉頭,的確有點麻煩。對方可不是什麼初出茅廬的愣頭青,或者貪生怕死的大飯桶,而是一個進入了大師級別武功領域武藝、戰爭經驗豐富的老將領。最主要的,是他手下一定有些嫡系精銳士兵。

    信王趙榛搖頭說道:「不過暫時沒更好的方法了。」

    三人忽然都停下交談,他們聽到一些腳步聲從山壁另一邊傳來,一聽聲音,是雜亂卻不慌張的腳步,一定是巡邏的警備士兵,然而四人當中,只有實力最高的信王趙榛一個人,聽到了在這些紛雜的聲音之中,還有一個若有若無的腳步聲存在著。

    信王趙榛的感知力何等敏銳,他的感知力其實超過了張鐵牛無數倍。

    他立刻把食指放在嘴唇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用眼神警告一號與馬月英,敵人正在接近。

    苗玉鳳雖然不明就裡,但看到這幾個人的凝重的表情,也明白有什麼異常的事發生了。

    張鐵牛當然沒有一個人前來巡視,他說單身探入不過是一個說法而已,他就算再厲害,一個人面對大股敵人,也不可能顧得過來。

    他帶了兩哨兵百餘人走了過來。

    不過奇怪的是報告上提到的那些敵人,在他一進入後山之後好像銷聲匿跡了一樣,他帶著人巡視遍了後山,也沒有現傳聞之中的敵人。

    張鐵牛不禁疑惑了起來,幾乎要以為是有人故意散佈謠言,只是下來後失蹤的那一隊士兵卻在提醒他,這裡面有古怪。

    而到後山外圍之後,張鐵牛發現這裡已經變得空空如也,勞工們與監工們早就逃去,讓這裡變成一個寂靜無聲、了無聲息的世界。只剩下滿地的糧車與糧袋。

    這位老將這才第一次敏銳地感到有些不同尋常。

    他們沿著山壁向前搜索,灃州灃陽糧倉後山的山巒縱橫,地形複雜,士兵們不得不一邊走一邊核對地圖。可正是這個時候,張鐵牛卻捕捉到一絲聲音,前方似乎有人。

    由於距離較遠、聲音微弱,所以他不敢確認。便立刻命令手下分散開來保持著警戒繼續前進,可找到聲音的源頭之後,他與自己的部下卻一起愣住了。

    那裡有一個女人。

    確切的說,是一個漂亮的少女,不但如此,還是一個身穿一身紅色絲綢連衣雲裙的少女。

    士兵們只能認出這是有錢人家的女子,可張鐵牛卻是將領出身,不但與士紳豪族家庭打過交道,也涉獵過一些關於貴族穿戴講究。

    這個老人一眼就認出來,這是一個至少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子。

    他揉了揉眼睛,差點以為自己是老花眼了,要不就是見鬼了。在軍事重地,還是比較偏僻的地方,一個官宦家的女孩活生生地站在他眼前。這簡直只有人們謠傳的鬼魅狐狸精才有的故事。

    不過驚訝歸驚訝,張鐵牛卻一點沒有放鬆警惕,他耳背忽然微微一動,這位老將軍立刻按劍回過頭,看到自己身後又轉出兩個人。

    一個穿著粗布衣服腰間佩著把長劍的年輕厚生,他看到這個年輕人時還微微一愣,這傢伙怎麼這麼年輕卻無形中又有如此的氣勢?

    不過張鐵牛立刻看到還有一個手持長劍的人跟在這個年輕人的身後。

    老劍士忽然反應過來,他這會兒已經沒什麼心情去計女孩子的問題,而是將整件事前後聯繫起來,他明白,顯然這夥人是衝著他來的!

    但他並沒有問『你們是誰?』這種廢話,灰白的眉毛一揚,他開口說道:「那個姓賈的給了你們多少錢?」

    信王趙榛一愣。

    「那是誰?」馬月英此時拿出了自己的戰戟,不解地反問了一句。

    「哼!」張鐵牛已經拔出長劍,說道:「既然不是我那個老對頭派來的人,那就是預謀糧倉的敵人了!不過都一樣,來受死吧——!」

    他一聲令下,士兵們紛紛長劍出鞘,此刻的張鐵牛雖然滿頭白,但是卻威風凜凜,彷彿絲毫不減當年之勇!

    張浚手下有幾個最為厲害的將領,張鐵牛就是其中的一個,而且這個老人的實力,在張浚現在治下的序列中至少也列席前五之內。

    傳聞這個老將軍三十年前就在西北軍中鋒芒銳利,立過不少功勞,而今更是武藝精湛,兵強馬壯!

    想到這裡信王趙榛微微一笑,這個傢伙也不過是個小角色罷了,他隨即抽出了鞘中的長劍。

    可一邊躲得遠遠的苗玉鳳看到這一幕時,卻又是另外的一番想法,他看了信王趙榛一眼。

    灃州灃陽糧倉的警備正將張鐵牛,在三十年前就武功高強,但那個時候他也已經是三十多歲的中年人,現在更是垂垂老矣,也不過武藝更強了一些而已,再一比這個年輕的信王千歲,凡人果然和天人是不一樣的。

    雖然看到信王趙榛的氣質不凡,但張鐵牛看到信王趙榛出劍時還有些不以為然,心想是誰找了三個乳臭未乾的傢伙來找他的麻煩。不過當他看到信王趙榛真的將氣勢放開,周圍的空間驟冷然變了,一片蕭殺之氣開始向四周蔓延。頓時,他的眼皮就是一跳。

    至少是武學大師的實力,這麼年輕的武學大師?

    但老將軍的驚訝顯然還遠處沒結束,他馬上又看到了馬月英的戰戟上舞動著,凝聚了一層肉眼難以擦覺的氣場。而信王趙榛身後的一號,也是散發著一層靈質的力量。頓時,他立刻感到心驚肉跳了起來。

    三個絕對的高手!奶奶的個熊,娘希匹的是誰他娘的那麼捨得,盡然送三個天才來這裡和他過不去?

    看對方三人中,一個個都不過二十歲左右的樣子,甚至那個女孩更加的年齡小,但是一個個就都已經步入了絕對高手的領域,這種人無論放到什麼地方都會引起絕對的重視,而不是丟到這裡來當刺客!

    張鐵牛下意識地後退一步,不過這一步並不是為了示弱,前後都被武學大師級的敵人高手包夾,即使是他武功高強,手下還有百名訓練有素的戰士,但是也要考慮該如何自保了。

    先搶攻的反而是信王趙榛後面的一號。信王趙榛沒有必要出手,他是堂堂一代最強高手,而且本身身份與一個敵人老將很是懸殊,在手下有人的情況下,沒有必要親自出手。而一號對早已成名的老將也不敢托大,開場就是一記全力施為的絕殺劍術。

    長劍由上至下帶著風迅速樸至,帶起的風壓成一道半月形的劍風向張鐵牛與他身邊的士兵們掠去,氣流沿途發出尖銳的鳴嘯。如此一劍具有莫大的殺傷力,只聽「嗚嗚」風聲,衝擊四散的氣流已經湧向兩邊造成了劇烈的風壓。

    面對一號的這一劍,張鐵牛也不敢硬接,他向上一躍避開長劍最銳利的前端,同時手中的長劍已向一號刺來。

    這些經歷過征伐西夏地戰爭的老兵將領們,最慣用的都是最常用的當時西北軍的刀法,當然,也有一些軍用劍術,張鐵牛也不例外,他使用的是比較少用的劍法,但是也是軍隊裡訓練出來的。

    不過這種劍術對於一號來說是何其熟悉,在信王軍中,就有好多西北軍的戰士和將領,信王趙榛在訓練的時候,早就將這些常用地槍法、劍術、弓箭術和刀法全部訓練了一個遍。

    一號一看他出手就趕緊向後一退,正好讓後面趕上來的馬月英舉起戰戟,「噹」的一聲架住了對方的長劍。

    「比自己略差一點……」張鐵牛一交手就判斷出馬月英的實力。「讓開……」這個老將領立刻怒吼一聲,劍向下一壓,馬月英馬上吃驚地瞪大眼睛,他一連退了七步才停下來。但張鐵牛也吃了一驚,他本來以為對方一個女孩子,至少會被自己擊退到飛出去,可對方纔這麼一點兒距離就停了下來。顯然,他也沒有料到馬月英被秘藥打練出神奇的身體,其素質就要遠超一般人。

    而老將領從半空一落地立刻向之前後退的一號展開搶攻,這位老將的目的非常明確,他要奪路突破。而他身邊的百餘名訓練有素的戰士們,則迅速的結陣突擊,準備衝殺。

    可信王趙榛怎會讓他如願,面對敵人試圖突破的意圖,他早有準備,立刻拔出長劍一揮。頓時,十名特戰隊戰士迅速從旁邊的樹上飛躍了下來,與信王趙榛一起組成了一個突擊陣型,迅速誅殺這些士兵。

    看到手下的士兵迅速的被斬殺,張鐵牛這才意識到這信王趙榛的實力是如此的可怕。百餘名戰士,面對這個年輕人與他的十幾名戰士,別說想要勝利,就是想要逃跑,都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老將軍嗤了一聲,一步向前,手的長劍已像是一匹銀練垂落而下,向一旁的一號斬去。那一劍說不上精妙,不過是戰陣劍術最基本的出劍路數而已,但在這位老將軍用來,卻頗有一些天崩地裂、泰山壓頂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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