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她們無聲無息的離開了這裡,沒有人知道,她們去了什麼地方,也沒有人知道她們什麼時候離開的,更是沒有人知道,她們姐妹兩個人是死是生,只有村口那條長長的路,一直的通向遠方,村裡的人仍舊在這個方園幾里轉著,有些人甚至一輩子都沒有出過這個村子。舒殢殩獍
早上,二嬸醒了過來,她用力的伸了一下懶腰,精壯的手臂卻是無意的打到了二叔的臉,二叔疼的哎喲了一聲,人也是被驚了起來,這誰打我的。
二嬸伸出自己的腳用力的踩了一下二叔,是老娘的,你想怎麼樣。
二叔一聽這聲音,立即就清醒了,他乾笑著,然後再次躺下,我還沒有睡夠,再睡會吧,「對了,」他又是想到了什麼,人也是拉過了被子把自己的身子給縮了起來。「你讓夏蘭今天做些大米粥吧,我想吃了,」他這話剛落,就傳來了極大的呼嚕聲,吵的二嬸又是忍不住的踹了他一腳,
「除了吃你還知道什麼,沒出息。」
踢完了二叔,她還是感覺不解氣,再要再罵罵某人,今天這心才會舒服。
她打開了門,先是去廚房裡看一眼,在看到面的冰鍋之灶之後,人跑到了夏蘭的門口,就已經開始破口大罵了起來,「夏蘭,你死了是不是,還不出來做飯?」
可是這一次和以前不同,不管她怎麼罵,夏蘭就是不出來,她氣的心頭不舒服了起來,直接上前砸起了門,將門給砸的砰砰響著,但是奇怪的,夏蘭還是沒有開門。
「開門,開門,裝死是不是?」她現在不但兩隻手上去了,就連兩隻腳也是輪翻上去。
「快給老娘開門,要是不開,看一會老娘怎麼收拾你們,」她不顧形象的破口大罵了起來,聲音又尖又啞,跟只公鴨子一樣,也不知道二叔怎麼娶了這麼一個潑婦回來,簡直就是受罪。
二叔終於是忍無可忍了,但是不是出來罵二嬸的,而是被吵的無法睡覺了,他拉著一雙脫鞋走了出來,「我說,你不能敲門的聲音小一聲,吵到了別人怎麼辦?」
二嬸用腳狠踹了一下門,「老娘教訓小賤人,誰敢管老娘的事。」
二叔的不由的抹了一下臉,這剛要再勸二嬸時,卻是感覺哪裡有些不太對勁,他僵硬著身子,緩緩的回過了神,然後臉上瞬間就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而二嬸還在氣頭上,不明所以的破口大破著。
「你說,我當初怎麼聽了你這個沒用的話,說什麼有房子可以住,誰知道過來就是這個個破房子,下雨都是漏雨的,還有要養兩個賠錢貨,每天讓我生氣不說,現在還不出來幹活,她們想在白吃白住是不是?」
二嬸又是嘮叨不停數落著夏蘭姐妹,這些她一天不說個幾次,心裡就不舒服。
她又是踹了一下門,氣的恨不得將門給砸穿了才解氣。
「你還站在那裡做什麼,給我幫忙……」二嬸猛然的回頭,怒瞪著二叔,臉上還有著沒有落下的獰猙,分外的駭人,她的聲音停在這裡,表情也是定格在這裡了,甚至就連聲音也是被卡了起來。
老村長氣的全身發抖,他怎麼給村子裡惹出這麼一個人來,「你,你們……」老村長用手中的枴杖顫抖的指向二叔和二嬸,「你們這還是不是人啊,我真的看走眼了,那兩個孩子都夠苦的了,你們的良心讓狗給吃了是不是,房子還是滿足不了你們的黑心,非要賣了人家的孩子,你們就不怕糟報應嗎?」
二嬸聽的不由的打了一下冷戰,二叔低下頭,看著自己腳上的脫鞋,半個字也是吐不出來
而一直靈牙利嘴的二嬸,也似被縫住了嘴,呆呆的望著出現在他們家的人,有村長,還有鄰居,這幾乎是半個村的人都是來了。
村長甩了一下手中的信,「你們自己看吧,看你們做的好事,硬是把兩個孩子給逼直了,他們才多大啊,要是出了什麼事,我看你平這一輩子還怎麼安生下去?」
那張紙飄飄呼呼的正好落在了二嬸的腳面上,二嬸是個文盲,根本就不識字的,她愣著,不知道要撿還是不撿,這時一雙小手伸了過來,從地上撿起了那張紙。
然後是一道帶著稚氣的聲音,「哥,我來念,我來念,我認了很多字了,」兩個孩子相互扯著那張紙條,都想要在人前好好的表現一下,因為表現好了,他媽就會做好吃的東西給他們,因他媽說過了,誰給她掙氣,她就給誰多吃。
這年頭,都已經開流行比孩子了。
二嬸開剛開始還是一頭霧水,但是,聽著聽著她的臉色就變了起來,兩個孩子磕磕巴巴念著,她聽到了,別人也是聽到了。
而她一下子感覺一股冷氣從腳底最頭底,瞬間就似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一直的潑勁也是沒有了。
「村長叔叔,我是夏蘭,我實在是在這個家呆不下去了,我不擔要每天有著做不完的事,還要被二嬸打罵,就連夏夏也是沒有一天不被欺負的,對不起,村長叔叔,我辜負了你的好意,我帶著夏夏離開了……」
夏蘭寫的很多,她沒有將事情故意的誇大,但是就是這些,已經夠讓所有人氣憤的了。
二叔也是頹然無比的坐在了椅子上,現在他們真的偷雞不成,反蝕把米,這個村,這個房子,他們鐵定是留不住了。
不管村長怎麼處置二叔和二嬸,這都已經和夏蘭無關了,夏蘭向來都不一個懦弱的人,她不算是有仇必報,可是也不會讓敵人好過,就算這時她呆不下去,二嬸自然也是。
反正,她只要知道,他們一家子也不可能再霸佔他們家的房子多久就行。
一兩火車快速的向南開著,火車上面坐滿了人,而裡面就有一對才從鄉下的小姐妹。
夏蘭坐在火車上,她拉緊妹妹的小手,然後看向火車外面,她們要去一個新的城市,其實她並不知道她們的目標是什麼,只是買了一張最近的車票,好像很遠,好像她也沒有聽說過,而車上的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