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一個月之久,外界關於明鐸的消息也都淡化了,此時的明鐸已經出國了。舒虺璩酉
柴堇腹中的孩子也快要六個月了,心情也逐漸的恢復了。所謂的恢復,其實和過去的一個月看起來並沒有很大的差別。柴堇還是話不多,笑容也是極少,只是她已經懂得照顧自己了。寶寶,對,就是寶寶,寶寶是她堅持下去的唯一動力。
入冬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元旦都過了,春節也就不遠了。家家戶戶都沉浸在過年的喜悅氣氛之中,誰還有心思關心別人的生活呢。也正是因為如此,記者們的注意力早就轉移了,隨著明鐸的離開就轉移了。
這一個月,秦傲把柴堇保護的極好。現在,警報解除了,柴堇也決定回家了。
這天,天空飄著鵝毛大雪,柴堇拖著自己越發笨重的身子坐上了秦傲的車。本來,柴堇是決定要自己回家的,但是秦傲死活也不放心,執意要親自送她回家。
和秦傲接觸的這一個月,柴堇已經知道了所有關於他的事。原來,他不僅是琴行的老闆,不僅是世界頂級鋼琴家,他還是世界最大的一個黑幫組織的頭目。不過,秦傲的這一身份並沒有讓柴堇望而生畏。因為,這一個月秦傲對她的悉心照顧她都看在了眼裡,放在了心裡。除了感激,還能說什麼呢?又怎麼會怕他呢?
秦傲送柴堇回家,也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柴堇一進家門,柴俊明和葉嫻馬上就迎了出來。一個月沒有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了,他們除了想念,更多的還是擔心。擔心她離婚後過的怎麼樣?更害怕她會因此自暴自棄。
同時,柴堇二老也很是搞不明白,這明鐸的心,怎麼說變就變了呢?他們兩個人不是沒有去找過明鐸,但是在還沒有見到他的時候就被趕了出來。所以,他們也不得不感歎,明鐸的狠心。由此,也更加心疼自己苦命的女兒。讓她收一次傷害還不夠麼?為什麼還要有第二次呢?這樣,讓她如何承受啊。
柴俊明和葉嫻夫妻二人在看到是秦傲陪同柴堇回來的,不由得仔細的打量著秦傲。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秦傲,柴堇只是告訴他們自己住在朋友家,卻沒有說哪個朋友。難道,就是這個朋友麼?竟然是個男的!
「伯父伯母好,我是柴堇的朋友。」秦傲禮貌的對著二老打了一聲招呼。
看著這個男人是如此的禮貌周到,又毫無怨言的照顧了柴堇將近一個月,他們二人馬上對面前的這個男人有了好感。他們倒也不是希望柴堇和秦傲能發生什麼,只是秦傲在柴堇最需要人陪的時候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單是這一點,就足夠柴俊明和葉嫻感激他的了。
「來來,進屋坐吧。這段日子,可是麻煩你了。」葉嫻做足了一個長輩應該做的,她良好的教養也全部的展現了出來。
「伯母哪裡的話,能照顧小堇,是我的榮幸。」秦傲笑著回答著葉嫻,看來,自己已經給他們留下了一個好印象。
秦傲剛要伸出手臂去扶著柴堇進門,就被她自然而然的躲閃了。他也不惱,他早就知道,讓她重新接受一個男人幾乎是不可能的。沒關係,他能等。
柴堇和秦傲到了柴家的時候,已經是快要中午了。柴俊明和葉嫻很想留秦傲在家裡吃頓飯,也好表示一下對人家的感謝。但是秦傲在看到柴堇的表情以後,還是微笑著辭別了。柴堇並沒有要排斥他離開的意思,但是也沒有要他留下的意思。所以,本著對柴堇尊重的原則,秦傲還是離開了。
臨走之前,秦傲還不忘提醒柴堇產檢的日子,說是要來接她去醫院。也沒等柴堇有機會拒絕,秦傲就離開了。
秦傲的做法,讓柴堇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明鐸。那個男人也是這樣的,早知道她會拒絕的事情,所以根本不會給她開口拒絕的機會。怎麼又想到他了呢?他應該在m國生活的順風順水吧?
柴堇早就知道,要忘記不是一個月兩個月的事情,所以她並不阻止自己去想。只是,為什麼都決定放下了,心還在隱隱作痛呢?算了算了,他都走的那麼瀟灑了,還是順其自然吧。
剛才,礙於秦傲在身邊,葉嫻和柴俊明一直都沒有機會問出口。現在好了,家裡只剩下他們一家人了,可以問了。不過,看到柴堇以後,他們也放心不少,雖然柴堇瘦了點,但是氣色還是不錯的。
「孩子,你和明鐸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真的和那個女明星好了麼?」葉嫻一激動,就把自己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這也是柴俊明想要知道的。但是,這件事情作為父親的柴俊明並不好開口。
「報紙上不都說了麼。媽,我和他已經離婚了。」柴堇並不打算隱瞞什麼,把自己經歷的全部告訴了父母。
柴堇用一種很平淡的語氣說著,平淡的出奇,就像是在講述著別人的故事一樣。但是,柴堇越是隱忍,柴俊明和葉嫻就越是難過。她這樣安靜不過是怕他們擔心罷了,他們又何嘗不懂自己這個善良的女兒麼?
所以,柴堇越是這樣,看在這做父母的眼裡,就越是心疼。
聽著聽著,柴堇倒是沒什麼事,葉嫻的眼淚撲簌撲簌的往下掉,一旁的柴俊明的眉頭也皺的死緊。女兒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做父母的怎麼會有個不心疼?而且,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再加上,現在的柴堇已經懷孕了,要找個男人再結婚,恐怕也是難上加難了。誰願意給別人養孩子?
柴俊明和葉嫻願意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照顧自己的女兒,但是等到他們百年之後呢?到底,她只是個女人,沒有個貼心的人照顧怎麼行呢?
見不得自己的母親哭,柴堇也不知道要用什麼來安慰她,無奈之下,「媽,別傷心了,我沒事。有點累了,一會兒吃飯的時候再叫我吧。」
說完這句話,柴堇似乎覺得不妥,走了幾步回頭又加了一句,「媽,過幾天陪我去產檢吧。」除了讓自己表現的積極向上一點,柴堇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安慰自己的父母。她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們是在心疼她呢?但是,比起心疼,她更希望他們能夠好過一點。
「嗯,好。」聞言,葉嫻趕緊抹了抹自己的眼淚,點點頭答應了。
說完,柴堇這才慢吞吞的上了樓。身子越來越笨拙了,她就得越來越小心,不能讓自己有什麼閃失。
直到柴堇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樓下才再次開始了談話。
「你啊,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吧,女兒不想提就不要提了,咱們養她就是。傷心的,就讓它慢慢的過去吧。」柴俊明拍拍自己妻子的肩膀,安撫道。
雖然,柴俊明現在落魄了,但是好在他的身體已經恢復健康了。憑著以前的經商經驗,他現在已經開始做些小本生意養家餬口了。他相信,通過不斷的努力,總有一天他可以東山再起的。
葉嫻點了點頭,但是還是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淚。索性就撲到柴俊明的懷裡哭了一次,她又不敢哭的太大聲,生怕被樓上的柴堇聽見了。
而柴堇,在自己的房間又在做什麼呢?哭麼?不是。她只是閉上眼睛躺在自己的床上,盡量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一些,都說准媽媽的情緒是會影響到寶寶的成長的,所以她不能激動,一定要平靜。
等到心情平靜了,柴堇才把自己的手機開了機。關機一個月了,現在也是與外界聯繫的時候了,不為別的,只為那些關心她的人。
果然,一開機除了未接電話就是未讀短信。短信的來源很少,只有她平時聯繫的那幾個。最多的要數凌雅,其次就是傅心彤了,再往下翻,竟然還有顧辰的幾條。
從短信的內容看來,顧辰是真的在擔心她。但是,她卻只給顧辰回復了八個字,算上標點符號才十個字:一切安好,勿念勿回。
關心,她接受了。但是刻意的聯繫,還是不必要了。看見他,難免又會想到明鐸,因為他們兩個都傷害了她,這是最重要的共同點。所以,她不想見他。
接著,就回復了傅心彤的短信,還是同樣的話。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傅心彤和明鐸走得近,她生怕從傅心彤的口中得知關於明鐸的任何消息,尤其是感情方面的。
最後,才是凌雅的:小雅,我很好,不用擔心。你呢?寶寶已經出生了吧?
這幾月,柴堇都沒有凌雅聯繫過,算算日子,凌雅的寶寶應該已經出生了,應該都出滿月了吧?
幾乎不到一分鐘,那邊就回短信了:你在哪?擔心死我了。
沒錯,凌雅真的是擔心死了。自從知道柴堇和明鐸結婚了,她就一直擔心著,連月子都沒做好。問蔣寒,蔣寒也是不太清楚自己的這個兄弟到底在搞些什麼。而且,無論他怎麼聯繫都聯繫不到明鐸。
柴堇只是回復了兩個字:在家。
爾後,那邊就沒有了動靜。直到下午,凌雅和蔣寒就來到了柴家。
柴堇看到他們,並不覺得吃驚。以她和凌雅的交情,凌雅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她覺得很正常。不是她想折騰凌雅,如果到了現在她還躲著凌雅的話,那才是折騰凌雅。見一面,讓她放心也好。
凌雅一進門,和柴俊明還有葉嫻打了個招呼,就拉著柴堇去了臥室,留下蔣寒尷尬的面對著柴家二老。
臥室裡。
「小堇,以後你怎麼打算的?」既然已經知道前因後果了,凌雅也不繞圈子了,與其追憶傷心的過去,倒不如展望美好的未來。
「把孩子生下來,然後帶著孩子好好過。」這句話,柴堇說的極為輕鬆,一隻手撫上自己的腹部,竟然還難得的笑了。
「就一個人過了麼?」難道不打算再找一個男人了麼?後半句,凌雅沒有說出口,但是她相信柴堇能懂。
「嗯,一個人過。等孩子大一點了,就讓我媽帶著,我出去找份工作。」似乎,柴堇在短時間內已經規劃好未來了。雖然父母有能力養她,但是她畢竟是結過婚的人了,不能啃老,她要自己養自己的孩子。
凌雅又不鹹不淡的說了好多,但是柴堇依然很平靜,完全看不出任何的不對勁。她想讓柴堇抱著她痛哭一頓,但是她也知道柴堇一定不肯的。既然柴堇已經都做好決定了,她除了支持,還能說些什麼,所以她也強忍住自己的眼淚,以免還讓柴堇為自己擔心。最多,在柴堇找工作的時候,拼盡全力的幫她。
看看時間不早了,凌雅是趁著自己的女兒睡著的時候出來的。算算這會兒,孩子也該醒了找媽媽餵奶了。多囑咐了柴堇兩句,凌雅就離開了,說過段時間帶著孩子來認乾媽。畢竟,她不是一個人了,也是個有家的人了。
產檢那天,秦傲一早就把車子開到了柴家的別墅門口等待著。外面的雪還沒有化,這裡又不好打車,柴堇倒也沒有拒絕秦傲的好意,人有他載著自己和母親就去往了醫院。
到了醫院,所以的事宜秦傲都安排好了。錢花到位了,所以連排隊都不用,到了柴堇就直接進去接受檢查了。看著b超的彩圖,柴堇忍不住伸手去觸摸。
柴堇告訴自己,這就是她堅持下去的動力!
出了b超室,柴堇在自己母親的攙扶下慢慢向外面走去。秦傲去了趟洗手間,交代她們先去車上等他。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秦傲才上車。呃……這個洗手間去的時間有些長。
就這樣,日子一天一天的過,柴堇的生活平靜的不起波瀾。柴堇的身子越發的笨重,外面的路又滑,除了產檢的時候,她幾乎不出門。至於寶寶出生要用到的東西,秦傲早就命人備好送過來了。這份情,柴堇記下來了,但是除了用錢還,她根本想不到其他的辦法。或者,她想到了,只是她做不到。
就連柴俊明和葉嫻都看出了秦傲對自己女兒的心意,但是他們並不勉強,畢竟女兒要自己心甘情願的才好。他們只是希望這個小伙子千萬不要輕易的放棄,早日打動柴堇的心。他們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孤孤單單的,在他們百年之後,柴堇是一定要有一個人照顧的。
這天,柴堇的生活照舊,每天按時起床,按時吃飯,按時睡覺,已經形成了一個屬於自己的生物鐘。此時的她,正站在自己臥室的陽台上往下看。樓下恰好有幾個七八歲的孩子在打著雪仗,小手小臉都凍的通紅,但是他們似乎絲毫都不覺得冷,臉上的笑容如煙花一般綻放。此時,柴堇眼中完全是一副慈母的樣子。最近,她一直都能感覺到胎動,淺睡眠的她,經常在夢中被孩子踢醒。不過,她覺得這是幸福的!
就在此時,一個熟悉的人影落入了她的眼簾。幾個月沒見了,她似乎也瘦了不少。看到她在自己家的大門口站定,柴堇的一顆心撲通撲通的直跳。她現在來,所謂何事呢?柴堇沒有繼續看下去,也沒有等樓下的人發現自己的存在,就轉身走進了臥室。
很久了,都沒有人在她的面前提過明鐸了。現在突然出現一個與明鐸有著如此親密關係的人,柴堇竟然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了。明明,她很喜歡這個女孩子的,不是麼?怎麼現在卻想要逃避了呢?一切都是因為那個顛覆了她一生的男人,明鐸。
沉思著,自己的房門就被敲響了。
「小堇啊,子妍來看你了。」葉嫻是認識明子妍的,雖然他們對明家已經望而生畏了,甚至有點怨恨。但是,到底他們也是有涵養的人,人家已經上門探望了,也不好就直接把人趕出去吧。
「媽,讓她走吧,我誰也不想見。」想了想,柴堇還是決定拒絕見明子妍。既然要斷,就斷個徹底吧!說她怯懦也好,說她軟弱也好,她就是不想再接觸明家的所有人!因為見了,她會忍不住發了瘋一樣的想念那個男人。
「大嫂,我有話對你說。」明子妍的聲音隔著門板就傳了進來。
柴堇沒有想到明子妍也跟著上了樓,她以為明子妍會在客廳等候。一時間,柴堇的呼吸有些亂,但是她還是定了定神說道:「明小姐,我已經不是你大嫂了,我和你們明家也沒有任何的關係了,所以,請回吧。我很好,不用惦記。」
柴堇知道明子妍是善良的,所以也沒說什麼狠心的話。但是,這些話卻句句戳中她自己的心。沒錯,她和明家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明子妍沒有想到柴堇會如此的決然,竟然連她都不見。不過,她不怪她,這件事,她一定是受了很大的傷害吧。
「大嫂,我有東西要交給你。」明子妍根本沒有任何要離開的意思,來之前她就已經下定了決心,不達到目的她是一定不會回去的。
「不要了,留在心苑的那些東西本來也不是屬於我的,帶回去吧。」柴堇背靠著門板,闔上雙眼說道。她只以為明子妍要交給她的只是一些衣物。
「大嫂,不是的,我要給你的是大哥的一封信。」明子妍知道柴堇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繼續解釋道。
「我和他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了,信也拿回去吧,我不會看的。」柴堇一直在勸明子妍離開,因為她馬上就要哽咽的說不出話來了。愛情都沒有了,還要寫什麼信呢?難道還要她去參加他的婚禮不成?
「大嫂,我求求你,你看看這封信吧,大哥和你離婚是有苦衷的……」明子妍見柴堇執意不開門,情緒也控制不住了,一下就悲從中來,哭著跪到了地上。
「子妍,你這是做什麼?趕緊起來吧。」一旁的葉嫻在看到明子妍跪下,心下也軟了,一起勸著柴堇開門。奈何,門根本沒有要打開的跡象,看來,柴堇是鐵了心了。
苦衷?什麼苦衷?是要和別人結婚了麼?
「大嫂,大哥已經昏迷了幾天了,我求求你,你去見見他吧,如果再不去的話,恐怕連最後一面你們也見不上了。」明子妍連哭帶喊,聲音淒厲的很。想到大哥緊閉著雙眼躺在病床上的樣子,她就心疼。她知道,大哥是真的很想念大嫂,不然他怎麼會臉昏迷的時候都會呢喃著她的名字呢?
終於,聽到明子妍的這句話柴進把門打開了!此時的她,早已經淚流滿面。但是,她不懂明子妍話中的意思,什麼叫昏迷了幾天了?什麼又叫連最後一面也見不上了?
「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柴堇站在門口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明子妍,她的心中有千萬個疑問等著被解答。
「看完這封信,你就知道了。」明子妍的手顫抖著就把信交到了柴堇的手上。
看著這個潔白的信封,柴堇同樣也是顫抖的接過來了。
打開信封,攤開信紙,一行行熟悉的自己就落入了眼簾。
親愛的老婆(明太太):
請允許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想我已經不在人世幾年了。現在才告訴你這個消息,你應該已經不傷心了吧。請允許我自私了這麼一次。
我有好多的話要對你講,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算了,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吧。
我這輩子,沒騙過你什麼。唯一一次騙你,就是那張體檢報告。你看的那張是我委託醫生做了假的。那張真的,早已葬身了公司的碎紙機裡了。
算了,先不說這些了,先告訴你個讓你開心的秘密吧!
我們結婚之前,你真的對我沒有半點兒的印象了麼?你知道麼,在你認識我之前,我已經愛了你八年了。也難怪,那時候的你眼中只有顧辰。
記得你大一軍訓結束的時候,因為軍訓期間表現優異,被選為新生代表之一。那年我大四,應學校要求,大四的優秀生要給大一的新生代表頒發獎狀和獎盃。很榮幸,我就是那個給你頒獎的大四學長。從前的我也不相信一見鍾情,但是遇見你之後,我相信了。只可惜,下手太晚,你被顧辰搶先一步追到手。後來,看你和他在一起那麼開心,也聽人說你們青梅竹馬。所以,我一直也沒有打擾過你。自然,你也不會知道我的存在。如果我早知道顧辰會負你,我發誓,當初無論如何我也要追到你,給你幸福。
畢業之後,我就出國了。明知道與你不再有可能,但我還是在努力。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我一手創建了mj。為什麼你從來沒有問過我公司名字的由來呢?m。j。明,堇。以我之姓,冠你之名。我的努力是為你,所以mj也是我對你愛的見證。
後來你回國,柴氏破產。得知事情的緣由之後,我心疼你。但是,我也感謝上天給了我靠近你的機會。只是,我沒有想打你會如此之快的答應嫁給我。驚訝之餘,更多的還是開心。記得在法國巴黎遇到的那一對情侶,不是他們的話,我還不知道你已經漸漸的喜歡上我了。我不否認,我利用了文雯,只為看看你對我的心意。你一定也不知道,那天晚上發現你不見的時候,我著急的快要發瘋了,生怕你出個什麼意外。但是,在知道你出去只是為了給我買一份蜜月禮物的時候,我很開心,也很感動。
後來,安妮利用詭計給你發了我和她的親密照,你離家出走了。我幾乎找遍了所有你會去的地方,但是都沒有找到。很晚的時候,你終於回來了,但是你的身邊卻多了秦傲,你不知道當時的我有多害怕,害怕再次失去你,怕別人再次把你搶走。但是,在聽到你哭著說喜歡我的時候,你不知道吧,我也哭了,眼淚留到了你的頸窩。多年的付出沒有白費,終於等到了你的愛。
我天真的以為,我們會向童話故事那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相依到白頭。但是,命運卻不給我這個享受幸福的機會。在我最幸福的時候,在我們有了自己的寶寶的時候,死神毫無徵兆的來了。我患了白血病!
你不知道,在我收到那張體檢報告的時候我的內心有多麼的恨,我恨命運的不公。當時的我,好想抱著你痛哭。但是,我又怎麼忍心讓你陪我一起痛呢?所以,強忍著不捨,不把你推離了我的身邊。
我問過醫生,因為一直都找不到與我的血型相配的人,所以我只能用藥物維持著生命。後來,我真的找不到任何生的希望了。但凡有一絲生的希望,我都不會放棄你的,相信我!
我找到風澈,也就是秦傲。同時我還得知他就是暗夜組織的掌門人——死神。之前我們收到的資料和錄像帶都是他寄來的。我吃驚,原來一直在暗中幫助我們的竟然是他!所以,讓他來給你幸福,我很放心。現在,你們應該很幸福了吧。當時你不是問我為什麼得知風澈就是秦傲不吃驚麼?在你之前,我就知道了,我還請求他陪我演一場戲,讓你心甘情願的離開我。
我怎麼會忍心傷害我們的寶寶呢?那天我是在你的果汁裡下了藥,但並不是滑胎藥。這個孩子就是我生命的延續,有他陪你,我也會走的安心一些。其實,那天就算你不打電話向秦傲求救,他也會來的。那是我們事先就商量好的。
你疼痛難忍我沒有回頭,因為我怕自己會心軟。甩離婚協議書的時候,我還是沒有回頭。因為我怕你看到我的眼淚笑我沒有演技。不回頭,不是因為狠心,是怕自己狠不下心。看著你哭,我多想上前抱住你,安慰你,但是我不能,不能那麼自私剝奪你下半生的幸福!讓你和秦傲在一起,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結果了。你一定也不知道吧,那天在醫院我是見你睡下之後才離開的。我聽到了你和秦傲的對話,知道你不甘心要去找我。所以,第二天我才找了那個女星來演戲。我知道她對我有意思,所以那天之後我就再也沒有找過她。而且我連她的手都沒有碰過,至於你看到的那些我和她的親密照,只是拍攝角度的問題罷了。包括後來報紙的大肆宣揚,也是我花錢買通的報社。所以,親愛的,別哭,也不要傷心,我一直都是屬於你一個人的,明鐸這輩子只愛你。而且,我不介意你再找一個能讓你幸福的男人,你有這個權利。
雖然希望你決然的離開我,但是在收到有你簽字的離婚協議書之後,我不開心了好久。但是我不怪你,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一輩子的約定,是我先違約了。
還有啊,你每個月的產檢我都會偷偷的陪著你的,只是沒有讓你發現。直到從秦傲的口中得知你和寶寶都平安無事,我才會安心的離開。我好羨慕秦傲,他可以光明正大的陪在你身邊,陪你產檢。傻瓜,你怎麼越來越瘦了呢?都沒有好好的吃飯麼?沒有了我,你還有我們的寶寶啊。
說到寶寶,他應該有兩歲了吧?!會喊爸爸媽媽了麼?你給寶寶取了什麼名字呢?其實孩子的名字我早就想好了,如果是男寶寶的話,就叫逸熙,女寶寶的話,就叫念曦。當然,如果你給他取好了名字的話,就不要再改了,我也不介意他姓秦。不要告訴寶寶他還有我這麼個父親,我不是個好父親,因為我從來沒有盡到過做父親的責任。這個光榮的稱呼,就給秦傲吧。
憶昔,念昔。我真的好懷念我們的過去,這段時間沒有你陪在身邊,我都是到很晚才睡去。不過,我已經努力的在要求自己適應沒有你的生活了。
現在,秦傲應該已經把我讓他轉交給你的公司轉讓合同交給你了吧?mj本來就是你的,所以我早就把它轉到了你的名下。至於雲翼,我也已經把它轉給老二了。我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爸爸又遲遲不肯醒來,所以我只能選擇這麼做了。之所以會傳出我出國的消息,其實是我的身體真的不行了,醫生說我必須住院接受治療。
我不想化療,化療我的頭髮會掉光,那樣的我,你還會愛麼?
寫到這裡,我依然有很多的話要對你說。
老婆,你知道麼?其實我真的不想離開你,一點都不想。但是我知道,自從秦傲從我的懷裡把你接過去的那一刻,我就沒有退路了。我抱怨過上天的不公,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才一年而已,它怎麼能這麼狠心的奪去我的生命呢?這一年,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一年。
也許,我應該知足,畢竟,我們曾那麼真的擁有過彼此,不是麼?
我用我僅剩的生命為你打造一個堅固的城堡。我的一切都可以給你,唯獨除了下半生的陪伴給不了。又或者說,我早把一切都給了你,現在請原諒我收回下半生的陪伴。因為,我們的幸福遭到上天的妒忌了。
我不後悔推開你,因為我知道,比起我背叛你,我的死才是最讓你痛的。所以,我寧願你恨我。
傻瓜,我希望你能再次找到幸福,徹底的忘記我,遠離悲傷。今生,是我負了你,原諒我的先走一步,下輩子我一定會繼續愛你。下輩子,換你來懲罰我。
如果早知道我們的結局是這樣的,我一定不會去招惹你。用短暫的幸福換你一輩子的傷悲,這樣不划算。但是,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比你更不想這樣。遇見你是偶然,愛上你卻是必然。
其實,我好想看一眼寶寶再走的,但是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等到那一天。現在的我,總是昏迷,一旦昏迷就得幾天以後才會醒來,甚至我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醒來。所以,我在還比較清醒的時刻給你寫下這些,以供懷念。等你看完這些,我就真的沒有隱瞞你的事情了,原諒我讓你知道的太晚。我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我愛你。記住,一定要帶著寶寶好好的生活,連同我的那份。如果忘了我能讓你幸福的話,那就忘了我吧!
老婆,祝你幸福,我愛你。
明鐸(你的明先生)
看完這封信,柴堇才知道了所有的事情,眼淚流的更加的洶湧了。這個男人,怎麼會這麼傻呢?他竟然愛了她八年之久,那麼久,柴堇都不知道,在沒有任何希望的情況下,是什麼支持著明鐸一直這麼愛下去。
他真的好傻,他得了重症也不告訴她,原因很簡單,只是怕她傷心。這個男人,她該怎麼說好呢?又該拿他怎麼辦呢?他知不知道,除了他,她再也不會愛上任何人了。她真慶幸,慶幸自己保住了他們的寶寶。如果她拿掉了這個孩子,她一定會恨死自己的。
忽然,柴堇像瘋了一般大吼:「他在哪兒?帶我去見他!我要見他!他怎麼能死呢?我不要他死!」
柴堇天真的以為,她這麼大聲的嘶吼出來,上天就能多眷顧明鐸一分,讓他的生命多停留一刻。
明子妍看到柴堇的這副失控的樣子,忙不迭的點頭。終於,她這一趟沒有白來。她沒有聽明鐸的把這封信兩年之後再給柴堇,她選擇提前給。兩年以後,人都不在了,這封信還有什麼意義呢?
「等等!」剛出房間,柴堇又折了回去,走到自己的桌邊拿上什麼東西,才跟著明子妍離開。甚至,她都沒有和自己的母親解釋一下。
雖然葉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她沒有選擇阻攔。剛才從明子妍的口中她已經略知一二了,他們的感情,就由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彷彿是過了一個世紀之久,出租車終於抵達了z市第一醫院。這,不就是自己產檢的那家醫院麼?怪不得,怪不得他說自己每次產檢他都有偷偷陪著的。為什麼他那麼的用心良苦,自己竟然沒有體會到半分呢?
此刻,柴堇真的恨死自己了。他那麼全心全意的為自己著想,她竟然還要忘了他!
柴堇在明子妍的帶領下,快速的來到明鐸所在的病房。從病房外面望進去,只看見緊閉著雙眼的明鐸的全身插著各種管子,臉上還罩了一個氧氣罩。他的病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了麼?此刻,柴堇只覺得自己心痛的快要死掉了,甚至都不會呼吸了。在他最需要陪伴的時候,自己在幹嘛呢?還在怨著他。
慢慢地,柴堇打開病房的門一步一步的走向明鐸的病床,眼淚撲簌撲簌的往下掉,就像是開了閘的水龍頭,留個不停。這一路,她走的十分艱辛,每走一步自己的心情就沉重一分。終於,她走到了明鐸的床邊,什麼都沒有說,抱著他就哭了起來。
「明鐸,你怎麼那麼傻,你為什麼那麼傻啊?!嗚……」
「明鐸,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啊……」
「明鐸,你怎麼可以這樣呢?你不能這麼自私啊……」
「明鐸,你不能丟下我和寶寶不管啊……」
「明鐸,你趕快醒過來吧,我好怕……」
「明鐸,我不能沒有你,你知道麼……」
……
怨著,愛著,心疼著。這就是此時柴堇的心情。
但是,無論她說什麼,明鐸緊閉的雙眼一直都沒有睜開,就彷彿聽不見一般。明子妍說,這已經是明鐸昏迷的五天了,最近他經常昏迷,這是最長時間的一次。也許,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柴堇不想知道醒不過來的真正含義到底是什麼,更不敢想像明鐸就這麼離開了,所以,她就一直這麼哭喊著,哭聲撕心裂肺。不知道什麼時候,病房裡已經站滿了人。
秦傲,明堯,明子妍,明堯,季如芬,張韻一,柴俊明,葉嫻,凌雅,蔣寒,還有傅心彤。總之,該在的人都在了。似乎是被柴堇淒厲的哭聲感染了,他們各個都紅了眼眶,女人們已經忍不住跟著哭了起來。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同時也在心疼著這對苦命的夫妻。
命運啊,為什麼你這麼喜歡折磨世人呢?他們到底犯下了多麼不可饒恕的罪孽,你要如此懲罰他們?
所有的人,都在聽著柴堇哭,聽著柴堇對明鐸的訴說。而柴堇,似乎並沒有發現身後已經站滿了人。直到,她的嗓音嘶啞了,哭的幾乎說不出話來了,病房裡才漸漸的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了柴堇的抽泣聲。
葉嫻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女兒如此傷心,忍不住上前安慰,「小堇,去休息……」吧字還沒有說出口,柴堇就猛然的轉身,拍掉了葉嫻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然後雙手死死的抱住明鐸,竭力的嘶吼,「誰都不准傷害他!我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他!」
現在的柴堇,視線已經模糊了,她看不清楚來人,身心俱疲的她以為任何人都是來傷害明鐸。所以她死死的護住明鐸,讓他避免受到任何的傷害。
看到這樣的女兒,葉嫻更是哽咽了,「小堇,是媽……」
葉嫻摀住嘴,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見狀,柴俊明趕緊上前攬上她的肩膀,安慰著。
「媽?你們來做什麼?」沒有想到自己的父母會出現在這裡,待柴堇的視線漸漸地恢復了清晰的時候,才看到了後面滿屋子的人,接著,她有竭力的嘶吼起來,「你們都來做什麼?他又不是要死,你們走啊!走!都走啊……他不會死的,你們快走……不會死的……」說道最後,柴堇的聲音已經極其的微弱了,嗓子幾乎快要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了。
在柴堇看來,人一下子變的這麼齊,就意味著明鐸真的快要離開了。她不喜歡這種場面,很不喜歡……明鐸不會死,明鐸一定不會死的……他都還沒有睜開眼睛看看她,他怎麼能死呢?他還沒有看到寶寶呢,他不能死……
大家看到如此失控的柴堇,也更加的心疼了,為了讓她的情緒能夠穩定一些,大家也都出去了。直到大家都走出去了,柴堇的情緒才漸漸的穩定下來,只是眼淚依然在止不住的流出。
哭累了,柴堇就趴在病床邊上睡著了。
兩天了,明鐸已經昏迷七天了。這兩天,柴堇一直都守在明鐸的旁邊,一步都沒有離開。偶爾有人來給她送飯,她也只是隨便吃幾口作為敷衍。試想,她的男人生死未卜,她又怎麼會有胃口吃飯呢?
「明鐸,你怎麼還不醒來呢?別讓我和寶寶等太久,好不好?」柴堇坐在明鐸的床邊緊握著他的大手,他瘦了,瘦的不成樣子了。誰能告訴她他這段時間是怎麼過的啊?
滿滿的,柴堇拉過明鐸的手讓他的大手覆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寶寶在動,明鐸,你感受到了麼?」
幾不可微的,在明鐸的大手覆上她肚子的那一刻,柴堇覺得他的手動了。開始,她還不相信,以為是寶寶的胎動給她造成的錯覺。但是,當她的視線落到明鐸的手上時,他的手指有微微的彎曲。不是錯覺,他的手真的動了。這一刻,柴堇喜極而泣。
「明鐸,你醒了,是麼?」柴堇激動的攥住明鐸的大手,放在自己的唇邊,她的視線也挪到了明鐸的臉上。
慢慢的,明鐸真的睜開了雙眼。七天了,他終於醒了。
剛一醒來,明鐸的視線有些模糊,掃視了一圈病房,知道自己還沒有死,之後才發現了坐在床邊的那抹熟悉的人影。有多久沒有見到她了?幾個世紀之久吧?和她分開的每一天,他都度日如年。只是,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你怎麼來了?」明鐸的嗓子因為昏迷已經低沉而沙啞,他似乎還記得剛才在睡夢中的時候她拉著他的手去感受胎動。原來,那不是夢,她真的來了。
柴堇沒有來得及回答明鐸的話,她生怕他再昏迷過去。於是,她大步跑出了病房,找來醫生給明鐸檢查身體。直到醫生說明鐸已經暫時脫離危險了,她還稍稍的放了心。
醫生走出去之後,病房裡又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渴不渴?我給你去倒杯水。」看著明鐸乾涸的嘴唇失去了往日的光澤,柴堇忙不迭的站起身去給他倒水。
「你走吧,我們已經離婚了。」明鐸沒有接柴堇的話,而是別過自己的臉說出了這麼一句話。已經到這一步了,他的身體他比誰都清楚,好不容下狠心把她趕走了,他不能功虧一簣。
明鐸說這句話的時候,柴堇的腳步一頓,也沒搭理他,接著倒了水給他端了過去,「來,喝點水。」
說著,柴堇就要去扶起明鐸給他餵水。但是,明鐸卻像沒看見一般,繼續不看她。天知道,當他醒來看到她的時候,他是有多麼的想哭。
「我說我們已經離婚了,你聽不懂麼?你這個女人怎麼回事?」明鐸伸手一擋,再一用力,水杯就打碎在了地上。柴堇也不說話,繼續給他倒了一杯水端了過來。
見明鐸依然不肯喝,柴堇才盡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緒說出了一句話:「你還要瞞我多久?我都已經知道了,我們已經錯過了八年,我不想再錯過了。所以,別再趕我走了,好麼?我只是想陪著你,離婚了也沒有關係,我不怕別人說三道四。這一次,誰也別想把我從你的身邊趕走,包括你!」
柴堇的語氣波瀾不驚,卻異常堅定,也字字敲擊在明鐸柔軟的心房。
「誰告訴你的?」明鐸驚訝的看著柴堇,她怎麼會知道這些的?如果柴堇以前說這些,明鐸一定會感動的一塌糊塗。但是他不能,他好不容易才堅持到現在不去打擾她。如果現在答應了,他之前做的那些不就白費了麼?他們所受的那些折磨也都白受了。所以,現在的他的聲音是冷硬的。
「大哥,是我把那封信交給大嫂的。你昏迷的時候一直在叫著她的名字,我不忍心啊。我受不了你這樣折磨你們彼此。」不知道什麼時候,病房內已經站滿了人,還是那些,那些真正關心他們的人。說話的人,正是明子妍。
「白費了……」終於,明鐸無力的歎息,闔上眼躺在病床上。他是怕自己的眼淚流出來。
「沒有白費。你就不怕兩年後才知道這些的我去找你麼?」柴堇自然懂明鐸白費的意思,她也相信明鐸懂她的意思。這些事,柴堇真的敢做出來,明鐸不在了,她一個獨活還有什麼意義呢?
終於,明鐸再次睜開眼睛妥協了。他怕,他真的怕。慢慢地,明鐸的雙手撫上了柴堇的面龐,心疼的道,「老婆,你瘦了……」
既然躲不掉,那就一起面對吧!
「你也是。」柴堇緊緊的握住明鐸的雙手。在明鐸的語氣軟下來的時候,柴堇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再次肆無忌憚的哭了起來。
其他的人,看到他們這樣,明鐸也暫時脫離了危險,也都退出了病房,給他們留下一個獨處的空間。
這段時間,在柴堇的陪伴下,明鐸的身體似乎恢復了不少。不得不說,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心情也是能夠影響病情的。
沒幾天,明鐸已經能夠下床走動了。兩個人的活動範圍就是醫院,有時攙扶著在樓下花園走走,更多的時候都在病房裡待著,談談天,說說地,相濡以沫的很。
只是,明鐸早就厭倦了醫院的生活,「明太太,我想出院了,我想回我們的家。」明鐸不想連自己最後的日子都在醫院中度過,他想把最後的回憶留給他和柴堇的家。
而柴堇又何嘗不懂他的意思呢?她沒有拒絕,也不想拒絕。他們現在在醫院也只是為了等待合適的骨髓配型,沒有找到合適的骨髓配型之前,他們待在哪裡都是一樣的。關於合適的骨髓配型,醫院的方面一直在努力的找,就連秦傲都出動了人脈幫忙一起找。奈何,到現在都無果。
張韻一覺得明鐸是她的親生兒子,也和明鐸做過骨髓配型。而檢查出來的結果卻是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明鐸也向張韻一坦白了。一時間,張韻一萬念俱灰。自己的親生兒子到底在哪兒?只是,在這個緊要的關頭,她已經沒心思思考那麼多了。她早已經把明鐸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子了,現在她最關心的是明鐸。
不止是張韻一,和明鐸有血緣關係的明堯,明威都做過配型。但是,都沒有配上。身為親生父親的明威和明鐸都沒有配上,更何況那些沒有血緣關係的呢?這也是明鐸有了放棄的念頭的原因。
醫院表示,只要找到合適的配型,馬上給明鐸安排手術。所以,他們選擇抱著希望回家等。但是,在回家之前,柴堇向明鐸提出了一個要求,「明先生,回家之前我們去民政局辦理復婚手續吧。」柴堇不想在明鐸走之前,還保持著離婚的狀態。
但是,在聽到柴堇的要求的時候,明鐸笑了,「傻瓜,我們根本沒有離婚,我沒有去辦理離婚手續。」
原來,他們一直都是在一起的,無論是法律上的關係,還是在內心,他們都是在一起的。只是,身體暫時分開了幾個月。
回到心苑,家裡沒有什麼特別大的變化,但是很溫暖。張阿姨依然在竭心竭力的照顧著明鐸和柴堇的生活起居,唯一不同的是,明鐸的身體越來越差了。
回家的當天晚上,兩個人相擁在床上。臥室裡漆黑一片,沒有開燈,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良久,明鐸開口了,「老婆,你睡著了麼?」
聽到明鐸的聲音,柴堇把明鐸摟的更緊了,「沒有,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想你了。」明鐸在不傷到柴堇肚子的同時,緊緊把她摟在自己的懷裡,彼此的肌膚相貼。
「傻瓜,我就在你的身邊,一直都在。」柴堇的雙手順著明鐸的身體往上摸索,直到觸碰到他瘦削的臉。黑暗中,他們看不到彼此的臉,當柴堇的指尖輕觸到明鐸的臉頰的時候,才發現,他的臉頰濕潤了,他哭了。
憑著直覺,柴堇也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對不對,順著就把自己的唇貼了過去。她的唇第一下觸碰到的是明鐸的鼻翼,然後緩緩的移動,去吻干他的淚水。這麼要強的一個男人,他哭了。是出於對生命的貪戀,也是出於對她和寶寶的不捨。吻著吻著,她自己也哭了,身體不斷的在顫抖。這段時間,柴堇每天晚上都不敢睡的太沉,她怕,他怕明鐸萬一在睡夢中昏迷了,她都不知道。所以,她時不時的就會醒來去握住明鐸的雙手,發現他緊緊的回握,才肯安心的睡去。
兩個人就這麼互吻著彼此的淚水,似乎越是吻,眼淚就越是洶湧。
慢慢的,明鐸的手開始輕輕的撫上柴堇的肚子,細細的摩挲著,似乎對此有著無限的眷戀。漸漸地,他的吻也開始落在了柴堇的肚子上。黑夜裡,只能聽到明鐸哽咽的說著,「老婆,我希望這是個兒子,以後我不在了,就讓兒子保護你。」
「不許你胡說,你不會有事的,我們還有希望,我不許是有事!」這句話,柴堇說的極為霸道。她的手穿梭在明鐸的發間,但是顫抖的身體已經完全洩露了她的情緒。
「寶寶已經八個月了吧,不知道我還能不能等到他出世。」明鐸的話語間充斥著無奈與感傷,他多想看一眼自己的兒子再走。
「會的,一定會的,等到寶寶出世了,我們一家人就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再也不分開。」黑暗中,柴堇緊閉著雙眼,盡量不讓明鐸聽出自己的哭腔。與其說她這句話是在安慰明鐸,還不如說是安慰她自己。她比明鐸更害怕,一直生活在他的羽翼之下,沒了他的生活,柴堇根本不敢想像。
「老婆,我還想再去一次巴黎,去鐵塔下面再看看。」蜜月的那段時光,對於明鐸來說也是極其幸福的,他比任何人都珍視。
「等你好了,我們一家人一起去!」柴堇知道,明鐸現在的根本不適合出行。
「好!」明鐸邊吻邊說著,眼淚滴在了柴堇的肚子上。為什麼?為什麼他幸福的時光要如此的短暫?
「老婆,我愛你。」
「我也愛你。」
柴堇知道,明鐸很想看寶寶一眼。本來她是想要順產的,因為聽說那樣生出來的寶寶會聰明。但是現在,她已經沒有時間了,她不想讓明鐸帶著遺憾離開,所以第二天一早她就打電話要求醫生給她做剖腹產手術。但是醫生說,起碼也要等到孩子九月份的時候,那樣才比較安全。
距離剖腹產的時間,還有一個月。這一個月,明鐸和柴堇也沒有閒著。以防萬一,明鐸現在已經安排柴堇上手mj的事情了,他不想等到自己走了,給柴堇留下一個手忙腳亂。所以,哪怕知道這樣做對孕期的柴堇會產生一定的影響,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要走,他也要走的放心才可以。他答應她,要給她鑄造一個堅固的城堡。好在,以後就算他不在了,還有傅心彤可以幫忙。
就連過年的時候,柴堇都沒有歇著。今年的春節,似乎出奇的熱鬧,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心苑陪他們一起過年,就連一直都在睡著的明威都被載過來了。多麼團圓的一個春節,可是卻總有著生離死別的氣氛。
這段時間,明鐸一直都在認真的教,柴堇也在認真的學。經常在深夜的時候,柴堇確定明鐸睡著了,她又偷偷的爬起來學習,學習怎樣管理好一個公司。她不能讓他們的mj毀在自己的手裡。但是,柴堇一直都沒有去書房,她不敢離開明鐸半步,生怕他就這樣睡下去不再醒來。
這天晚上,柴堇依然偷偷的爬起來學習,等到她回到大床上的時候,忽然一隻大手攬住了她的腰。
「對不起。」明鐸的胸膛緊貼著柴堇的後背低低的呢喃。本來,她可以不用這麼辛苦的,不是麼?他當初執意不讓她插手公司的事情,就是怕她太累。可是現在懷孕的她依然要操心這些事情,他捨不得,真的捨不得。
「傻瓜,對不起什麼?」柴堇翻個身,與明鐸面對面,在他的唇上吻了吻。
明鐸沒有回答柴堇的話,而是問出了另外一句,「老婆,如果我哪天就這麼睡在你的身邊,再也醒不過來了,你會害怕自己的身邊躺著個死人麼?」
聽到明鐸的話,柴堇的心中更是悲愴,「傻瓜,我不會讓你昏迷的。而且,就算你昏迷了,我也不怕,你是我男人,我有什麼好怕的?」
是的,這些她都不怕。她不怕死人,她最怕的就是明鐸永遠的離她而去。
柴堇等了幾分鐘,也不見男人回話。終於,她的心慌了,若不是明鐸的呼吸還在,她會真的以為他走了,永遠的離開了。明鐸再一次的昏迷了,柴堇毫不猶豫的撥通了120,等待著那邊來接人去醫院搶救。她懂,情況越是混亂的時候她才越該鎮定,她要緊緊的抓住明鐸,不讓死神在她的眼皮地下帶走明鐸。
最近,明鐸昏迷的次數越來越多了,而合適的骨髓配型依然沒有找到。明鐸每一次的昏迷,都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柴堇知道,她一定不能再等了,這次明鐸醒來,她就要讓他看到他們的寶寶。所以,在明鐸被搶救的時候,柴堇也被推進了手術室。
別人做手術生孩子的時候,都會有自己的老公陪在自己的身邊。但是,此刻的柴堇並不覺得孤獨,雖然明鐸不在她的身邊,但是卻給了她撐下去的勇氣。為了明鐸,她也不能夠退縮,她一定要看到寶寶平安出生。
此時,產房的外面有柴俊明,葉嫻,秦傲還有凌雅。而明鐸的手術室外面,則是有明堯,明子妍,蔣寒還有張韻一焦急的等待。季如芬則是在明宅陪著明威,不能離開人。
沒有像大家期待的一樣,柴堇和明鐸並沒有同時從手術室裡被推出來。大家最先聽到的,是嬰兒的哭聲,夜晚醫院的走廊很是空曠,只有孩子的哭聲響徹在整個走廊。
在聽到孩子洪亮的哭聲的時候,在聽到醫生告訴她孩子是個男寶寶的時候,柴堇笑了,也哭了。是個男孩,明鐸說,他喜歡兒子。
剖腹產的時候,孩子還有兩周就足月了,所以孩子出生之後也沒有進保溫箱的必要。出乎意料的,孩子的體重竟然有六斤那麼重。也許六斤對於一般的孩子來說並不算重,但是對於一個沒有足月的孩子來說已經很不錯了。懷孕的柴堇瘦的不行,看來營養都讓孩子吸收了。她很慶幸,還好她不穩定的情緒沒有影響到寶寶的發育。
柴堇被推出了產房,被推到了普通病房內。她並沒有像大多數孕婦那樣生完孩子就睡了過去,現在的她哪裡還有心思睡覺,她的男人還危在旦夕。看到自己母親的第一面,柴堇就問了出來,「媽,明鐸怎麼樣了?」
看著自己的女兒如此急切,葉嫻的眼神黯淡了,「還在搶救……」
柴堇聞言,臉上並沒有表現出有多悲傷,只是低低的呢喃,「沒關係,他一定會醒過來的,他都還沒有見過寶寶。」
「嗯,他會醒過來的。」除了這麼安慰她,葉嫻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這樣的一對夫妻,讓別人怎麼能夠不心疼呢?
在季如芬得知柴堇的柴堇平安降生的時候,她讓明子妍回家守著明威,自己匆匆的趕到了醫院。畢竟,柴堇的孩子也是明家香火的延續,雖然不是她的親孫子,但是她還是有必要過來看一看的。她什麼事情都會做的如此細心周到,只因明威說過明鐸是他最愛的兒子。她這也算是愛屋及烏吧。
當季如芬趕到醫院的時候,寶寶正躺在柴堇的身邊熟睡。
「阿姨,您來了。」柴堇看著季如芬著急的樣子,對這個女人的好感又上升了一層。
「嗯,我來看看你和孩子。」季如芬對著柴堇笑笑,逕直走到床邊看著熟睡中的寶寶。奇怪,為什麼這個寶寶看起來如此的熟悉呢?
終於,季如芬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這孩子,和明堯剛出生的時候還真是像呢。」身為母親的,自己的寶寶出生時的樣子恐怕是一輩子也不會忘掉的吧。季如芬的這句話並不是在刻意的套近乎,而是事實就是如此。
聽到季如芬的話,柴堇的臉上略顯尷尬,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附和著說了一句,「明堯是寶寶的叔叔,像也是應該的。」
柴堇倒是覺得,寶寶還是比較像他的父親,明鐸。雖然剛出生時的寶寶小臉皺皺巴巴的,但是柴堇就是覺得他能透過寶寶看到明鐸那張英俊的臉。
「是啊。」聽著柴堇的回答,季如芬覺得也是,畢竟是一家人。
醫生吩咐過,剖腹產過後至少要平躺六個小時才能下床,但是會很疼,一定要有人扶著,最好是在二十四個小時之後再下床。但是,柴堇哪裡等的到二十四個小時。
大約過了幾個小時,明鐸也從手術室裡被推了出來,暫時脫離了危險,再一次從死神的手中搶回了自己的生命。但是醫生說,如果還是找不到合適的骨髓配型的,明鐸最多也就還有一個月。這一點,大家誰都沒有告訴柴堇。
柴堇覺得,他們一定是心有靈犀的,明鐸一定知道她和寶寶都在等他才會有如此強的求生意識。人與人之間的聯繫是極其微妙的,說不清,道不明。
礙於柴堇身體的不便,她有執意要去明鐸的病房看他,醫院才不得不安排讓人把她和寶寶一起推到了明鐸所在的病房。
兩張病床靠的極近,明鐸還沒有醒,柴堇伸過手就輕易的握住了明鐸的手,她把他的手一點一點的帶過來,去撫摸寶寶。他們就是心有靈犀的,這一次,明鐸比任何一次醒來的都要早。
看著明鐸慢慢睜開的雙眼,柴堇滿臉的笑容,「明先生,你看,這是我們的寶寶,明逸熙。」此刻,她激動的想哭,但是她還是強忍住了。僅僅是一個名字,明鐸就知道是個兒子了。因為是憶昔,不是念昔。
「辛苦你了。」明鐸的臉上還罩著氧氣罩,沒說一句話,氧氣罩就會布上一層霧氣。但是,氧氣罩並不能阻止他的笑容。那是他的寶寶,是他和柴堇的孩子,逸熙。
「不辛苦,寶寶終於平安降生了。」柴堇與明鐸食指交握。
「對不起,你生寶寶的時候一定很疼吧?我都沒有陪在你的身邊。」明鐸的眼中難掩愧色,他曾經答應過,要陪著柴堇一起生下寶寶。
「不要對不起,你能醒過來,我已經很感激你了,這就是最好的禮物。」柴堇坦白自己的內心,只要明鐸能醒過來,她受再多的哭都是值得的。如果可以,她願意把自己剩下的壽命分攤給明鐸。
剩下的時間,兩個人只是緊緊的握著,一起看著熟睡中的寶寶,誰都沒有再說話。看著睡夢中的寶寶時不時的揮動一下自己的小拳頭,可愛的很。終於,他們為人父母了。
可是,人總是貪心的。原來,明鐸只是想要看看自己的寶寶,如今看到自己的寶寶了,卻還想要聽他喊一聲「爸爸」。但是,依照自己現在的身體情況,明鐸知道這已經是不可能了。他的身體已經差到不能再差了,他所能做的,就是在剩下的日子裡給柴堇留下還算美好的回憶。
自從有了寶寶,明鐸的心情也轉變了不少。他經常下床活動,甚至連昏迷的次數都少了。考慮到寶寶的身體,他們一家人就沒有回過心苑,一直都安心的待在醫院裡。
自從明鐸病倒,柴堇就再也沒有去過明宅。
這會兒,明宅。
已經記不清幾個月了,明威還是沒有任何要清醒的跡象。而季如芬,則是沒日沒夜的守著,每天都堅持給他擦身子,明知道他也許根本就聽不到自己說的話,但是她還是照常把每天的情況都講給他。告訴他明鐸的病情,告訴他他們已經有了孫子,告訴他一切。
這天午後,醫院傳來消息,明鐸再次昏迷了。這一次的昏迷極其的嚴重,也就他就再也不會醒過來了。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季如芬的心口就像是堵了一塊石頭。明明明鐸平時對他是那麼冷淡,可是她還是會忍不住心疼這個孩子。
她緊緊的握著明威乾枯的大手,低低的哭訴,「阿威,你快醒過來吧,你最愛的兒子也許很快就要離開人世了,如果你再醒不過來的話,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他了。這個孩子那麼優秀,老天怎麼忍心奪走他寶貴的生命呢?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說著說著,季如芬就趴在床頭痛哭了起來,她的手還一直與明威握著。她沒有看到,在明威聽完她的這些話的時候,眼角竟然有眼淚滑出。
其實,明威知道最近所發生的一切,季如芬告訴他的一切他都聽進去了,他拚命的想要醒過來,但是無論怎麼掙扎也都醒不過來。明鐸要不行了,這個消息壓的他的胸口隱隱作痛。
就在季如芬還在哭著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手被反握住了,明威醒了!
明威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如芬,快,帶我去醫院,我要去見我們的兒子,我要去救他!」
看到明威醒過來,季如芬比任何一個人都要開心,都要激動。所以,她也沒有注意到明威說的是「我們的兒子」,而不是「我的兒子」。一路上,在明威的催促下,司機把車開的極快,生怕晚了一秒就會天人永隔。
緊趕慢趕,兩個人就趕到了醫院。由於明威剛剛醒過來,已經昏迷了幾個月的他難免腿腳不方便。此刻,季如芬是用輪椅推著他來到手術室門前的。明威來到手術室門前,明鐸還在搶救,但是他卻出乎意料的看到了另外一張熟悉的臉。張韻一雖然明顯的老了,但是明威還是在第一眼就認出了她。
「韻一……你怎麼會在這兒?」面對張韻一的突然出現,明威明顯一愣。當初在m國的時候他去明鐸家吃飯,因為張韻一一直在廚房裡忙,並沒有和他見過。
「我的兒子呢?」看到明威醒過來了,張韻一的臉上滿是哀怨。這麼多年了,愛早已被哀怨洗刷了。
明鐸歎了口氣,看著季如芬向他投來疑問的眼光,本來他也不打算再繼續隱瞞了。事到如今,真相該大白於天下了。也好,趁著大家都在。
說話的時候,明威的目光一直落在抱著孩子坐在椅子上的柴堇身上,借此來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明威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了真相。
原來,事情竟然是這個樣子的。當年,明威被迫和死去的夫人結婚,但是誰知那個女人竟然患有不孕症,再加上他和季如芬感情深厚,一直都沒有斷了聯繫。他愛季如芬,很愛,如果不是迫於家庭的壓力,他一定會娶了季如芬。剛結婚的那段時間,他很是焦躁,家裡的女人在知道季如芬的存在之後不斷的和他吵,而季如芬也一直強調不做小三,要求分手。但是明威根本就捨不得,一點都捨不得。所以,心煩意亂的他一個人去酒吧喝酒,也是在酒吧裡認識了張韻一,張韻一對明威一見鍾情,但是明威根本不愛她。
那天晚上,明威喝多了,把張韻一當成了季如芬,就發生了關係。兩個月之後,張韻一找到他,說自己懷孕了。本來當時明威是要張韻一去打掉孩子的,但是在得知季如芬也懷孕之後,他又讓張韻一生下了孩子。因為,他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
他說服自己的妻子說要收養一個孩子,而妻子出於對明威的愧疚也答應了。自己不能生孩子,所以她沒權利阻止明威。更何況,那個時候明威在表現上已經和季如芬斷了聯繫。好巧不巧,張韻一的孩子只比季如芬的孩子早出生五天,一個是十月十號的,而另一個是十月十五號的。名義上,明威收養的是張韻一的孩子,但是沒人知道他在暗中做了手腳。他把張韻一的孩子交到了季如芬的手裡,而季如芬的孩子卻被他領進了明家,受盡萬千寵愛。
說到這裡,故事已經很明瞭了。明堯才是張韻一的兒子,他才是明鐸的大哥。而明鐸,則是明威和季如芬的親生兒子。
季如芬終於明白,為什麼明威總是告訴她,他最愛的兒子是明鐸。原來,那就是他們的親生兒子啊!而現在,自己的兒子還在搶救。季如芬怨明威,恨明威。恨他為什麼到現在才說出真相,也許她都來不及和自己的親生兒子相認就面臨失去他。老天啊,你為什麼要這麼折磨人啊!?現在,季如芬已經沒有心情再去考慮明威幾十年前出軌的事情了,她滿心都是她可憐的兒子。
「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啊……醫生,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兒子啊……」季如芬跌坐在手術室的門口,一隻手摀住自己的胸口,另一隻手用力的拍打著手術室的大門。
在場的所有人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沒有一個是不震驚的。而柴堇,像是傻了一般,只是抱著孩子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一句話都沒有說。
明堯呢?此刻的明堯會是什麼心情呢?原來,他只以為自己是個私生子,但是好歹他的父母是真的有感情才生下他的。但是,現在的他呢,他連個私生子都不如。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錯誤的存在,他根本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
張韻一,則是一直看著明堯,一直看著……原來,這個溫潤如玉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兒子。只是,自己這樣的身份有什麼資格做他的母親呢?
此刻,所有的人都在想著自己心裡的事情,根本沒有心思去安慰其他的任何人。
終於,明堯還是受不了這個打擊,離開了。他怕再多呆一秒,他就會崩潰。他忍,但是並不代表他不會有自己的情緒啊!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沒有多看一眼,就離開了。看著明堯決然離去的背影,她想要去追,但是終究還是邁不開步子。
「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們……」明威無力的說出這句話,臉上佈滿了愧疚與自責的神色。除了道歉,他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都是他的錯,只是,誰要他的道歉?誰還稀罕啊?他的一時衝動,傷害了多少人啊?這又怎麼會是一句道歉就能撫平的呢?
突然,柴堇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把孩子交給坐在自己身邊的母親,然後走到季如芬的面前就跪了下來,「阿姨,我求求你,你救救明鐸好不好?您是他的親生母親,血型一定能和他匹配的。媽,我求求您,您救救他好不好?」
柴堇說著說著就有了哭腔,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也是她的這句話,給了在場所有人希望。聽聞柴堇的話,明子妍馬上跑去找來醫生讓明鐸和季如芬做配型。
能救自己的兒子,季如芬自然是願意做的,哪怕把自己的血全部都給明鐸,她也是願意的。大家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等待著配型的結果。在這個人命關天的時刻,醫院也不敢有所怠慢,很快的,就出了結果。結果是,配型成功!
呼……終於所有人都送了一口氣。好歹,他們有了一絲希望。儘管醫生說現在明鐸處於極度危險的時刻,即使做手術成功的幾率也不是很大,柴堇也不想放棄,這是唯一的希望了,不試試怎麼知道?不僅是柴堇這樣想,所有的人都是這麼想的。所以,在大家的支持下,柴堇在手術意向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不管手術結果如何,她都願意承擔這個後果。而且,她始終相信,天無絕人之路。既然上天給了他們這個希望,就不會再把希望奪走了,他們所受的磨難已經夠多的了。
在柴堇簽了手術意向書之後,醫院馬上安排手術。很快的,做好準備的季如芬就被推進了手術室。這麼做,季如芬的心裡也好過一點了。這麼多年,她一直都沒有為自己的兒子做些什麼,現在,她終於也可以為他付出些什麼了。
看著躺在另一張手術台上的緊閉著雙眼的兒子,季如芬顫抖的把自己的手伸過去握住了他的手。這恐怕是這麼多年她第一次和明鐸的親密接觸吧。
慢慢的,她就這麼握著自己兒子的手閉上了眼睛。上天保佑,這次的手術一定要成功啊!
一個小時過去了,手術室上面的紅燈繼續亮著,外面的人們也都在提心吊膽。
兩個小時,三個小時,四個小時,五個小時……手術燈依舊在亮著。
終於,第六個小時的結束的時候,手術室上面的燈也滅掉了。一時間,所有的人都圍上了手術室的門口。
大家誰也不敢問出第一句話,只能等著醫生來宣佈最後的答案,偏偏醫生遲遲不肯摘下口罩,大家完全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表情。
「恭喜各位,病人的求生意志很強,手術非常成功。」慢慢地,醫生摘下口罩,滿臉都是成功的喜悅,又接著說道,「病人現在還在昏迷,最多幾天就能夠醒過來了。近一年內,他的抵抗力還是會比較低,注意不要感染,配合藥物的治療一年以內就會完全康復的。還有,骨髓捐贈者最近也需要多加注意,要及時的補身體,你們做家屬的一定要多加注意。」醫生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就離開了。
聽完醫生的話,柴堇喜極而泣。她等到了,她終於等到了。慢慢的,她的身體順著牆壁下滑,臉上滿是喜悅,就連眼淚,都在燈光下閃爍著喜悅的光芒。
「他沒事了,他終於沒事了……」柴堇接過葉嫻抱在懷裡的孩子,不斷的親吻,「寶寶,爸爸沒事了……」
所有的人,也在這一刻留下了激動的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明堯也回來了。只是,他的面部依然被悲傷充斥著。
明鐸被轉入了監護病房,柴堇抱著孩子跟著一同進去了。其他的人,也都接著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葉嫻和張韻一,主動的就承擔起了給病人做飯的責任,也好給大家都補補身體。
走廊裡,只剩下了明威和明堯。
「孩子,是爸爸對不起你,你別怪你媽,當年她都沒有看你一眼的時候我就把你抱走了。」明威試圖要調節明堯和張韻一的關係。
「爸,您別說了,我都懂。」明堯很懂,只是接受還需要一段時間。說完,明堯就去公司了。這段時間,他照常回家,照常工作,和平時幾乎沒什麼兩樣。只是,這種情況下,他表現的越是正常,才越不正常。
轉眼,一周過去了,這一周,柴堇一直都在悉心的照顧明鐸,無微不至,耐心的等待著他醒來。醫生說沒事了,那就一定沒事了。
一周了,季如芬的身體也恢復的不錯。到底,明堯是她疼了幾十年的兒子,感情深厚的很,那就是她的親兒子。知道這個孩子太過隱忍,季如芬就找他談了談。
「明堯,你和你媽的關係怎麼樣了?」季如芬關切的問道。
「還可以。」明堯坐在病床邊,神思恍惚。
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季如芬說你媽的時候,明堯的心就像是被針紮了一樣。被針扎的,又何止是他?季如芬又何嘗不是呢?自己疼了幾十年的兒子轉眼就變成了別人的,她也沒辦法接受。
「孩子,這件事是你爸不對,所以你千萬別把怒氣遷怒到別人的身上。我們都是一家人。」季如芬的手緊緊的握住明堯的,安慰道。
「我們還是一家人麼?」明堯想喊一聲媽,但是到底也沒有勇氣再喊出來。他還有那個資格麼?
「傻孩子,當然是。只要你認我,我們永遠都是一家人,你永遠都是我的親兒子。」終於,季如芬知道了明堯的心病所在,真誠的說道。這個既聽話又懂事的兒子,她怎麼會捨得不認?
「媽……」終於,明堯像個孩子一般抱著季如芬哭了,把這些天以來自己內心的委屈全部都哭了出來。從小,他就那麼隱忍,有什麼委屈的事情也只是對著季如芬哭一頓。明堯最在乎的,還是季如芬,在他的心裡,這才是他的母親。
「我的兒子……」季如芬不斷的拍著明堯的後背,心疼的很。這個孩子的命太苦,她以後一定要加倍疼他。
與此同時,明鐸所在的監護室內。
「寶寶,這是爸爸,叫爸爸……」柴堇坐在病床旁邊逗弄著自己懷裡的寶寶,儘管知道他根本就聽不懂自己在說什麼,但是柴堇還是在自己說的不亦樂乎。因為寶寶也時不時的咿咿呀呀的附和著她。
忽然,「老婆……」
明鐸醒了,七天了,他終於醒了。儘管這個結果在意料之中,但是柴堇還是高興的哭了。
「你醒了,真好。寶寶,你看,爸爸醒了。」柴堇指指病床上的明鐸,孩子的目光果然就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喔……」小逸熙不懂這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在看到自己的媽媽說話的時候,他也附和著。
柴堇把小逸熙放到了一旁的嬰兒車上,然後陪著明鐸一起躺在了病床上,緊緊的摟住他,「真好,你終於沒事了。我愛你。」
「我沒事了麼?」撿回一條命的明鐸完全不知道在他昏迷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麼,但是看著再無擔憂的臉色,他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麼。
「沒事了,真的沒事了。以後都不會再有事了!」柴堇把明鐸摟的更緊了,同時也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明鐸。
之所以選擇現在告訴明鐸,柴堇也是考慮到所有的情況的。柴堇相信,在經歷過了生死劫難之後,明鐸足可以接受這些了。與生命比起來,這些全部都是小事兒。
果然,柴堇是瞭解明鐸的。在明鐸知道了自己身世的逆轉之後,並沒有發火,也沒有生氣。的確,現在再也沒有什麼比活著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更重要的事情了。更何況,救他的人還是他的親生母親,還有什麼好責怪的呢?只是,他心疼明堯。
這一天,他們兩個人說了很多很多的話。更多的,都是感激,感激上蒼,感激所有關心他們的人。
晚上的時候,應明鐸的要求,柴堇把大家都叫到了病房,因為明鐸有話要說。現在,他沒事了,所以他也要說出自己的決定。有些決定,不會因為事情的轉變而作廢。
明鐸要宣佈的事情其實很簡單,那就是雖然他的病好了,但是他並不打算問明堯要回雲翼。雲翼是明堯應得的,是他們所有人欠他的!明鐸覺得,自己有mj就好了,再過幾年,也許mj的發展並不會落後於雲翼。而且,mj對他來說有非同一般的意義。
對於明鐸的這個決定,所有人都沒有異議,包括明威。明堯想要拒絕,但是明鐸怎麼也不答應。總之,明鐸已經徹底的放棄對於雲翼的繼承權了。
「老二,雲翼本來就屬於你的!」這句話,是明威說的。雖然知道實際上明堯才是大哥,但是稱呼叫慣了,很難再改過來的。
所以,這件事情就這麼敲定了。明家的一切又都恢復了平靜。
明堯和張韻一的關係,也在一點點的進展著。他為張韻一買了一套別墅,自己也跟著住了進去。一切,都很順利。
至於明鐸和季如芬的關係,雖然明鐸還沒有叫過季如芬一聲媽,但是兩人的關係已經有了很大的進展。雖然明鐸不叫媽,但是柴堇這一聲一聲的媽叫的可親切了,叫的季如芬的心裡很是舒服。柴堇知道自己的男人抹不開面子,不僅如此,明知道孩子小根本不會說話,柴堇還總是當著大家的面讓小傢伙叫季如芬奶奶。
轉眼,明鐸出院了。按照的一聲囑咐,他每天都要鍛煉一兩個小時,按時吃藥。加上季如芬總是做好吃的不斷的送到心苑,明鐸的身體恢復的很快。到底是個男人,並好了,馬上又恢復了以往的神采奕奕,身體也漸漸的結實了起來。
再一轉眼,幾個月過去了。小逸熙成長的很快,也很聽話。每天晚上,柴堇都堅持自己帶孩子,這一樣來,新僱傭的月嫂倒是省心了不少。
這天,柴堇早早的洗完澡在床上逗弄著自己的兒子,等到明鐸只是下身裹著一條浴巾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麼和諧的一幕。幾個月的時間,他的身體恢復的很快,現在好像全身都充滿了精神。上半身結實的肌肉,足以證明了這一點。
也不管孩子還在場,明鐸走到床邊就用自己的結實的胸膛緊緊的貼著柴堇的後背,他粗重的呼吸不斷的撲在柴堇的面頰。只是隔著一層單薄的睡衣,柴堇很明顯的就能感覺到他燥熱的身體。自然,她也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柴堇掰開他環繞在自己胸前的雙手,嗔怪道,「孩子還沒睡著呢。」
「沒事,他不懂。」明鐸不管不顧的,大手就在柴堇的身上到處的煽風點火。
好久沒有經歷過這種事的女人怎麼會經得起他這麼刻意的挑逗?沒多久,柴堇的呼氣就不勻了。
「那也不行。」用自己最後的理智,柴堇說出了這句話。她再不知道孩子不懂?只是,就這麼被人盯著做這種事情,她就是覺得彆扭。
「那好。」說完這句話,明鐸就放開了柴堇,大步走向門口,把月嫂喊了進來。
看著這種妝扮的明鐸,三十幾歲快四十的月嫂竟然羞紅了臉。自然,空氣中的曖昧因子十分的明顯,她自然也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否則,明鐸怎麼會讓孩子今晚和她睡呢?
柴堇知道,這個男人今天晚上一定是精蟲上腦了,她再阻攔估計會被他吃的連骨頭都不剩。所以,她只是交代了月嫂一定要照顧好孩子之類的話,才讓月嫂抱著孩子離開。
月嫂抱著孩子離開之後,「彭」的一聲,明鐸就關上了門。然後二話不說,大步就走到了床邊猛的撲到了床上,把柴堇壓在自己的身下。
「老婆,這幾個月,你想麼?」明鐸曖昧的在柴堇的耳邊吹著氣。
柴堇一下子就羞紅了臉,她知道,此想非彼想。
「不想。」柴堇別過頭,不去看他。明鐸眸子裡燃燒著的火,讓柴堇有片刻的失神。
「但是我想了,特別想,今晚我們不睡了。」明鐸知道女人是在害羞,溫柔的扳過她的頭,細細碎碎的吻就落到了柴堇的臉上。
明鐸讓柴堇的身子稍微抬起來,褪掉了她的睡衣,很快的,柴堇就光溜溜的呈現在了明鐸的面前。順著柴堇白皙的脖頸,明鐸的吻一路向下,很快的就到了柴堇平坦的小腹上。生完孩子的女人身材非但沒有走形,反而更加的吸引人了。
看著橫在柴堇小腹上那道十厘米左右長的刀疤的時候,明鐸遲疑了一會兒。才要吻上去,就被柴堇用手擋住了,「別看,好醜。」
那道猙獰的刀疤,柴堇自己都不忍心去看,看了就覺得會影響整體的美感。男人應該很在乎這個的吧!
看到小女人懊惱又害羞的表情,明鐸慢慢的拿開她護在刀疤上的雙手,「不醜,一點都不醜。」說著,明鐸的吻就落到了那道刀疤上。這是她為了給他生孩子才留下的,他怎麼會嫌棄它丑呢?
「真的麼?」柴堇半瞇著眼睛,似信非信的看著男人。
「真的。」明鐸肯定的回答。
說著,明鐸就擠進了柴堇的雙腿間。覺得柴堇已經為他準備的差不多了,才開始下一步的動作。
就在兩個人都達到極致的時候,柴堇情不自禁的吐出了一句話,「明鐸,我愛你。」
「我也愛你。」說完,男人就滿頭大汗的趴在了女人的身上。
全文完。
------題外話------
到這裡,寵婚就告一段落了。生活還在繼續,明鐸和柴堇的故事也在繼續。他們並沒有離開我們!
從開文到現在,你們陪我走過了三個月零十八天。感謝大家的一路陪伴!
有些親說看的不過癮,要求寫番外。番外我會盡量寫的,但是不能保證每天都更。但是,如果有好的構思,我是一定會更新的。或者,親們想要看到誰的番外可以留言給我。
再次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