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殷墨玄得到裴羽凰失蹤的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冷冷地睨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秋天,他淡淡地開口道:「莫不是你為了替白黎報仇,而故意放走的她?」
「王爺若是這麼想,我也沒辦法不是.」秋天聳聳肩,一臉的無謂,繼而又道:「沒看好你的羽貴妃,是我辜負了你的期望,抱歉了。」
你的羽貴妃?
聽著這個詞,殷墨玄心中很不爽,陰惻惻地道:「她跟本王沒有任何的關係。」
看著殷墨玄的樣子,秋天勾勾唇,不無調侃地道:「那若是我說,你的小狸兒呢?」
黑眸一瞇,冷冽地掃向秋天:「洛少秋,你若是還想活著走出我玄王府的話,就給本王閉嘴。」
「好,我不說就是了。」秋天連忙舉起了雙手,「我原本就只是來通知你一下的,裴羽凰的下落我會幫你留意,而那個圖欣的身份我也會著手調查。」
「早幹嘛去了!」殷墨玄一聲冷哼,滿目的不削。
這圖欣在秋天那裡都一個多月了,之前一直都不去調查她,現在出事情了,就想要調查了?
裴羽凰丟了事小,就怕她若是回到皇宮的話,白黎那邊就危險了。
所以,不管如何,他得想辦法盡快將白黎帶出宮來,實在不行的話,大步了把她打暈了扛出來。
「阿嚏!」就在這個時候,依舊窩在床上的白黎止不住地打了一個噴嚏,之後才幽幽醒轉。
她坐起身來,揉了揉迷迷濛濛的眼睛,嘴裡喊道:「小……」
只是才喊出了一個「小」字,她就看清了眼前的一切,這裡,不是玄王府,而是晴羽宮,裴羽凰的寢殿。
思緒在瞬間回籠,昨夜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閃現。
忽然,白黎好似想到了什麼一般,急切地在週身看了看,卻見自己的身上什麼都沒有,再在偌大的床上爬了一圈,角角落落,裡裡外外都找了一圈,還是什麼都沒發現。
蛇呢?她的小銀哪去了?
「小銀……」白黎輕聲地呼喚著,叫了好幾聲,卻始終都沒有那白蛇的影子。
莫非昨晚只是一個夢而已嗎?
不對,做夢哪有做的這麼真實的。
白黎甩甩頭,乾脆下了床,然後趴在地上朝床底看去。
床底下黑黝黝一片,什麼都看不到,更別說那銀蛇了。
難道它跑出去玩了?
白黎始終都不相信自己是在做夢,所以只有這個才是她唯一的解釋了。
就在白黎撅著屁股趴在地上的時候,身後忽的傳來了一道輕笑聲。
很輕,卻很清楚地傳進了白黎的耳中。
「誰!」白黎一聲厲喝,警覺地回轉身,卻因為動作太急而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很是狼狽。
「哈哈哈!!!」原本的輕笑聲竟變成了大笑聲,而且是那種是無忌憚的笑。
只是這笑聲,也讓白黎鎖定了目標,就在珠簾後的內室,放浴桶的地方。
心下一驚,難道她把浴桶都裝滿了水,還有人能夠進來?
只是聽這笑聲,雖是大笑,卻依舊不失清朗,不像是殷墨玄的,也不像是殷浩宇的,莫非裴羽凰還有別的野男人?
一想到這點,白黎就頭大不已,警惕地站在床邊,瞇著眼向著內室道:「是誰,還不快出來!」
白黎的話音落下,裡面稍稍沉寂了一會,隨即那聲音又響了起來:「沒有衣服,我怎麼出來啊。」
那說話的聲音,比之剛剛的笑聲愈顯清朗悅耳,就好似被春風輕撫著的風鈴一般,清雅怡人,讓人一聽就無法討厭起來。
白黎真是沒有料到,裴羽凰的男人裡面,竟然還有這麼一位聲音好聽的主,不由得好奇起來,幾乎忍不住就要上前去看個究竟。
好在,她還沒有花癡到失去警戒心的程度,聽著他話中的內容之後,冷聲道:「什麼叫沒有衣服?在那裝神弄鬼還算個男子漢嗎?有種就給我出來!」
好吧,這丫一著急,就忘記自己正在扮演裴羽凰的事情了,若對方真的是她的男人之一,光靠這句話,就能將她抓個現行了。
只是,白黎的話音剛剛落下,就聽的裡面「嘩啦」一道水聲響起,好像有什麼東西從浴桶裡面走了出來。
難道這人,是在浴桶裡面?那他所說都沒穿衣服就是……
就在白黎似懂非懂的時候,一隻瑩白的手撩開了珠簾,下一刻,白黎止不住地尖叫起來:「啊啊啊啊啊!!你個流氓,你個變態!!!」
白黎一邊叫著,一邊跳上了床,拉起被子就蒙住了自己的臉。
天,她看到什麼了?她居然看到了一個裸男,一個一*絲*不*掛,赤*條條的男人啊。
雖然白黎偶爾會犯花癡,雖然她也看到過殷墨玄的半**,可是這一次,是在她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出現了這麼一個赤裸裸的陌生男人,要她如何能夠震驚下來。
她來不及看清那人的長相,因為她只一眼,就看到了最最關鍵的部位,連反映的時間都沒有給她。
只是慌亂中的她,卻沒料到她跳到床上的這個舉動,實在是非常危險的。
果然,就在白黎躲在被子裡,還未湊個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忽然覺得一股涼氣朝著自己直襲而來,下一刻,某樣東西就到了她的床上。
他上來了!?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白黎唰的一下就拉下了被子,一張絕艷的臉瞬間在她的面前放大。
忘記了驚叫,忘記了逃跑,白黎就這麼瞪著眼,張著嘴,滿目驚艷的看著跪坐在床上的男子。
那是一個清透到骨子裡的年輕男子,一頭黑色的長髮濕漉漉地披在身後,垂在胸前。原本赤裸*裸的身體被一襲紅紗包裹著,而那紅紗,分明就是白黎床上的紗帳,更為他的絕色容貌增添了幾許妖冶。
男子用手指輕輕攏了攏遮到眼前的濕劉海,淺淺微笑,含著幾分羞澀,簡直就如春日清晨迎著露珠抽出的第一枝嫩芽,讓人忍不住想要採摘。
若說簡兮楠是白黎見到過的最美的紅衣女子,那麼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白黎所見過的最美的紅紗男子了。
男子就這麼跪坐在床上,身子微微前傾,跟白黎近在咫尺,許是從冰水裡出來的緣故,他的身上滿含著涼意。
也許是因為本能,也許是因為緊張,回過神的白黎一邊朝後退著身子,一邊緊張地道:「你……你到底是誰?」
男子笑而不答,卻是大手一伸,一把就勾住了白黎的腰,阻止了她的逃勢。
腰間猛然間傳來的冰涼,使得白黎猛地一個機靈,然後大叫出聲:「啊啊啊!!流氓,變態……」
「小狸兒,你好不乖哦。」男子手一緊,直接將她拉到了自己的懷中,使得白黎再也無法動彈。
冷,好冷啊!
通體的冰涼硬是凍得白黎牙齒打架,叫不出聲來了。
可是比之更難受的不是寒冷,而是她就這麼姿勢曖昧地靠在男子的身上,最最要命的是,他身上除了一層薄薄的紗帳,就什麼都沒有了啊。
她不敢動,一動都不敢動,就怕動一動就碰到不該碰的東西,到時不是她死,就是他亡。
「你到底是誰嘛?」白黎癟著嘴,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楚楚可憐的,讓人心生憐惜。
見著白黎的樣子,男子伸手在她微微鼓起的臉上捏了一下,而後歎口氣道:「哎,我好傷心哦,我的小狸兒竟然這麼快就將我給忘記了,虧得我們昨晚……」
一聽到這裡,白黎頓時炸毛了,打斷了他的話道:「昨晚,昨晚怎麼了?你是不是對我做過什麼了?」
昨晚她睡得這麼死,會不會真的被這個妖孽給怎麼了啊?
不然他一大早的,為毛在泡澡浴桶裡,難道是為了……
想到這裡,白黎緊張地低頭看去,卻見自己依舊穿著一身紗裙,沒有什麼被侵犯的痕跡。
「呵呵呵……」見著白黎這麼緊張的樣子,男子竟又笑了起來,直到笑得白黎又要炸毛的時候,這才輕輕幽幽地道:「小狸兒你真是太健忘了,你昨晚不是才給我取的名字嗎?怎麼才過了一夜,就忘記了呢?」
取名字?她昨晚給誰取名字了?
聽到這裡,白黎更加的懵了,大眼眨巴眨巴,愣是沒有反應過來。
「真的想不起來了嗎?」不跳字。男子的一雙桃花眼眨了眨,一臉希冀地看著白黎。
白黎搖搖頭,真的想不起來了。
「唉,好吧,我認輸了。」男子終於無奈地搖搖頭,隨即對著白黎燦然一笑,道:「小銀,昨晚你不是這麼叫我的?」
小……小銀?
銀蛇?他是那條銀蛇?
這一次,白黎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嘴巴更是長得可以賽下一個雞蛋了。
銀蛇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