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墨玄微微瞥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視線,而裴羽凰雖然戴著面紗,因為身份的特殊也沒有多看她一眼。i^
兩人逕自喝著茶,而那小丫鬟一步一步地接近,頭越垂越低,端著盤子的手,卻是越捏越緊。
默默地走到兩人的身邊,她一樣一樣地將盤子上的糕點放在桌上,期間殷墨玄和裴羽凰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殷墨玄若有所思地掃了她一眼,卻見她低垂著頭,看不到樣子,不過應該不是剛剛來過的丫鬟,比之剛剛那個時不時會偷看他們幾眼的丫鬟,他更加滿意這個。
畢竟能在這和風樓從事的人,就該是這個樣子的,知道什麼東西該看,什麼東西不該看。
可是,就當那小丫鬟端起最後一盤茶酥餅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太過於緊張還是什麼原因,竟是手一抖,整盤茶酥餅盡數灑在了裴羽凰的身上。
「哎呀!」裴羽凰一聲驚呼,本能地站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小丫鬟手忙腳亂地替她拍打著粘在裙擺上的碎屑,語氣中滿是驚恐。
裴羽凰很討厭他人的碰觸,小丫鬟的這幾下胡拍亂碰使得她大驚失色,竟是厲聲喝道:「不許碰我!」
小丫鬟一嚇,驟然停住了手,卻是低著頭站在原地,兩隻小手不安地攪在一起,嘴裡依舊不斷地說著:「對不起,是奴婢的錯,真的對不起!」
殷墨玄斜睨了一眼那被嚇壞了的小丫鬟,而後看向了裴羽凰,柔聲道:「你沒事吧?」
聽到殷墨玄關切的聲音之後,裴羽凰這才從剛剛的觸怒中回過神來,對著他搖搖頭道:「沒事。」
出口的聲音儼然沒了剛剛的狠厲,有的只是無盡的溫柔,任誰都聽的出來,這兩人之間的關係很是曖昧。
見裴羽凰這麼說,殷墨玄對著那小丫鬟揮揮手道:「你下去吧。」
「是。」小丫鬟一聽,連忙行了個禮,剛想轉身,卻忽然又走回到了桌邊,拿起了擱在桌上的食盤,而後急匆匆地朝外走去。
殷墨玄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淺笑,虧她在這麼害怕的時刻,居然還能記得這個食盤。
搖搖頭端起茶杯,可是才放到唇邊,殷墨玄的神情猛地一頓。
剛剛,在那丫鬟端食盤的時候,他好像看到她右手的食指上有著一絲細微的傷痕,而且這個傷痕的位置……
雙目陡然瞪大,殷墨玄竟是「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那過大的動靜使得剛想坐下的裴羽凰怔了怔,隨即疑惑地道:「玄,怎麼了?」
殷墨玄神情驚慌地看著裴羽凰,想著剛剛的情景,忽的好似想到了什麼,愕然問道:「你……你有沒有少什麼東西?」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聲音裡居然有著難以遏制的顫抖和慌亂。%&*」;
「啊?」裴羽凰不明白殷墨玄為何忽然這麼問,但還是配合地檢查了一下,下一秒,愕然失色:「腰牌,我的腰牌不見了!」
看著驚慌失措的裴羽凰,殷墨玄心中猛地一抽,吐出了兩個字:「果然!」
看了看已然緊閉的房門,殷墨玄對著裴羽凰道:「你先在這裡等著,我去就回。」
說著,未等裴羽凰有所反映,身子一閃,竟是瞬間就消失在了房中。
裴羽凰還未從失去腰牌的驚愕中回過神來,轉眼間眼前就沒了殷墨玄的身影。
這……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她的腰牌什麼時候不見的?
殷墨玄又怎麼會知道她丟了東西?
還有,殷墨玄這是去了哪裡?
疑問無數,驚慌無數,可是現在的她只能等在這裡。
先不說殷墨玄走前交代過她,沒了那塊腰牌,她也回不了宮啊。
殷墨玄緊追而出,眼前除了幽靜的通道,就再無他人,竟連一個丫鬟小斯都沒有。
該死的,這女人到底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還有,她到底有沒有聽到自己和裴羽凰之間的對話,若是聽到了的話……
殷墨玄不敢再想下去,心中除了慌亂,就是無措,那是他母妃去世之後,從未有過的無措。
沒錯,殷墨玄可以斷定,剛剛的那個小丫鬟就是白黎,證據就是她一直低垂著的頭,還有那刻意偽裝的聲音,以及那手指上的傷痕,最最重要的是,也只有她才會有這個膽子和能力,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偷了裴羽凰的腰牌。
忽然,視線中出現了一個身著丫鬟服的女子,殷墨玄腳下一動,瞬間就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抓住她:「黎……」
「啊!」才叫出一個字,小丫鬟就發出了一聲驚呼聲,抬起頭,一臉驚愕地看著殷墨玄。
不是白黎!
殷墨玄放開她,繼續朝前躍去。
不管如何,他一定要將她逮回來,因為若是這一次再讓她跑掉的話,他有一種會永遠失去他的直覺。
這樣的感覺很糟糕,也讓他覺得很是恐慌。
殷墨玄剛剛離開,就在他剛剛所站位置的不遠處,出現了一道嬌小的身影,一雙水霧濛濛的大眼正直直地盯著殷墨玄消失的方向。只見她雙手緊緊的握起,右手中拽著一快玉質的腰牌。
此人正是白黎。
她強忍著眸中的酸澀,一臉憤恨地看著匆匆離去的殷墨玄,下唇咬得死緊。
果然,偷聽是要付出代價的。
上次偷聽殷浩宇,知道了他對自己的一切都是虛情假意,繼而遇到了殷墨玄。
雖然他們之間只是你情我願的合作關係,可是在日復一日的相處中,她慢慢地被這個時冷時熱,陰晴不定的男人所吸引,雖然因為簡兮楠的關係,她一直都在抗拒著自己的心。可是她不得不承認,她對他是在乎的。
而這一次的偷聽,卻又讓她知道了這麼一個駭人聽聞的秘密。
殷墨玄,居然跟這個裴羽凰也是有關係的。
而且從兩人的對話中聽出來,裴羽凰真正傾心的人,竟是這個殷墨玄。
殷墨玄正在想辦法把她弄出宮,那麼這個所謂的辦法,想當然爾就是將她送進宮去代替裴羽凰,然後真正的裴羽凰就可以走出皇宮,跟自己最愛的男子雙宿雙飛了。
這是白黎從他們的對話中總結出來的結論,雖有著幾分猜測,卻是十有**的確定。
其實她是想笑的,也應該笑的。
第一次被人騙,被人利用,可以安慰自己說自己單純。
可是第二次,被第二個人用相同的方法欺騙,利用,那就是自己的傻了,絕對的,毋庸置疑的傻……
抬手看了看一直緊拽在手中的腰牌,正面是展翅欲飛的鳳凰,而背面則刻著一個「凰」字,鳳凰是皇后的象徵,展翅卻沒有起飛,寓意該是准皇后吧。
這個裴羽凰,到底有何能耐,居然能讓三個男子,而且是兄弟三人,同時為之傾心?
而她先後被兩個男人利用,為的也是這個女人!
可笑,真正的可笑。
白黎這麼想著,真的笑了起來。
人說吃一切長一智,她卻在吃了一次虧之後,還主動貼上去讓人家欺騙,耍弄,甚至差點將自己的身心都賠了進去。
殷墨玄,你好狠!
明知道她已經被殷浩宇傷了一次之後,竟還用同樣的方法來傷她,很好,很好,真正是極好的。
心,好似被硬生生地敲開了一個裂縫般,血嘩嘩地朝外流著。
強忍著的淚不知道何時已經滾落下來,白黎狠狠地一擦,眼中帶起了一抹狠厲。
為這種男人哭,不值得,一點都不值得!
她是單純,她是笨,她可以被人欺騙一次,欺騙兩次,可是卻絕對沒有第三次。
既然他們傷害了她,那麼就該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白黎此刻的心情,已經不是一個「恨」字所能形容的,擦乾了眼淚,她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心情。
既然殷墨玄想利用她,那麼她就讓他利用好了,等到進了皇宮,誰利用誰,那就是她說了算了。
到時候,不管是殷墨玄,疑惑著是殷浩宇和裴羽凰,她都要將他們一網打盡。
主意打定,白黎整了整衣衫,朝著跟殷墨玄相反的方向而去。
他追了出來,應該是發現自己了吧,那她就回去等著,看他怎麼跟自己解釋吧。
反正不管如何,她都會乖乖進宮就是了。
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由於白黎依舊穿著那身丫鬟服飾,便也不用再躲藏了,停馬車的偏院是不能去了,因為殷墨玄很有可能會去那裡找她。
暫時,她還不想面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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