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只覺得手上一空,下一刻就看到殷墨玄正拿著她的面具仔細端詳著,撲過去就要與他搶,「啊啊……那是洛二送我的面具!」
洛二?
殷墨玄無語著她子自創的稱呼,大手向上一舉,將面具伸到她拿不到的位置,滿目懷疑地挑挑眉:「是她送你的?」
鬼才相信她的話呢。(book./)
「好吧,是我在她房裡順走的。」白黎撇撇嘴,老實交代。
殷墨玄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樣,可是不管是送的還是順的,白黎才不管,反正都是她的勞動所得,是她的就是她的,不服氣地揚揚下巴,哼哼道:「她沒跟我要就是給我了!」
殷墨玄聽著她這振振有理的話,也學著她的樣子哼哼一聲,「既沒說給你便不是你的。」
看著白黎那炸毛的模樣,殷墨玄一字一頓地宣佈,「本-王-沒-收!」
「啊啊……剝削者,你欺凌弱小!」白黎叫嚷著,整個人又朝著殷墨玄撲拉過去,爭執間,卻叫自己的手無意碰上了臉上的燙傷,當下便「嘶」的痛呼了一聲。
殷墨玄見著,將面具逕自收好,這才見她方才被燙傷的那處眼皮,依舊紅腫,細看下竟然還有幾點水泡,見白黎伸手要去碰,連忙將她的手輕輕握住,語氣是出乎意料的輕柔,「別碰!」
白黎的呼吸忽然一滯,殷墨玄那帶著面具的臉猛的在眼前放大,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叫她渾身一顫。
殷墨玄見著她的反應,嘴角微微勾起邪笑,卻又認真看她的傷口,「好在不是十分嚴重。」
白黎眨眨眼,算是應了聲,忽然想起那熱湯打過來的時候,她還沒看得分明,就見殷墨玄的袖子甩到了眼前,替她擋下了大部分的熱湯,若不是,那一整碗熱湯潑過來,就算她那會兒戴著面具,恐怕這張臉也要毀了。
這樣一想,白黎眼神突然一橫,猛的盯住殷墨玄。
殷墨玄被她這無比炙熱的眼神看得渾身一顫,正納悶,卻見白黎突然伸手,死命扒他的袖口。
雖然不想說,但是殷墨玄著實被白黎那宛如「餓鬼」的模樣嚇了個真切,扯著自己的手臂就要收回,卻見白黎整個撲了過來,「脫、脫給我看……」
殷墨玄被她那大膽的言辭嚇得一怔,心說他雖然知道她個性率真,不拘小節,卻沒料到她竟是如此的奔放和……性急啊。
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兩次蛇形時候被某人非禮的場面。
正想著,白黎的身子已經半壓了下來,就這麼半趴在殷墨玄的身上,目光灼灼地望著他。
殷墨玄被她壓著,同樣目光定定地看著她。
「你真要本王脫?」眸光微閃,被壓在身下的殷墨玄忽的挑了挑狹長的眼角,一派勾人攝骨。
「果斷脫!」白黎很認真地點頭。
殷墨玄唇角勾起一抹邪笑,忽然一個翻身,天旋地轉間,兩人的位置換了個個,白黎半躺在座上,看著他的動作,眨著大眼問,「你為什麼要解腰帶?」
「不是你要本王脫的嗎?」殷墨玄媚眼一勾,白黎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什麼漩渦,該幹什麼都給忘了,只是愣愣看著殷墨玄在她的上面寬衣解帶,半晌,終於反應過來大叫,「你脫上面幹什麼啊?!」
伸手就要去拉,但為時已晚。
最後一根縛帶解下,呼啦一聲,光滑如絲的衣服料子從白皙如玉的肌骨上滑落,露出精實誘人的胸膛,請原諒在這麼神聖的一刻,白黎走神了。
她忽然想起,上次在浴房看到的裸男。不知怎的,白黎覺得當時的情景和眼前的情景重疊了。
其實殷墨玄沒有做錯什麼啊,他不過是聽她的話罷了。
可是她也沒錯呀,她不過想看他的手是不是也被燙傷罷了。
但是……為毛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啊啊!!」白黎突然一陣大叫,整個人猛的向殷墨玄撲了過去,順勢將他壓倒在對座,慌手慌腳地就要將他身上的衣服往上拽,就在這時,馬車停了下來,隨即車簾被來人猛的掀開,「王爺不好了!白姑娘不見……了……」
四目相對,白黎呆了,小苑傻了。
片刻的沉寂之後……
殷墨玄好整以暇,從容地將身上的衣服拉好,嘴角斜斜地勾起,卻是狀若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哎,本王的清譽啊……」
曖昧非常的話,引得車裡車外的人兒又是一震,白黎瞪著大眼,整個人直接石化當場,而車門處的小苑,那掀著簾子的手突然猛的一鬆。
車簾再次放下,將車裡車外再次隔絕。
小苑想,這輩子,恐怕是再沒見過這般叫人鼻血噴張的場景了。
她家主子,天殷國的神秘王爺玄王,就這麼衣裳凌亂,臉色潮紅地被壓在一個女子的身下,而那個女子,竟是她照顧了好些時日的白姑娘!
那個表面看起來純潔無害,貪吃貪睡又貪懶的白姑娘,竟然公然在馬車內,將她家王爺壓倒,意-圖-不-軌!
怎一個震撼了得!!
等王妃回來之後,她該怎麼辦?是告訴她還是……
不過說不說也沒差了,說不定這位白姑娘沒多久就會成為她的新主子了。
就在小苑胡思亂想著的時候,德安很淡定地走下車來,朝著車內道了一聲,「主子,到了。」
「知道了。」車內傳來的聲音慵懶間帶著幾分沙啞,沙啞間透著幾分酥軟,酥軟間又含著幾分得意!!
推開已經石化的白黎,殷墨玄好整以暇,一派悠閒地拾整著自己的衣裳,上腰帶時,將腰帶一端放到某只已經呆傻的小狐狸手中,吩咐她,「拿著。」
爪子握住,拿好。
殷墨玄滿意一笑,逕自將自己收拾妥當,俯身,對著白黎笑得天地失色,捧著那傻愣愣的半邊臉逕自讚道,「很乖。」
而後,作為獎勵似的,在白黎的臉頰處啵地親了一口,也不管某個呆愣的人有沒有反應過來,一派從容地下車去了。
走進大門處,才聽到馬車內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聲響——「啊啊啊!!!」
聲量之大,叫人懷疑她要憑音炸毀馬車……
殷墨玄站在門口,聽著那聲音,卻也不惱,只是唇角依舊帶笑,吩咐身旁的小苑,「去將火靈膏拿來,待會兒替她上藥。」
上藥……
上藥?!!
小苑好不容易消化了自家王爺的話,驚得花顏促變,想像著剛剛掀開馬車時候看到的情景,是有這麼激烈嗎?
竟然都傷了呀……
半個時辰後,殷墨玄重新收拾了一身衣裝,踱到白黎的屋中,見房門打開著,走進去,卻見小苑正站在床邊,手上拿著那火靈膏,一臉的無奈與好笑。
走了過去,卻見床上那人用被子包著自己的腦袋,死活就是不肯露臉上藥。
殷墨玄看著那被子裡的腦袋,聽著小苑說明了緣故,當下忍不住一陣哈哈大笑。
原來,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之前在馬車中的境況便在府裡傳了個遍。
馬車伕口中那絕對真實的腳本大致是這樣的。
王爺和白姑娘在馬車裡,走到半路,白姑娘似乎與王爺起了什麼爭執。裡頭一陣激烈的晃動,接著,馬車伕聽到白姑娘略顯激動的聲音……
「脫、脫給我看……」
王爺堂堂一男子,怎可輕易伏倒在區區一名女子的淫威之下,幾番掙扎,幾番商量,終究是拗不過白姑娘的「急色」。
於是順從地寬衣解帶,結果,解到半途,白姑娘又是一聲大吼……
「你脫上面幹什麼啊?!」
原意,白姑娘竟是要王爺脫下面!
王爺無奈,只好再次動手,那白姑娘卻嫌他動作太慢,再次撲了過去,打算自己動手……
白黎聽著這劇本,當下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本想衝出去把那個馬車伕揪出來跟他拚命,可是小苑硬是攔著她不讓她去,白黎忿極,跑回房裡鑽了被子就再也不肯出來了。
臉都丟光了!
還拿什麼擦藥?
殷墨玄笑夠了,眼見床上的人還不為所動,便順手接過小苑手上的火靈膏,揮手示意兩人下去,待人離開,關上房門,這才坐到床沿,扯扯那被子,不動。
再扯,依舊不動。
「哎……」殷墨玄歎了一聲,臉上卻是帶著明顯的笑意,「被非禮的明明是本王,你悶著被子作甚?」
感覺那被子下的腦袋猛的一震,而後,被子猛的被掀起,床上的人跳起身來就往殷墨玄身上撲,「你還說還說還說?!」
殷墨玄好笑地看著兩人這熟悉的姿勢,嘴角輕揚,笑得人畜無害,「即便本王長得好看,你也不要一次又一次撲過來呀。」
白黎聽著這句話,整個人頓時汗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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