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黎一覺醒來,夜幕已經降臨了,晚膳的時間到了。,
來到膳廳的時候,殷墨玄已經先行一步坐在了那裡。
白黎挑挑眉,最近的殷墨玄好像很閒啊,不只是她學習的時候會時不時地冒出來,現在連她吃飯的時候都出現了。
早就習慣了他的存在,白黎也沒去理睬他,逕直朝著飯桌走去。
可是下一刻……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白黎繞著飯桌走了一圈,指著滿桌子的菜餚問小苑,「不是說好今晚吃魚嗎?魚呢?魚在那裡?」
桌上的菜式很多,可是唯獨就是少了魚。
小苑看著白黎,臉上微顯為難,眼神微微轉向殷墨玄,沒敢開口。
白黎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盯著殷墨玄半晌,而後一臉凝重地問,「難道,你買不起魚了?」
那麼認真的表情,讓人很懷疑這玄王府是不是真的入不敷出了。
殷墨玄額角青筋跳動,這個女人的想法為什麼總是這麼……這麼的讓人無法預想呢?
「從今日起,不准吃魚。」殷墨玄向著門口的位置坐下,看架勢是準備和她同桌吃飯了?難怪今天的菜多了這麼多。
白黎也不客氣,跟著坐了下來,看看這滿桌的菜餚,再看看殷墨玄,很心平氣和地問道,「你不喜歡吃魚?」
殷墨玄又是斜睨了她一眼,不開口,旁邊的小苑連忙解釋道,「王爺吃魚的。」
「那為什麼不給我吃魚?」白黎一聽,頓時炸毛了,嗓門大了幾分。
對於吃不吃魚的問題,白黎真的打算追究到底了,平日裡倒是無所謂,只是白黎有個毛病,對食物有異常的固執。
如果她突然興起想要吃一樣東西,她就會一直念著,吃不到嘴誓不罷休的那種。
「魚,我要吃魚!」
「本王說了,以後都不會有魚。」
「為什麼?」白黎氣炸。
殷墨玄抬眼看她,很從容地說了一句,「因為本王不喜歡你吃魚。」默了默,又補充道,「你以後也不能喜歡吃魚。」
白黎聽著當即拍桌而起,「我喜歡吃什麼也要管?!」
「這是學習內容之一!」因為裴羽凰最討厭的食物就是魚,她不喜歡魚腥味。
不等白黎開口,殷墨玄又迅速看了一眼她身上那條墨綠色佩帶,指著那佩帶又說,「以後也不許戴墨綠色。」
「我喜歡這顏色!」
「以後不許你喜歡!」
白黎聽著這一句,差點一個激動就給他掀桌了,站起身來,一臉炸毛,「憑什麼不准我喜歡?!我偏喜歡!就喜歡!很喜歡!大大滴喜歡!!」
殷墨玄再次抬眼睨她,呼啦一下站起身來,嘴角噙著微寒的笑意,「那麼你是想喜歡還是想以後沒飯吃?」
「啊啊!你又威脅我!」白黎顯然抓狂了,衝著殷墨玄大聲便吼,「我才不會為五斗米折腰!不給吃的我就罷工不幹了,我要離家出走!」
離家出走四個字剛吼出,在場的丫鬟包括殷墨玄顯然都愣住了。
王府對她而言,是家?她那次逃跑,竟是用「離家出走」做的總結?
殷墨玄若有所思地看了一臉怒色的白黎許久,而後輕歎了一口道:「以後每隔五日可以吃一次魚。」
這已經是他最大的妥協了,白黎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瞟了他幾眼,而後撇撇嘴道:「這還勉強能接受,大不了我以後也不戴墨綠色的就是了。」
說完,也不待殷墨玄再開口,白黎已經坐下來拿起了筷子,可是就在她兩眼放光地打算對著一道菜下手的時候,忽的好似想到了什麼一般。
只見她稍稍正了正身子,然後左手輕托著右手那寬大的紗袖,慢條斯理地夾起少許的菜,再緩緩地送到嘴邊,薄唇微微開啟,這才將筷子上吃下,而後是一陣細嚼慢咽,毫無聲響。
這動作,這儀態,分明就是一個溫婉賢淑的大家閨秀。
默默地看著白黎吃飯的樣子,殷墨玄的眉頭卻是越皺越緊。
這樣的白黎,就是他所要的效果,可是看慣了她以前的樣子,現在看著她這麼一副端莊溫婉的,小心翼翼的樣子,忽然覺得很不習慣了。
因為這樣的白黎就不再是白黎了,而是那個讓他根本就不削一顧的裴羽凰。
越看,殷墨玄就越覺得心中有著一種莫名的難受,終於,他站起身丟下一句「你自己吃,本王還有事」之後,就匆匆離開了膳廳。
關門的聲音響起的瞬間,白黎將手中的筷子朝著桌上猛地一拍,而後雙手的袖子一撩,就抓起一隻雞腿啃了起來。
留在裡面的小苑看得是目瞪口呆,這姑娘的變化,未免也太快了點吧……
「你說如何才能將一匹脫韁的野馬馴服呢?」玄王府的書房內,殷墨玄一手拖著下巴,一手輕敲著桌面,問著坐在下首,正在悠閒喝茶的文彥修。
一個月的時間才過去了七天,整個玄王府都快被這個白黎給鬧得雞犬不寧了,而他也是頭昏腦漲,頭大極了。
若是不想出一個辦法讓她死心塌地地留在這裡,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她多久。
一派儒雅地放下茶杯,文彥修整了整袖子笑道:「在下一介書生,對於這野馬的習性可不甚瞭解,這個問題的答案,王爺應該比在下更加的清楚才是。」
話音落下,他就收到了來自殷墨玄的一記滿是寒意的斜眼,馬上又輕咳了一聲道:「不過若是關於女子方面的話,在下還是可以說上幾句的。」
「說。」殷墨玄冷冷地吐出了一個字。
「一個女子若是心中有了牽掛,便會為了那個牽掛甘心付出所有。」文彥修意有所指地瞄了一眼殷墨玄,繼續道:「在情愛面前,總是會叫人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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