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將那只水杯狠狠地砸在地上。
藍染劇烈地咳嗽著,被崔冽用大手好像小雞一般拎起來,摔在床上。
藍染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感覺到那神秘的液體進入了自己的胃腸,並且逐漸地蔓延開來。
同時,一種特別的香氣不停地瀰散在空氣中。
這香氣……藍染頓時面色大變。體內一股不正常的氣流在運轉,燥熱的感覺,瞬間襲向全身!
藍染感覺到自己的神智開始昏沉起來。
但是她依然咬著牙齒狠狠地看著崔冽。
崔冽冷冷地看著藍染,寶石般的瞳眸光芒暗動,將藍染的所有的動靜看在眼中。
此時,簡直說不清楚他是什麼感情,他是在逼藍染嗎?
他從來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會用這種手段對付藍染。
以前,他也沒有想過。
「藍染,我說過,我要讓你知道背叛我的代價。」崔冽冷冰冰的說。
那聲音好像是千年寒冰一般。
藍染緊咬著唇,額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頰一滴滴的掉落,她使勁地眨著眼睛,幾乎都要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了。
只有身體裡好像有一把火在拚命地燃燒,還有一個瘋狂的聲音在叫囂:「我要,我要。」
藍染感覺到有點天旋地轉。
她幾乎都要暈過去了,卻硬是支撐著自己的身子。
與欲,望做鬥爭的藍染,終於憑著頑強的抵抗力壓抑住即將爆發的欲,望。黑黑的眼眸中卻全是絕望。
看到藍染那倔強的樣子,崔冽不禁有點後悔。
剛才的暴怒讓他簡直失去了理智,可是現在,看見藍染那副樣子,他又覺得十分心疼不已。
這藥是很強的,多強的女人都受不了這種藥的折磨,如果不跟男人交,媾,她們幾乎會被折磨致死。
但是藍染,她卻咬著嘴唇,幾乎都要嘴唇咬出血來,她卻一點都不求饒。
她忍著體,內的痛苦不堪勉強撐起自己的身子,只是狠狠地盯著崔冽。
此時她的樣子,真的讓崔冽感覺到十分心疼。
但是他卻不能說。
「藍染,你求我,只要你求我,我會幫你。」崔冽橫著心說。
他看著藍染,緩緩地解開了自己襯衫的紐扣,露出了自己健美和肌肉糾結的胸膛。
「我……才不要求你,因為,我沒有做錯。」藍染忽然揮起手來,崔冽還沒有反應過來,藍染那長長的好看的指甲從自己的脖頸上劃過,那薄薄的頸部皮膚被切破,甚至頸動脈都被切開,鮮血頓時竄了出來。
鮮血迸濺,幾乎染紅了崔冽的眼睛。
這劇烈的疼痛,讓藍染身體裡的燥熱立即被壓下去了,但是鮮血卻不停地噴射出來。
與此同時,由於體,內被這烈性春,藥刺激嚴重,藍染的下,體也流出鮮血來,藍染清楚地感覺到自己下面,有個東西在滑出體外。
她悲哀地明白,自己的寶寶是保不住了。
「對不起,寶寶,媽媽沒能保護你。」這是藍染的最後一點想法,然後,她就暈了過去。
「小染,小染。」崔冽看見藍染已經轉眼變成一個血人,他趕緊上前用手摀住藍染的頸動脈,一邊用被單裹住了藍染的身子,同時大喊:「叫鬼醫來!」
沒想到這個倔強的丫頭,竟然用自絕的方式來對抗自己,來對抗這烈性的春,藥。
小染……。
崔冽剛才的暴怒已經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心疼。
即使真的是藍染出賣自己,他發現自己竟然真的捨不得她有事。
……
鬼醫幫藍染止血和包紮後,又給藍染打入了鎮靜劑和其他的處理藥物,藍染體內的春,藥之毒被解開了,但是,藍染也流產了。
春,藥的強烈作用讓她的子,宮劇烈收縮,那不足三個月的寶寶沒有保住。
折騰了一番,看著藍染疲憊地進入了夢鄉。鬼醫歎著氣關上門,走了出去。
來到客廳中,看到崔冽坐在沙發上,不停地抽著煙。
整個偌大的客廳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毒氣室,煙灰缸中的煙蒂已經厚厚一堆。
鬼醫不禁長長地歎息了一聲,他跟隨崔冽這麼多年,第一次看見他這麼暴躁,第一次看見他這麼失控。
看見鬼醫走出來,崔冽眼睛一亮,趕緊上前,一把抓住了鬼醫的手:「她怎麼樣了,藍染怎麼樣了?」
「老大,我已經給藍染止血了,也給她進行了藥物處理,她沒事了,不過,孩兒沒有保住,已經流產了。」鬼醫歎息著說。
崔冽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眼睛有點發直。
他喃喃地說:「孩子沒有了?」
「是的,老大,那藥刺激太嚴重了,藍染是一個孕婦,怎麼能忍受這麼強烈的刺激呢,所以,孩子沒有保住。」鬼醫的語氣裡也有點責備。
崔冽沒有說話,只是將煙丟下,用雙手摀住了自己的俊臉。
將臉埋在手中,他現在簡直不想見任何人。
「老大,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已經很好了嗎?為什麼演變成這個樣子?」鬼醫關切地說。
崔冽深深地搖著頭,痛苦地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他突然抬起頭來,眼睛灼灼地看著鬼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我是不小心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被氣急了,我……我……當時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了,我的腦海中只有恨,因為,我在我的手機裡發現了竊聽器,我認為是藍染安裝的。」
他現在真的是很後悔。
「竊聽器?」鬼醫好奇地挑起了眉毛。
「是的。」崔冽將怎麼發現竊聽器,怎麼觸怒自己的一切跟鬼醫重新說了一遍,鬼醫也不禁輕輕地皺起了眉頭。
「你肯定是她安裝的嗎?」鬼醫輕聲說。
「那麼也許是你?」崔冽淡淡地說,「我的手機,還會有幾個人能摸到?」
而且,藍染有這個能力。
鬼醫的眉頭不禁皺的更緊了,他的心中也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那就是這個竊聽器真的是藍染裝的。
但是,藍染的目的是什麼?
「她承認了嗎?」鬼醫繼續問。
「沒有。她死也不承認。」崔冽輕聲說。「所以,我才這麼生氣,才這麼不計後果。」
「如果,真的是她做的,老大你打算怎麼做?打死她?」鬼醫輕聲說。
崔冽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瞇起了眼睛。
他簡直不敢相信如果真的是藍染做的,能怎麼辦?
「老大,你還是不捨得是吧?」鬼醫繼續說,「就是真的是藍染做的,你也捨不得真的那麼狠心對她吧?」
崔冽不說話。
「因為,老大,你已經深深地愛上了她,所以,你不允許她背叛你,好吧,這樣,我們退一步說,即便真是她做的,她也沒有了孩子,你已經給她懲罰了,老大,你們兩清了,既然你捨不得殺她,就把她好好地抓在手中,老大,你不要告訴我你沒有這個信心。」鬼醫輕聲說。
崔冽依然不說話。
「那個竊聽器真的還有一種可能,是我們在購買這隻手機的時候,就已經被人裝入了竊聽器,一般我們不容易發現,老大這款手機,市值幾十萬,使用這款高端手機的人並不多,或者,在購買的時候,有人知道是老大使用,所以被警方植入了竊聽器呢,我聽說有個幫派的老大也是這樣,剛買的手機被警方植入了竊聽裝置的,這個不是沒有發生過,千萬不要低估了警方的能量。」鬼醫輕聲說。
他是實話實說,而且,他也從心裡真的心疼那個藍染,那個倔強的丫頭,他真的不希望是她。
所以,他在不自覺地給藍染求情。
聽他這麼一說,崔冽不禁兩眼一亮:「你是說,有可能是警方做的?也是,我定制這款手機的時候,也許,警方事先知道了消息,所以,才事先安裝了竊聽器,你說是嗎?」
不知不覺中,他在心中也在為藍染開脫。
「是的,完全有可能。」鬼醫輕聲說。
他這樣一說,崔冽頓時感覺到心中輕鬆起來,也許,自己真的錯怪了藍染。
自己這麼生氣,還害藍染流產,他的心中真是疼極了。
再說了,警方的力量真的很強的,黑道中的每個幫派,都會被混進警方的臥底,去年不是聽說一個幫派中的臥底已經做到了二把手的位置?
是啊,也許自己真的有一時疏忽,被安裝了竊聽器呢,也許是傭人,也許是管家,都有可能啊!
為什麼一定要懷疑藍染?
崔冽現在真是自責極了,甚至後悔自己沒有好好地查清楚,就冤枉了藍染,甚至,他為藍染想出了千條萬條理由來(戀愛中人往智商會比原來低好多,用在崔冽的身上也適用。)
不過,藍染在自己闖進臥室時候那慌慌張張的表情又代表著什麼呢?
想到這裡,他又糾結起來。
不行,自己一定要去看看。
崔冽「乎」地站起身來,在鬼醫的驚奇目光中,上了二樓,來到了藍染的臥室。
藍染依然在沉睡,小臉是那樣的慘白。
看見藍染那嬌弱的樣子,崔冽的心中不禁升起一陣內疚來,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藍染的臉蛋。
他看看藍染,想了想,走到藍染那個抽屜面前。
別忘記了崔冽從小在神偷組織長大,怎麼能不會偷東西?
他很快就弄開了那抽屜地精巧鎖頭,裡面是什麼東西?
崔冽屏住呼吸,從裡面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來。
看來,這就是藍染的秘密了。
輕輕地打開了盒子,崔冽不禁愣住了,因為,那是一副美麗的拼圖。
雖然不大,但是卻是1000多塊細小的小塊拼成的,畫面中是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牽著手坐在草地上一起看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