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藍染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石皓羽頓時笑個不停,他發現,逗弄這個丫頭,真的是一個很幸福很開心的事兒。
這輩子真的都這麼幸福,該多好啊!
不過,現在,自己已經抓到了幸福了。不是嗎?
「吃飽了?我們去轉轉吧?」石皓羽熱情地建議。
「好。」藍染大為贊同。
她也不想一直留在這豪華的遊艇上,她好想去看看「情定愛琴海」中的男女主角相遇的那條小街,最好再買一條「柏拉圖的永恆」。
那款手鏈,真的很美,自己很喜歡。
石皓羽拉著藍染的小手跳下遊艇,本來保鏢還想跟著,但是卻被藍染禁止了。
她實在不喜歡這麼多人跟著自己,那會讓自己感覺到十分不自在。
我們就不能像一對普通的戀人一般牽手看夜景嗎?
看著藍染堅持,石皓羽也就沒有帶保鏢,反正,自己應該也有能力保護藍染的,想了想,他將護身手槍帶上。倆人拉著手跳下遊艇,漫步在伊茲拉島。
伊茲拉島離雅典約3個多小時航程,小島細長細長的,乾乾淨淨的小巷裡,毛驢載著遊人悠閒地晃來晃去。白的牆、藍的窗、粉紅的屋頂,襯得小島越發的可愛。小院裡不時探出一叢叢紅花、紫花,檸檬樹上結滿了明黃的檸檬果,纍纍的,壓得枝頭都彎了。這裡海水的透明度是最高的,而且,海岸上有許多深入島內的河口、海灣。這些僻靜的河口是那些喜歡獨處的遊人游泳的好去處。
18∼19世紀,伊茲拉的海上貿易非常發達,有不少的商人因此腰纏萬貫。在1821年開始的獨立戰爭中,他們武裝自己的船隊,積極投入作戰,作出了巨大貢獻。直到現在,伊茲拉島在希臘人的心目中依舊是英雄的島嶼。島上有不少豪宅大院,都是這些富商的家產,也是島上的風景之一。因為小島寧靜優美,自古以來便有世界各地的年輕藝術家來到此地從事藝術創作,因此有「藝術家之島」之稱。他們製作的金銀首飾、玻璃瓷器、裝飾品都擺出來任人選購,常常會看到一些造型獨特的工藝品,價錢也算公道。10歐元可以買到一個很別緻的手繪玻璃瓶。
這個島上禁止一切汽車和摩托車進入,這恐怕也是人們喜歡此地的原因之一。
藍染拉著石皓羽的手在各個工藝品小店中流連忘返,石皓羽不禁覺得有點好笑起來:藍染什麼珍品沒見過啊,卻還是喜歡看這些很不值錢的東西。
看來,喜歡逛街,喜歡欣賞是女人的特點,在逛街中,女人的心也會得到休憩,得到滿足。
不過,他也確實喜歡看藍染認真地看那些小東西的樣子,那長長的睫毛閃啊閃,勾引的人恨不得立刻吻上去。
藍染雖然沒有買到「柏拉圖的永恆」,但是也買了一個精緻的彩繪玻璃瓶,裡面是兩顆精雕的大米,大米上刻的是藍染和石皓羽的名字。
「瞧,這是我們的小空間。」藍染舉著小玻璃瓶說。
石皓羽不禁寵溺地摸摸她的頭。
「我要是真變成大米縮進這個瓶子裡,我會天天在這裡面哭的。」石皓羽笑著說。
「切,瞧你這點出息。」藍染對石皓羽簡直是嗤之以鼻。
兩人正在開玩笑,藍染那敏銳的目光突然掠到身後似乎有人在一直跟隨。
她依然面帶微笑地看著石皓羽,輕聲說:「皓羽,有人跟著我們。」
石皓羽輕輕地摟住了藍染的肩膀,他也用餘光看了看,果然有個很鬼頭鬼腦的人似乎在跟著自己。
是誰派來的?竟然敢跟蹤自己和藍染?
石皓羽淡淡笑笑,低頭依然微笑,卻用只有藍染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小染,逗逗那個傢伙如何?」
藍染當然也不是省油的燈,她立刻明白了石皓羽想幹什麼。
她笑的十分甜美:「是啊,要是不逗逗他們,我都會覺得不甘心呢!」
石皓羽看著藍染那充滿狡黠的眼睛,也會意地點點頭。
一定要弄清楚,這人總是跟著自己,顯然不是什麼好兆頭,自己怎麼能輕易放過呢?
這個人到底是衝自己來,還是沖藍染來?
如果有危險,必須要將危險掐滅在萌芽之中。
因此,石皓羽摟著藍染走進一間別緻的咖啡廳。
喝了一會兒咖啡,兩人分別若無其事地各自進了男女洗手間。
這時候,一個遊客裝扮的人也走進了洗手間中,從他的裝扮看,一身休閒服飾,背著休閒包,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人,這個人,就是一直跟著藍染和石皓羽的人。
洗手間中,那人遊客打扮的男子進去後,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見沒有什麼人後,將右手旁邊的「正在清潔,遊客止步」的牌子放置在門口處。
光潔的鏡子映出他那張看上去很猥瑣、卻陰險毒辣的臉,當他快要走進去的時候,手滑到胸前,將早已準備好的消音手槍拿了出來!
他拉開男洗手間的門,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後——
原本帶著惡意的眸子陡然一驚!
因為他竟然看見藍染在衝著他笑。
她笑的那樣動人,好像一株怒放的薔薇花一般。
但是眼神中,卻充滿了危險。
怎麼回事?這個丫頭也進了男洗手間?
他驚訝地張嘴結舌。
正當他剛要轉身的時候——
「找我嗎?我在這!」
一道冰冷的聲音帶著徹骨的涼意在偷襲者身後揚起,宛如來自地府的語調般。
偷襲者驚喘一聲回頭,當他眼對上石皓羽那雙充滿冰冷嗜血的眸子時,渾身陡然一顫,下意識地將槍指向石皓羽——。
然而就在他即將勾扳機之際,事情就在這短短一瞬間發生了不可置信的變化。
只見藍染那張美麗的小臉上閃過冰芒,小手一伸,用常人不可能具有的極速反應直直扳過那只消音槍!
「啊——」
偷襲者大叫一聲,猛地扳動手槍,然而,下一刻,他便用一種看怪物般毛骨悚然的眼神看著藍染——。
只見藍染的小臉上閃過冰寒的笑意——。
緊握的小手慢慢攤開,幾發子彈一顆一顆從他掌間滑落,快活地彈跳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怎麼可能?」偷襲者就像看到了外星人一樣陷入這萬分恐懼之中。
這個丫頭怎麼可能在短短的時間裡就將槍中的彈夾取出來?
她的手為什麼這麼快?
廢話,藍染是什麼人?
神偷藍染,手的速度是最快的。
這個殺手在驚訝間……
石皓羽冷哼一聲,緊接著另一隻手臂猛地一抬——
一道勁力直直衝過偷襲者有脖頸處!
偷襲者一陣悶哼,強忍著頭冒金星的昏厥感,下一刻,他的整個身子好像包袱一般便被石皓羽的大手提起。
「誰派你來的?」石皓羽將他緊按在牆上,厲聲問道,他又一拳砸在那人的太陽穴上,砸的那人眼冒金星。
偷襲者強忍著疼痛並沒有說話,只見他眼神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緊接著,雙鄂一使勁……
「想死?」
石皓羽豈能不知道這是殺手常用的伎倆,另一隻手迅速地在他兩鄂間狠狠一掰:「沒那麼容易。」
「咳——咳——」
偷襲者顯然受不了石皓羽自小便是練家子的手勁,他開始痛苦地大咳,然後吐出一枚精緻的即將被咬破的毒液膠囊微管。
隨後,石皓羽的大手狠狠一揮——偷襲者的身子就像麻袋一樣被扔出好遠。
「說!誰派你來的?」
但是偷襲者咬住牙關,不說一句話。
他顯然已經失去耐性了,深邃的眸子一縮,狹長瞳仁冷光一閃,自衣衫內慢慢掏出自己的手槍,黑漆漆的槍口直直地對著偷襲者的腦袋。
「我這支槍裡可是有子彈的,而且,也是裝了消音裝置的,你看看,要不要死在這裡。」石皓羽輕聲說。
藍染微笑著靠近了石皓羽,輕聲說:「皓羽,溫柔點,把這個弟弟嚇壞了。」
「說,誰派你來的?」石皓羽冷冷地說。
「沒用的,石皓羽,你死定了,即使你殺了我,還會有其他人要你的命。」偷襲者狠狠擦拭了嘴角的血跡後,瘋狂地大笑著說道。
石皓羽並未動怒,只是眸間的寒冷更加凝重了。
他突然笑了:「好,那就試試看。」他突然揮起手中槍,用槍身狠狠地撞擊在那殺手的太陽穴上,殺手頓時被擊得腦袋冒血,暈死過去。
「小染,快走。」石皓羽不再管那暈死在地上的殺手,拉著藍染就向外衝。
「小染,是要殺我的,那我就放心了,不會對你……」石皓羽拉著藍染衝出了咖啡廳。似乎長舒一口氣說。
「這個時候,你還慶幸,難道不是殺我的,就好?」藍染寒著一張俏臉說。
如果是來殺石皓羽的,也不能排除是不是崔冽派出的人。
「總之,只要不是主要對你就好,我們快回到遊艇上。」石皓羽拉著藍染一路狂奔,奔向岸邊。
「對我來說,是一樣的。」藍染冷冷地說,「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石皓羽聽了藍染的話,頓時心頭一暖,他緊緊地握住了藍染的手。
隨即,心中流淌出一絲絲的暖流。
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好像是心間放罷了一塊蜜糖般,正在慢慢融化。
看著一對金童玉女在狂奔,一對冷冷的眼睛認真地看著兩人。
那雙眼睛,始終盯在藍染的臉上,帶著仇恨……
那種仇恨,似乎要化作火焰將藍染燒掉一般。
那雙眼睛是誰的?
回到了遊艇上。
藍染和石皓羽看著對方跑得滿臉是汗的狼狽樣子,不禁互相指著,笑起來。
「第一次看見永遠都是衣冠楚楚的石皓羽大總裁這麼慌亂狼狽哦。」藍染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