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藍染奇怪地看著蕭寧。
這個傢伙怎麼替石皓羽說起話來了?
蕭寧依然看著前方,靜靜地說:「雖然我跟石皓羽沒有什麼深交,甚至彼此仇視和討厭,但是,我可以肯定,他不是一個花心的人,他那種人,一旦選定了,就不會放手,跟我一樣,」他自嘲地笑笑,「石皓羽,從他的眼睛裡,我就可以看出他對你的感情,我也清楚你對他的感情。」
「可是千惠……」藍染輕輕地搖頭,「千惠不會騙我的,我和她一起長大,情同姐妹,我們無話不說,她怎麼會欺騙我?」
「沒錯,女人之間的感情也很奇怪,女人可以好一輩子,但是女人的關係破裂,卻往往因為一個男人,還有,你說的照片的事兒,我覺得很可笑,這麼精明的藍染就沒有好好地想想嗎?你還在為自己偉大的成全而沖昏頭腦?」蕭寧認真地說。
藍染那明媚的眼睛裡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蕭寧輕聲說。
「我哪裡有心情聽故事?」藍染沒好氣地說,現在的思維真是一團亂了,從來沒這麼亂過。
「你一定要聽。」蕭寧淡淡地說,「從前有個人,他有一座房子,後來某一天,另一個人來到他家裡,想借住幾天,這個善良的人就答應了。
那個租客一連住了一個月,每天,他都不閒著,將這套房子的房梁數目啊還有其他的細節都記的清清楚楚,然後到了時間,他對房屋的主人說:這是我的房子,請你搬出去。
房屋的主人當然不同意了,於是兩人互相拉扯著來到縣官那裡,都說那套房子是自己的。
房屋的主人拿出了地契,可是這個租客也拿出了可以以假亂真的地契,縣官都分辨不出來了,於是,縣官說:既然你們倆都說房屋是自己的,那就說說看這套房子的房梁有幾根,是由多少塊磚砌成的?
房屋的主人張口結舌說不出來,但是那個租客卻將這些問題回答的十分清楚。
房屋的主人就哭了,因為,這下,真的無法證明自己是房子真的主人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套房子要歸這個租客的時候,縣官說:房屋是這個房屋主人的。
租客很奇怪地問:大人怎麼這麼判斷,他什麼都回答不清楚,而我,什麼都可以回答的很清楚。
縣官冷笑著說:因為你回答的很清楚,所以,你才是假的,因為,一般人住在自己的房屋中,只想著居住,誰會去記錄一些自己平常生活都用不到的細節,去數自己的房梁有多少根,磚塊有多少塊?只有別有居心的人才會這麼做。「
藍染默默地聽著,然後說:「這個故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蕭寧伸出手來,輕輕地撫摸著藍染的長髮,柔聲說:「小傻瓜,我是想告訴你,如果他們真的彼此相愛,就儘管親熱去好了,他們就是翻天覆地,搞個幾天幾夜都沒有人管,幹嘛還將親熱的鏡頭拍下來?這就是別有居心。」
別有居心?
藍染頓時瞪大了眼睛。
蕭寧繼續說:「傻瓜藍染,我原來以為你很精明的,但是你太容易相信人了,害人之心不可有,而防人之心不可無啊!你太相信千惠了。」
藍染那編貝般的牙齒不禁緊緊地咬住了自己的櫻唇。
「好了,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問石皓羽,就是退出也要搞個明白,幹嘛自己弄的自己這麼不開心,你不開心,會有關心你的人也不開心。」
「還有,如果彼此相愛,就要彼此信任,不要輕易地懷疑和誤會,要堅信對方的愛。」蕭寧認真地說。
彼此信任……
藍染輕輕地垂下了眼簾,難道自己真的對石皓羽不信任嗎?
想起石皓羽對自己那絲毫不摻假的呵護,她頓時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自己,竟然懷疑了石皓羽。
他並沒有說不喜歡自己啊!他對自己那麼好。
他看著自己的時候,那眼中的深情,自己難道看不出?
可是,自己竟然懷疑了,而且要蕭寧來醍醐灌頂地提醒。
藍染甚至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石皓羽了。
「可是那些照片……」藍染輕聲說。
「那些照片中,有石皓羽同千惠正在做,愛的照片嗎?如果沒有,那說明不了什麼,還是那句話,女人狠起來,可是什麼都能做出來的,當然,男人也一樣。」蕭寧肯定地說。
藍染輕輕地閃動著自己長長的睫毛。
蕭寧站起身來:「好了,小染,我走了,我還有急事,你欣賞欣賞海景,就回去啊,我就不陪你了。」
「蕭寧……」藍染輕輕地說。
蕭寧很瀟灑地向後擺擺手:「我是真不喜歡大海,看見大海,我就有種想吐的感覺。」
他沿著藍染的腳印又走回到自己的車邊,開車揚長而去。
只剩下藍染呆呆地站在海邊。
浪花打濕了藍染的裙裾,蕭寧從觀後鏡中看到藍染,他的心好疼:小染,我不想趁虛而入,我知道你喜歡石皓羽,那麼,我就希望你永遠開心,幸福。
除非,他不能給你幸福!
藍染看著蕭寧的車遠去,她剛才亂的好像亂麻一般的腦袋逐漸清醒起來。
是啊,蕭寧說的對,千惠,千惠絕對有問題。
她為什麼要故意拍下照片?
如果他們相愛,就好好地在一起算了嘛。
拍下照片,還放在藍染自己很容易看到的位置,這說明……
藍染不禁輕輕地打了一個寒戰,她簡直不敢相信。
千惠,你會這樣對我嗎?
你這樣,只是因為喜歡上了石皓羽嗎?
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對了,自己要聽石皓羽怎麼說?
只有他說已經不愛自己,那麼自己才會退出!
否則……
千惠,你怎麼了?
你還是我的好姐妹嗎?
如果不是蕭寧的話,自己還是獨自陷在這痛苦的深淵中呢!
正在想著,口袋裡的手機想了,藍染將手機拿出來,接通了電話。
電話中的石皓羽明顯聲音很著急:「小染,你去哪裡了?我回公司,怎麼找不到你,蕭景然也不知道你去哪裡了?你去哪裡了?還打不通電話,我打了差不多100通電話,才打通,為什麼不帶保鏢?我來接你!」
聽到石皓羽那劈頭蓋臉的責問,藍染淡淡地笑了笑:「皓羽,沒什麼,我只是隨便逛了逛,太悶了嘛!我馬上就回去。我自己開車回去!」
……
當藍染好像小老鼠一般溜進石皓羽的辦公室的時候,還沒等進屋,就已經感覺到一種冷氣兒鋪面而來。
她知道,某人現在已經在暴怒的邊緣。
她趕緊伸伸舌頭,很乖巧地進了房間,將門關上,鎖上。
只見那個男人站在窗邊,俯視著窗外的景色,結實的手臂支撐在兩邊,俯視的姿勢,氣勢十足,如雄鷹展翅傲視天下。
高大而挺拔的身材,僅一個背影,就給人以莫名的壓力。
藍染似乎聽到自己的心又在「咯登」一聲!
她似乎可以感覺到石皓羽的憤怒,忍著吧!
藍染強行將心中不好的預感壓下去,又深吸了一口氣,便走上前去,盡量以平穩鎮靜的口吻做開場白——
「我……只是覺得太悶了,所以出去溜躂了一下,因為我沒有車,所以,我開了你那輛敞篷寶馬……」
聲音雖輕,卻有著一貫的冷靜和沉穩。
「小染,現在好大的膽子,是的,好大的膽子,挖出來稱稱,至少三斤!」隨著性感而充滿磁性的聲音低低傳來,背對著藍染的石皓羽也緩緩轉過身來——
五官的輪廓,深邃得像用刀子一刀一刀精心雕刻出來的一般,每一個線條都透著優雅與高貴,冷漠得就像沁在寒潭之中,肆意地散發著不可觸怒的威嚴和氣勢。
他鷹隼般銳利深邃的眸子,正盯著不遠處的藍染,專注中透出成熟男人特有的性,感與感性。
當然,也透著說不出來的憤怒和擔心。
他到處都找不到藍染,都要氣得發瘋了,當時藍染在海邊,手機信號很弱,怎麼也打不通電話,他都要下令全城查找了。
「我只是悶了……」藍染感覺自己真的有點理虧。
從石皓羽那充滿擔心的臉上看,他對自己的寵溺和疼愛的,真的不是假的。
「你明明知道外面有多麼危險,你明明知道崔冽在到處找你,你說悶了,你可以出去,你帶著保鏢啊,你連個保鏢都不帶,你是不是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
石皓羽一聲冰冷冷的反問,隨即,一步步朝藍染欺近——。
藍染頓時感到莫大的壓抑力量朝自己襲來!
石皓羽真的是嚇著了,也真的是憤怒了。
「我都要急的殺人了,你還這麼悠閒!」慍怒的聲音揚了上來,矯健壯碩的身形猶如一隻全身充滿掠奪力量的雄獅般。
這應該就是藍染更加絕美的一面吧,精緻的白色職業裝將她的魔鬼身材勾勒得更加勾人心魂,海藻般的長髮隨意披在背上,迷人得讓人窒息,但——。
她怎麼可以這般招搖?
她難道不知道這麼出眾的她很容易被崔冽的人認出,那將是多麼可怕的事兒?
這個臭丫頭,總是將自己的話當做耳邊風,讓自己擔心和害怕。
真是氣死人了。
裙擺下那雪白勻稱的美腿煽動起一抹性,感,讓人的眼光移不開,更別提她胸前的那片春,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