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鬼醫這平淡自然的聲音嚇得陸豐簡直肝膽欲裂。
他立刻劇烈地掙扎起來,卻被鬼醫的有力大手按住。
「別動,陸少。」鬼醫輕聲說,「你掙扎的太厲害,會更疼的。你要是不掙扎,會舒服一點,放心,我不會讓你疼的,畢竟咱們也原來認識一場。」
曾經,陸豐同鬼醫有過一面之識,但是他不知道這鬼醫竟然是為崔冽服務的。
「救命啊!」陸豐不停地喊著,卻被崔冽的一個屬下狠狠地擊中太陽穴,他疼的差點又昏死過去。
「陸少,你完蛋了,所以只要你乖乖地供上臉皮,還有命在,否則,連命都沒有了,想想看,你是要命還是要臉?放心,崔先生高價請我來,就是心疼你,讓你少一些痛苦。」鬼醫在陸豐的耳邊輕聲說。
而坐在主位上的崔冽,嘴角含著微笑看著這一切,他笑得真是迷人極了。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男人笑起來就傾國傾城,那一定是在說崔冽,但是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心腸最冷嘴硬的男人,那也一定是崔冽。
「崔先生,那我開始了?」鬼醫扭頭看看崔冽,眼睛裡帶著恭敬的詢問。
「好。」崔冽微微一笑。
鬼醫立刻轉過頭來,將那滿滿的一針管麻藥注射入陸豐的脈搏。
陸豐漸漸地安靜下來,他渾身都被麻痺了,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了。
當然,陸豐知曉這一劫她逃不了,沒有過多的掙扎,靜靜的躺著;該來的始終要來,看來,崔冽的陷阱,自己是真的逃避不了了。
只不過,他後悔,自己低估了崔冽的實力和他心腸的冷酷程度。
他如果能活下去,也會懊悔一輩子。
他只知道,這一次他是真的完了,他馬上就不是叱吒風雲、跺一腳大地亂顫的他,沒有了絲毫驕傲的資本,崔冽能讓他自己活著,已經是萬幸,很有可能還讓他生不如死。
崔冽要自己的臉皮做什麼?
「鬼醫,開始吧!一定要小心哦,可別碰壞了陸少那張英俊的臉。」崔冽溫煦的嗓音穿透地下室內所有人的耳膜,卻讓人不寒而慄。
崔冽話音剛落,便有端著刑具刀走上前;鬼醫將刀子放在火上考熱,直到銀白色的刀子變了色,這才將刀子放在一旁。
取過剝皮的工具,再次放在火上熱考;直到一切都準備好了,這才旋身來到陸豐所躺的地方而來。
陸豐看著他們從頭到尾不發一語,只有絕望的表情……。
「不要……不要,你們不能這樣……。」鬼醫聽他顫抖不安的聲音,不禁展顏一笑;崔冽身邊的美人臉上出現讓人迷惑的笑容;「我還說你有多鎮定,原來也不過如此。」輕蔑的話語,從那雙薄薄的唇瓣中冒出。
陸豐見鬼醫越走越近,不禁開始掙扎起來;只是雙手雙腳都沒鐵環銬住,如何能動得了?
鬼醫走到陸豐的面前,俯下身觀察了一下他臉部的輪廓,決定怎麼下刀,「你不用怕,我的技術很高的,不疼的;至於以後的事,就只有你自己看著辦了。」邪氣而魅惑的嗓音,為他增加了一股亦正亦邪的映像。
「不可以,不……要。」陸豐話未說完,便被鬼醫伸出手固定了腦袋,不讓他亂動;兩腮被緊緊的鉗制住,讓他動彈不得。
鬼醫,看了好一會兒,這才直起身;一雙漆黑而明亮的雙眸,寫滿厭惡「你最好別掙扎,你掙扎了也用;若是一個不小心碰到你的面部肌肉,你就一輩子也別想有臉。」也不知是好心的警告,還是惡意的恐嚇;陸豐果真停止掙扎,一雙可憐兮兮的眸子,緊緊盯著鬼醫取過刀子。
「陸少,請你忍一忍,一下子就過去了。不要浪費時間了,免得一會麻藥效力過去了,你會很疼的。」鬼醫聳聳肩,無所謂的模樣;說的話客客氣氣,而語氣卻並不像那般客氣。
陸豐垂眸,用餘光看到交疊而坐的兩人;自顧自的親熱,不禁心中泛起更加深的恨意,於是,咬牙切齒的充牙縫之中迸出充滿恨意的話語,「崔冽,我詛咒你不得好死;這一次如若你不殺了我,你就等著下地獄吧!你敢碰我,你知道我是誰的兒子?你碰了我,你會死的很慘的,他們都不會放過你的。」鼻翼劇烈收縮,緊閉雙眸,胸膛上下起伏。
崔冽身邊的美人被他的詛咒拉回神來,側頭看了陸豐一眼;便扭頭,伸出手,挽住崔冽的脖子,嬌聲說,「崔先生,他竟然敢詛咒你和威脅你哦!」撒嬌,嬌柔的嗓音,讓人酥酥麻麻的。
「嗯哼。」崔冽靠在椅子上,有力的鐵臂,將美人穩穩的抱在懷中;慵懶的睜開雙眸,掃了陸豐一眼,便將溫柔的目光,落到美人那嬌嫩的臉蛋兒上,他的聲音更加輕柔迷人,「放心,我不會殺他,但是他這輩子會生不如死。」聲音是那樣魅惑,那樣冰冷,好像北極中沉睡了千年的寒冰。
陸豐那雙原本緊閉雙眸,此刻正盯著崔冽;雙瞳之中寫滿嫉恨與不甘。
鬼醫無視他那雙陰狠的雙眸盯著他,刀子在眼前晃了晃,同時也讓陸豐回過神來;雙眸之中寫滿畏懼,鬼醫固定好他的臉型,便從額頭上開始,沿著頭皮邊緣,慢慢劃下。
鮮紅的血液,沿著他的臉頰與頭皮緩緩流淌;他真的沒有感覺到疼,他沒有哼聲,只是這麼充滿恨意的望著崔冽。緊咬雙唇,眉頭都沒皺一下。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穿透眾人的鼻息,直入心扉;很多人不敢回頭看,聞著這股血腥味兒都讓人有嘔吐的衝突。
若是回頭看去,恐怕會忍不住立即吐出來。
但是崔冽卻看的十分認真,他那張俊美的臉上此刻充滿了一種欣賞,鬼醫的技術是越來越高了,自己最喜歡他做的人皮面具了。
陸豐的臉形輪廓,被劃的鮮血淋漓,只有那截取的肌膚是乾乾淨淨,沒有絲毫雜質;可見鬼醫的技術有多高。
鬼醫拿去剝皮的工具,將陸豐的臉皮捲起來,一點一點剝下他的臉;他的眉頭平展,對於這種血腥的畫面,早已司空見慣,心也麻木了,不會又罪惡感。
更加不會對陸豐產生惻隱之心,同情更加不可能,只能說他這種人咎由自取……。
陸豐,本來也不是什麼好人,自己犯不上去憐憫他!
陸豐的整個臉部皮膚,被統統截了下來,剩下的只是鮮血淋漓的肌膚內部組織;看上去異常恐怖,猶如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般。
崔冽滿意的看著他的臉,繼而,一語未發,橫抱起懷中美人站起身;邁著穩健的步伐,走出地下室:「給他上藥,然後永遠將他囚禁在地下室,我讓他一輩子都出不來!」
鬼醫厭惡的看著陸豐失去完美外貌,血淋淋的臉龐;丟下手中的刀子,轉身,隨著崔冽離去。
陸豐絕望的緊閉雙眸,他真的絕望了,他們都是惡魔;十足十的惡魔,人面獸心,表面上一副和善的模樣。而私底下卻是陰狠毒辣,比自己還要狠毒。
陸豐聽到手腳上的東西離他而去,不由自主的猛然將手腳縮了回來;雙眸睜不開,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已經麻木了他的心。
崔冽,你這個惡魔,你竟然這樣對我,我要看看你以後怎麼死!
麻藥的勁兒慢慢地過去了,臉上開始了徹骨的疼痛。他不禁疼的長嚎起來,但是沒有人理睬他,他被人丟進了一個牢籠中,永遠都不能出來。
……
崔冽的私人會館中
他靜靜地坐在自己的老闆台後。
那清晨柔和的陽光淡淡地落在他的身上,給他那俊朗的臉和挺拔瀟灑的身子勾勒上一層淡淡的金邊兒,他用一隻手托著自己的俊臉,似乎在想什麼。
此時的崔冽,依然是那瀟灑迷人、溫柔無害的王子,看見他的樣子,依然無數女人為之癡迷,誰會想到這個迷人的王子有著世界上最毒辣的心腸?
「噹噹噹……。」門被輕輕地敲著,崔冽輕輕地抬起頭來,「進來。」
是鬼醫。
是黑道上最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之一鬼醫。
他同崔冽一樣,他有著很溫柔無害的外表,那張清秀可愛的乖乖娃娃臉,讓人想到剛進入大學校園的男大學生。
但是他卻是最辣手無情的鬼醫。
他已經為西幫效忠很多年了。
看見鬼醫進來,崔冽笑了,他笑得那樣魅惑,簡直魅惑到了極致:「陸豐的人皮面具做好了?」
「是的。」鬼醫將手中的一個精緻的盒子給崔冽送上。
崔冽那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地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塊精心製作的人皮面具。
他將面具戴在自己的臉上,此時本來丰神俊朗、顧盼神飛的崔冽就變成了那獐頭鼠目的陸豐。
滿意地看著鏡子中那張臉,崔冽淡淡一笑,又將人皮面具小心地從臉上拿了下來,他笑笑對鬼醫說:「你的技術真是越來越高了。」
鬼醫微笑:「因為崔先生你對我的要求高啊,我不得不一個勁兒地深造。」
崔冽仰面笑起來,他用那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敲著桌子,柔聲說:「現在,『陸豐』就是我們的了。從他這一條線上出去的軍火訂單,全是我們的了。」
鬼醫那張可愛的娃娃臉淡淡地微笑著,他輕輕地低頭:「崔先生,真的很高!」
崔冽笑得那樣暢快起來。
陸豐,你不想為我辦事?好,那我就借用你的臉皮了?我已經不需要你了,只需要你這張臉,然後再用我的人,我就可以獲得你的一切生意。
想到這裡,崔冽真是開心極了。
只不過在開心之餘,他又想起了那張依然令他難忘的臉,藍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