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藍染惡狠狠地說,她在心裡依然罵了一句:「王八蛋!」
她仰起頭,將眼淚憋回去,媽的,整天打雁,竟然將大雁將眼睛給摳了。
千面神偷藍染,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
她簡直恨透了這個石皓羽。
老天,打個雷吧,怎麼不劈死這個傢伙?這個該死的惡魔!
看著藍染那憤恨的小臉,石皓羽坐正了自己的身子,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開始發動汽車。
那銀色的勞斯萊斯快速離開了醫院,行駛在回石皓羽別墅的路上。
路上,藍染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忍著疼痛,轉過身子看著窗外的夜景。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飄起了細細的雨絲,輕輕地敲打著車窗玻璃。
藍染靜靜地看著那細雨飄渺,一雙明媚的眼睛裡卻是說不出的淡淡愁緒。
石皓羽用餘光看了看藍染,他很想問問藍染要不要吃點東西,但是他卻無法問出來。
車中這狹小的空間裡,完全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靜,那種能逼瘋人的寂靜,讓人的心裡升起一種煩躁。
科學家曾經指出:一個空間內如果噪音指數過低,是可以將人逼瘋的。
石皓羽覺得自己現在就好像被逼瘋一般。
他想問問藍染的手臂還疼不疼了,但是卻無法張開嘴巴來。
他也只好悶悶地開車。
他不說話,藍染更不說話,勞斯萊斯就這樣沉默著冒著細雨一直回到石皓羽的別墅外。
石皓羽將車泊好,藍染打開車門從車裡跳了出來。|
石皓羽也趕緊下車,緊走幾步,脫下外套,披在藍染的胳膊上。
「醫生說你的傷口不能碰水。」石皓羽看藍染冷淡看向自己的眼光,若無其事地說。
藍染冷笑了一聲:「貓哭耗子假慈悲!」
她不理睬石皓羽,逕直上了台階,進了石皓羽的別墅。
兩個保姆王嫂和張嫂趕緊前來迎接,並將藍染身上的石皓羽外套脫了下來:「歡迎先生,藍小姐回來!」
藍染點點頭,她也沒有說話,逕直向樓上走去。
「先生……。」王嫂趕緊看向石皓羽。
「好了,沒事了,外面已經下雨了,早點回去吧。」石皓羽輕聲說對兩個保姆說。
兩個保姆趕緊給石皓羽行禮,然後各自回家。
石皓羽喝了一杯酒,再抬頭看看樓上,聽聽樓上的動靜,沒有一絲聲音。
他的心不禁有點不安起來。
「藍染……。」他叫了一句。
但是藍染沒有回復他,回復他的只是一番寂靜。
「藍染。你睡了嗎?」石皓羽不禁提高了音量。
藍染還是沒有說話。
石皓羽輕輕地皺起了眉頭,他放下酒杯,趕緊上了樓梯,來到藍染的房間門口。
輕輕地一擰門把手,門沒有鎖,開了。
石皓羽愣了一下,也猶豫了一下,他走了進去。
藍染的房間裡,淡淡的荷花壁燈發出了幽幽的光,藍染沒有換衣裳,依然穿著原來的衣裳,趴在床上,似乎已經睡著了。
「藍染,我想問你,要不要吃點東西?」石皓羽輕聲說。
藍染依然不說話。
這個丫頭,不會是疼的暈過去了吧?
雖然不是疼在自己的身上,但是石皓羽可以知道藍染到底有多麼疼。
一路上,她一直咬著牙,皺著好看的眉毛,這硫酸的威力難道是小的?
想到這裡,石皓羽不禁有點緊張,他趕緊用手去撥藍染的肩頭:「藍染……。」
手被藍染的手狠狠打開,藍染轉過身來,那張清秀的臉上滿是不屑和憤怒:「少碰我,我最討厭被你這樣的魔鬼接觸!」
她好像抖一堆垃圾一般將石皓羽的手臂推了出去:「我已經告訴你了,我的房間,我不允許你進來,你就不要進來,惹急了我,我真的要拿飛刀侍候。」
她的厭惡和冷漠不禁將石皓羽的怒火也激上來,石皓羽是什麼人,什麼時候受過別人的冷言冷語?何況還是一個女人?
「你以為我要碰你?我是看你有沒有死在我的床上。」石皓羽冷冷地說。
「放心,你不死我不會死的,我會好好地活著,我看你石皓羽到底怎麼死!」藍染在床上半跪起來,仰著頭冷冷地看著石皓羽的臉。
兩個人的距離如此近,石皓羽甚至可以嗅到藍染頭髮上那淡淡的少女馨香。
「是嗎?但願你有好命活著看我死。」石皓羽那雙迷人的眼睛裡充滿了冷酷,他伸出手來,一把掐住了藍染的小巧下巴,「我看看我們倆誰先死!」
藍染冷冷地盯著石皓羽那雙眼,她突然猛地一探頭,牙齒使勁地咬在石皓羽的手臂上。
「呃……。」石皓羽沒有想到藍染竟然用這種招數,他一動都沒有動。
藍染那編貝般的銀牙狠狠地咬在石皓羽的手腕上,狠狠地咬,一轉眼,鮮血不禁流了出來。
藍染將石皓羽的手腕活活咬開。
傷口很疼,石皓羽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藍染咬了一會兒,才鬆開手,她抬起頭來,看見石皓羽依然好像一顆青松一般站起不動,那挺拔的身子連晃一下都沒有。
「真是堅強呢,我還以為你會向我來一番暴力。」藍染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的血,「石皓羽,你知道嗎?我多麼希望自己是一頭吸血鬼,將你的鮮血吸乾!」
「解氣了?」石皓羽冷冷地說。
「好多了。」藍染聳聳肩膀。
「你受傷了,所以也要拉上我是不是?」石皓羽將自己的手臂彎曲起來,仔細打量著手上的傷口,「真是好狠毒的女人啊,幾乎將這塊肉給咬下來。」
「這算輕的。」藍染冷冷地說,「我勸你最好出門去找個診所打個狂犬疫苗,沒準我有狂犬病呢,對了,小時候我被狗咬過,那時候窮,沒錢打狂犬疫苗,也沒人帶我打,而狂犬病的潛伏期是18年呢,我算算,好像今年滿十八年整。」
她翻過身,靠著床頭,冷冷地挑釁地看著石皓羽。
石皓羽看著床上的美女,他彎下腰,將自己的臉同藍染的臉的距離拉成最近:「沒關係,跟你一起得狂犬病,也行!」
這個惡魔!
藍染在心裡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