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白跟傅君婥走入殿中,還未來得及三叩九拜,楊廣就主動說道,「平身。」
身子微微探向前方,好像要好好看清楚一番,顯得對顏白很感興趣。
「哈哈!氣度不凡!果然不愧是朕封的天下第一才子!」楊廣撫掌笑道。
顏白還未回話,楊廣就主動說道,
「愛卿的那首《水調歌頭》大慰朕意,不知最近可又有佳作?」
這一點,顏白當然是早有準備了,連忙把之前的其他作品朗誦了出來,不過很快就被楊廣給打斷了,
「這些我都知道了,有沒有更新一點的?!」
顏白眼皮一跳,知道了?楊廣不是根本不瞭解他的情況嗎?難道獨孤盛剛剛是騙他顏白的?!
不!顏白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報喜不報憂」了。顏白之前所有那些好的詩詞,那些人見楊廣高興,也就直接呈了上去;而關於他顏白的動向,則是只言未提。
愣了愣,看似在臨時思考,顏白隨即回道,
「既然陛下喜歡那首《水調歌頭》,那臣下就來一首《把酒問月》。」
「哦?」楊廣露出傾聽狀,那首《水調歌頭》一開始就是『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看如今這架勢,顏白還想來一首類似的。
要知道當一首已經成為絕對經典的時候,再來一首同樣題材的詩詞,一個不好,可能就會自砸招牌的。這顏白不僅膽子大,而且還相當自信呢!
就聽顏白吟道,
「青天有月來幾時,我今停杯一問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卻與人相隨。皎如飛鏡臨丹闕,綠煙滅盡清輝發。但見宵從海上來,寧知曉向雲間沒。白兔搗藥秋復春,嫦娥孤棲與誰鄰。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願當歌對酒時,月光長照金樽裡。」
「好!」楊廣一拍大腿,卻也是來了興致,他本身就是個愛好詩詞的文人,如今倒要看看,這個顏白到底有幾斤幾兩了。
於是楊廣根本不給顏白反應時間,又直接問道,
「愛卿今日上到殿前可有所感?」
顏白想了想,回道,
「正有一感。」
楊廣心中一動,這麼快?連忙開口,
「且道來!」
顏白微微轉頭,面向外面,楊廣的龍舟很高,如今又是在最頂層,感覺就好像是在一個巨大的塔頂一般,遠遠望去,四周無論是江面還是天空,都是一覽無遺。
「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妙!實在是太妙了!」楊廣忍不住讚歎出聲來。
雖然如今還看不到什麼星辰,但誰叫顏白是個瞎子呢,或許在他眼裡永遠都是黑暗的晚上吧。所以絕對談不上不應景。
而且詩中的「天上人」不僅僅是指天上的神仙,在這裡還一語雙關,他帝王楊廣何嘗不是「天上人」了?!顏白「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倒也體現出了對他楊廣的敬畏之意。
「來人啊!賜宴!」楊廣大喝一聲,顯然是準備留顏白下來吃飯了。
同時也對一同進來的獨孤盛等人說道,
「幾位愛卿也都一起,今日朕高興,大家熱鬧一下!」
「謝陛下!」獨孤盛等人受寵若驚,因為一般情況下,楊廣除了跟那些妃嬪們,還從來不跟其他人一起吃飯的。如今還真的是沾了顏白的光呢。
而直到這個時候,楊廣才終於注意到了顏白旁邊的傅君婥,
「咦?這是?」
看到楊廣眼睛發亮,顏白心裡一跳,這昏君難道還以為這會是進獻給他的美女?!連忙拉著傅君婥答道,
「這是內子傅君婥。」
「哦。」楊廣顯然顯得有些失望,不管怎麼樣,他也不好當面做出搶人老婆的事情吧,而且還是他正喜歡的顏白的老婆,
「原來顏愛卿已經成婚了啊,剛剛朕還想把你召為駙馬呢!」楊廣說道。
「陛下抬愛了。」顏白暗道僥倖,幸虧這次有傅君婥一起啊,他可不想當楊廣的什麼駙馬。
「不知顏愛卿哪裡識得如此佳人?家中可還有姐妹否?」楊廣突然又問道。
該死!這昏君還真不死心呢!顏白這時候都能感覺到身邊傅君婥的怒意了。之前顏白就已經體驗過,說傅君婥本身沒問題,但堅決不能侮辱她姐妹。
顏白這麼一個「大好人」都說不得,更別說是楊廣這麼一個傅君婥最討厭的昏君了!
冷靜,冷靜啊!
顏白緊緊抓住傅君婥的手,示意她不要衝動。同時,連忙對楊廣說道,
「內子蒲柳之姿,哪裡能跟陛下的嬪妃們相比了!」
「是啊,陛下,臣妾就不漂亮嗎?」
「人家傷心了啦~~」楊廣一旁的妃子們頓時都撒嬌了起來。
「都漂亮,都漂亮,朕每一個都喜歡!」楊廣不由說道。
見此,顏白連忙又道,
「陛下,臣下突然靈光一閃,又有一作!」
倒不是顏白故意賣弄,卻是想趁機轉移一下話題。不管怎麼樣,要把楊廣的注意力從傅君婥身上引開啊。
「哦?快快道來!愛卿果然不愧為天下第一才子啊!」一開始那不過是個客套話,如今這絕對是楊廣發自真心的讚揚。
接著顏白吟道,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哈哈哈!顏愛卿,你,你,朕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楊廣指著顏白大笑起來,看得一旁的獨孤盛等人都有些對顏白嫉妒了起來。
他們這麼多年來的侍奉還比不上顏白這一時三刻的幾首詩詞啊。
不過,這些人也不得不佩服,因為剛才這幾首,在眾人看來,都是顏白現場而作。不說獨孤盛這些不善詩詞的人,就算是那些老學究也在這裡,估計都顏白這個天下第一才子啞口無言的吧!
「諸位愛妃,顏愛卿可是把你們喻為瑤池的仙女了啊!」楊廣對旁邊的妃子們說道。
能當上妃子的,幾乎都是詩詞歌賦樣樣通曉,如何能聽不出顏白的讚美了。一個個樂得嘴都合不攏。而且還有更為甚者,
「陛下,剛才這是形容所有人的。臣妾想讓天下第一才子單獨為臣妾作一首嘛~~」
爭寵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