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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過了多久.慕尋終於看到了一個房子.見裡面還有火光.轉頭一看.那顆大樹下的馬匹他識得.這正是憐兒今天所騎.看來.憐兒應該就是在此處休憩了.突然覺得身後有個身影晃過.慕尋疑惑的四處探看.卻又沒有發現其他奇怪的地方.將疑慮打消後.正想將馬也繫在那裡.而後再去敲門.剛將韁繩系到樹上.慕尋便覺得胸口一悶.霎時暈了過去.倒在地上.
那馬似乎是通得人性.看到慕尋倒下.也像是著了急.現在的動作更像是想要掙脫的韁繩.同時.口中亦發出嘶叫聲.像是哭.又像是在向是在同什麼人呼救.
「屬下去外面看看.」馬的叫聲讓屋子裡的人瞬間全部都提高了警惕.那護衛向穆君顏請示之後便開了門.
賀依憐也覺得奇怪.這馬的叫聲倒不像是之前聽到的那種.從床上起來後.將衣服穿戴妥當.本想拿起劍.但不知是想了什麼.卻又將劍放了回去.隻身便走了出來.不過這次.她沒有主動和那怪人說話.直接往門邊走去.
「王···.主子.是一名男子.他似乎是淋了雨.染了風寒.才暈倒在了外邊.」那護衛一聲王爺還未叫出口.看到賀依憐在那裡.他便立刻止住.改喚了主子.他將慕尋半搭在肩上.冒著雨將其帶了進來.雖然他知道.這個人也是王爺認識的.他亦知道這是慕尋.但是.在這個時候.這一點也不能表現出來.
「慕大哥.」賀依憐的目光被那護衛所扛男子的面容鎖住.連忙過去.同時.讓他們幫忙將慕尋帶到房間.找了幾件干的衣裳.先請他們為其換上.慕大哥還是帶著傷出來找她了.
從慕尋被抬進來開始.穆君顏就看著賀依憐為他前前後後的忙活.即使同樣擔心慕尋的情況.心卻不免還會有些涼意.原來.還是有另外的人.是能讓她眼中露出這種憂愁.
如此的場景彷彿像是曾經的種種.都要重來一般.只不過.上一次.是穆君顏和尚柔.而這一次卻是賀依憐和慕尋.一切好像真的已經相互轉換.他只能守禮的叫柔兒一聲賀小姐.亦或是賀將軍.但是慕尋.卻能喚她親密的名.
記得.他不止對自己說過一遍.『只要有他在.柔兒便永遠也沒想離開她』.就算是在三年之後再見到柔兒.他仍是這樣想著.可經歷了這些日子的事情.他已經明白.柔兒早已經不再屬於他.而他.亦沒有那個勇氣再去將她禁錮在自己身邊.
昨兒看到慕大哥這樣之後.賀依憐便沒再睡過.在火盆旁邊.將慕尋和自己換下來濕衣均已烘乾.今早.又請那幾名家丁為慕尋將衣衫重新換了回去.就算.讓慕尋再穿著她爹的舊衣也沒關係.但是.賀依憐卻仍然急著讓他換上自己的衣物.
慕尋到天亮之時都還未醒.外面的雨也停了.那三個護衛已將馬車修好.準備接著趕路.慕大哥現在這樣.一直留在這裡是萬萬不行.小屋裡雖能住人.可這沒有任何食物.並且.也不知慕大哥的情況還需不需要找個大夫看看.賀依憐探了慕尋的額頭.見他燒已退.想著或許沒那麼嚴重.才能稍放下點心.
此刻那幾個人像是要離去.他們有馬車.若是能帶慕大哥一程.等到了前面的鎮上.再相互別過.那便甚好.那三個家丁模樣的人是好說話.但是.那個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怪人.她著實不敢開口.
「這位姑娘.我家主子讓我來問問.您可有什麼地方需要我們幫忙.」一護衛走了進來.按著穆君顏的意思.小心詢問著.
「這位公子既是您的朋友.現在有所需.我家主子願意將馬車借出.不知姑娘意下如何.」看賀依憐的表情似乎是對他說的話感到不解.這護衛便繼續解釋.
「這.恐怕不妥.你家主子身體有恙.馬車豈能借與我們.」沒想到那怪人會有這等好心.賀依憐倒是深感意外.賀依憐真的覺得.自己總會產生一種錯覺.時而會將這個孤落的身影與穆君顏聯繫到一起.
她這是怎麼了.老會想起他.其實在啟程趕往都城之前她亦再去找過一次穆君顏.那日見到的小廝告訴了她穆君顏已先一步回了都城的事.並且.神醫平常也早她們而走.想必就是和穆君顏一道吧.
賀依憐不知不覺間便走到了外面.看著那怪人現在屋前.那般寧靜.她忽然有種不忍打破這番景象.一陣風吹起.那怪人頭上的帽子似乎很有可能會被這風拂下.賀依憐才這樣想.卻見那帽子真的被吹了起來.賀依憐別了別頭.想看看那人究竟是長什麼樣子.可那怪人手上的動作太利索.她什麼都沒能見著.他身上的披風又裹得如之前那般緊窒.
她出來是想要向他道聲謝意.人家好心願意出借馬車.她亦不能沒有任何表示.
「謝謝你.」原本想了許多話.卻沒想到對著他開口之後.卻只能說出這三個字.
穆君顏聽到賀依憐的聲音.身體一怔.不知她來了有多久.剛才那風大的時候.有沒有看出什麼.穆君顏就這樣僵站了許久.看賀依憐沒有再出聲.才鬆了緊繃的身子.艱難的移動著左腳.微轉過了一點.對賀依憐稍傾了上半身.就算是他的回應.此刻.他能給的.也只有這麼多.
在宮裡宮外自有眾多的耳目.黑台山中發生的事情.於蹊雖身在宮中.但已經聽聞.大燒乾淨了也好.至少.再沒有給那個狗皇帝留下可以任何再詢跡的線索.
皇上用盡心思想要剷除他們也罷.但是.朝廷是永遠也不可能弄清楚.他們的人究竟是有多少.就像這花花草草.遍佈各地.哪裡是能夠算清的.於蹊剪下最後一隻花.放入手邊的花籃之中.起身.往嬌楴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