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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算是特別嚴重.伺候本王洗腳應該不會有什麼影響.自己再將這布纏上吧.」雖然沒有將尚柔的手拉過來細看.但是穆君顏視物的能力還是急強.那傷口深不深.他已經判斷了出來.穆君顏原是想說.既然她受傷了.就不用伺候他洗腳.但是.這話一到嘴邊.就變了.
他就真的只是要看一下她的傷口.沒有別的意思.這讓尚柔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失落.可眼下.又有個更難的問題擺在她的面前.她光是用左手將這布帶解開已是艱難.更何談重新纏上去.穆君顏看來也是不會幫她的.尚柔瞪著自己的手和那已經沾了些血漬的白色布帶一會.便將布帶收納到懷中.既然她現在沒辦法自己弄.只好等回到離院之後.麻煩春蘭了.
穆君顏沒有想到尚柔接下來會是一聲不吭地做出這個動作.他以為.或許在她知道自己做不到時.會開口讓他幫一下忙.或是.開口怒他.但.什麼都沒有發生.那條布帶已經進入了尚柔的懷中.
「還請王爺將左腳抬起來.」尚柔又低下了頭.將視線聚集到穆君顏的左腳處.也不去看他現在的臉色如何.
穆君顏還處於剛才的錯愕當中.聽到尚柔的聲音.才回過神來.但是也沒聽清尚柔在說什麼.不過.他是可以肯定.她方才開口對他說了一句話.「你說了什麼.」
「王爺抬起腳.尚柔才能繼續給王爺脫鞋.」尚柔也沒去多想為何剛才穆君顏會沒有聽清楚她的話.現在既然他問.想必是需要自己再說一遍.
這一次.穆君顏聽清了.他也這才想起來.他是要讓尚柔伺候他洗腳.因為看到了她手受傷的事.倒讓他將這件事差點就忘了.
由於之前已經脫過了一隻.現在脫另外一隻時.做起來便也熟稔了許多.將穆君顏的兩隻腳都浸泡在水中之後.尚柔便站起身來去取來布巾.給他細心的擦拭.
「水不太熱了.王爺是需要尚柔再去打些熱水來.繼續泡腳.還是現在就擦乾.」尚柔問著穆君顏的意思.這平淡的語氣就好像她只是王府中的一個婢女.現在所做的事.只是伺候府中的王爺.沒有任何其他親密的因素.
「擦乾吧.」泡腳這種悠閒的事情在穆君顏的世界中是不存在的.他向來不做這種浪費時間.卻又沒有什麼實質性作用的事.但是.在剛才尚柔問他時.他卻猶豫了一下.捨不得尚柔的那一雙玉手就這樣離開他的腳.
尚柔已經逐漸適應了現在與穆君顏的這種相處.穆君顏說的話.她也就只當做是一種主子對下人的吩咐.尚柔的家裡雖是窮.但也沒做過這種下人的活.今日.算是她的第一次.
接著.尚柔便伺候著穆君顏擦洗了手臉.其實她也覺著奇怪.今日她做這些事的順序.好像與她所瞭解的平日裡穆君顏的習慣反了過來.
「請問王爺還有沒有什麼吩咐.」此刻春蘭必定已經到離院等著她了.尚柔想要早一些回去.可穆君顏沒有要放她走的意思.但同時.卻也沒有再讓她做其他的.
「你就如此急著離開.」雖然尚柔只是以這種委婉的方式問他.但是穆君顏從她的表情上看得出來.她急切地想離開這個房間.得到的這個訊息.讓穆君顏心中有些惱怒.
「尚柔只是覺得.如果王爺不需要尚柔再做些什麼.尚柔留在這裡會顯得多餘.」穆君顏的脾氣讓她無法捉摸.但是.尚柔也知道.現在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思就是他所猜想的那樣.
「誰說你留在這裡會多餘.」穆君顏褪下外袍扔至衣架子上面掛好.自己便躺到了床榻之上.閉上雙眼.「本王沒睡著之前.你都不能走.」
當穆君顏說完了這句話後.整個房間便徹底安靜了下來.尚柔彷彿只聽得到她自己和穆君顏均勻的呼吸聲.看他現在這個樣子.該是睡著了吧.尚柔仔細看了一下躺在床上的穆君顏.覺得他已經睡著了之後.便移動自己的腳步準備離開.
「還未等本王睡著.你就準備走了麼.」尚柔才邁出了一步.像是已經睡著的穆君顏就開了口.此刻房間之中只有從門窗射進來的微弱月光.況且.穆君顏的眼睛沒有睜開.
尚柔被他突來的聲音嚇得不敢動.悠悠地轉過身來.忍不住走到床邊.近距離地去看穆君顏.他現在的樣子.真的是沒有睡著嗎.尚柔有些懷疑.可剛才那穆君顏的聲音又是如此的真實.
「你不用再看了.本王有沒有睡著.就算你再看.也是不可能看出來.」這是穆君顏多年來養成的偽裝能力.他是輔助朝政王爺.向來就不與人交好.朝中怕他的人多.同樣.想殺了他的人更多.單是在睡覺的時候.若不警惕一些.恐怕他都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回了.
突然聽到穆君顏的聲音.讓尚柔連忙後退了幾步.
「王爺.可否讓尚柔回去.」雖然說.若是春蘭等不到她應該會自己離去.但是尚柔現在心中總覺得有些慌.就像是要出什麼事的感覺.她不放心春蘭.即使現在可能回去也碰不上她.她也要去看看才能放心.
春蘭忙完了手中的活便到了離院.一直等著尚柔.這天色越來越暗.等了一會之後.春蘭也覺得有些困.便坐在桌邊.用手支著頭打起了盹.
「哎···」因為睡得太著的緣故.春蘭的頭便從手上滑了下來.這才將她驚醒.揉了揉惺忪的雙眼.春蘭看了看離院.小姐貌似還沒有回來.
都這麼晚了.難道小姐今晚是不回來了.春蘭現在心中這樣猜想著.難道小姐和王爺和好了.或許有這種可能.小姐可能會被王爺留在那裡.想到有可能是這樣.特別高興.那她就明日再來***好了.春蘭站了起來.走出離院.關好門.往回去的路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