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天子不幸夭折,漢室正統的最後一根獨苗也斷絕了,但還有其他人的存在,比如說漢高祖的正統後人,小皇叔劉集,比如說幽州牧劉虞,比如說光武帝正統後人劉曄;
在漢天子夭折之後,很多人都在打天子那個位置的注意當然了有些人是想當皇帝,有些人則是想要立皇帝,想當皇帝的都是漢皇宗親,有實力也要有身份,不然保皇黨的存在會用口水淹死你;
至於那些有實力卻沒有身份的也只能想想挾天子以令諸侯這個事情了,這個身份必須是漢室正統的宗親皇室,就算是四世三公袁家這樣偌大的名頭也不好使!
袁本初就在打著這樣的主意,他想立劉虞這個幽州牧當皇帝,即使劉虞已經拒絕過他一次了,但潛在的巨大的政治價值令袁本初相當的心動,漢天子死了,可漢室江山還沒有正式的宣告四分五裂;
諸侯雖然割據一方,但誰也不敢公然地亮出爭霸的旗幟,否則就是反賊,漢室江山四百年的餘威尚在,忠於漢室的人才也不在少數,現在誰能手握正義的旗幟,誰就能佔據先機!
先機、大義,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假如說你手上有皇帝,看誰不順眼,兵馬開過去二話不說就是開打,要是問你為何打我,你就可以理直氣壯的吼上一句:奉旨剿賊!嘖嘖!這多威風啊!
當然,立皇帝的風險也不小。很可能尾大不掉,將來取而代之的時候受到一定的阻礙。也有可能控制不住,這就是所謂的利害參半,任何事情都差不多;
冀州,袁紹老巢,渤海郡,整個冀州化為一片戰場,袁紹最近依靠狂人鞠義的厲害,加以軍事鬼才許攸的輔佐。連戰連捷,將一直燒在渤海郡、清河郡的戰火燒到了安平國、河間郡一帶,佔據了冀州的東南部,心情很是不錯;
如今,他是文有逢紀、許攸、郭圖、審配等,武有顏良、文丑、鞠義、高幹、郭援等,兵馬發展逾至二十萬。端的是兵精將廣,良多人猛,內有異族的僱傭軍似的存在,外有劉虞這樣的盟友,勢力龐大,比之鯨吞豫州的袁大少爺還要生猛一籌!
端坐在主座之上。袁紹用手撫著鬍鬚,表情談不上高興,可也絕非是難過,良久,道:「劉伯安不肯答應僭越為天子的意見。我現在又該如何是好呢?」
逢紀身長七尺,也就是個中等身材。其貌不揚卻獨有一番氣質,站起身來,道「逼迫他!」,好吧,這貨有點兒太直接了,他就是這麼一個人,果敢剛強,寧折不彎,就連他的計謀也都是直截了當的,能用強絕不會繞個彎兒;
「元圖兄此言差矣!」,郭圖眨著小眼睛起身說道:「其實劉伯安不不答應對我們未必是一件壞事情!雖然得不到某些人的支持,但憑藉著主公四世三公的袁家家主的身份,投奔過來的人猶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
如果有了天子在頭上壓著,到那時,天子說話了,我們是聽主公的還是聽天子的?如果天子命令主公幹一些不好的事情,主公是去幹?還是不幹?擁立皇帝好處是有的,但壞處大於好處啊!」
「一派胡言!」,直男不止一個逢紀,審配,審正南也是這樣一個人,相貌上就能看出來,這貨肯定是那種死板的傢伙:「郭公則!現在是擁立皇帝的最好時機!也是兼併劉伯安的最好時機!你以為上天會始終眷顧你嗎?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天予不取反受其咎!你可懂?」
郭圖好懸沒被他噎死,這些話能明著說嗎?這裡這麼多人呢!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要壞了大事兒?郭圖不說話,眼巴巴的看著袁紹,袁紹略有所思的喝道:「都住口吧!此事從長計議!先說說眼前的戰事!袁公路那邊已經收了豫州,我這個本家兄弟威風不小啊!」
「韓馥不是什麼威脅,如果沒有公孫瓚介入,只怕冀州早就完完全全的交給主公了,就像孔公緒那樣,直接將豫州交給袁公路了!所以,主公,我們應該集合大軍將公孫瓚擊敗,至少也要將他趕跑,斷開他與韓馥的聯繫;
這樣我們還有機會不戰而勝,韓馥沒有什麼能力,也穩不住人心,加上他身邊的人多有傾向主公之意,此事有七八分的把握吧!」,一直沒開口的許攸說道;
許攸這個人對於錢財的癡迷程度真是令人歎為觀止,人品也不咋地,但是在軍事方面的才華他真的可以稱為怪傑,奇思妙想不斷,陣前指揮,陣後謀劃,都很高明;
「七八分把握?」,袁紹是個完美主義者,聽了許攸的話不禁皺了皺眉頭,許攸笑道:「主公!這已經是一個不錯的把握了,沒有十全十美的謀略,任何事情都不能說絕對,你說對嗎?」
「嗨!也是!那就命令鞠義、高幹想想辦法!子遠!這次你親自去一趟,鞠義他要是腦袋一熱還需要你提點他一下另外,帶上韓榮韓老將軍!」,一想到鞠義的張狂袁紹就覺得頭疼;
如果鞠義要不是那種很有能力的人他早就看了他了,可是現在還不行啊!派許攸與韓榮聯手估計才能壓制住鞠義吧?許攸是因為他才軍事上的傑出才華,令鞠義比較佩服,而韓榮則是德高望重的老槍王,曾經教育過鞠義,有了這麼兩個人大概才能壓制住他;
同樣在籌謀這擁立皇帝的不止他一個袁本初,南方三州的皇叔聯盟也準備擁立皇帝,並且他們聯繫上了兗州的劉岱,結成了四州聯盟,聲勢更加浩大,天下十三州他們一個皇叔聯盟就佔據了四個最為重要的地方,聲勢逆天啊!
劉繇自己本身沒什麼野心。有野心的是其他三個,只不過現在的劉岱處於弱勢。在強敵林立間需要其他人的幫助,所以退出了爭奪,劉焉則是因為自己年老體衰,後人又只剩下一個闇弱的劉璋而不肯;
那只剩下劉表了,劉表當然很心動,但他手下的人都不同意,尤其是蒯良、蒯越兄弟,聯盟的實力不等同於自己的實力。這個道理要懂,皇帝需要別人去做,但爭取一個王爺的稱號還是可以的!
選來選去,一個人的出現進入了皇叔聯盟的眼簾,這個人就是尚只十七歲的劉集,他是正宗的漢高祖直系後人,封國也一直在沛國沛縣。這是正統的不能再正統的漢室皇親了!
於是乎劉表決定,召開一次會面,在襄陽舉行,劉岱因為與豫州展開了戰鬥所以不能到場,而多年足不出戶的死宅劉焉,喜歡江南妹紙的劉繇都很難的的離開了自己的地盤。來到了襄陽;
「景升兄!君郎兄!有禮了!」,劉繇年歲最小,先行禮,劉焉與劉表也回禮:「正禮!近來可好?」
「好得很啊!雖然國家不幸,但還沒影響到江東一帶。也是我能力不足,不能為漢室分憂啊!這事兒還要看景升兄、君郎兄的啊!」。劉繇哈哈一笑說道;
「此言差矣!所謂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們身為漢室正統,豈能對那些狼豺虎豹置之不理?」,劉焉捻著鬍鬚歎道:「只可惜我老了,身體愈來愈差,有心無力啊!景升!還是得看你的!哈哈哈!」
三個大漢皇叔坐在一起,也就是這麼回事兒,嘴上說的震天響,手上也只是高高抬起、輕輕落下,能在亂世初期脫穎而出的,哪一個不是精英?誰也不想去招惹誰;
聊了一會兒,覺得差不多了,敘舊的話也說夠了,該上肉菜了,沒有利益別人怎麼會上呢?劉表沉痛的說道:「天子駕崩,漢室江山一片狼藉,我等盡力的時候到了!
我日夜思肘良久,才想到沛國沛縣的劉集正是高祖嫡系子孫啊!此事由他繼承大統,我們這些老傢伙進行輔佐,到時候振臂高呼,有識之士必將雲集而來,四百年的大漢絕對不能在我們這一代斷絕啊,兩位意下如何?」
「劉集現在還在劉公山的手下,正禮,你這個弟弟是不是太能惹事兒了?沒有事情幹嘛去招惹袁術呢?他可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角色啊!」,劉焉不禁抱怨起來;
劉繇還未開口,劉表說道:「公山做的未必是錯的!袁術此人跋扈飛揚,遲早會生出篡漢自立的念頭,此時公山在北方牽扯了他的注意力,這正是我們拔出他的最好機會!
兩位兄弟且想一想!袁本初據說與袁公路的關係很差,可他們畢竟是親兄弟,袁公路現在已經佔據了豫州還有荊州的南陽郡,聲勢不小了吧?文有李孝先、張羨、閻像這樣的奸詐之徒,武有黃漢升、紀虎來、李正方這樣的爪牙,羽翼漸成!
在看看袁本初,聲勢多大?田楷都乖乖的將青州送給他了,依我看韓馥、公孫瓚還有咱們那個兄弟劉虞都不是他的對手,他遲早會佔據河北四州!如果這兩位兄弟聯手,那天下十三州還有誰能夠相抗?你我之輩也只能命喪酒泉,無顏面對先祖了!」
劉景升這話說的賊漂亮,也說得合情合理,一旦發生那樣的事情,那袁氏兄弟絕對能碾壓天下所有的勢力,劉氏的皇座也就成了袁氏的了!當然,劉表更多的是想要收復南陽郡這塊土地;
想當初南陽郡被他與孔胄、劉岱等人當成一個難民流放地,將所有的流民全都趕到這裡,置之不理,現在被毛孝先搞的是有聲有色,他心動了,數百萬的人口,無數的良田
劉焉神情閃爍不定,他是個老油條了,要不然也不會趁著黃巾之亂的事情趁機坐大,要說漢室是什麼時候開始真正的步入混亂的,就是從劉焉的那個建議開始的,他是真正的罪魁禍首,可現在還有很多人尊敬他,沒有人指責他,這種能力真的厲害到家了;
想了一會兒他說道:「漢中張魯的事情一直得不到解決,我會親自回去鎮壓,但我派我兒劉璋與手下大將以及五萬兵馬過來,不過,景升!你也知道我四個兒子如今就剩下這一個了,你可不能讓他有任何危險啊!打仗的事情就不要讓他管了!」
回益州會會張魯,這就是劉焉所想的問題,張魯是個大神棍,搞了個五斗米教弄得繪聲繪色的,也是因為他這種宗教存在的形式拉攏了很多人,形成了很強大的勢力,趁機脫離了劉焉;
說到底張魯與劉焉還沒有真正的撕破臉皮,雙方都比較克制,相安無事罷了,劉焉準備與張魯和解,以此借助張魯的力量,現在這個天下,趁著自己還沒真正的老的走不動,還是為兒子多掙點家財吧!
劉繇見鐵公雞劉焉都出血了,自己也不能不出點血吧?沉吟一下到:「揚州還要防禦山越人的霍亂,抽調出來的兵馬也不會很多,大約三萬人吧!不過我會與景升兄同進共退!」
「哈哈哈!那還真要感謝兩位兄弟的鼎力支持了!」,劉表笑瞇瞇的撫鬚道:「其實劉集還小,當家做主的還是咱們幾個老傢伙,最起碼咱們可以——封王!不為自己,最起碼也給後人留下一些基業不是?」
王爵,這個爵位現在很少見了,即使是漢室宗親的正統也沒有人,一地之王的稱號還是很不錯的!劉焉與劉繇都很心動,面上露出了喜色,做作的問道:「這樣做會不會?」
「怎麼會呢?」,劉景升一笑:「咱們本來就是漢皇宗親,擁立皇帝就是大功一件,封王也不是夢想嘛!當然了,這也要建立在咱們可以擁立皇帝的基礎上,要知道劉集現在可是在劉公山手中啊!咱們必須先將豫州與兗州之地連成一片,佔據天下的一般土地,方有能力有威勢,行此舉動不是?」
「正是,正是!」,劉焉、劉繇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