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在籌劃著一邊幹掉呂布,一邊對聯盟軍取得勝利,他需要取得全面的勝利,所需要辦的事情就多了,尤費腦力這也能看出不是所有的勢力都是鐵板一塊;
西涼軍在一起打拼多年,董卓威望尚在,李儒依然犀利自然是無人敢於扎刺,并州軍就不一定了,他們是外來戶,當初也是對手,提防、打壓都是應該的;
僅僅是兩股勢力組成的一個關西軍就不斷的發生齷齪,相互算計,以至於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那麼,由十八路諸侯組成的關東聯盟軍又是何種關係呢?
共同剿賊只是一個目標,忠心為國只是一個口號,同心協力,共赴國難,這只是在往自己臉上貼金,標榜一下自己的存在,實際上真正為這個飄零破碎的山河付出努力的人真的是太少了;
袁盟主高高在上,實力強大,黨羽眾多,捧臭腳的、拍馬屁的無時無刻的不在他身邊圍著轉,比如說王匡、比如說喬瑁,袁大少爺整天嘻嘻哈哈沒個正形,除了吹牛打屁就是指使手下——你們看著辦!
孟德兄還是一樣的忠心愛國,決心為大漢拼盡全力,為此他還拉上了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猛將兄是孟德兄拉攏來的重量級夥伴,鮑信是孟德兄的少時玩伴,不幫他幫誰?
張氏兄弟,張邈、張超心有餘而力不足,想幹點什麼,又覺得干了也是白幹。坐觀風雲才是最好的選擇,與其志同道合的還有徐州刺史陶恭祖這個超級狡猾的老狐狸以及火爆脾氣的劉岱;
失去了無雙上將的韓馥算是一塊魚腩,袁盟主現在甩都不甩他,只等著回去之後找個由頭幹掉他,取而代之,冀州這塊土地實在是太誘人了,人口蔭實,地大物博;
張揚老兄這幾天心情不太好,酗酒無度,時常呆呆的望向虎牢關的方向。嘴裡唸唸叨叨的不知說些什麼,好像是在埋怨著某人,又好像是在懷念某段時光;
與其一同惆悵的就是西涼馬騰了,兒子跟著人家跑了,現在看他一眼都欠白馬將軍時常操著他那特色的口音,嘎哈呀,嘎哈呀的,豪邁的廣交好友,絲毫沒看到某些人看他的莫名眼神;
剩下的就是二孔兄弟。這對大儒吟詩作賦絕對能完爆這裡這些丘八,可戰場只有鐵血。沒有風花雪月,他們也只能無病亂呻吟,時常拉著他們的小兄弟李某人一起聊聊天;
比如說,現在這個時候,一句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震撼了無數人的心,譴責了那些心懷鬼胎的人之外,也激發了很多人的報國熱血;
李某人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把玩著手中的酒樽發呆,對面兩位老大哥說的興高采烈。唾沫飛濺,對於他來說現在他想幹的事情絕對不是吟風弄月,而是——殺人!
喬瑁這廝看他不順眼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這貨庇護在袁盟主的麾下,他無從下手,要是下手也要找一個恰當的機會,合理又合法的幹掉他。方能堵住天下悠悠眾口,這個名士的名頭還是很吃香的;
除了殺人,他還在想著拉攏盟友,為袁術打下堅實的基礎。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需要再等一等,為今力所能及的事情就是與孔胄老兄聊上一聊,把豫州聊到手裡來!
豫州,這是個皇親國戚多如狗的地方,名士清流滿地走的地方,坦白的來說這就是一個人心複雜,不好控制的破地方,要不是因為它的地理位置還有幾分價值,李某人一定會鼓動袁大少爺跟劉表死磕;
「孔老兄!說實話,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李凱目光灼灼,正襟危坐,平添了幾分嚴肅;
「啥?」,孔胄拍了拍腦袋,讚歎道:「足智多謀,一身正氣,才高八斗,平易近人,既無逼人的傲氣,又有少年老成的心態,可以說英雄少年啊!至少我孔胄非常佩服!」
「嘖嘖!」,李某人咋舌,搖頭失笑:「當不起如此評論我的意思是,你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如何?我有些不當說的話,要知道交淺言深這是一個非常忌諱的事情!」
「哈哈哈!孝先你這是怎麼了?你我兄弟相稱,自然是至交好友,雖然是忘年交,嘿嘿!」,孔胄笑道:「有你這麼一個才華橫溢的朋友,說出去倍兒有面子!」
「那好,那我可就說了!」,李某人垂放膝蓋的手指輕微的顫動了兩下,而後歸於平靜,沉聲說道:「盟軍能不能打敗董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大漢可能再也不會是原來的大漢了!三十路諸侯逐鹿天下,這是必然的結果!如此亂世中,敢問兄台志向如何?」
「啊?」,孔胄睜大了眼睛:「你說這天下就要大亂了?不會吧?現在不是挺好的嗎?我我能有什麼想法?眼高手低,除了吟詩作賦我實在想不出,我還能怎麼樣」
這傢伙反應也太遲鈍了吧?如今這個天下只要有點先見之明的人都知道,逐鹿天下的時刻就要到來,唯獨這位仁兄還自娛自樂,書全白讀了,還不如那些觀感敏銳的武夫;
「孔老兄,你可是坐擁豫州六郡、國,九十七縣,正是中原要地,輻射天下,不僅有人才輩出的穎川之地,還有盛產精兵的譙國,人口蔭實,物產豐富,糧草充足;
難道你就沒有其他的想法?聯盟軍一旦散去必將是烽煙四起,大亂之局,老兄你完全有資本趁亂而起啊!南鄰揚州,東靠徐州,西接荊州,僅僅這三地都是無比富足的地方,完全有機會搏上一搏嘛!」。李凱循循善誘的引導著;
孔胄霍然間明白了,李凱不僅僅是他的朋友,還是袁術的得力干將,袁公路這是看上自己的地盤了?苦澀的一笑,孔胄歎了口氣:「其實我根本沒有什麼野心,就是這個豫州刺史之位也不過是被人逼著上任的,若是袁公有宏圖偉業,盡可來取!」
「呵呵呵!」,李某人笑了:「老兄果然是明智之人,其實我只是試探你一下。實話說了吧,袁公現在還沒什麼想法,只是他很快就會有了我尊稱你一聲兄台,這是發自內心的,你我既是朋友,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吃虧不是?
孔老兄,你這性格還有心態注定了你不會走上另外一條路,你更喜歡的是詩詞歌賦,如果真的走另外一條路。只怕下場嗨,我也是擔心你這才提醒你一下!」
孔胄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感動的無以加復,連浮三大白「有你這麼一個朋友,這輩子真值了!」李某人面上發紅,打心眼裡只能說一句有愧啊!
「說什麼呢?這麼高興?」,孔融回來了,剛才這貨喝的有點高出去溜躂了一圈,順便解決一下生理問題,還來就看到孔老兄抹了兩下眼角,連喝三杯酒;
「沒什麼。只是暢談一下現在的天下形勢!」,李凱笑道,有些話跟孔胄說可以,跟孔融不能說,孔胄不是一個忠於漢王朝的人,而孔融是個不折不扣的保皇黨,二者不可混為一談;
孔融比孔胄聰明不止一個層次。這種鬼話他才不信,卻也沒有追問,一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他出奇的問了一句:「袁盟主連日來都按兵不動這是為何?」
「大概是覺得聯盟軍士氣不高,兵馬混雜。還打算整頓一下,再出兵吧!」,李某人扯謊的能力倒是爐火純青,他現在最擅長的就是這個了,眼睛一眨就是一個道道;
「盟軍智囊團沒出出主意嗎?」,孔融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他這個保皇黨有點搖頭草的意思,時而為了大漢江山萬死不辭,時而就像前些天那樣,不聞不問,如同啥也不知道一樣;
李凱挑了挑眉頭,一說到這個他可有點鬱悶,盟軍智囊團的五個人在出發點上各有不同,所以在出謀劃策這方面也是各有不同,甚至是計策成功所預料到的結果也不盡相同;
李某人的主張是督造攻城器械,晝夜不停的攻殺虎牢關,吸引其他地方的西涼軍前來增援,然後再派遣一旅偏師,或是偷襲汜水關或是偷襲滎陽,這樣就可以攻破西涼軍的鋼鐵防線;
他這個建議很快就被槍斃掉了,感情你們袁公路是糧草督運官,躲在後方只負責搖旗吶喊,流血的還不是我們?你讓誰死戰不退的攻擊虎牢關?那需要多少人命去填啊!
曹孟德的建議與李某人差不多,佯攻虎牢關,吸引西涼軍的注意力,而後順黃河水奇襲洛陽同樣的道理,他這個計謀也被槍斃掉了,奇襲洛陽?董卓在洛陽還有更為精銳的飛熊軍駐守呢!滎陽的徐榮也一直按兵不動,只怕是有去無回,被人悶死在哪裡,誰也不想冒險;
臧洪,臧子源的意思很簡單,與虎牢關守軍一決生死,他認為呂布是個驕傲的人,只要光明正大的對他發出戰爭邀請,他不會躲避,一定會迎戰,以聯盟軍的兵力碾壓他們,取得勝利也不是不可能;
好吧,這個建議還有點可實行性,而且風險會降到很小的地步,但依然被槍斃掉了,原因是沮授與許子遠的建議,靜觀待變,以圖後發制人!瞧瞧這話說得多漂亮!
戰爭,只要開戰必有損傷,各路大佬都想保存實力,他們見識過西涼軍的強悍,見識過呂奉先的神威,這個時候誰想冒險啊?靜觀待變,意思就是啥也不幹,不打仗當然沒有危險,大家樂見其成;
李凱告別了二孔,在聯盟軍的大營中散步,一路上不管認識不認識的都打打招呼,從五天前開始他就這麼幹,最初的時候大家都愣頭愣腦的看著他,有的士兵還恭敬的問他有什麼吩咐,短短五天。這些士兵都知道這是在跟他們打招呼,都很高興的笑臉相迎,回應他;
這就是習慣,當他們習慣了,他們就會按照你的節奏去走,這個方法只是李凱這幾天無聊的時候想到的,並且加以實施,得出的結論讓他們滿意,他成功地複製了這個課程;
「看、看,聽說這是虎賁將軍的幕僚先生。咱們盟軍的智囊之一!哇,真和氣啊!」,「是啊,瞧瞧咱們上頭那些人,鼻孔朝天的,拽的不得了,這位先生動動嘴就能捏死他,都沒有那種傲慢」
士卒們交頭接耳的小聲嘀咕,埋怨起自己的頂頭上司。稱讚某些人的光輝,漸漸地這種影響越傳越廣。聯盟軍當中刮起了一股暗潮,袁術軍營外時常能發現一些做賊似的人,前來與袁軍攀談,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今天有些高興,李凱腳步很輕快,回到軍營迫不及待的尋找癆病鬼戲志才老兄,興奮地講述自己將孔胄說動了,很快,他們就會擁有大漢十三州當中的一個!
這的確是一件大事兒。戲志才卻絲毫不感覺高興,反而是歎息道:「這種話說得太早了,孔胄此人清談高論,噓吹枯談,嘴巴比較大,你這是將袁公擺到前台了!」
低調就是最牛逼的炫耀,整個南陽勢力都在秉承著低調的作風辦事、做人。這樣一來袁術可能會受到其他人的注意,偷偷地發財才是最簡單快捷的,被人發現了就不好了;
果不其然,孔胄這張嘴巴真的有點大。他跟孔融說了,說的算是比較委婉,還算他沒有那麼沒腦子,他說自己才疏德淺,等到天下歸於平靜就舉薦袁術替代自己的位置,自己去過自己喜歡的生活,修修書,會會友
孔融也是個大嘴巴,不經意間對陶謙說了,袁公路現在看起來還是那個膏粱紈褲可誰都知道他蘊含的能量,一旦他成為自己的鄰居,那只會是一個惡鄰,寢食難安啊!
老狐狸陶謙都快成精了,政治手腕嫻熟的與他的年紀成正比,現在能夠打壓袁術的肯定是他的本家兄弟袁盟主啊,於是乎他也『不經意間』將這個消息流露了出去;
袁紹犯了難,在盟主之位上,袁術讓了他一把,在袁家家主之位上袁術再次示好,這兩次的退讓使得袁紹不願意在與袁術起爭鬥,除此之外,袁隗的家小還未轉讓給他呢種種原因加在一起,袁紹不能,也不可以打壓袁術;
這畢竟是個捕風捉影的事情,再者說袁術在南方發展,這是必然的他阻止不了,只能說盡可能的讓袁術遜色於他,袁盟主決定左耳出右耳冒,先不管;
聯盟軍死氣沉沉,虎牢關的西涼軍卻是虎視眈眈,李儒經過多天的觀察,終於還是找到了一個漏洞,這個漏洞可以置聯盟軍於死地!這是一個誰也沒有想到的地方!
「咚咚咚」,三通鼓完畢,升帳點兵,李儒站在眾人面前,他手握兵符,所以他是老大,呂布、李傕、郭汜這些職位不低的人也只能乖乖地聽話;
李儒清肅一下嗓子說道:「聯盟軍五十餘萬大軍,數目龐大,如此眾多的兵馬戰鬥力之強也是可以預料的!但是!他們在維持這五十萬大軍的時候,他們最大的弱點出現了!——糧草!
是人就要吃糧食,沒有飯吃誰願意提著腦袋去拚命?死也要當個飽死鬼,這些話我們也是經常說的!沒有草,戰馬乏力,如何完成奔襲,如何完成突擊?糧草,這是他們最不可或缺的東西!」
「文優先生!聯盟軍的糧草都聚集在軍營中間,數十萬重兵包裹中」,呂布輕聲說道:「他們糧草很充足,我們根本斷不了他們的糧草補給!」
「我的目標就是聯盟軍綿延十餘里的軍營中間的糧草!只要一把火燒掉它!聯盟軍軍心大亂,或可不攻自破,我等乘勝追擊即可!」,李儒冷笑兩聲,堅定地說出自己的目的;
「這太冒險了吧?」,李傕重傷初癒,嘴唇還有些蒼白:「聯盟軍並不乏能人異士,綿延十里的軍營,只需考慮奔襲進去也需要花費半個時辰左右,這還是一馬平川的情況,何況是佈滿重兵的聯軍大營?」
「說得好!所以這個任務不是一般人能夠完成的!需要一個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人,一路擊潰敵人重兵的殺器!遍觀天下,能擋此任務的人恐怕也是非溫侯莫屬了!」,李儒淡淡的說道;
呂布張了張嘴,無言,李儒這招太狠了,這是存心讓自己送死啊!自己若敢違令,他殺不殺自己倒是兩說,自己在軍中剛剛建立起的威望就要散盡;
「溫侯英勇無敵,萬夫莫當!但一個人的力量必須有限,這樣我給你三萬兵馬完成此事!樊稠、李肅!你們二人也跟著一同前去!」,李儒看到呂布沒有什麼反應接著下達命令;
「李傕,你重傷初癒,就不用參加這次奇襲了,領軍一萬,死死的守住虎牢關,虎牢關才是我們的根本!郭汜!、張遼,你們二人率軍三萬攻殺聯軍左營,那裡是河內王匡的兵馬,比較弱!為溫侯吸引壓力!」
張遼被念到了名字,心中一驚下意識的看向呂布,呂布為不可查的點了點頭,他拱了拱手接了將令;
「張繡、高順、你們二人隨我共同領軍三萬,襲擾聯軍右側大營,如此,在兩方造成慌亂,吸引聯盟軍過來之後,呂溫侯就可以旗開得勝了!都明白了嗎?」
李儒這廝委實可恨!他日,定要殺汝!呂布恨的是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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