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咨,這個貪婪無度的人,在付出了百萬錢從宦官勢力手中買到這個南陽太守的官職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橫徵暴斂先彌補自己的損失,他更像是一個商人,賣官只是為了賺錢;
先將本錢賺回來,剩下賺取的不就是利益了嗎?當然買官賺錢也是要有講究的,尤其賺錢的時候怎麼賺,這個手段更要講究,不然,先別談賺錢,不虧了就不錯了;
這個手段也很簡單,就是拉人一起來賺錢,本地的鄉紳士族不能得罪,他需要這些人為他撐腰,為他遮掩醜行,只要他們沒有反應,朝廷對那些苦哈哈才不會理會呢;
除了拉攏本地根深蒂固的士族鄉紳還要拉攏打手,沒有打手別人怎麼會把錢乖乖的給你?而打手也要分為兩種,一種是在明面上的軍隊,另外一種則是暗地裡的真正的土匪惡霸!
有了這麼幾手準備,話不多少,先撈他幾百萬錢財再講···說來,張咨還一直覺得自己虧了呢,他擔負著惡名,壞事做盡,所得到的錢財最終留在自己手中的不過一成!
數百家鄉紳士族這就可以分出去一大半,打手們又要分出去一部分,能拿到手中真的不多,就因為如此,他才愈發的瘋狂,好好的一個南陽郡就這樣毀在了他的手裡;
黃巾之亂這裡也曾經是主要戰場,一度被張曼成佔據,但是張曼成雖然攻佔了這裡,但是並未損壞,張咨前任的太守也對這裡進行足夠的修繕,本來已經迸發生機的南陽郡,再一次沒落下來···
百姓怨聲載道,民怨沸騰···這跟我有關係嗎?張咨舒舒服服的住在自己的太守府中,頗為得意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除了算計一下如何更好的撈錢,剩下的就是與自己的美妾、小婢談談自己的人生理想,要多滋潤有多滋潤;
但是這種生活僅僅持續了半年,有人通過關係渠道告訴他,南陽太守這個官職被張讓送給袁家的大少爺袁術了!張咨這叫一個氣啊!可氣又能怎麼樣呢?
說到底他也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人,以張讓為首的十常侍宦官勢力,如日中天,聖眷不減,就是三公這麼大的官兒說幹掉就幹掉,何況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南陽太守?
袁術?好吧!張咨並不畏懼他本人,可是袁家在士族世家的地位一向是龍頭大佬,誰敢得罪啊?那是四世三公的豪族!袁術又是嫡系子嗣,將來也是有可能繼承祖業的人,怎麼辦?
怎麼辦?張咨想了好幾天,並且派出了很多眼線,從袁術踏入南陽郡的第一步他就已經得到了消息,幾天過去了,袁術的步伐似乎很慢,這讓他更加焦慮,原本微微發福的身材在這幾天也消瘦了不少;
剛剛從外邊回來,張咨一屁股坐在暄軟的小榻上,臉上餘怒未消,一張白皙的臉爆炸似的紅潤,怒髮衝冠用來形容他也不為過,讓他這麼生氣的原因不是別的;
正是南陽本地的士族鄉紳,他原本想著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這些人在自己這裡沒少拿好處,怎麼著在這個時候也要幫自己一把將這個南陽太守的位置坐穩吧?這樣大家都可以發財是吧!
可這些人無一例外全都拒絕了他的請求,張咨也猜到了這些人的想法,好比做生意,袁術所在的袁家是商業巨頭,能給予他們的不是錢財所能相比的,袁家能給他們的是他們最渴望的名聲與地位,而這一點他張咨給不了!
據說南陽郡的軍隊首領們也已經在算計要怎麼巴結即將到來的袁術了,這也是張咨最為擔心的,沒有軍隊即沒有力量,他怎麼與袁術競爭?無論如何吃到了當官的好處的張咨都不願意放棄這個位置;
原本他也是沒有膽量與袁術較量的,只是「有心人」指點他,宦官們將一個官職賣給兩個人,原本是行不通的,但是!重要的是這個但是——剩下一個人就行得通了!
這可是誅心之語啊!張咨雙手不斷揉搓,骨關節泛白,彰顯內心的猶豫不定,良久,睜開眼睛吐出一口濁氣:「真是有了新歡換下舊愛啊!只有這麼幹了!」
張咨不願意放棄自己現在的位置,所以他打算下黑手,直接滅殺袁術!
東健亭,這裡是袁術等人來南陽郡城的必經之地,同時也是南陽郡境內最凶險的地方之一,這裡是張咨勾結的最大的兩個黑勢力的駐地,都是有名的悍匪!
清晨初上,一票人馬從東健亭的西方奔馳而來,清冷的天氣中,人馬的噴息形成了一道淡淡的白色煙霧,為首一人年約三十許,身著黑甲,頭戴纓盔,手中鋼槍一柄,賣相不錯;
在這支人馬奔馳的前行的時候,東側也跑了一支人馬,幾百人左右,為首一人身著銀甲,稍顯年長,手提大刀,頗有悍勇之氣,兩支人馬在約定的地點停了下來;
這二人一人名叫李豐,另一人名叫梁剛,是兩個山頭的悍匪,從前他們是官軍,因為南陽郡被張曼成攻破之後,走投無路帶人進了山中做起了山大王,在日益糜爛的形勢中,他們反而愈發的壯大,各自率領兵馬三千餘,而且都是操練後的兵馬,比較精銳;
「李豐!張咨的傳信你看到了嗎?我總感覺這裡邊不太對勁兒啊!」,年長一些的梁剛將李豐拽到一邊,低聲商談,他們雖然是兩個寨子的首領,但是關係好到能穿一條褲子,若不是怕樹大招風,他們早都合併在一起了;
李豐脾氣比較急躁,也沒讀過幾本書,基本上都是以梁剛馬首是瞻,聞言眼睛一瞪,撇撇嘴:「張咨能幹什麼?他要是敢坑咱們弟兄,我非剝了他的皮!哼!梁哥你說怎麼辦,我就怎麼辦不就得了?」
「你呀!怎麼不能好好想想?他每次讓我們劫掠的人他都會說清楚,劫掠到的東西他也會分走一部分,而這次他不僅沒有透露消息,說得含糊不清,還說劫掠到的東西分文不取,另給我們五十萬錢,這是怎麼想都覺得詭異!」,梁剛拿不準主意,念叨著;
張咨是太心急了,暴露出了一些不應該有的情緒,天上掉餡餅的事兒總是容易招人懷疑的!
「嗨!想那麼多幹什麼?試探一下不就知道了!」,李豐說道,梁剛眼睛一亮:「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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