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彭彭~」又是連續的三腳,這一次,毛剛學聰明了,雖然這三腳是挨上了,但都被毛剛巧妙的避開了面門。
跟隨師父幾年,也學到了師父的一些武藝,在平常和師父的四個手下切磋的時候,毛剛偶爾還能小勝幾招,可是怎麼來到真實的戰場上後,毛剛突然發現,自己的武藝不僅沒有幫助他,反而在某些情況下還給他帶來的一定的阻礙。
一個呂布軍的騎兵衝了過來,對著毛剛就是一槍。
毛剛心急如焚,騎兵的速度比他快太多了,眼看著長槍將要戳到自己面門時,突然,毛剛感覺自己的耳邊響起了一陣破風聲。
「嚇?是冷箭?」
毛剛嚇的一個踉蹌,噗通一聲坐倒在地。
不過,儘管如此,對面騎兵的那柄長槍還是直挺挺的刺了過來。
「完了!」毛剛此刻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這一槍將要把他的小命要了。
可是,事情並沒有向著毛剛所想的那方面發展,長槍雖然直挺挺的刺了過來,但是在刺到距離毛剛面門還有不到2寸的距離時,長槍光噹一聲落地了。
毛剛反應很快,容不得自己再多想,連忙打了兩個滾,翻開了。
剛一挺直身子,毛剛睜眼一看——原來,剛才感覺到的那支冷箭,目標不是自己,而是那個呂布的騎兵。
「唔~」毛剛快速的呼了口氣,隨手提起地下散落的一把佩刀,又向敵群衝了過去
不遠處,一棵大樹上。張弓叼著嘴裡的細草,輕輕的笑了笑,一旁的丁一睜著眼睛,驚訝的道:「我~~操~~啊~~老大,你這一箭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啊!」
張弓搖搖頭:「這只是很普通的一射罷了,如果和養由其比起來,我這還真是差的太遠了」
丁一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安慰張弓道:「老大,那養由其還是不肯收你為徒嗎?」
張弓無奈的苦笑了一下,不說話了
衝入敵群的毛剛,雖然勇武過人,但是對於殺人的行當,毛剛真的是下不了手,平時切磋的時候,師父只允許使用木刀木劍,就算用再大的力氣,只要不是打到要害上,也只是受受傷而已,可是現在,真刀真槍的干仗毛剛慫了。
猶豫間,毛剛的胳膊被敵軍刺傷了。
毛剛又是一驚,嚇得丟下佩刀就跑。
不遠處的大樹上,丁一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毛剛,無奈的搖了搖頭,對張弓道:「老大,你呆著啊,輪我了」
張弓哈哈一笑:「去吧你,你這武藝,嗯,比起毛剛,還是可以的。」
丁一哈哈一笑:「老大,你可別小看我哦,主人可以也曾偷偷教過我一些絕招的,嘿嘿!」丁一說完,跳下大樹,向毛剛方向衝了過去。
所謂痛打落水狗,追擊逃命兵。
毛剛的臨陣脫逃,讓一些眼紅的呂布軍興奮了。
幾名輕騎兵大吼一聲,放棄了突圍,嗷嗷叫的向毛剛衝去。
毛剛哪見過如此的陣仗,嚇得連滾帶爬的,口水鼻涕不停的流著也顧不上擦了,他現在想的,只是活命,只是逃跑。
「小子,我看你哪兒跑?」
對方獰笑著刺出長槍,毛剛哇啦一聲,直接嚇哭了。
戰場上哭鼻子,是最沒出息的表現,而且,還容易影響自己人的士氣,毛剛這一哭,一下子將曹軍的優勢打破了。
呂布一驚,緊接著心頭一樂,連忙調轉馬頭,大吼著趁亂衝了出去。
衝出來後,呂布剛準備繼續撤退,猛然一回頭,發現衝出來只有自己一個人。
沒辦法,呂布只好歎口氣,又殺了回去
毛剛這邊,一哭鼻子,也把要殺他的那個輕騎兵嚇了一跳,不過,人家可是老兵油子。
這老兵油子來了興致,哈哈一笑,一槍刺中了毛剛的小臂。
「啊~~」毛剛小臂受傷,十分吃痛,忍不住嚎了起來。
老兵油子哈哈獰笑著,舉槍準備給毛剛來最後一擊。
可是,就在這時,這老兵油子突然感覺眼前一片迷茫,什麼也看不清了,等他反應過來時,才發現剛才地下的那個新兵蛋子不見了。
戰場上是容不得有過多的考慮的,老兵油子罵了句髒話,調轉馬頭,向主公呂布方向奔去。
另一處相對安全的地方,丁一一手抓著毛剛的後領,另一手,則時不時的用隨身的佩刀擋幾下。
「丁一?」驚魂未定的毛剛看到丁一後,叫了一聲。
丁一眉頭一皺,本想一把將毛剛扔下,但又想起主人說的話,便咬了咬牙,將毛剛扔在一旁。
「戰場上拿出點男兒的氣質,你做逃兵,怎麼能配做主人的弟子?」
丁一拋下一句話後便消失在人群中了。
毛剛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他咬咬牙,忍著傷患處的疼痛,站起身來。
「是啊,做個逃兵,別說師父了,就是他們幾個,也都看不起我了!」
毛剛一狠心,隨手又撿起一把佩刀,衝向敵群。
冷靜下來的毛剛,逐漸的發揮了平時的武藝,雖然身上有傷,但是影響不大,幾個回合下來,毛剛還就真的砍死了一個敵軍。
這時,毛剛有點飄飄然了,他抬眼看了看不遠處孤身一人揮方天畫戟的呂布,心道:如果我將呂布砍殺了,師父就不會怨我了吧。
毛剛主意拿定,立馬舉起佩刀向呂布衝去。
呂布跨在赤兔馬上,居高臨下,視野十分寬闊,毛剛的一舉一動,都被呂布看的一清二楚。
呂布冷哼一聲,並不是特別注意毛剛,畢竟,呂布現在並不怕短兵相接,他要防備的,只是冷箭罷了。
毛剛興奮的衝了過來,砍斷了一個敵軍騎兵的馬腿,踹到這名騎兵的身上,借力跳到半空,準備給呂布來個當頭劈刀。
呂布看也不看,方天畫戟空中一轉,淺淺的甩出一個槍花。
只聽「噹」的一聲,毛剛就猶如流星一般,重重的向地面摔去。
「咚!」毛剛應聲摔落。
「咳咳~」重重的摔落在地,毛剛怕被亂馬踏死,連忙強行起身,不過,呂布的這一下,已經將毛剛震的內傷了。
「咳咳」又是幾聲連血帶口水的咳嗽,毛剛一捂嘴,連忙又是幾個打滾,滾到了相對安全的地方。
「不愧是呂布啊,難怪師父說,在馬上的呂布是無敵的,這句話,一點也不假啊。」
領略到了呂布的威猛,毛剛就不再莽撞了,不過,已經被打成內傷的毛剛,戰鬥力下降的十分厲害,有好幾次,毛剛都認為自己歇菜了,但每次,自己感覺快要死的時候,不是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射出來的冷箭,就是丁一的突然搭救。
毛剛想弄清楚,但是戰場上的情勢根本容不得他多想。
一刀、兩刀、三刀毛剛已經不知道自己砍出去多少刀了,他只知道,在他手裡真正死掉的敵軍,已經不下5個了。
「為什麼要打仗,為什麼要死這麼多人?」毛剛一邊揮著刀,一邊不停的自言自語著。
「噗嗤~」一聲,毛剛的大腿被劃了一道口子。
毛剛畢竟還是個娃娃,娃娃的體能和成人還是有差距的。
終於,毛剛體力不支,暈暈沉沉的栽倒了。
在他迷迷糊糊之間,再一次看到了丁一,還有——張弓
殺回來的呂布激起了自己人的鬥志,眾手下隨著呂布一陣衝殺,還真讓他們殺出去一條血路
看著自己還剩下不到千人的騎兵,呂布欲哭無淚的下令撤退,去東緡(地名)與陳宮匯合再做打算
巨野城方面,曹仁有條不紊的執行著曹操的誘敵出城計劃。
看著前方的部署,曹操得意的對馬孝全道:「上仙大人,看到沒有,子孝絕對是我的左膀右臂啊。」
馬孝全笑了笑,點點頭:「嗯,這曹仁,還確實是個人才啊,不過呀,小曹啊,你要是拿下巨野,打算將那些人怎麼辦呢?」
曹操一聽,心裡一緊,心裡盤算道:上次攻打徐州的時候就是因為屠城而遭到了反抗,嗯,這次看來不好屠啊。
曹操道:「能赦免,就不屠了!」
馬孝全搖搖頭:「要不這樣,咱賭一把,這是一枚五銖錢!」馬孝全說著,拿出一枚五銖錢,「一面有字,一面沒字,咱拋一下,如果有字呢,按照你說的,不屠了,如果沒字嘛,嗯,這樣,就按照曹仁的意思去做吧。」
上仙大人的意思曹操當然明白,曹仁的意思就是自己的意思,那肯定就是要屠殺了。
曹操一聽,苦笑道:「上仙大人,這戰場上的事情,哪有撒錢決定的啊?」
馬孝全笑而不語,心裡卻十分著急。
馬孝全心道:狗日的曹操,老子真想直接告訴你屠殺呢,這他娘的是歷史,不是老子要求的,靠~你咋不懂老子的心呢。
曹操很懷疑的看著馬孝全,不過,要說真的都赦免了,曹操也不一定嚥得下這口氣,想想之前多狼狽的被打,怎麼著這次要殺雞儆猴是不是?
「好,那就賭一把!」
曹操伸手將馬孝全手裡的五銖錢奪了過來,一咬牙,食指輕輕一彈,只聽「叮」的一聲,五銖錢被彈向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