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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 三國之春 第一卷 討伐董卓 【015】東施效顰 文 / 絕風軒

    場景很快佈置完畢,馬孝全學著導演的樣子,手裡拿著兩塊木板子,輕輕一合,喊道:「開始!」

    秦王宮殿的案台(其實就是曹操府邸內堂的一張案台)後,端坐著一個男人,男人看起來年齡不大,但是還稍微有那麼點威嚴的氣勢,只不過,坐在案台後的男人顯得十分的緊張,因為他身邊不遠處站了一個比他要威嚴得多的人,不用說,這個人就是咱們的曹操曹孟德了。

    「卡!」馬孝全合了一下木板,道:「呂一刀,你緊張什麼?這『荊軻』還沒上場呢,怎麼看著你的樣子,見了鬼了?」

    呂一刀一臉愁容,他有苦說不出啊,從開始到現在,自己的老大就在身邊站著,而自己卻坐著,這

    呂一刀偷偷的瞟了眼身邊不遠處的曹操。

    曹操也鬱悶,本來不想演的,現在演了,還演了這麼個角色,站著不說,還得給自己的手下當手下。

    「小曹!」馬孝全看出端倪,喊道,「你看你那樣子,呂一刀是不是欠你的錢了?」

    曹操啊了一聲,搖搖頭。

    「那你虎著個臉幹啥?」

    曹操無奈了,乾笑了兩聲。

    「重來!」

    「啪!~」表演繼續進行。

    秦王(呂一刀)端起酒杯,對著案台下喊道:「聽說有人來獻圖?李斯?」

    李斯(妙玉)對著秦王(呂一刀)道:「大王,趙國使者,人就在宮外!」

    「宣!」

    「宣趙國使者覲見」【群眾演員】

    「宣趙國使者覲見」【群眾演員】

    「宣」【群眾演員】

    「嗯~~」馬孝全拿著兩塊木板,當做扇子扇著,滿意的嗯了一聲。

    趙國使者(秀兒)進入殿內,抬起頭,不卑不亢的對著秦王(呂一刀)道:「趙國使者,荊軻,見過大王!」

    秀兒柔聲柔氣,雖然是女扮男裝,但由於是倉促的裝扮,再加上她那小巧的身段,沒有一絲的威脅感,叫人看了,忍不住想上前捏一下秀兒的小臉蛋。

    秦王(呂一刀)看了看荊軻(秀兒),道:「汝,叫寡人如何信你?」

    荊軻(秀兒)哈哈一笑,扔下手裡的一個包袱,指著道:「這是樊於期的項上人頭(其實就是一個包袱裡面塞了點布條子),還有,我身後背負的這幅燕督亢地圖!」

    「哦?地圖,快快呈上,讓寡人一看!」

    「慢著!」【李斯(妙玉)登場】

    李斯(妙玉)道:「大王,這人來歷不明,這」

    秦王(呂一刀)一擺手,道:「寡人天命所歸,豈能怕事?」

    荊軻(秀兒)上前,拿出地圖,道:「大王,這幅燕督亢地圖山行地理複雜,我得做以說明,不知大王」

    秦王(呂一刀)又一擺手,道:「呈上來,給寡人解釋。」呂一刀言畢,就伸手抓住酒杯要喝一口。

    「嗯嗯!」曹操冷不丁的嗯了兩聲,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呂一刀。

    呂一刀似乎察覺到什麼,他稍微一側頭,發現曹操此時正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手裡的酒杯。

    呂一刀犯難了,喝?還是不喝?喝吧,老大要是怪罪下來,那豈不很慘,不喝吧,現在是在情景模擬,我是秦王,我最大好不好,我喝個酒還要經過你同意啊?

    想到這裡,呂一刀也不管了,端起酒杯,一口乾淨。

    曹操一看,氣的臉一陣青一陣紅,但是不好發作,只能強忍住。

    俗話說,上氣不通,下氣通。曹操這麼一憋,「啵啵」一下放了兩個屁。

    荊軻(妙玉)剛走了幾步,眼看快走到案台前了,猛的聽到這兩聲,嚇了一跳。

    「誰!」馬孝全跳了出來,吼道:「誰放屁了?誰,報上名來!」

    曹操紅著臉,一聲不吭,他都想找個地縫鑽下去,而呂一刀,明知道那個屁是他老大放的,也不敢聲張。

    終於,呂一刀舉起雙手,道:「大人,我想去茅廁!」

    妙玉秀兒和幾個小娘子一聽,不由得嬌嗔一聲。

    而剩下的一干兵士,無不哈哈大笑起來。

    馬孝全無奈的擺了擺手:「快去快回!」

    「哎!」呂一刀站起身來,捂著屁股跑了。

    曹操看著呂一刀遠去的身影,心裡不由得一陣唏噓和感動

    待呂一刀回來後,表演繼續。

    荊軻(秀兒)拿著地圖,緩緩的走向秦王(呂一刀),走到秦王(呂一刀)跟前,荊軻(秀兒)緩緩的展開地圖,道:「大王,這是燕督亢地圖」

    秦王(呂一刀)裝模作樣的嗯嗯著,就在荊軻(秀兒)將地圖緩緩的展開至最後,即將要圖窮匕見時,曹操突然衝了出來,大聲喊道:「呔!好你個賊子,敢刺殺大王,死!」曹操說著,就凶神惡煞的向荊軻(秀兒)撲了過去。

    秀兒畢竟是女兒身,見到曹操如此的模樣,不由得丟下手裡的圖,嚇的就往回跑。

    呂一刀則很無辜的左看看右看看,那副表情,絕對是無辜到極點的表情。

    曹操這麼一鬧,全場又哄堂大笑起來,香亭樓的幾個小娘子,笑的直不起腰,更有一些兵士,直接就趴在地上,捂著肚子直喊疼。

    曹操追了秀兒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做錯了,連忙搔著頭皮,跟著嘿嘿的笑了起來。

    馬孝全擦乾眼淚,指著呂一刀道:「看到沒有,一定要有小曹這種氣勢,你看你扮演個秦王,怎麼跟沒吃飽一樣,重來!」

    呂一刀連連應聲。

    曹操以為馬孝全忘記了懲罰,正幸災樂禍呢,馬孝全喊道:「小曹擅自脫離崗位,罰酒三杯,並且,圍著桌子跳三圈!」

    曹操臉一下子黑了。

    呂一刀連忙上前,代曹操請罪道:「上仙大人,錯全在小民身上,要罰,就罰小民吧!」

    馬孝全就知道呂一刀會這麼做,畢竟,曹操是他的頭兒。

    可是曹操卻一把推開呂一刀,道:「錯了就該受罰,操領罰便是!」說罷,曹操自己倒了三杯酒,一口氣喝了下去,然後,又圍著桌子跳了三圈。

    這一切,馬孝全看在眼裡,心裡不由得佩服起曹操來。

    馬孝全此次回來三國年代,主要是為了找黃景明留下的那塊太陽能記錄器,可是現在東西一點都沒著落,所以馬孝全就想著串串三國,同時,馬孝全也想見見真實的曹操,真實的劉備,和真實的孫家三父子。

    曹操的這一舉動很讓馬孝全欣賞,所以他也就沒再矯情。

    表演接著開始

    荊軻(秀兒)將地圖展開到最後,猛然露出了一把匕首(其實是一根木頭),沒等秦王(呂一刀)反應過來,荊軻(秀兒)就抬手抓起匕首,對著秦王(呂一刀)就刺了過去,刺的同時,荊軻(秀兒)的嘴裡喊著:「董賊,我必殺你!」

    原本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秀兒,此時,竟然能夠喊出如此有氣力的話來,只是台詞不對。

    有人提醒馬孝全,馬孝全則嘴角微微一揚,制止了。

    剎那間,全場寂靜。

    匕首(木頭)刺中了秦王(呂一刀)的胸膛。

    曹操則呆呆的站著,一動不動的看著那截木頭。

    但很快,曹操反應過來,喊道:「今天的事!如有外傳者,死!」

    頓時,一干兵士,和香亭樓的幾個小娘子,全都跪伏在地,叩首應「是」。

    曹操轉過頭,饒有深意的看著馬孝全,馬孝全對著曹操微微的點了下頭。

    曹操心裡一下子堅定起來。

    曹操之所以早先將七星刀刀鞘送給馬孝全看,是因為他並不確定,這個上仙有多大的把握,或者說,多大的心力來幫助自己,畢竟,刺殺董卓這件事可是個大工程;再者,如果刺殺不成,必定會被董卓殺頭。

    馬孝全在來的路上,就思量了很久,不為別的,他認為曹操現在缺乏的不是勇氣,而是——理由。

    所以,馬孝全在這之前就問過秀兒和妙玉,問問她們對董卓的看法。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兩個小丫頭已經對馬孝全沒有戒心了,一來這個上仙大人很是和藹,二來,上仙大人一點男人的架子也沒有,尤其是一起吃飯時,上仙大人竟然還給自己夾菜倒水。

    其實這些對現代人來說,是再正常不過了,可是放到古代,在這男尊女卑思想尤其嚴重的漢末時,那就簡直是堪比從天上摘星星了。

    提起董卓,兩個小丫頭哭的是梨花帶雨,從她們口裡得知,董卓不僅殘暴可惡,思想也是極度變態的。

    比如,董卓喜歡將美食放在小女奴的身上,然後一邊吃,一遍做那苟且之事。

    馬孝全知道,在現代的某個島國,也比較流行這種飲食文化,但從道義和人倫的角度來說,馬孝全是不能接受的,畢竟,以犧牲女性色相為主的變態飲食文化,其實就是一種噁心的男性霸權主義的扭曲心態。

    所以,對於在「情景模擬」上,秀兒說的那句「董賊,我必殺你!」,馬孝全並沒有制止,也沒有讓其重演,他要做的,就是借秀兒的口,告訴曹操——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都能說出這樣的話,你曹操還有什麼理由拒絕我?

    這一刻,曹操的心也震動了。他沒想到,一個看似柔柔弱弱的女子,在提到「董卓」時,眼神是那麼的堅定,語氣是那麼的決絕。

    想到這裡,曹操單膝跪地,對著馬孝全拱手道:「多謝上仙大人指點!」

    馬孝全扔掉手裡的兩塊木板,擺了擺手,示意曹操起身

    演場散席後,曹操招呂一刀到身邊,悄聲道:「今日之事,我雖已告誡,但百密必有一疏,現在叫你辦件事如有透露者,殺!」

    呂一刀會意,輕輕點了下頭,弓著身子退了下去。

    吩咐完呂一刀,曹操轉過身,呵呵笑著又衝馬孝全拱了拱手。

    馬孝全知道曹操必然會在散席後再做一些安排,畢竟,剛才在場的人也有不少,或許,這其中還摻有一些意志不堅定的人。

    「哈哈」曹操笑著,端起一杯酒,道,「今日風月,上仙大人讓操好生佩服,操敬上仙大人一杯。」

    馬孝全呵呵一笑,擺了擺手,道:「不急不急,小曹啊,你明白了我先前的意思了麼?」

    曹操放下酒杯,點了點頭。

    「那就好!可是,你也應該聽過東施效顰的故事吧?」

    曹操眉毛一動,想了想,嗯了一聲。

    「那麼,你覺得,你和秀兒相比,誰扮演荊軻更形象呢?」

    「這」曹操犯難了。

    其實,在這個年代,還沒有「東施效顰」這個成語,馬孝全卻提前盜用了。但曹操也非一般人,想了一會兒後,曹操就明白了。

    「東施效顰、東施效顰」曹操反覆咀嚼著馬孝全的這句成語。

    「所以,小曹啊,你明白我的意思了麼?」馬孝全又開口道。

    曹操嗯了一聲,點頭道:「那上仙的意思是,走為上?」

    「聰明!」

    「可刺殺董賊」

    馬孝全笑了笑,道:「小曹啊,你用自己的胳膊,能扭的過別人的大腿麼?」

    曹操一時沒明白過來,連忙道:「還請上仙大人賜教。」

    馬孝全道:「以你現在的力量,就算刺殺董賊成功,你覺得你能逃得出去麼?」

    曹操這次倒是沒遲疑,直接道:「不能!」

    「那麼董卓死後,他手下那幫人,是不是會亂作一團?」

    「是!啊~~」曹操似乎想到了什麼,忙道,「那時,朝野必亂!天下大亂!」

    馬孝全點點頭,他是越來越欣賞曹操了,這曹操一點就通,確實厲害,馬孝全如果不是知道歷史,兩個他,也有可能不是曹操的對手。

    想到這裡,馬孝全道:「刺殺董卓,你以為本仙看不出那是王允那老傢伙拿你當槍使?但是,危險與機會並存,只要你把握好這次機會,趁機逃出洛陽,回家鄉東山再起,不出10年,哼哼」馬孝全話到這裡,不再往下細說,他知道,點到這裡,曹操該明白的就都明白了。

    「10年」曹操反覆咀嚼著馬孝全的話。

    馬孝全上前,拍了拍曹操的肩膀,道:「呂布你見過了吧?」

    曹操嗯了一聲。

    「怎麼離開洛陽,就不用我說了吧?」

    馬孝全話到此,曹操是完全明白了。

    「多謝上仙賜教!」曹操雙膝跪地,心裡已然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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