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0-12
大概又向前行了兩百里的樣子,見到天籟、酒徒和屠夫看著眼前的空地停滯不前,不由得心下一沉,他們之前所研究出來的路線圖上,並沒有註明這裡有危機發生。
「怎麼了」義犬在半空停下,落到地面,翅膀也緩緩收了起來,臉上同樣流露出凝重的神情。
「這前面有問題」過了良久,天籟才爆出這樣一句話,讓黎明險些一口唾沫噴在他的臉上,自己明明不知道,還喜歡在他們這樣的晚輩面前裝逼。
不過酒徒很快解答了眾人的疑問「我們並未在線路圖上表示出這裡的東西,是因為這裡的存在時間十分短暫,平日裡幾乎不會可能遇到的。但我卻是感知到這裡有異樣的靈力波動,那個東西極有可能很快就會出現了」
「什麼東西」黎明、義犬幾乎同時開口問道。
「玄冥幽地」酒徒出口的四個字讓黎明、義犬,乃至是鷹王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玄冥之道,除非玄冥之眼,或者像是妖王三十那樣擁有特殊的強大手段,幾乎不可能進入或者感知得到,雖說這世間有十二大不可知之地,但相對於這玄冥之道還是小巫見大巫,其神秘程度可想而知,作為修士,能夠在有生之年見到玄冥之道都是天大的機緣,更別說這種玄冥之道形成的幽地了。
「確實,這玄冥之道是幾乎不可能呈現在世間的,但這裡的地勢卻是不太一樣,每隔一段時間,玄冥幽地便會出現一個極短的時間段」酒徒的敘述馬上就變成了對黎明三人的警告「醜話先說在前面,我們並不阻止你們進去,但因為對裡面的事情,我們同樣是知之甚少,所以不要太深入,見好就收,還有這玄冥幽地的呈現的時間十分有限,見到開始消退的時候,無論如何都要回來,否則的話,你們因為知道之前那遺址的下場吧」
黎明、義犬、鷹王,甚至連天籟,一個個神情凝重,他們無一不緊張,這種地方,他們從未進入過,別說得到什麼好處,像是黎明、義犬和鷹王這個級別的存在,就是進去看看其中的樣子,也算是知足了,若是能夠順手取到什麼至寶或者靈藥,材料之類的話,那也是幸運。
九州府地沒有晝夜,終日一片混沌,僅有自地平線射進來的些許天光照亮。
沒讓眾人等上多久,原本空無一物的地面上,逐漸出現了些許朦朧的輪廓,有草木,有巍峨的山脈,還有一些讓黎明等人眼前一亮的,比如各種各樣珍貴無比的靈藥,還有各種珍奇的礦石就這樣露在地表,且這還是外圍。
那些輪廓逐漸變得真實,黎明直接就將聚寶盆祭出,見到這一幕,天籟恨得牙癢癢「若不是那傢伙叮囑過不能夠濫殺無辜,我真想要把你殺了,把聚寶盆搶回來」
黎明悻悻地笑了笑,然後和義犬走進了那玄冥幽地,酒徒、屠夫、鷹王也相繼走了進來。
黎明突然感覺一道道佛光從其頭頂劃過,抬起頭來,黎明才發現那厚臉皮的天籟,竟然再度把那些真佛的分身,和神印、虛竹二尊真佛都搬了出來。
「我就不信我這麼多人還搶不過你們」天籟說完這句狠話後,便和面色有些不自在的神印、虛竹兩尊真佛走了進來。
黎明暗自搖了搖頭,沒打算理睬他,獨自和義犬一起在四周打量。
「話說這玄冥之地還真是名副其實啊!」黎明由衷感歎「平日裡稀缺珍貴無比的材料,在這裡,卻是像是蘿蔔白菜一般」
「那是當然」義犬眼中也是一陣感慨「就算是古世界的時候,玄冥幽地都是被稱為聖地的存在,誰能夠闖入玄冥幽地,最後還能夠平安出現,後來不是開門立派,都是稱為了絕世強者」
「古世界的事情」黎明有些愕然地看向義犬,旋即露出一個明瞭的表情,低聲道「是不是那個人的記憶開始甦醒了」
義犬同樣顯露出了些許的尷尬「是」
黎明輕歎一聲,沒再說話,心中有些惆悵,卻是不知該如何言表。他有種直覺,若是那個人的記憶真正甦醒之後,義犬不可能像是現在這般再一直和他待在一起了。雖然他不喜歡男人,但和這樣一個忠實的兄弟生活久了,分別的話總是會傷感的。
但見到不斷向聚寶盆內飛進來的珍稀,黎明的心情頓時開朗了不少。
兩道龐大的氣息再度從黎明頭頂劃過,黎明抬頭,目光向酒徒和屠夫的背影追去,他就知道這兩尊至強者在此等候絕對不會是撿這種蘿蔔白菜的,而他也馬上看到一個偷偷摸摸的身影跟隨而去。
黎明輕歎了一聲,他和天籟玩笑可以開,但比起實力來,他依舊只能夠甘拜下風。
鷹王和黎明他們相差不幾,也祭出了一個陶罐,從其表面看不出有何特別的,只是讓黎明覺得驚奇的是,它竟然和聚寶盆有同樣的效果,但比起聚寶盆,黎明感覺還是差了一些,但畢竟像是佛主曾經化齋的紫金缽盂,這種東西,不是誰都能夠在上面敲一塊的。
眾佛也飛快散開,尋找著各種珍稀的材料。前進了一段時間,黎明發現他和義犬兩人竟然開始脫離人群了,可就在他欲與其他人會合的時候,一道人影在他面前一閃而過。
那人影不可能是早已進入幽地深處的酒徒、屠夫和天籟,身上也無佛光,絕對也不是任何一尊佛,更不可能是鷹王,因為他身上的魔妖氣息太容易分辨了,那究竟是誰呢?
「難道是妖王三十?」黎明思忖道。
「不太可能」義犬沉吟道「妖王三十身上有噬魂鐘,特徵太明顯,還有他身上的氣息,我都記住了,那絕對不會是他」
一股寒意突然溢上黎明心頭「不好,快撤」
砰砰砰——
突然,那些真佛的分身一一炸開來,像是放鞭炮一般在四面八方響了起來。
黎明、義犬、鷹王,還有神印和虛竹五者很快聚集在一起,皆是一臉謹慎地看著四周,那些真佛分身皆像是沒有半點還手餘力一般直接炸開,根本都看不出是什麼原因引起的。
「這裡不能夠再待了」鷹王轉身便向外面飛快行去,黎明、義犬緊跟其後,可行了一段距離,發現神印和虛竹並沒有跟上來,黎明轉身對二佛道「佛主一定不會讓天籟出事的,但你們若是出事的話,就真的完了」
神印和虛竹同樣感覺到了情況緊急,四目相對,然後合十向外面逃去,幾乎就在所有人的腳步離開那玄冥幽地的時候,玄冥幽地中出現一股異樣的靈力波動,緊接著迅速消散。
「怎麼會這樣」黎明看向面前的那塊土地,按照之前酒徒所說,玄冥幽地若是消失前,一定會有徵兆的,但他們面臨的情況是,先是那真佛分身相繼消散,最終是那玄冥幽地突然消失。
義犬等人同樣是看向那邊,一臉的疑惑不解,就在下一刻,黎明等人同時感知到了不妙,頓時各顯神通,飛速向遠處逃去。
空間開始劇烈抖動起來,在之前出現玄冥幽地的空地空間,突然被人拉開,酒徒、屠夫,還有天籟相繼從裡面逃了出來,皆是一臉狼狽的樣子。
下一刻,那片空間都抖動了起來,空間碎裂,緊接著虛空碎裂,一條陰森森的通道硬生生地被拖出到黎明等人眼前,一片朦朧和混沌,但其中最醒目的便是黎明等人之前進入的那玄冥幽地,更讓黎明等人滲心的是,此時與其一起出現的,竟然還有一個長相像是人形一般的存在。
「那是人形怪」黎明一眼便認出了那傢伙,只是這怪與黎明之前所見到的一切人形怪都不同,在它身上是血氣籠罩,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氣勢讓跟在最後的天籟當即就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怎麼會這樣,這裡根本不是饕餮的腸道,怎會還有這種人形怪存在」
「傳聞,饕餮便是從那玄冥幽地走出來的神獸」義犬同樣一副震撼的樣子看著那個人形怪物「他體內所謂的人形怪物,恐怕就是它吞下的」
「快逃」酒徒就這樣給黎明等人留下一句話,便飛快從其身邊行過,向遠處衝去,黎明等人結束了發呆,也飛快逃走,可是那血紅的人形怪跑得實在是太快,以黎明三人的速度,根本跑不過他,不過數個呼吸的時間,血紅人形怪便追上了他們,而且當即將最後的鷹王一把抓住,頓時血光四濺,然後猛地扔出,也不知道死了沒有。
黎明就逃在鷹王前面,面對酒徒、屠夫這樣的大強者都要逃跑的存在,黎明不敢貿然把鎮魔寶塔拿出來,畢竟他不敢確定這鎮魔寶塔是不是真的能夠鎮住天魔,也就更不能夠確定,這鎮魔寶塔會不會被那血紅的人形怪一巴掌拍得粉碎,可那血紅人形怪卻要在下一刻追上他了。
「看來也只有這樣了,雖說八門回手印只能夠運用三次,但如今有了那金丹,倒是可以賭一把」黎明下定決心,便轉身迎向那血紅人形怪,可就在這時,他發現一個渾身散發金光的人影比他更快一步到達血紅人形怪面前。
見到義犬身上的異樣力量,血紅人形怪很明顯愣了一下,旋即立定身形與義犬對峙。
「快走」義犬對黎明提醒道「以我現在的力量根本沒把握對抗他,只能夠為你們爭奪一些時間而已」
「可是」
「不要婆婆媽媽的,別忘了,你是天魔,這輪迴封印的力量已經快到極限了,若是你不能夠在此之前將封印的力量解除,和你陪葬的人很多」義犬冷聲道。
黎明輕歎一聲,轉身向遠處逃去。
「真沒想到,我們會再度相逢」出乎預料的是,這血紅的人形怪竟然發出了人語,雙眸之中更是閃爍出人的表情。
「是啊!都不知道過了多久了」義犬眼中滿是惆悵。
待黎明追上酒徒等人的時候,已經在萬里之外了。
黎明看了看酒徒、屠夫,還有天籟,他們手中的瓦片都各自多了一層泥土凝成的保護膜。
「你們就是為了這東西?」黎明有些好笑地看著三人,就好似看著三隻未進化完全的類人猿一般。
「你別小看了這一團泥土,就連玄冥之道也不得不向它們讓路,而那血紅的人形怪則是守候那泥土的存在,它同樣是一直吃這樣的泥土,才能夠成長到今天的程度」天籟一臉得意,他完全沒有注意到黎明臉上的異樣情緒。
黎明有些淒涼地笑了笑,轉頭看向玄冥幽地的方位,在那裡兩道龐大無比的氣息在不斷對抗,就算是相隔萬里,當那些氣息到達他們身上時,依舊感受到一陣生疼。
血紅和金黃的力量波動,如同水波擴散,不斷衝撞在一起,遠遠看去,炫彩奪目,一片華麗,但那片空間卻是在這衝撞中破爛不堪,露出黑森森的空洞。
「那小子竟然!」酒徒目露震驚地看向義犬和血紅人形怪對戰的方位,目光一直停頓在那片金黃的炫彩當中,目不轉睛。
黎明輕歎一聲,點了點頭。
兩人可以說什麼都沒說,但在場之人,卻是把黎明和酒徒的話聽得清清楚楚,皆是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那邊,一直到那邊的光彩暗淡下去,最終恢復平靜。
過了良久,見到那邊依舊安靜如常,酒徒和屠夫不禁輕歎一聲,而天籟和鷹王眼中皆是一副惋惜的神色。
可就在他們感知到血紅人形怪再度追來欲要離去的時候,那道金黃的光芒再度生起,他全身上下,連頭髮和瞳孔都變成了黃金之色,翩翩凌於半空,猶如天神下凡。
「你要幹什麼」見到黎明欲要向那邊衝去,酒徒神情微變,出言道「就算是你現在過去,這樣的戰鬥,你也改變不了半點的格局」
「因為他是我兄弟,所以不管我有沒有能力去幫助他,我都要去」黎明回過頭來,雙目與酒徒對視,一眼的堅毅和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