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0-07
「就連我佛都不知永生之妙,那誰人能知呢」黎明有些悵然地抬頭望向天空。
「雖然我佛不知永生之妙,但我佛卻是曾有幸一睹永生之門真容」活佛輕笑著開口道。
黎明震撼無比,從義犬口中,他得知,在唐門神跡峰行宮的盡頭,便是永生之門的所在。但卻從未有人接近過永生之門,而活佛卻是說佛主曾一睹永生之門真容。那傳說的佛宗開門祖師,究竟強大到了何種程度?
「我佛見過?」黎明發出疑問,有些不可置信。
活佛不置可否道「我佛曾有云:永生,系造化,系歲月,系陰陽,系生機,系輪迴」
「造化,歲月,陰陽,生機,輪迴」黎明不斷重複著這五個詞,突然再度開口問道「為何我佛見到永生之門,卻終究沒有跨過去」
活佛搖搖頭「這個,恐只有我佛自己能知」
但活佛馬上補充道「造化,歲月,陰陽,生機,輪迴,施主已然擁有其中之三,系為除我佛之外,最接近永生之人,想來施主終有一日能知曉我佛之煩憂」
黎明輕聲笑了笑,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佛宗開門祖師強大無比,不管在哪一個時空,其傳說都是深入人心,但如此強大之人,見到永生之門卻是不進,實在是讓人費解。
「其實,我猜想,我佛不進永生之門,是在害怕」活佛突然的一句話讓黎明不由得一驚,佛主還會害怕,且是害怕永生,黎明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畢竟,我們誰也不知道永生之門後面會是什麼,會存在什麼,因為永生,許多規則都意味著顛覆,因為永生,必定存在許多新生的事物,也必然會消失許多事物總得來說,是我佛還不能夠確定,所謂的永生是否真實存在」不過活佛馬上輕輕一笑「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揣測而已」
話雖這樣說,但活佛的一番話卻還是讓黎明震撼不已,確實如活佛所說,所有人都奢求著永生,但當有一天永生之門真的擺在了他們面前,未必所有人都敢進入。
永生之門後面的世界是怎樣?沒有人知道。
難道永生之門之後便沒有生老病死,也沒有了煩惱和憂愁,同樣也就沒有了歡樂和喜悅,那所謂的永生又有著怎樣的意義?
難道就像是一株草一般,光是為了活著而活著?
黎明同樣開始迷惑起來。
活佛起身,回到茅草屋提出一水桶和木瓢走到河邊,開始往桶內盛裝起黃泉,黎明起身去幫忙,義犬依舊坐在被白煙和魔氣籠罩其中,只是那些白煙和魔氣絲毫不能夠影響週遭的花草,和黃泉中的魚蛙,就連降到地面都不能,一切如常。
萬劫深淵,就連真佛和妖王都被困在其中,更別說眼下的黎明了,但黎明卻也沒有急著出去,他知道,以他的力量是絕對不可能離開這裡,就連以活佛的力量同樣不可能,想要離開這裡,一定還需要更加強大的力量才行,而這股力量,不可能一時便能夠尋求到的。再加上,義犬一直坐在黃泉之中,他知道活佛的用意,義犬應該同樣明白,在魔與道之間,活佛想要他做出選擇,而他自己也確實需要做出選擇。
接下來的時間,黎明幾乎天天和活佛在一起,除了一起舀黃泉之水煮茶外,他也會做一些素材給活佛食用,算是向其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其他更多的時候,他會默默地坐在活佛面前,聽其唸經說道,雖然他所走的是修羅之道,但在修羅本源裡,卻已經種下了佛性。而且,像是這種能夠聽聞真佛誦經的機會就算是達摩、勿念的那種佛宗強大弟子,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他自然不可能放過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
一段時間下來,原本心境就無比強大的黎明,頓覺自己的心境再度強大了許多,眼下的他,心境相比起之前,那完全就是一粒沙子對一片沙漠,一滴水,對一片汪洋的區別,縱然是泰山塌於前也能夠心如止水地面對,這種心境的感悟,絕對不是光光力量能夠彌補的。
但他同樣明白過來,自己距離那華夏皇帝,也就是他的義兄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遠。時至今日,他甚至覺得,皇帝每日站在皇宮的第七層,看向前面,便能夠看透整個世界,而轉過身,便能夠望到那永生之門。
否則的話,這根本對不起那已經突破天際的心境,他更是想起,當他用自己的道洗禮整個八門世界之時,那皇帝是唯一一個自殺的人。
這說明,這皇帝眼界所看到的東西,甚至比他能夠想像得更遠。
因為他眼下便有這種感覺,一眼望去,不但是眼界地開闊,更是心靈地遼闊,同樣的一種事物,所能看到的東西也愈加多了,也更加全面起來,此時的他,就好似站在整個世界的邊緣,以世界的旁邊者,來看這個世界的一切,這種感覺,就好似一個觀眾,看台上的戲劇一樣,或喜或悲,是美是醜,終究不能夠影響其自身,同樣也能夠更加客官地來看待這一切。
「活佛,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法號呢」黎明問道。
「所謂法號,也只不過是一個稱謂而已,何必在乎那麼多」活佛淡淡道。
「可我卻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你」黎明執著道。
「我已經忘了多少歲月裡沒再執著過這種稱謂上的東西,但既然不再執著,卻也談不上有或者不有,在乎或者不在乎了」活佛有些惆悵道「記得我曾在世間的時候,法號是智深,你就喊我智深罷」
「智深活佛,你能給我講講佛妖的事情嗎」想要離開這裡,他就必需瞭解這萬劫深淵,同樣,出去之後,指不定在將來搶奪那至寶之時,同樣會和佛妖對上,他也必需瞭解那佛妖的事情。
「佛妖,乃現成佛,在遁入妖道,乃是佛妖兩道都排斥的大敵,可終歸因為他太過強大,迄今為止依舊逍遙法外」智深講的都是一些黎明從亂口中得知的事情,可他不願說出,黎明也不好再追問下去。智深反問道「你還未告訴我,你們如何與佛妖對上的呢」
為從智深口中得知更多有關於佛妖的消息,他也就只能把他們尋找至寶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智深。
「想不到啊!那佛妖竟然對那件寶物念念不忘」聽完黎明的講述,智深做這般感歎。黎明一聽有戲,趕緊追問道「難道除此之外,以前佛妖也來想要找出那件寶物?」
「佛妖是我和智徹的師尊,智徹,就是那銅鏡的主人」智深的一句話讓黎明驚愕,同時,他也隱約猜測出了些許什麼,但卻沒有打斷智深的話,讓智深再繼續說下去「當初的我,曾就跟隨師尊來到這座火山底下尋找至寶,但最終無功而返。後來,師尊證道成佛,再來到這裡時,據說當時的他曾見到那至寶的真容,但不知何種緣由沒有取走,後來就墮入了妖道」
一件至寶竟然能夠讓一尊佛墮入妖道,黎明震撼不已。
「難道說,那件至寶是一件大凶的邪兵,絕不能夠出世?」黎明試探性問道。
智深有些悵然地搖搖頭「並非如此,無數事實證明,那件至寶絕對是天造地設的強大的寶器,但為何如此,一直以來存在很多假設。有人說,那件至寶上面留有遠古先民存留下面的詛咒,凡是想要去動它的,都會遭受不幸,也有人說,除去那至寶之外,還有可能有更加強大的一凶器守護著那件至寶」
「那佛妖最後有沒有說些什麼」黎明追問。
智深搖搖頭「他守口極嚴,不肯向任何人透露一字半句。曾我佛曾試圖抹去他心中的邪念,將其分解出來,但最終無果」
黎明再度震撼,就連佛主都出手了,依舊無法將佛妖拉回佛道,當初在佛妖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我佛對於這件事情有沒有說些什麼」黎明問道。
智深輕輕搖頭,但旋即臉上出現些許疑惑,追憶道「不過當時我注意到我佛臉色煞白,雙瞳之中出現了些許情緒,讓如今的我都覺得心有餘悸」
「什麼情緒」
「驚恐」智深幽幽地道出兩個字。
黎明早就想過,就連饕餮和那個女人都無法取出的至寶,他們絕對不可能輕易取出來的,但竟然就是佛妖身上沾染的邪念,便讓強大如斯的佛主感受到了驚恐,這卻讓黎明有些不能夠釋懷了。
「不管怎麼說,施主還是請聽吾一言,就算是你譽為距離永生之門最近的人,但也切不可去動那件寶器,至少以施主眼下的力量,是絕對不能夠去靠近的,因為佛妖曾是我的師尊,我甚至師尊的強大,但依舊淪落於此。我也曾聽聞,那個女人也曾對那件寶器動手,但終究無功而返,祖魔也曾試探著前去,依舊沒能得逞,所以」智深婉言勸說。
黎明自然明白智深的好意,但他卻隱約有了一種直覺,那直覺告訴他,那件寶器似乎就是為他而存在,為他而生的,這種直覺,在他得知那件至寶存在的時候便產生了,而到達這個世界後,那種直覺更加濃了起來,他想了片刻後,對智深微笑道「前輩的好意,弟子心領了,只是我有不得不得到那件寶器的理由,所以」
智深沒有再試圖勸說下去,他從身上掏出那面銅鏡遞給黎明「我明白了。若是你如此容易放下的話,也不可能在這個輪迴封印中待到這個時候,正如佛家所言,一切隨緣吧!萬物存在皆有定則,指不定此寶器便是為施主所生的了。這面銅鏡乃是我師弟智徹的隨身之物,施主帶在身上,將來希望能夠有施主用得上的地方」
黎明連忙拒絕「這是前輩師弟的遺物,弟子哪兒還有收回之禮,不可,不可」
智深搖搖頭,硬把銅鏡塞到黎明手中,道「師弟一生度化造人,結果卻是不能夠度化自己,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現在他留下這遺物,心意同時是能夠度化他人。而你能夠為我傳達師弟的心意,你便是師弟的有緣之人,這銅鏡終究是師弟留給你的」
今後若是對付那種邪念的話,黎明確實是需要這樣一種強大的武器,也不再推辭,向智深連聲道謝。
智深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擺擺手。
屋外的黃泉之中突然響起一陣巨響,黎明心下一驚,連忙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