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9-01
在世界的某一處荒地。
林沖天已經被困在這裡多日了,他實在是想不通,以對方那種只有體尊境的實力,為何只有數十人便可以將天羅初期的他,一直束縛在此地。
雖說他在這些日子來,斬殺了三人,但他身上卻留下了不下三十道的傷疤。
這確實是令他費解。
而且他自問,自己這一生行得正,坐得端,一向行為做事都是小心謹慎,從未與他人結怨過,為何在他執行這次任務回來之後,卻是在此地遭逢殺手。
更讓他震撼的是,眼前這些黑衣人,很明顯既不是諸天閣的人,也不是魘的人,而是一個從未名不見經傳的組織,以這樣的一個組織,竟敢公然挑釁身為唐門道宗長老的他,簡直是匪夷所思。
今日便是他被困在此地的第五天了,身上的靈力補給已經耗光,而今天也是提交任務的最後期限,所以他打算背水一戰。實在不行,就只有向唐門求助了,雖說作為他這樣的存在,向別人求助是一件十分丟臉的事情,但丟臉總歸比丟命要好。
一道磅礡的氣息,從其身上擴散而出。
令人詫異的是,那氣息並不是無形,而且不單單有顏色,還有具體的行裝。
那是一頭處於極其暴虐狀態下的老虎。
其實,說更準確一點兒,這並不完全是他的氣息,更是他修煉出的獸性元神。他的元神能夠沿著自己的氣息擴散,只要一絲氣息逃脫,他都可以活命。
這也是他最後的底牌。
沒人能夠想到,光是一群修為才體尊境的殺手便可以將一天羅初期的存在逼到這般田地。
而這獸性元神也果然是厲害。
氣息所過之處,那些被氣息籠罩下的殺手,都產生了一種朦朧的錯覺。
就好似被一頭極端憤怒的老虎咬住了咽喉,然後老虎的爪子撕扯起他們的肉身。
體尊境終歸是體尊境,他們有一半的力量還是得靠體脈活動,轉瞬間,便死傷了大半。
而他之所以不在一開始用這個,那是因為這獸性元神固然厲害,但其暴虐的性情也絕非他能夠完全控制,一旦釋放出來,在不耗光他的靈力之前,這獸性元神是絕對不可能乖乖回到他身體裡面的。
也就是說,這其實是一種損人害己的招式,需冒著極大的風險。
若是他在靈力耗光之前,還不能解決對方的話,那麼,他就會被對方解決。
最終,看著那死傷倒地的數十殺手,他臉色赫然變得蒼白,轉瞬間,好似蒼老不少年歲。
他邁開腳步,開始向荒地外面走去。
便在這時,一個身影飄然而下。
那人生著一頭白色的長髮,因為背對著他,所以看不清其相貌,可他卻是覺得,這人的背影很熟悉,應該是異常的熟悉。
便在這時,一男一女來到那人身邊。
女的生得十分漂亮,大有傾國傾城之相,而那男子則長得十分慘不忍睹,而且還是一個獨眼龍,更讓他有些無法接受的是,這人還騎在一大紅兔子的身上。
長得醜不是你的錯,可噁心人就是你的不對了,有木有,有木有啊?
那女的來到那白髮人的面前,便一臉怨恨地嬌嗔道「你說走就走了,害得我和獨眼龍找了好長時間啊」
「這個因為情況緊急,所以來不及通知你的嘛」白髮男子笑道。
這人的聲音
聯想起早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他就接到了來自唐門傳來的消息,一個白髮人創立的苦海在短短時間內,成為這個世界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只是他沒想到,自己如此巧,如此快就與其撞上了,再加上那人的背影與身影,他赫然又覺得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當時在最初的時候,就是夏子明求他,去到機關宗找到了那個封印黎明在唐門底下的禁制。
可當時他並不知道夏子明要用這禁制去做些什麼,可到後來才明白過來,但一切都於事無補了。
不過僥倖的是,後來發生的一切都大出所有人的預料,也就沒人再關心當初那禁制的來歷,和算計黎明的事情了。
雖說是無意的,但做了終究是做了。
數年前,黎明當著全天下的面道出自己天魔的身份,又在五年前終於被唐門逐出師門,他還一度覺得是自己的幸運,可事到如今,他卻是真的明白了那一句話,出來混的,始終是要還回去的。
眼前的三人依舊至始至終都未曾看過他一眼。
只見小魔女一臉不滿道「假噠,這樣的話,你不知道編造了多少了,現在就連祖靈兒,蝴蝶和楊亞楠都不信任你了,這也苦了我這顆幼小的心靈,整天跟著你跑來跑去的」
黎明寵溺地揉了揉小魔女的頭,笑道「好了啦,等回去了給你做好吃的,好好犒勞一下你那顆幼小的心靈,總成了吧」
「嗯」小魔女立馬破涕為笑「這還差不多」
這一刻,小魔女好似終於注意到那林沖天的存在似的,疑問道「他是?」
「他啊」黎明轉過身來,雖然時隔五年,但那張面容卻是讓林沖天最終還心存僥倖的心安靜了下來「道宗的一個走狗而已」
「可這些日子,你已經殺了道宗的四個長老了,你不害怕唐門報復啊」小魔女擔憂道。
黎明似笑非笑道「他們報不報復,是他們的事,我們殺不殺人是我們的事」
「這倒也是」小魔女認真地點點頭道。
此時林沖天那顆小小的心臟都快被撐爆了,除了知道這白髮人的真正身份外,更加讓他震撼的是,他已經不是第一個用來開刀的了,而且在他前面已經有四個先驅了。
若是殺一個,還要擔憂唐門的威懾和報復,那連殺四個之後,再多殺他一個,少殺他這一個,已然沒有本質性的區別了,也就是說,眼下,他能靠著唐門這個背景活下去的概念已經為零。
更讓他想要破口大罵的是,雖說你是天魔,你是冥島的神,是這個苦海組織的頭領,會不會也太猖狂了一點兒了,什麼叫你殺你的,他們報復他們的,這唐門說得就好像地痞無賴似的。
黎明看向身邊的獨眼龍說道「他也是馭獸,你也是馭獸族的,聽罌粟說,最近你們在搞什麼魔鬼特訓,現在是不是應該展現一點兒手段讓我看看,要知道,就算是我,也絕對不養無用之人」
「這個當然,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說著,獨眼龍便走向了林沖天。
林沖天雖說靈力已經完全耗光,但其畢竟是天羅初期,哪兒是那麼容易便死的。
此時此刻,當他感知到面前這人的靈力波動,發現他也不過是一靈尊中期的存在而已,這樣的人,就算是現在的他,也是來一個殺一個,來一對殺一雙的。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既然你乘人之危,那他用不著講究什麼長輩讓著晚輩了。
當即移動步伐,向獨眼龍攻了過去。
可是,當他攻向獨眼龍之前所在的位置時,獨眼龍卻突然消失了蹤影。
再到他出現的時候,獨眼龍駕馭著大紅兔子已經從天而降。
轟!
大紅兔子落下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深坑,而林沖天卻也是及時避開了這一反擊。
可從獨眼龍眼中絲毫沒有看到半點的失望之色。
不知他從哪裡提出了一桶白色的油漆,毫無節操地突然淋到大紅兔子身上,大紅兔子轉瞬間就變成了大白兔子。
黎明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就是小魔女也是眼前一亮。
「我們馭獸一族,雖說本身實力不強,但我們更加注重的是,提高獸的實力」獨眼龍對身後的黎明解釋道「這大紅兔子生得一身紅,而且它非常熱愛這種顏色,熱愛到了一種癲狂的狀態,若是將它的身子變成白色,它就要拚命地將自己的顏色染回來。而這次我們的魔鬼特訓,就是讓它學會如何用一個人的鮮血把自己身上染回它喜歡的大紅色」
黎明微微笑道「這種方法真有些喪心病狂的」
「管他喪不喪心病狂,只要提高實力就是好的,對吧」獨眼龍道。
黎明點點頭「這句話我喜歡」
注意到自己身上的顏色變成了白色,大紅兔子果斷的怒了。
雙眼逐漸變得血紅。
然後猛地躍起,發瘋般地攻向那林沖天。
雖說林沖天同樣感歎這種訓練方法的喪心病狂,但是他卻無所在意。
在他看來,這兔子就算再強大,終究還只是一隻兔子,也只會啃蘿蔔,吃青菜。
於是,在接下來黎明和小魔女詫異的目光中,他從身上拿出了一大把的胡蘿蔔伸向那大紅兔子,更讓黎明二人不可思議的是,當大紅兔子看到那紅蘿蔔時,頓時兩眼放光,然後一口向那蘿蔔咬了去。
而此時此刻,在獨眼龍臉上,卻是沒有半點的惱羞成怒,反而出現了一絲戲謔的微笑。
卡嚓一聲。
胡蘿蔔進入了大紅兔子的嘴裡,而那隻手同樣被大紅兔子咬斷了。
鮮血汩汩便從那手臂中噴湧而出。
終於明白自己做了一件蠢得不能再蠢的事情的林沖天,十分果斷地轉過身,便飛快向一邊跑去。
而這大紅兔子也不急著追趕,而是一邊追著,一邊在自己,用自己的身子擦拭著那些林沖天流出的血液。
作為天羅初期的強大存在,就算是手臂斷裂,林沖天當然也懂得迅速將其止血的方法。
所以沒過多久,血液沒有了。
大紅兔子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九牛一毛的血液,顯得十分不滿,直接向林沖天再度衝了過去。
兔子咬人,無疑相當於圈裡的豬拿起旗桿抗議,這帶給人的,不止是身體上的痛苦,更是心理上的衝撞。
林沖天幾乎想都沒想,便開跑了起來。
而大紅兔子似乎很喜歡他血液的顏色,於是緊追不捨。
以大紅兔子妖孽的速度很快追上了林沖天,然後一口咬下。
林沖天很快再將血止住。
看著眼前的一切,黎明不由得想起了五年前,從彼岸再度回到這個現實世界裡,遇到白罌粟的那一場對話
「馭獸族?」黎明微微詫異道。
「不錯,就是那群盜竊團伙的首領,全都是馭獸族的成員,馭獸一族曾經在人神大戰中以強悍的戰鬥力享有很高的威望,可就是因為這樣得罪了神族的許多人,所以現在的他們已經開始淪落,就好似巫族一樣」白罌粟解釋道。
黎明點點頭「我明白了,所以說你是想把他們收為己用」
「不錯」白罌粟道「他們淪落至今,其實只要給他們一些資源,再在他們成長之前保護他們的安全,那樣的話,他們沒有不同意的理由」
「那就交給你去辦好了」
「好」
就這樣,當初在那個偏僻的小鎮,無意間撞見的馭獸族現在也成為了黎明手下極強的一支戰鬥力。
大紅兔子明顯有些惱怒起來,這一次,它抓住林沖天之後,猛地將其用腳踩住,就好似染毛髮一般,不斷地將其咬碎,然後用毛髮去蹭他的身子。
「你這樣做,唐門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林沖天自知厄運難逃,開始用那個似乎不怎麼管用的背景來向黎明施壓了。
「在你之前的那四個先驅都這樣說過了,可是你知道我是怎麼回答他們的嗎」黎明似笑非笑道。
林沖天沒有說話。
黎明也沒等他回答,淡淡笑道「我說,唐門報不報復我,那只是以後的事情,而現在我殺不殺你,是眼下的事情,眼下我想要殺你,所以你就必需死」
像是聽得懂黎明的話一般,在黎明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大紅兔子猛地一腳踩下,頓時將林沖天的臉踩了個稀爛。
而在同時,黎明已經轉過身,將小魔女的頭攬入了懷裡。
就算是這樣,他依舊不想要她看到如此血腥的場景,這會讓她想起那些不該想起的東西。
而小魔女這些日子來,也漸漸習慣,甚至喜歡上了黎明的這種寵溺。
&n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