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6-12
調整船的航行方位,也不能後退,黎明等人也只能厚著臉皮向那濃霧地帶進發了。
三天,他們才出航一天,那麼還有兩天的時間才到。在這兩天內,他們完全有時間做好準備應對即將有可能發生的危機。
黎明趕緊回到船艙,不知是不是因為太過緊張,對即將要發生的危機蓋過了暈船的恐懼。儘管船依舊晃得很厲害,但黎明卻感覺好受了許多。他翻開那本航海日記,立馬就接著上次看的繼續看了下去。
時間末年17年4月15日,大霧。在大霧中漂流了整整二十天了,做夢都沒想到,第一次進入黑水海,就會遇到這種事情。準備返回了。再這樣下去,遲早都會在這裡耗死的。之前準備的資源,食物,淡水,還有就是靈力來源,全都短缺了。再這樣下去,絕對不行的!
時間:末年17年4月15日下午,魔窟和亮仔失蹤了,找遍了所有的船艙,都沒找到他們。水手下海尋找,都是一無所獲。
時間:末年17年4月18日,今天打撈到兩具屍體,全身上下只剩下白骨。但是單憑氣息判斷,我發現他們就是失蹤三天後的魔窟和亮仔。詭異的是,此處距兩人失蹤地差不多兩百多里,且處於上游,我不知道他們究竟是怎樣來的,且兩人的靈力屬性都沒有水。
悲哀的一天,我們替他們舉行了水葬。
時間:末年17年4月19日。全體船員開始發燒,且產生幻覺,稱他們在濃霧中,看到許多面目猙獰、沒有**,只剩白骨的鳥兒在飛。
不詳的預感愈來愈強烈。
時間:末年17年4月20日,12個水手一天之內死了3個。要知道所有的水手都是提尊境,且沒有能看出病因,一時間船上人心惶惶。
時間:末年17年4月21日,又死了兩個水手。
時間:末年17年4月22日,今天又死了五個。有兩個死在我眼前的現在船上,加上我,於海和姚菲菲,一共都才五個人。我們聚在一起,然後拚命地判斷方位和駕船。
時間:末年17年4月24日,船尾好像被什麼東西牽絆住了,兩水手去檢查。之後就再沒有回來。船上只剩下我,於海和姚菲菲三人了,我們還沒放棄。
時間:末年17年4月25日,發現,三個人的好處是,食物,資源又變得豐富起來。
感覺不管怎麼掙扎,我們都距死亡越來越近了
時間:末年17年5月5日,太可怕了。
看到這裡,黎明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和前面一樣,到後面越說越模糊,從前面的記錄看來,這曲海魄應該是一個十分沉著冷靜的人,沒有人知道當他說出「太可怕了」這四個字後,他們究竟經歷了些什麼,或見到了什麼。在之後,航行日記上,便再無記錄,直到二十天後。
時間:末年17年5月25日。於海終於死了,和我預料的差不多。現在船上只剩下我和姚菲菲了,姚菲菲整日以淚洗面,我不知道究竟應該如何去安慰她。或者說不需要安慰?不都說,時間是治癒任何傷痕的良藥?只是,我們還能夠等到那天嗎?
時間:末年17年9月5日,什麼都丟了,除了這條命和這本航海日記。警告後來人:不管你自詡修為有多高,都不要輕易涉足這片海域。因為在這裡面所存在的東西,絕對是你們以慣用思維無法想像得到的。
黎明兩眼呆滯地看著手中的航海筆記沉默了許久,盡可能在腦海中復原這個叫做曲海魄的冒險人在濃霧充斥的海面究竟遭遇了怎樣的事情,還有那個叫做魔窟和亮仔的人,神秘死亡,濃霧中沒有**的鳥兒在飛行,在黎明的腦海中很難形成一個完整的事件思路。
因擔憂黎明,很是不解他異常舉舉動的艾蕊和小沫,急忙衝進黎明所在的船艙,看到他獨自一人看著手中的航行日記發呆。
「怎麼了?」黎明問道。
「沒事。」黎明臉色有些蒼白地搖搖頭,目光則瞟向門外的甲板,風浪依舊猛烈,翻天的巨浪不斷拍打著船身,北歐隕獨自一人姿勢不雅地坐在甲板上,頭髮被水打濕,凌亂地散落在肩上,臉上的表情有些淒涼,也有些狼狽。
時至正午,到了吃中午飯的時候,船身穩定了許多,脫離了風浪區,但北歐隕依舊坐在甲板上。黎明看了他幾次,想上去和他搭話,猜想著他應該知道些什麼,但終究沒有開口。
接下來一下午,又在迷茫中過去。
下午躺在船上,暈船的眩暈感再度向黎明襲來,黎明也如同決堤的洪流般,把中午吃的東西全都吐進了海裡。
迷迷糊糊地在床上躺著睡了去,睡夢中,黎明好似來到了那片濃霧充斥的海面。濃霧中,一隻沒有血肉,純屬白骨組成的大鳥猛地向黎明俯衝而來,頓時將黎明驚醒,坐起身來,黎明才發現,自己全身已然被冷汗濕透了。
看向窗外,黎明才發現,現在天已然黑了。
只是不知為什麼,這時的船不再搖晃,他暈船的感覺也煙消雲散,船上出奇得安靜。
想到某種可能,黎明猛地從床上跳了起來,打開窗戶,發現果然不出他所料,他們所坐的船,提前進入了航行日記中的濃霧區。
從船艙中跑了出來,還好,艾蕊、小沫,還有北歐隕,都集中坐在船上簡陋的客廳裡邊,神情嚴肅,似乎都在思索眼下的情形。見到黎明衣衫不整,神情慌亂的樣子,倒是把他們嚇了一大跳。
「你醒了?」艾蕊目光微微抬起,看向黎明,道。
黎明點點頭走上前去,拉開他們身邊的一把椅子坐下:「什麼時候的事情?」
「傍晚,天要黑的時候。」出乎黎明預料的是所有人的表現都比料想中要穩定許多,就好似一個本就被叛死刑犯的人被押送走向行刑場,只是他不知道,當他們真正面臨那未知的危險的時候,是不是還可以這樣穩定。
對著北歐隕苦笑了一聲:「我沒想到,適得其反,因為風浪的原因,反而加快了我們的行程。」
「又沒什麼。」北歐隕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有些事情早遇到晚遇到,終究還不是會遇到,沒有多大的差別的。」
「航海日記中,那個叫做曲海魄的人有提到什麼嗎?」北歐隕繼續問道。
黎明搖了搖頭,把他所知道的,盡可能為北歐隕複述了一遍。
聽完黎明的講訴後,眾人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到最後大家也都沒有說什麼,直到北歐隕說了一句「天不早了,大家還是趁早休息吧」,然後就開始散開,向各自睡覺的船艙走去。
看著北歐隕走出去的背影,黎明當即站起身跟在其後,一直到甲板上。
北歐隕站在甲板上,長舒了一口氣,然後雙手分開搭在護欄上,眼眺前方,心中卻不知在想些什麼,想要看到些什麼。黎明一直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後,靜靜地看著他。想要開口卻不知從何說起,到最後還是北歐隕開口:「放心吧!就算是達到我自己的心願,我也會安全把你們送到那裡的。我擔憂的,也不是那濃霧,而是更多的東西。就像是你,也應該有許多不願說出口,和別人分享的秘密吧!」
北歐隕的話說得很誠懇,讓黎明找不出懷疑他的理由。當即也只有呆呆地愣在原地,條件反射一樣地點點頭。
北歐隕轉過身,面無表情,和黎明擦肩而過,向自己的船艙走去。
回到船艙,黎明竟然開始懷念起那種搖晃的感覺。雖然搖晃,但能夠提醒他現在至少是安全的,可現在
無奈地歎息了一聲,黎明翻開《天羅秘術》,又重新看了起來。雖然在死亡沼澤的時候,地羅就明確告訴過他,這《天羅秘術》其實就是解除「天魔」封印的鑰匙,但黎明卻感覺,既然是天羅留給他的,這其中所包含的東西,絕對不止他目前所瞭解到的這一點。一定還有更加深層面的東西等待他去發現。
特別是王告訴黎明,在第107紀元的時候,他便見過天羅,且極有可能他的父親「天羅」,也只是其某一個分身之一的時候,就讓他更加確定了這一點。
但今晚看來依舊是沒有什麼大的發現。
接下來就是對十指陰陽的修煉,這種神通,是他迄今為止,能夠熟練掌控,且力量最強的招式,他絕對不會鬆懈的。還有就是利用江山社稷圖聯繫控制靈力,畢竟江山社稷圖這類的法寶,不是他眼下的這種修為能夠長時間擁有的,一旦被強者盯上,不但江山社稷圖丟失,極有可能連命都有可能被搭上。
完成這一系列的修煉後,黎明全身已然是大汗淋漓,想著自己都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洗澡,身上的臭味,讓他都有些不堪忍受,於是乾脆脫光衣物,一頭載入了海裡。
海裡富含各種礦物質和鹽類,傷口一觸及就有可能產生難以忍受的疼痛感。黎明此時正處於體尊後期,身子開始腐爛,但神經還未壞死。但當黎明跳下去之後才發現,這裡的水根本沒有鹽水,而是清水。清涼的水,頓時還令黎明全身舒暢了不少。
黎明心中一陣興奮,鯉魚躍龍門一般忽的從水面跳了起來,然後鑽入水下。
夜晚水下的能見度極低,縱然使用神識,依舊是一片模糊的景象,但唯一一點能夠肯定的是,這一帶生物很少,因為黎明在水下足足呆了將近十來分鐘,竟然沒見到一條魚蝦從身邊游過。頭腦中,突然浮現在睡夢中夢見的那隻大鳥的猙獰場面,黎明一陣頭皮發麻,心想自己怎麼如此不小心,忘了這一茬兒就來海裡洗澡了,趕緊浮上水面,準備上船。
便在這時,黎明發現,原本停靠在濃霧中、隨波漂流的船,好似從哪兒獲得了動力,再飛速向前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