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腦變得沉重,緊接著一片混沌,黎明想起,是給唐詩婉做人工呼吸的時候同樣的花樣,他竟然中了兩次。(本章節由網友上傳&nb)
醒來的時候,黎明發現他不知被唐詩婉用什麼方法給送進了鐵門後面,而唐詩婉卻早已不知所蹤。
想到此時,他竟然單獨和那凶殘的上古神獸待在一起,黎明就冷汗直冒。
「沒想到,如今的你,變得這般膽小了。」嘲笑聲從上方響起。
黎明抬起頭來,看向和玄武體積相差無幾的白虎,底氣不足,但仍強撐著面子道:「誰說我怕了?我怕什麼了?告訴你,我黎明這一輩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沒怕過啥!」
說到最後時,黎明明顯感覺到自己語氣在顫抖。
白虎突然四腿彎曲,跪了下來,龐大的身體趴伏在地上,儘管如此,黎明要想看清白虎的全面目,還得向後退出兩三公里的距離,抬頭向上張望,才能看得清。
白虎張開血盆大口,每次說話,其唾液就好似蜘蛛網一樣粘稠地站在它的牙齒上,被拉得老長,每一個字都好似一陣炸雷在黎明耳邊響起:「好了,小子,別逞強了,以你現在的心跳頻率,再這樣下去,遲早得心臟枯竭而死的!」
黎明陷入沉默。
「我猜你現在肯定有許多問題想要問我,想問什麼問題,儘管問出來,不要著急,我會一一為你解答的。」白虎道。
黎明吞了口唾沫,強撐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唐詩婉那個女人,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相信她,她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騙我,你和她是一夥的,誰知道你所說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據我所知,她確實欺騙過你,可只有兩次,何來再而三呢?並且,我所知道的,她這樣做並不是出於真心,她也是有苦衷的。」
「苦衷?」
像是終於吊起了黎明的胃口,白虎嘴角一咧,露出白森森的詭笑:「不錯!就是苦衷!你應該知道,她是唐門派來監視我的吧?」
「就算是,那又怎樣?」
「唐門雖每五十年會派遣一名女性弟子前來監視我,也可和柴家家主成婚,但不管是歷代的柴家家主,還是唐門弟子,卻都只是為了祖傳遺訓或者任務而完成這些事,並非真心實意。但唐詩婉這個女人,卻是真的愛上了現任的柴家家主,柴蒼擎。」
黎明沒有說話,等待白虎繼續說下去。
「愛之一字,曾使多少人陷入麻木不仁的狀態,也使多少人變得不可理喻。對於墮入愛的人,任務、職責、使命、榮耀、富貴等等,都有可能作為換來愛的犧牲品,而此時,唐詩婉就淪落到這般境地。(,看小說最快更新)」
「你是說,唐詩婉為了愛柴蒼擎,不惜背叛自己的師門,違背自己的責任,也要想方設法地放你出去?」黎明道。
「對囉!」白虎回答得很輕鬆。
「那我想知道你出去後,想幹些什麼?」」好像黎明的問題很可笑一樣,黎明干一問完,白虎就哈哈大笑了起來,「我出去非要幹些什麼?算了,像你這種終日在外面世界閒逛的小鬼,是不會體會到自由的珍貴的!」
先前白虎說話聲,黎明才能夠勉強承受,而等它笑起來的時候,黎明的耳朵頓時一陣轟鳴,再摸耳朵裡面時,竟已然溢出了淡淡血絲,不過也是它的這句話,讓黎明聽出了一個重點:「你出去就單是為了自由?」
黎明為這個還保持著將信將疑的態度。
倘若真如玄武所說的話,讓黎明選擇,他還不如躲在這山洞中,至少這裡還能夠遮風擋雨。
「是啊!不然你以為呢?」白虎反問道。
談話到達了白熱化的階段,黎明開始抬頭四處打量周邊的環境,看見禁制的時候,黎明按捺不住好奇心問道:「你當初究竟是為何,才被封印的呢?」
等了半天,都不見白虎有回答,目光重新落到白虎面龐時,黎明發現白虎眼皮已然半開半合,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不知道是真睡還是假睡。可以白虎的力量,就算它不願回答他的問題,他又能奈它如何?當即也只有作罷。
黎明根本沒考慮該如何獨自出去的問題,便將這個念頭扼殺在萌芽中了,要是以他的力量都能夠輕易出去的話,這白虎豈不是早就出去了?
當即,黎明也盤腿坐下,打起坐來。
大概過去了兩三個鐘頭的樣子,鐵門外的一陣輕微的吵鬧聲將黎明從入定狀態中驚醒過來,他抬頭看向白虎,發現它睡得正酣,一大坨一大坨的唾沫從其嘴角滑下,還好他距它還有一段距離,否則他非被其唾沫給淹死不可。
黎明小心翼翼地來到鐵門前,見到朱厭和小白虎站在門外。
在進入洞穴的時候,黎明以防萬一,便把它們留在了洞外,告訴它們,天黑之前,若是還等不到他出去,就循著他的氣息進來找他。
「唐詩婉那女人離開了嗎?」黎明問道。
「我們就是見到她離開,而你卻沒出去,所以才來找你。」朱厭回答得很乾脆。
「你們快出去,把這裡的情況告訴玄火老頭。」黎明命令道。
朱厭點點頭,而小白虎卻低聲「嗷嗷」地叫了起來,它在反抗黎明的命令。
黎明歎了一口氣,道:「那小白虎留在這裡,朱厭先出去,按照唐詩婉那女人走過的路線,就一定能出去。」
朱厭離開,小白虎「嗷嗷」叫了兩聲,就像是小狗一樣趴伏在地上,眼睛虛瞇著,一動不動。
黎明回到剛才的位置,盤腿坐下,重新打起坐來。
一夜平靜。
第二日黎明時分,天還未大亮,黎明便感覺到好幾道強大的氣息降臨到頭頂的法陣上,但黎明知道,那氣息的主人,絕對不是玄火等人。與此同時,沉睡一夜的白虎也睜開了雙眼,從地上站起,看向頂上。
「白虎後裔第277代柴家家主柴蒼擎拜見先祖,望吾先祖與天地同壽,和日月同輝。」柴蒼擎蒼勁有力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天魔本體帶來了嗎?」很顯然,白虎並不吃這一套,開門見山道。
「在把天魔本體交給先祖之前,還望先祖先簽下我們事先擬定好的契約。」
一張百多米長得契約閃著金光,穿透上方的法陣和禁制,出現在黎明和白虎面前,雖然契約很大,但黎明相對來說,實在是太矮,根本看不到上面的一個字。黎明也試著從神識去窺覷,但卻被那金光給彈了回來,這契約分明在事先就經過特殊處理,除了白虎和柴蒼擎,恐怕誰也不能看到上面的內容。
黎明忍不住在心底鄙視起柴蒼擎的陰險狡詐,但轉念一想,若換成自己,他也極有可能這樣做,畢竟這玄武不是別的什麼存在,空口的什麼約定,更像是放屁一樣。只要白虎不願意,縱然是他柴蒼擎,也對白虎無可奈何。
白虎並未做過多的猶豫,提起前爪,便在上面按了一個大大的爪印。
契約重新被抽離了禁制內部,白虎道:「現在可以把天魔本體交給我了吧?」
「且慢!」
聽到這聲音,黎明緊繃的神經頓時輕鬆了一下,便並未因此而輕鬆起來,柴少。
「少兒!」黎明聽見唐詩婉狂喜的聲音。
而柴少卻好似絲毫沒為之所動。
柴少走到柴蒼擎面前,對唐詩婉的注視卻視若無睹:「父親,眾所周知,白虎乃上古洪荒的四大神獸之一,其力量非同小可,區區一份契約,您認為能夠束縛住它嗎?」
聽到這話,柴蒼擎和白虎同時色變。
「少兒所說極是,都怪為父考慮欠妥,那依少兒所見,眼下該作何是好呢?」柴蒼擎道。
沒等柴少說話,底下的白虎便咆哮了起來:「未曾想到,如今的柴家,竟然讓一個涉世未深的毛頭小子當家,真是可笑!」
「你不用激我父親,他之所以走到這副田地,完全是受你的蠱惑所致。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整件事情,我並未參與,以我這個毛頭小子的頭腦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以為正常時候,我父親會看不清這一切?」柴少冷笑道,「他只是對你表現得太過忠誠而已,而你卻是恰恰利用了他對你的忠誠!」
柴少的話音落下,白虎的神色變得難看至極,可惜的是,白虎此時的臉色,恐怕除了他和鐵門外的一小白虎外,沒人能夠看清。
「少兒說得極是,為父深感慚愧!」從這一句話中,黎明也能體會到,在如今的柴家,柴少的地位已然完全不同於昔日了,至少佔有了柴家一半以上的發言權。
白虎現在是虎落平陽被狗欺,就算心底再如何憤怒,只要它還存在一點兒想要出去的**,便不能把怒氣表現出來。它強壓住自己的情緒,聲音低沉,淡淡道:「那依你所說,我們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關於這個,我也早已想過解決辦法,既不損害你的利益,又可讓我柴家不受損害。」柴少道。
 黎明冷笑。
「說來聽聽。」
聽白虎這樣一說,柴少立馬正了正聲,就連剛才話語中隱隱透露出的猶豫和擔憂也完全抹去了:「我們現在面臨的主要問題,不是這份契約能不能夠束縛住你,而是說,這你能不能夠遵守約定的問題,我不得不承受,你確實很強大,但目前我們唯一能夠和你談判的,便是束縛住你的這一禁制,一旦禁制被破,那麼一切都是妄談。所以,要是你希望我們之間的合作正常進行的話,那就希望你能夠給我們一段緩衝時間。」
「緩衝時間?」
「是這樣的。在此之前,父親也應該和你已然談過了,在此我也不必多說,我們身為你的後裔,為你解除封印,也是想要借助你的力量,所以,我,不,我們希望你能夠先賜予我們一部分力量,我們再約定一個期限,等期限到了,不管我們有沒有達到我們想要的目的,就算是作為我們對你力量的感謝,或者釋放出我們的先祖,我們都會義無反顧地為你解除封印。」
「那我應該如何相信你?」白虎能問出這個問題,黎明感覺,它已然被柴少的話給套進去了。
「這樣吧!」柴少同樣感受到了這一點,「契約不是需要雙方簽訂,才會生效嗎?你已經簽了,那麼接下來,就由我簽,如若我欺騙了你,我甘願承受你的怒火。」」黎明聽到唐詩婉帶有哭腔的聲音。
柴少卻依舊沒有理會她,過了一會兒,柴少道:「感受到了嗎?」
白虎沉吟了翻了翻血紅的眸子,沉吟片刻後,淡淡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