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他們!」黎明看向被胡泊等人抓住的各區代表,看胡泊正要說話的樣子,立馬搶在了他前面,繼續道,「你不用質疑我這句話,你沒有聽錯,你也不需要讓你身邊的人,每人賞你一耳光,但要是他們想要賞你,我也無話可說。我只想說的是,你要不放了他們,並且安全交出徐凱四人,我是不會答應的!」
從剛才和胡泊的談話中,黎明便已瞭解到,不管先前他們說得有多麼多麼了不起,但到頭來,還是希望他的加入,準確點兒說,他們是希望得到天魔力量的幫助。這樣一來,事情便變被動為主動,有了轉機,他不趁機訛詐他一把,他連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
聽到黎明開始認真和他們談判,不管剛才的怒氣有多大,他也得先放到一邊了。胡泊看向柴蒼擎的方位。
第一次猜測不出是情有可原,但第二次再猜不出來,黎明就真的是胡泊口中的白癡了。雖說黎明的要求在一定程度上算是十分合理,也絕對能夠施行的,但事情一到柴蒼擎那裡,有可能就會被這個老狐狸識破些許了。
果不其然,胡泊再看向黎明的眼神中,頓時多了幾分狡黠:「放人可以,可我們又怎麼能夠確定,在放人之後,你會乖乖地配合我們?」」黎明目光遲疑地看向醉羅漢和妖姬二人。
「用我做人質!」妖姬突然站出來,說道,「要是黎明毀約的話,你們大可以將我的身份公諸於世,我也可以把黎明是天魔的事實,透露出來。」」不管以前的事情如何,妖姬此刻能站出來,為他做如此大的犧牲,黎明心裡已然是一陣感動。
「不行!」胡泊反對道。
「為什麼?」妖姬一臉的疑惑。
「據我所知,天魔是你們的神一般的信仰,為天魔做任何事,你們都在所不辭。要是到時黎明把人救走了,你卻自殺了,我們又該如何自處?」胡泊道。
妖姬沉默。
「那就剩下我來做這個人質了。」醉羅漢道。
「你就更不行了!」
「為什麼?」
「誰不知道你是林莫凡的左膀右臂,拋開你有可能使出的陰謀詭計不說,這要讓林莫凡知道了,到頭來,就算我們把你殺了,也直接影響不到黎明,而且還會招來林莫凡的瘋狂追殺,到時更會鬧得我們柴家雞犬不鳴。」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該怎麼辦吧!」黎明極不耐煩道。
「把你留下來。」胡泊的話音很輕,但從其眼神中,黎明卻看見了一絲深長的意味,這讓黎明愈加感覺到不安了。
「我?開什麼玩笑!」黎明擺手道,「我已經見識過你們的厲害,我在見不到所有人安全離開這裡之前,我都是不會相信你們的!」
「我沒有說是現在的你,而是你的本體。」胡泊的眼神變得愈來愈尖銳起來,「你的神識能夠自由切換到每一個分身,這樣並不會影響你的行動,而你只要把你的本體交給我們,我們才不會擔心你毀約。」
黎明沉默。
「開什麼玩笑?把本體交給他們,無疑就是把自己的小命交付給他們的手中,黎明,你要三思而後行啊!」醉羅漢勸說道。
「就是!」妖姬道,「與其如此,我們還不如殊死一搏,直接從他們手上搶來得痛快!」
「話雖如此,但戰鬥難免傷亡,並且對方是人羅境強者,敵強我弱,人質還掌握在對方手裡,打起來的話,太冒險了。」黎明分析道」妖姬還想勸說什麼,但黎明打斷了她:「我心裡有數。」
黎明轉身看向胡泊:「好!我答應!」
黎明進入神識,再度見到本體時,會覺得很奇怪,自己面對面看著自己,然後還要把自己送出去做人質。但是就算再奇怪的事情,他還是要做。
當本體從神識中出來的時候,妖姬和醉羅漢同時為黎明臉上的傷疤嚇了一大跳。
在死亡沼澤留下的這個傷疤,除了他、瑤瑤和第三者,迄今為止,還未有第四個人知道,不管怎麼說,毀容,對於一個還二十不到的男子,總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
「是小魔女、干的吧?」妖姬一語中的。
「不是!」但黎明馬上感覺說得並不準確,於是補充道,「應該說,她也沒想到事情會成這樣的地步。」
妖姬不再說話,但看她臉上愧疚的表情,估計從一開始,她就和小魔女在一起,只是未現身而已。
「沒事,兄弟!」醉羅漢一手搭在黎明肩上道,「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嗎?男人的傷疤,就是男人的勳章!」
黎明白了他一眼:「把這個勳章給你帶帶怎麼樣?」
醉羅漢頓時退出老遠,一臉警惕道:「你還是自己帶著吧!」
暗暗鄙視了醉羅漢幾下,黎明看向胡泊:「我已經把本體交出來了,快放人!」
沒想胡泊卻突然變卦道:「不行!我還得檢查檢查!」
「你怎麼可以這樣?出爾反爾!」妖姬也急了。
「不是我出爾反爾,只是黎明這本體,確實讓我有些意外。」胡泊一邊向黎明走來,一邊淡淡地說道,「我們連面容都無法辨認,又怎能確定他是真的黎明?他要是隨意找一個身形和他差不多,毀容的身體還糊弄我們,怎麼辦?」
黎明深吸了一口氣,拉住幾欲暴走的妖姬,事情都到這個份上了,他黎明怎麼可能還會弄虛作假,這胡泊分明就是故意找茬兒。
胡泊走到黎明本體面前,裝模作樣地東瞅瞅西瞧瞧後,突然從身上拿出一把匕首。
「你幹什麼?」醉羅漢終究也看不下去了。
「驗血啊!」胡泊不以為然道,「不管怎麼變身,喬裝,血液性質都是不可能變的!」
「那你怎麼不檢驗氣息呢?」醉羅漢反問道,「一個人的氣息,可不是能改變的吧?」
「氣息卻是不能改變,但是可以掩飾和代替的。」胡泊從容不迫。
「你——」
黎明伸出另一隻手,拉住同樣處於暴走邊緣的醉羅漢。
不過,這下,黎明也倒是明白了,這胡泊是在趁機,報剛才他的羞辱之仇啊!
劃開黎明本體的手腕,足足讓其流的血液,染透了地面快一米來遠的距離,胡泊才將其傷口止住。
雖說黎明現在的神識寄居在第二體,感受不到疼痛,但看見自己的身體流血,總覺得不是那麼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