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韻雅剛一勉強穩身落地,靈獸的攻擊便緊隨而至,而黎明也在同時,指揮弒神向靈獸後背逼近,令黎明萬萬不曾想到的是,這靈獸新組合而成的身體,外貌雖與之前大同小異,但在本質上卻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弒神劍到達靈獸後背,靈獸不但沒有選擇在第一時間將其避開,與之相反的是,它竟然主動迎了上去。
弒神沒入靈獸身體,就好似穿透一層瀑布一樣的屏障,沒有傷口的痕跡,隨過隨合。
而劍尖的另一頭,對向的則是同樣沒有反應過來的唐韻雅的胸口。
千鈞一髮之際,徐凱衝到唐韻雅和靈獸之間,用自己的後背,硬生生地替唐韻雅擋住了這一劍」
徐凱面無表情地帶起唐韻雅離開,跳到一旁,靈獸正要追趕,醉羅漢抱起身邊一上萬斤的石頭,向靈獸砸了去。靈獸被巨石分毫不差地砸中,當大家歡欣鼓舞,以為終於解決了這個麻煩的時候,又一件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靈獸的身體竟然化成了一灘水從石頭下流了出來,然後又在眾目睽睽之下,恢復原形。
這靈獸居然還是水屬性的!
黎明記得,林莫凡曾經說過,靈獸和人的靈力不同,每一頭靈獸只可能擁有一種屬性,但眼前的這一幕,卻是讓他感到實在的不解了。
「物極必反。」醉羅漢有些感歎道,「這十二品階的靈獸竟然把火屬性修煉到了極致!」
「也就說,當它一種屬性修煉至極致的時候,就有可能發展成為相反的屬性嗎?」黎明問道。
醉羅漢點點頭:「話雖這樣說,但這卻和逆修一樣,想要真正做到,是難上加難的事情。不過看樣子,我們這次是中獎了!」
黎明神情複雜地看向眼前的靈獸。
靈獸依舊把主要的攻擊目標集中在了唐韻雅身上,黎明當然知道原因,他身影快速移動,在空間中拉出一道殘影,來到唐韻雅身邊,對她說道:「把戒指給我!」
唐韻雅很明顯沒聽出黎明的具體意思,但眼下情況緊急,黎明也未對她多做解釋,直接從其手指上將戒指取下,然後走到徐凱身邊:「能忍住嗎?」
徐凱緊咬牙關,臉色蒼白,弒神雖穿過了靈獸身體,但卻未起到半點卸下殺機的作用:「能挺住!」
黎明也不多說,手握劍柄,猛地將其拔出。
弒神拔出的剎那,一股鮮血頓時從傷口裡噴了出來,黎明對唐韻雅說道:「你替他處理一下傷口。」
唐韻雅此時才從複雜的情緒中掙脫出來,明白黎明即將要做的事情,可似乎已然太遲了。黎明拿起戒指在靈獸面前晃了兩下,示意它的身體此時已然在自己手裡了,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沿著河道向上游跑去。
他這樣做的目的,第一當然是為了引開靈獸,第二則是,他記得當初遇到唐詩婉的時候,她家門前不遠處便是一瀑布,那這瀑布必定就在上游。
靈獸變小後,其速度變得極快無比,就算是以黎明十多萬米一分鐘的速度,依舊不是靈獸的對手,因此到唐韻雅看不到的距離之後,黎明便使用了江山社稷圖,然而他能驅使江山社稷圖的距離依舊有限,每次從江山社稷圖出來,黎明便能看見靈獸直接用跑的,便追了上來。根本來不及喘一口氣,便又鑽進了圖中。
這樣一追一逃下來,很快,黎明便到達了三年前他來過的茅草屋。
茅草屋依在,但前面的壩子裡已然生滿了良莠不齊的雜草,而茅草屋本身也結滿了蛛網,看樣子,自從三年前,這裡再沒人居住過。
那一次,唐詩婉確實是因為等他而來到這裡的,雖早就知曉結果,但黎明心底卻難免生起淡淡惆悵。
黎明還未感歎完的時候,靈獸便來到了它的身後。
黎明轉過身,對著靈獸淡然一笑:「十二品階的靈獸,不會人語?我可不太相信。現在只有我們倆,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把,肉身還我。」語氣乾澀而晦塞。
「這?」黎明笑著看向手中的戒指,笑意中有些許不屑,不過,它還是把靈獸之前的肉身全都給取了出來。
一團火焰在黎明指尖生起,然後落在那些肉塊上,肉塊頓時燃燒了起來。
「你幹什麼?!」靈獸恐嚇道。
「替你超度啊!」黎明開了一個並不好笑的玩笑話,「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我讓你死得更徹底一點兒,讓你連紀元輪迴的機會都沒有!二,臣服於我!」
神識之中,趴伏在地上的女人和坐在海面打坐的神秘黑影同時睜開雙眼,一股降服萬物的氣息頓時衝破天際,穿越天門,來到柴家後山上空。
察覺到這股氣息的醉羅漢和徐凱同時色變,而唐韻雅同時感覺到了這股壓抑的不詳氣息。她抬起頭,看嚮晦沉的天空,問道:「這是什麼?」
醉羅漢、徐凱對視一眼,連忙掩飾道:「沒什麼,看樣子,應該是要下雨了。」
「是麼?」
醉羅漢和徐凱同時齊齊點頭:「當然!」
靈獸眼中先前還有銳氣閃現,但力量越強,越加敏感的它,所能感受到氣息的強大,就算唐韻雅都無法比擬的。銳氣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驚恐:
「想好了嗎?」黎明略顯不耐煩地打斷了它的話,實質是他感覺到,唐韻雅等人正在飛速向這邊靠近。他雖然已然發誓要保護這個女人,但也不想因為這個女人,給自己添過多的麻煩。
「主人!」靈獸跪倒在地。
靈獸剛被收入神識,唐韻雅等人便出現在了神識所能感應的範疇,黎明趕緊收斂起氣息,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趕來的唐韻雅看見黎明一臉悠哉樂哉的樣子,表示甚為不解:「靈獸呢?」
黎明指著地上被燒成灰的肉塊道:「和它的**剛一起火葬了啊!」
唐韻雅沒有被黎明的笑話逗笑,臉色反而變得愈加嚴肅起來:「真的?」
「它屬火的時候怕水,屬水的時候怕火,這不是很正常的嘛。」黎明編了一個足矣以假亂真的謊言。
但他卻知道,即便這樣,也不能讓這個女人信服,但她也不會再追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