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不能不管我的女兒。i^」安青夏著急著要推開他。
「她要陪那個男人一起死,你也要跟著她一起死嗎?為了蕭默書,那值得嗎?」克裡斯聲音溫柔如水,突然,安青夏後頸一疼,整個身體軟下來,倒在克裡斯的懷裡。
克裡斯溫柔似水,一把將安青夏抱了起來,離開這裡。
顏歡往回走的路上,便看到李相思和方若蘭。方若蘭神情慌張,看到顏歡時更露出驚恐的神色。
「李相思,你幫我照顧一下我女兒。」顏歡說著,將女兒放下,但是她又不放心方若蘭,便一手不方若蘭打昏了。
「你要做什麼?」李相思看到顏歡出現,非常的意外。
「我要去救他。」顏歡說著,蹲下身對樂樂說道,「樂樂,你先和李阿姨在一起。」
樂樂表情還是呆滯著,就著著一動沒動。
「你救不了他。」李相思拉住她。
「我可以。」顏歡說著,甩開了李相思便往那間房子跑去。
李相思看著顏歡跑去的背影,莫名的心裡湧出一股異樣的情緒。
蕭默書小小的走到炕上,這個炸彈還不可以輕易移動的,他坐到炕床上,將炸彈放在自己的膝上。摸到了自己的鑰匙扣,他小心的打開了盒子,裡面果然紅白藍線好幾條,一點規律都沒有。
克裡理既然拿一個炸彈給他,自然不可能讓他有可能解開。
蕭默書深吸一口氣,仔細的分析線路,突然他聽到門怦的一聲響,陽光打下來,那人背對著陽光,一時間他還沒有看清楚她的臉。i^但是不用看清楚她的臉,他都知道她是誰。
「你來做什麼?」蕭默書的聲音異常的嚴厲,「馬上走,聽到沒有。」
「我來幫你把炸彈拆了。」顏歡說著,蹲到他的身前,說道。
「我拆不了,你也拆不了,顏歡。」蕭默書臉色變得極難看,「你馬上走,聽到沒有,顏歡。」
「不……」顏歡仔細的看炸彈,她馬上發現這個炸彈根本是沒有規則的,所有的線搭的很亂,無從下手。
「顏歡,你聽著,我不需要你來陪我,你把樂樂放哪兒了?你怎麼可以不負責任的放下樂樂來這裡。」蕭默書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麼怒,這麼生氣過,「你馬上走聽到沒有,馬上離開這裡。」
「不……」顏歡突然抬起頭,「難道你打算也這麼不負現任的扔下樂樂嗎?蕭默書,你同樣不可以這麼做,知道嗎?」
蕭默書眼睛一紅:「你走吧,就像我媽媽說的,我才是所有罪惡的源頭,只有我死了,所有的事情才能得到了。」
顏歡搖頭,然後再堅定的搖頭:「不是這樣的,蕭默書,不是這樣的……」
「顏歡……」蕭默書看到了顏歡眼眸中的淚水,心神一動,命令自己別過臉,「走吧,顏歡……」
顏歡還是搖頭,眼淚大滴大滴的湧出來,就是不肯走。
「顏歡,難道你要陪我死嗎?別搞笑了,你沒有資格這麼做。你想想樂樂,請你想想樂樂,馬上走。」蕭默書看她這樣,更不好受。而現在,只剩下一分鐘了。
顏歡當然知道,她不能陪他死,還有樂樂在等他,她不能陪他死。可是她還是搖頭,流著眼淚搖頭。
「歡歡,我求你了,走吧!馬上走,立刻走。」蕭默書急了,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
顏歡還是搖頭:「我也想走,蕭默書,我真的想走。可是為什麼我走不了,就好像,就好像一心回來要報仇,我發誓要讓你不好過。結果我發現,我其實什麼都做不了。蕭默書,你告訴我,這是這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蕭默書看著眼前的女孩兒,她的眼淚,她哭著說的每一個字,直直的敲在他的心頭。他知道,這一刻就是死了,他也死而無憾。但是他不能死,就算他死,他也不能讓顏歡死。
拆炸彈是不可能了,於是他以最快的速度將炸彈往裡屋扔去,拉著顏歡就往外面跑。這個平房還是四合院式的,他們剛跑出去,炸彈就炸了,威力十足,所有的屋牆都倒了。
顏歡反應也很快,和他一起往外跑,到底兩邊的屋牆倒了,後面火光混著泥石打過來,顏歡只覺得一個重力從身後打過來,她倒在了地上。
炸彈也就是幾秒的事情,一切安靜的,她醒了過來。
她發現他們還是很幸運的,這裡的平房雖然大多是石頭的,旁邊的圍牆倒了,但是因為這間平房的院裡子放了幾排的橫木晾衣服的,那圍牆壓在橫木上,橫木壓過來,另一頭壓在那邊沒有完全垮掉的殘牆上。
而她的背後,是蕭默書。
「蕭默書……」顏歡低聲叫他。
「我在……」蕭默書的聲音很低沉,回應著。
「我們還活著。」除了被壓了一下,顏歡竟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的。
「是的,我們還活著。」蕭默書回應。
「你沒事吧!」顏歡總覺得她的聲音怪怪的。
「我沒事,我很好……」蕭默書低聲安撫,「還在有這麼一根大橫木,救了我們。」
「是……」顏歡也慶幸,「這麼大的聲音,應該很快就會有人來救我們的,對不對?」
「對,很快會有人來……」蕭默書發現身後整個都被壓住,根本動不得。
他們剛說完,李相思根本沒有走遠,這會兒抱著樂樂,身後還跟著蘇穎他們過來了。
「蕭總……顏歡……」蘇穎讓人過來,先找他們的位置。
「我們在這裡。」顏歡用了極大的力氣叫了一聲。
蘇穎聽到聲音,看旁邊一堵圍牆壓在他們身上,好在有一個人腰粗的橫木架住,給了他們一點空間。
「我們馬上來救你們。」蘇穎忙讓人開始挖,將泥土剝開。
樂樂看到了顏歡的臉,忙過來幫忙一起挖:「歡歡……」
「是我,……樂樂,我沒事的。」顏歡忙安慰女兒。
人多力量大,終於將橫木推開了,先把蕭默書挖出來,他身上的泥,最恐怖的是臉色極是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