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線太過低沉而迷人,頭頂的陽光透過稀疏的樹葉落在他眉眼處閃耀,俊美無鑄的臉頰近在咫尺。舒殢殩獍
傅青槐忍不住心咚咚的跳,她從來不是個容易被長相好的男人迷惑的,畢竟在娛樂圈裡見過太過帥哥,只是如今看著他便感覺迷惑的失去了聽覺。
尤其是唇被他含住時,一如既往的全身細胞跳躍起來,她像籐蔓一樣纏在他懷裡,鼻子裡輕哼著對他的回答,「嗯」。
凌茂灃閉上眼,他的唇溫柔的在她唇上碾壓,舌尖輕輕婆娑著她唇瓣。
這個吻很單純、很簡單,無關***,只是單純的喜歡,連動作小心翼翼,倍加呵護,怕弄疼她孀。
她本是擔心在外面被有心人看見,可現在也禁不住心裡那份悸動,手臂環緊他脖子,一天秀髮被湖邊的暖風吹得飛揚。
躲藏在遠處的人輕輕讚歎了聲,拿相機隨便拍了張,一看,遠遠的,兩人唯美的像一幅動人的畫。
傅青槐正被他吻得目眩迷離,唇上的溫度忽然凝注,凌茂灃推開她,眼角泛起寒光,「你在這等一下」嫂。
他放下她,快步起身,朝湖邊不遠處的花壇走去。
越走越近時,花壇裡突然竄出一人往外跑,凌茂灃縱跳過去,把那人撲倒在地,對方個頭瘦小,兩人在地上打了個滾,凌茂灃爬起來用手臂卡住那人脖子按壓在地上。
傅青槐驚愕的跑過來,撿起掉在地上的相機翻看了遍,臉上湧起憤然的怒氣,這人竟然連她和佟靜在家裡的畫面都拍了,看情形應該是在她們家對面的房子裡選的角度,而且時間頗長,「是誰讓你跟蹤我的」?
她怒極,應該不是狗仔隊,不然的話雜誌上早爆料了。
「是明添對不對」?她隨即想到,卻更生氣,氣的身體發抖。
「我只是狗仔隊而已」,男人滿臉哀求的看了眼上面的凌茂灃,討好的道:「大家都是混口飯吃,我保證不把傅小姐和你的事說出去好嗎,哎呀,別打我」?
「你別再裝了,我早就知道你跟她好些日子了」,凌茂灃抬起拳頭,唇角冷勾,對方半邊臉都被他按在土裡,怎麼也無法動彈,卻恨得咬牙切齒。
「我今天不會拿你怎麼樣,但是請你回去轉告明添,讓他別再做這些噁心的事,她是我的女人,就算他想用這件事威脅我們,傅青槐也不會愛他,我凌茂灃也不會把自己女人拱手讓人」,凌茂灃說完,一腳把對方踹了出去,「你的相機我收了,今天我暫且放過你,如果有下次,我保證讓你在c城呆不下去」。
那人氣不過,本想還手,但是看到凌茂灃警告的陰狠模樣,到底是怕了,拖著受傷的腿灰溜溜的跑了。
傅青槐蹙眉望著他背影,「明添他是不會怕的」,她太瞭解那個人了,簡直邪惡至極,什麼事都幹的出來。
「我知道」,凌茂灃握住她手,凜了凜眉頭,「我只是想讓他明白,我不怕他,還有我不是一個值得輕視的對手」。
「看來我那個地方住不下去了,不過我在c城哪裡有房子明添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我先暫時搬到陶子那去算了」,傅青槐心下歎氣,她真是後悔這輩子怎麼交了明添這個損友。
凌牧瀟這邊的事還沒解決,明添又步步緊逼。
她真覺得疲憊,這樣的日子要什麼時候才能到頭。
當天下午,凌茂灃就幫著她們倆母女搬去了陶梨家,陶梨住的是複式樓,平時一個人住,傅青槐和佟靜兩人在樓下一人挑了兩間房,晚飯也是在陶梨家吃的,一直到深夜打電話回去得知凌牧瀟回家了,他才拖著疲乏的身子回了凌家。
凌牧瀟還沒睡,在樓下的客廳裡看筆記本,身著著藍色的真絲睡衣,面前的煙灰缸煙蒂堆得滿滿,手指尖裊裊的煙霧襯得他半張臉竟帶著絲絲落寞。
「你回來啦」?聽到腳步聲,凌牧瀟黑眸悠悠的朝他望過去,「坐吧,我有點事想問你」。
凌牧瀟想了想,也覺得確實需要好好的和小叔談談,點點頭,坐在他旁邊的沙發上。
張嬸從一樓的客房裡走出來,「大少爺,乾淨的被褥都幫您鋪好了」。
「嗯,你去睡吧」,凌牧瀟低聲應著。
凌茂灃愣道:「小叔,你怎麼不回房睡,容冉不是搬出去了嗎」?
「我那間臥室早就面目全非了」,凌牧瀟把筆記本合上,目光微微惆悵。
凌茂灃怔了怔,吶吶道:「那不都是你自己選擇的嗎」?
「你說得對,那確實是我自己選的,但是我現在後悔了」,凌牧瀟自嘲的一笑,掐滅了手中的煙。
凌茂灃非常愕然,薄削的唇抿了許久,才道:「小叔,我記得小時候你跟我說過做人永遠不要後悔,後悔已經是發生過的事,再多的悔恨都是無用的」。
「對,所以我打算現在彌補自己的後悔」,凌牧瀟語氣裡的強硬讓凌茂灃握緊了膝上的拳頭。
「小叔,你這不是在彌補,是在強人所難,小嬸她早就不需要你的後悔了,她要的只是你的放手」。
「你又不是她,怎麼懂得我和她的事」,凌牧瀟一雙黑眸裡染上探究的光芒,「茂灃,我一直知道你很在乎你小嬸,但她是我的妻子,我們夫妻倆的事你還是適可而止」。
「小嬸她已經不愛你了」,凌茂灃懇求著一雙眉眼站起身,「如果我是你就會離婚,你要是愛她就該成全她,是你自己做錯了事再先,憑什麼要拉著對方為你所做的錯買單,陪你一起痛苦,小叔,你只顧著你自己」。
「茂灃,注意你自己的說辭,你不覺得你對傅青槐維護的太過了嗎」?凌牧瀟瞇眼,雙眸噴出灼人的火星。
他竟然說傅青槐不愛自己了,從前她那麼在乎自己怎麼可能會說不愛就不愛了,才不過兩個月。
「我是不想小嬸因為你的糾纏而煩惱」,凌茂灃吸了吸顫抖的鼻息。
「你上去,我不想跟你吵」,凌牧瀟冷怒的指著樓上,「就算你小嬸已經不愛我了,我也有辦法把她追回來」。「追回來幹嘛,幫你帶孩子,當別人後媽啊」,凌茂灃怒瞪著一雙眼睛。
「孩子我會墮掉」,凌牧瀟淡冷的說。
「墮掉」?凌茂灃呵笑了聲,感覺從來沒有過的火焰從頭頂湧冒出來,「你是想害死容冉嗎,就她那柔弱的身子骨,經得起三個月大孩子的墮胎嗎」?
「我的事你不用管」,凌牧瀟斥道。
「我要管」,凌茂灃重重的一喝,「小叔,你是很厲害,是討女人喜歡,但是你把女人當什麼了,憑什麼你喜歡就非要得到,你後悔了,就毫不在乎的一腳踢開,你有沒有想過別人的感受,你是太多人愛你,沒有你得到不到的所以你才不懂得珍惜」。
「茂灃,你說太過了」,凌茂灃雙眉驟寒,「給我上樓去」。
「上樓就上樓」,凌茂灃想想自己原本是打算心平氣和談的,怎麼一不小心就吵起來了,他一咬牙轉頭上樓了。
等他背影進了屋後,凌牧瀟青筋暴突的抓起手機走到外邊給陳秘書打電話:「陳秘書,你老實跟我說說我不在的這兩個月茂灃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灃少爺怎麼了嗎」?陳秘書問道。
「他對我和傅青槐之間的事反應非常激烈…」。
「這個…」,陳秘書抓腦,看來凌牧瀟是懷疑了,務必得說點可信的話題轉移注意力,「可能和容冉有關嗎,你可能不清楚,灃少爺和容冉之間一個學校,他喜歡追求過容冉,不過之後容冉選擇了你,他心裡可能一直不舒服吧」?
「還有這種事」,凌牧瀟愕然,怪不得自打他和容冉的事爆出來後,凌茂灃就一直站在傅青槐那邊,看來他也許是覺得自己和傅青槐同病相憐才會幫她說話。
一時之間對容冉更加反感了,要不是她也不會鬧得自己和凌茂灃越來越不和。
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選擇容冉也是救了凌茂灃,以茂灃單純的性格要真和容冉在一起肯定會被她迷得無可救藥,容冉那種女人他還不是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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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樂福。
傅青槐和陶梨推著購物車四處逛逛,走進魚肉去時,撲鼻的肉味襲過來,陶梨嫌棄的皺了皺鼻子,「哎,別呆這了吧,你肚子裡的孩子受不了」。
「我看是你受不了吧」,傅青槐嫌棄的睨了她眼,彎腰翻了翻冰櫃裡的骨頭,「阿灃喜歡喝湯,乾脆買根骨頭再買點海帶回去煲湯算了」。
今天凌茂灃來電話說要過來吃晚飯,她想著親自煮點他愛吃的,特意上午就拉著陶梨來逛超市了。
「重色輕友,認識你十幾年也沒看見你為我煲過什麼湯,我嫉妒了,眼紅了」,陶梨故意哼哼的道。
「你也好意思說,大學那會兒你成天窩宿舍裡寫作,我可是買了一個學期的夜宵給你吃」,傅青槐沒好氣的道。
「那你和凌牧瀟結婚時也沒看你做過幾頓飯給他吃」,陶梨壞笑的把手臂搭她肩上。
「也做好嗎,沒結婚那會兒,他每次去我住的地方,我工作再忙哪次不是早點回家趕著幫他做飯,只是後來結婚了,凌家有傭人,根本輪不到我插手,再說了就凌老太太那張嘴,哪咽的下我吃的東西」,傅青槐不無嘲諷,「別提那人了,一提我心裡就不舒服」。
「好啦,別不舒服了,現在反正有你的茂茂把你做的菜當甘露一樣吃著」,陶梨笑嘻嘻的扯了扯她臉皮,弄得傅青槐面紅耳赤。
「你說話正經點」,瞪了她眼,古樂突然打電話過來了。
「傅導,上次您想拍的那部電影已經找到投資人了…」。
「我不是跟你說暫時推遲一年再拍嗎」?
「對方是京城裡出了名的煤老闆方農金,而且願意投資八千萬拍我們的電影,這樣幸運的好事下回要再拍的話未必能碰到啊,正好他人在c城出差,他說要約您當面談談,傅導您要不要過去,談的好的話就算是一年後再拍對方也未必不會答應」,古樂語氣裡難掩興奮之情。
傅青槐眉頭動了動,「可是古樂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和方農金壓根就沒交情,他怎麼會無緣無故找上我們了」。
「這點你放心,當然是有交情的,我上次和宇興的李總監聯繫過,趙總就是李總監介紹過來的,等會兒吃飯李總監也會過去,都是幾個熟人」,古樂道,「等合同簽下來後,我自然會給他介紹幾個美女,保證哄的他樂呵樂呵的」。
「那行,你中午幫我訂個地方見面」,傅青槐想了想便應了,不到五分鐘的功夫古樂來電說方農金訂在維多利亞國際大酒店,不過是晚上。
「晚上不是凌茂灃會來嗎」,陶梨道。
「只好暫時推遲了,他會理解的」,工作的事有時候也沒辦法。
到了晚上,古樂過來接她,兩人踩著時間點在十二點時準時的趕到酒店。
吃飯的地點訂在十一樓,服務員把他們領進去時,餐廳四周沒開燈,很暗,只有幾盞枚紅的燈朦朦朧朧看不真切,四周,傳來清揚婉轉的鋼琴曲,是理查德克萊德曼的《水邊的阿狄麗娜》。
餐廳的中央,藍色燈光的暈染中,一抹白色的身影坐在鋼琴前,垂首低斂,目光專注深邃,冷峻的眉眼彷彿披上了層迷霧,朦朧的看不真切,卻讓人覺得他無比尊貴,舉手投足間充斥著的成熟男人味足以叫任何女人見了為之屏息。
傅青槐愣神的走近些,男人白色的襯衫袖口微卷,他修長的指尖上婚戒泛出耀眼的光芒,光芒在琴鍵上靈活的跳躍,一串串清靈空韻的琴聲就緩緩的從他的指尖傾瀉而下,瀰漫在整間餐廳裡。
男人抬起頭來,剝削的唇微揚,漆黑如墨的眸子裡泛出濃濃的溫柔。
她呆了下,幾乎疑心自己來錯了地方或者認錯了人。這人是凌牧瀟嗎,凌牧瀟能這麼溫柔嗎,會對她彈鋼琴嗎?
她自己搖了下頭,猛地轉身後退了步就往外走。
可惡,什麼方金農,什麼投資人,她全中計了,根本是他故意誘騙她來的。
「青槐」,凌牧瀟連忙起身,幾步追上前拖著她手臂一拉,她便如脫翅的蝴蝶摔進他懷裡。
而餐廳外面傳來古樂的吼聲,她望過去,只見古樂被幾個保鏢推出了餐廳,大門關上,整間餐廳裡便只剩了她和他。
她憤恨的瞪向他,「凌牧瀟,你買通了李總監他們聯合來騙我」?
「不是買通,是人家也希望我們夫妻倆早點和好,投資人的事也是真的,只不過投資的是我,不是方金農,方金農是我朋友」,凌牧瀟溫柔的勾唇一笑,突然公主抱的抱著她往餐桌走去。
餐桌上鋪著漂亮的餐布、西式的餐具、高塔燭台,高腳杯裡撞著暗紅色的液體蕩漾,潔白的磁盤裡擺著上好的生蠔、鵝肝、牛排、奶酪汁龍蝦等不少美味的西餐。
凌牧瀟強行把她抱到自己雙腿上坐下去,雙手牢牢的困住她,哄孩子似得笑道:「親愛的老婆,別動,這是我專門為你準備的燭光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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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