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您這是什麼意思啊?」網吧的老闆一頭霧水的看著趙鵬飛:「該孝敬的我們一分沒少,人更是卡著身份證的,您一來就要我們關門歇業,這可不合適啊?」
趙鵬飛清了下嗓子:「哪那麼多廢話,叫你關門你就關!」說著轉了身衝著許多張望的人言語:「愣什麼愣,趕緊過來結算了走人!」
他一刑警又不是片兒警,這種事完全不熟流程,最關鍵的是他是真準備裝模作樣查一下的,可誰料才在樓下和滕燁碰頭,人家換了衣服就丟給他一句話:「上去讓他關門,記得別留下客人,否則有可能變成人質,那可就是惡**件了。」
趙鵬飛還想和他言語,但滕燁根本不給他機會的就在夜色裡消失於著大廈的背後,他只能單槍匹馬的上樓逼人家關門了。
他這一嗓子,人還能不動嗎?
紛紛上來結算,有的是抱怨著什麼副本還沒下,有的則是好奇的張望,更有的還嘟囔著:「這種還收什麼錢啊,直接讓我們走了不完了?」
趙鵬飛看著這幫不知危險為何物的人歎了一口氣。
不收錢就讓你們滾蛋,這人非跳腳不可,萬一打草驚蛇惹出麻煩來怎麼辦?雖然這樣費點時間,但多多少少他不至於暴走……
「我說警官,你好歹給我個理由行不行?」網吧老闆一臉不滿:「你這樣我連我錯哪裡都不知道啊!」他說著眼再一次瞄上他的胸牌警號。
趙鵬飛注意到他的眼神變化,知道這人已經起疑,便乾脆說到:「你們呀,叫你們關門是為你們好,知不知道警察辦案有很多時候不方便啊!知不知道危險可能就在跟前啊?萬一一會兒有什麼動靜,你這裡傷到一兩個顧客的話,你賠的了嗎?」
網吧老闆一聽這話立時挑了眉:「怎麼?這裡有危險嗎?」
趙鵬飛不滿的瞪他一眼:「樓上要抓個毒販。」說完他看向那些付賬的人:「都動作麻利點,嘴巴閉上,別出聲,迅速結算了趕緊離遠點,我可提醒你們了的,附近逗留受傷的話,別怨zhengfu和警察!」
他這麼說了,大家一關係到自己性命的事,還能不配合,個個麻利的給錢,閉嘴,然後比猴子竄的還快的都出去了。
十來分鐘,整個網吧裡的客人都走了個精光,網吧老闆當下抱了錢盒子,也要撤。
「你別急,去看看廁所,有沒人沒走,我們要保證萬無一失。」
老闆答應著立刻往廁所跑,喊了兩聲後沒人應答立刻折返了過來,剛要說沒有,就看到趙鵬飛身邊多了一個警察,手裡還拎著一台筆記本電腦。
「警官,那是我的電腦!」網吧老闆一看到筆記本電腦上黏貼的logo立時臉色有了變化,隨即他驚訝的言語:「你們……」
「你能承認這是你的電腦,那就再好不過了!」滕燁說著不但把筆記本放到了一邊,更把頭上的警帽取了下來。
雖然他早已不是長髮翩翩,但那張臉總不會變,立時網吧老闆的身板就繃直了:「是你?」
「沒錯,多年合作,我們卻沒照過面,也許我該對你說一聲辛苦了。」滕燁說著身手就把身上的警服脫了丟給了趙鵬飛:「這身皮還真方便,叫保衛給我開門,立刻就開了,還真省了我爬牆翻樓了。」
趙鵬飛聞言徹底無語,而對面的網吧老闆則是偏了頭:「這是個什麼意思?」
滕燁眨眨眼:「你還是把錢盒子放下吧,就算裡面有一把克洛克,但你應該很清楚,我是不會給你機會拿出來的,當然你要拼著死了也要拿的想法試試的話,我不阻攔你,不過,你除了能來得及打死我身邊的這位真警察外,是不可能傷到我的,而襲警,你背負不起。」
滕燁的言語很溫和,甚至輕鬆到如老友聊天一般,但這話讓兩個人都很不舒服,一個自是趙鵬飛,在滕燁的口裡,他簡直就跟個笨蛋炮灰沒有區別,而另一個自是酒吧老闆,他深知滕燁的身手,明白他並非言語威脅,可是身為清除者,他也不是軟蛋,但是,事實就是排名第一那不是虛名,他的勝算幾率真的很低……
錢盒子被他丟去了一邊,果然一把上了保險的克洛克掉了出來。
滕燁掃了一眼那槍:「我以為保險是開的,看來你連傷到他的機會都沒有了。」
那人陰著臉咬了一下唇:「這是中國不是美國,正常的情況,拳頭就足以解決,拉開保險的話,容易走火。」
「很顯然今天不算正常情況。」滕燁說著直接向前兩步:「前天你是不是接了個單。」
網吧老闆掃了趙鵬飛一眼:「你就是來問這個的?當著外人嗎?」
「事實上,我現在也算外人。」滕燁伸手扒拉了一下頭髮:「你不知道嗎?」
網吧老闆搖搖頭:「我從不問這些,我只管接單。」
滕燁笑了一下:「要怎樣你才說?錢還是……」
「較量一次。」網吧老闆活動著肩膀:「合作了那麼多年,我卻每次只能看你的作品,我承認我是贏不了你,但我想在一分鐘內應該足夠扛過你的死亡威脅吧?」
「很不幸沒可能。」滕燁說著人已經動作起來,他快的就像一頭獵豹,而網吧老闆也迅速的撤步抬臂,但他也只是保持這個動作頓住了。
因為一直筆紮在了他的肩窩處。
「我已經手下留情了。」滕燁輕聲說著聳了一下肩。
「是,你若用你那把飛刃,我已經被割喉了。」網吧老闆說著無奈的搖搖頭:「想不到你這麼快……」
滕燁笑了一下沒說話,那人見狀當下也不去碰那筆而是直接開了口:「木屋裡的屍體是我處理的,你要知道什麼?」
「死因。」
網吧老闆再一次把視線瞥向了趙鵬飛。
「你不用管他,他不會成為麻煩,如果他管不住嘴,被你清除掉,他也不會有意見的。」滕燁不給趙鵬飛半點人權的言語,換來的是趙鵬飛的瞪眼——他也只能瞪眼,因為剛才的那一幕,他已經完全明白,就憑自己想要抓住滕燁,那簡直是做夢!
「奪命芯片。」網吧老闆開了口,滕燁本來一臉淡然的表情瞬間變得凝重:「什麼?那東西在她腦袋裡?」
「當然。」網吧老闆撇了下嘴:「我沒必要撒謊,我可處理過很多屍體,芯片要命的更是大大小小七八起了,我很確定。」
「謝了。」滕燁說著捏了拳頭,此刻他完全能夠想到發生了什麼。
奪命芯片的死亡,不過是用來讓白嘉妥協的手段,葛老能讓白嘉選擇背棄自己,能讓她在戒指盒裡的紙條上寫出看著自己平安活著的重要,就足以說明,葛老已經用自己的生命迫使白嘉放棄愛情。
「嘿,你怎麼變外人了?」看著滕燁轉身就走,網吧老闆反而好奇。
滕燁轉了頭看了他一眼,伸手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按下了一段聲頻的錄音的播放鍵。
很快,內裡對話一一彰顯,當他聽到葛老在說滕燁好運沒有喝下加了料的咖啡時,滕燁關閉了錄音:「組織裡應該正在處理這件事吧,或許在別人的嘴裡,我是背叛者,又或者,只是一場意外,但事實上,這是一場貪念的悲劇。」
他說著收起了手機,衝他一笑:「為自己打算一下吧,組織很快就會不復存在了。」說完他轉身邁步。
「嘿,女巫的骨灰,你要嗎?」
滕燁立時站住回頭看著他:「你有她骨灰?她沒有被……」
「沒有。」網吧老闆說著走向了花台:「我沒有按程序處理她。」他動手拋動了花台的泥土,隨即從裡面挖出了一個瓷罐。
「到底多年的合作,我看得出她是死於自殺,雖然不明白發生什麼,但也不想讓她一點殘渣都不剩,所以,我把她分解後背去了焚化爐,燒成了灰。」他說著把瓷罐給了滕燁:「你是她的搭檔,你比我有資格守護她。」
滕燁接到了手中:「有一個人比我更適合。」他輕聲言語著:「她有愛人。」說完滕燁沖網吧老闆一笑:「還有,剛才我贏你,不是因為我比你快,而是在我動作的那一刻,我已經知道你會做出的防備姿勢,我贏,是贏在掌控先機。」
……
「你怎麼知道是他的?」車上,趙鵬飛一面開車一面小心的看著滕燁的臉色輕聲問著自己不解的地方。
「那個ip就沒變過,雖然是個網吧看著很多人都能使用,但我們的系統端口是綁定了電腦的,所以他是老闆的可能性有八成,等我進去找到那台電腦,那就自然是他了。」
「這樣啊,女巫是誰?還有芯片是怎麼回事?」
滕燁抿了一下唇:「送我回金鴻路一號,其他的,別問。」
……
將瓷罐放在了書房的桌上,滕燁抱拳立在那裡。
白嘉說著放手時流淚的畫面如同電影一樣在他的腦袋裡不斷的重播著。
用我的性命做籌碼,果然好注意,可是,我被裝芯片了嗎?
他伸手摸了摸脖頸,回想著這幾年基地醫生一直為他做著數據掩蓋,從未提過有芯片的存在,而除了最初炸傷後的手術,他根本就沒再接受過什麼手術,想來他們也沒機會對自己下手。
芯片手術有百分之五十的失敗風險,葛老需要我幫他拿到黃金,他應該不會冒這個險。
不過,事無絕對,他那隻老狐狸是不是虛張聲勢也很難說……
他蹙著眉,覺得自己有必要做個ct,隨即他想到了蔣涵。
當下他抓起了背包,轉身出了屋,直奔董家大宅。
夜色是他最好的偽裝,不想驚動誰的他自然用他曾經的方式摸進了董家大宅,他的本意是直接去找蔣涵讓他好好為自己做個ct檢查,順便再把他體內藏起來的竊聽器給找出來,可是當他身在屋頂,看著白嘉在夜色裡於昏暗的燈下一箭又一箭的射向靶心時,他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