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得選擇?」蔣涵盯著白嘉:「什麼意思?」
白嘉咬了一下唇:「組織,組織在,在他的腦袋裡放了一種,一種會爆炸的芯片,如果我不聽話,組織就會引爆它,滕燁就會,就會死。」
滕燁聞言張大了嘴巴:「芯片?你開什麼玩笑?」
「是真的,我,我親眼看到,馬蕊就是這麼死的,他們,他們在馬蕊的腦袋裡就放了那種芯片,她當時就倒在我的眼前,身子傾斜晃動,鼻孔流血,就連瞳孔都是血點……」白嘉連比劃帶描述的把她看到的情況都描述了一遍,立時蔣涵呆住了:「竟然還有這樣的東西,存在……」
「對啊,大約,又是把哪個發明家加害掠奪的技術。」白嘉抽泣著抬手抹了眼淚:「總之葛老他威脅我,說要讓滕燁痛苦,所以他要我嫁給你,還必須在24小時內就出消息給媒體,否則他就會……」
蔣涵捏了拳頭:「怪不得你那麼急……可是你為什麼要搬走這些東西?為什麼不想辦法告訴他?」
「我不能說,他被監聽著,葛老如果聽到我告訴他或者我有暗示他的話,就會引爆芯片,而且他強調,只要他發現一點不對就會對他,動手……」
「那你搬走東西是……」
「我要他死心,我要他不要再報一點希望,我要他明白,我,已經從他的生命中消失。」白嘉說著一把抓了蔣涵的胳膊:「你會娶我的對嗎?你會幫我讓他活著,對嗎?」
蔣涵望著她:「你要我隱瞞事實,和你一起讓他痛苦痛恨?」
白嘉咬了唇。
「唉!」蔣涵歎了一口氣,繼而伸手把她攬進了懷裡:「既然不能看你快樂,也不能給你幸福,那麼,我就陪你一起痛苦吧!」
……
賓客的車輛一輛接一輛的駛入董家大宅,宴請賓客的花園裡,擺放著精緻的餐具在餐桌上與周圍擺放的白色玫瑰互襯著美好。
當董林國拄著枴杖在何管家的陪同下與賓客招呼時,白嘉也穿著皮粉色的蕾絲長裙同蔣涵一起招待賓客——因為她時時刻刻帶著他,也讓很多人都關心起蔣涵來,更有不少人從董林國那裡探問著他是何許人。
董林國同賓客講述著自己一家人對蔣涵的依賴,而帶著二寶在外玩的蠍子發現蔣涵同白嘉在一起的形影不離,不禁有些奇怪——畢竟一直以來蔣涵更像是一個家庭保姆,呵護著她們母子和董家老爺子,根本不參與什麼酒會和宴請,也極少參與進一些事務性的活動裡,而今天,蔣涵出現在參會裡這多多少少有些反常,不過他又沒什麼資格去質疑,便只能是瞧望。
「蠍子叔叔,你在看什麼啊?」二寶瞧見蠍子總往那邊張望,便也惦著腳尖張望,只是他哪裡能看到什麼。
「我在看蔣叔叔。」蠍子說著把二寶抱了起來:「走吧,我們去箭場玩,你爸爸和媽媽射箭可都是很棒的,讓我看看你怎樣!」
二寶立刻握了小拳頭:「爸爸會的,二寶也會!」
蠍子伸手刮了一下他的小鼻頭當即抱著二寶往後花園的箭場去了。
……
「到哪兒?」乘客上一車,司機就偏頭問了一句,這一問他愣住了,因為他看到了一張領他震驚的臉:「你,你是那個,那個……滕……」
「請開金鴻路一號。」滕燁抱著包輕聲言語,此刻他眼裡閃動著興奮,絲毫沒有疲憊,而他那張俊美到妖孽的臉也沒有虛假的面具來遮掩。
「哦,好!」司機激動的開著車:「不是說您失蹤了嗎?您,您這是……」
「也不算失蹤,只是炸傷後在偏遠的小鎮養了幾年,如今好了,自然該回家了。」他輕聲的說著瞧望著窗外的街道在夕陽的照耀下飛馳。
「那您明天一准上新聞,上電視,誒,能讓我打個電話爆個料嗎?爆料有獎金呢!兩千塊呢!」司機激動的言語著,滕燁微笑而言:「你專心開車,等把我平安送到了,你想怎麼打電話,隨你!」
「好咧!」司機興奮的言語:「送到,一定安全送到!」
……
鐵門緩緩打開,滕燁帶著一種激動的心情看著熟悉的一切在自己的眼前呈現。
我的家。
我和白嘉的家。
我,回來了!縱然還不夠完美,但,我回來了!
他的眼裡閃爍著興奮的光澤,拎著包快步來到房門前,打開門走了進去。
「白嘉!我回來了!」他大聲的叫著,期待著他心愛的女人會尖叫著從樓上衝下來。
但,沒有回應,他愣了一下又喊了兩聲,感覺不到任何動靜,當即掃了一眼客廳,看得到這裡的乾乾淨淨,立時轉身向外走。
白嘉不在這裡,就一定在董家大宅。
他想著直接奔去了車庫,繼而開著車駛離了金鴻路一號,直奔董家大宅而去。
……
「感謝各位到來,讓我的寒舍蓬蓽生輝啊!」董林國笑著舉杯:「能宴請你們,是我董某的榮幸!來!共飲這杯友誼的酒,願我們大家一切順意!」
眾人紛紛舉著酒杯相應,歡笑著說著感謝同榮幸的話喝下了酒。
當這一輪酒過去後,董林國看了一眼身邊的白嘉,有些猶豫要不要提及她婚事的事,白嘉已經主動的走上了前衝著外公點了點頭。
董林國轉頭看向了眾人:「今天除了和大家一起見一面親近一下彼此的感情外,事實上還有件事要宣佈的。」
眾人聞言自是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等待著他的下文,此時白嘉上前了一步,捏了捏手裡裝著水的被子開了口:「各位是知道我之前的婚事的,我的丈夫滕燁先生,於六年前失蹤,之後一直杳無音訊,而這段時期裡,因為滕燁他的美國身份被註銷,所以,我和他的婚姻關係,也變為了無效。我一直沒有放棄等待,也一直以他的妻子身份自居,我甚至想著,總有一日,他會回來,我能等到那一天!然而,我終究沒有做到我理想中的美好,我,還是堅持不下去了!」
她的話語讓大家都有些錯愕,驚訝的不知道是該應聲還是不應聲,紛紛只能以靜默瞧望著,等待著她之後的言語。
白嘉深吸一口氣,把手裡的水杯緊緊地捏著:「這六年裡,我生下了我和滕燁的孩子,也在外公的關照下母子平安著,但,我的生活裡一直都有一個人在幫助我,不單單照顧我,也照顧我的孩子和我的外公,給我,家的溫暖和安定,所以,所以今天借這個機會,我把他介紹給大家認識!」她說著把水杯遞給了手邊的外公轉頭看向了身後的蔣涵。
蔣涵邁著步子走上了前,並當眾和白嘉的手牽在了一起。
「他叫蔣涵,即將會成為我的丈夫!」白嘉緊緊地捏著蔣涵的手,盡可能的讓臉上顯露出微笑來:「我將會和他共建家庭,而你們將是我們,我們訂婚的見證者!」
眾人驚訝的一個個反應過來,紛紛鼓掌表示祝福,只是那些祝福的言語才紛紛出來,卻有一個男人的聲音高八度的響起:「不可以!」
白嘉的呼吸在聽到那一聲時,就滯了。
而賓客們則紛紛驚訝的回頭張望向花園的門口。
暗沉的夜色是背景,那些和花卉綁在一起的照明燈便如星辰,照耀著一個身穿夾克背著背包的男人步步向前……
「天哪!」
「啊!」
「是他!」
當他一步步向前,賓客們便從門口開始紛紛發出驚呼,如裂變的驚濤一般迅速的蔓延著這份驚訝!
「滕燁!滕燁他活著!他回來了!」有人終於尖叫著喊出了這一聲,整個花園裡霎那間都是一種驚訝的氣氛,而滕燁步步向前直勾勾的走到了呆滯的白嘉跟前,此刻他那張妖孽的臉上浮現著怒色:「你不可以嫁給他!我回來了!老婆,我,回來了!」
他說完一把抓了白嘉的肩頭將她使勁的按進了懷裡,狠狠地擁著她,帶著深深的思念,帶著濃濃的愛意,更帶著忿忿的怒火!
他的白嘉竟然在大庭廣眾下宣佈要和別人的人訂婚!
混蛋!如果他不是正好趕回來,她豈不是要丟下自己跟別人了?
別人……
他的眼直接轉向了一邊的蔣涵,咬了一下唇。
這傢伙!叫他娶他還真敢娶!
蔣涵被滕燁那虎視眈眈充滿著怒火的眼神盯得有些無奈的轉了頭。
幾乎是本能的他退後了一步,不想這一刻大家的尷尬讓白嘉更痛苦,然而白嘉牽著他的手並未放開,她死死的拉著她,另一隻手扯了滕燁夾克的背後。
她貪戀這個擁抱,她想要緊緊的陷在裡面,可她,不能!
她咬著牙,忍著內心的痛,硬生生的把自己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而後看著他:「你回來了?」
「是,我回來了!」滕燁強調著,眼神已經落在他們兩個還牽著的手上,當即就想動手去扯開,而白嘉此時開了口:「晚了!」
「什麼?」滕燁僵住,詫異的看著白嘉:「你說什麼?」
他的白嘉明明愛著他,明明與他費盡心機的聯絡著,怎麼此刻這般對待他?
「我說晚了!」她的聲音有一點顫抖:「我已經宣佈我要和,和蔣涵,結婚了。」她說著更舉起了她和蔣涵相牽的手,向他證明著他在失去。
「不!」滕燁上手一把扯開了他們兩個的手,然後盯著白嘉:「老婆,我回來了,你聽懂了嗎?縱然還有危機沒有徹徹底底的解決,但我回來了,我不會再離開你,我會守著你,陪著你,和你過一輩子啊!」
白嘉咬著牙,在肩頭輕顫中伸手把他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抹了下去:「你走吧,我們的婚姻,結束了!」
說完她看向了蔣涵伸出了手。
蔣涵不言語的伸手過去。
當他們的手在滕燁的面前再度牽上時,滕燁的眼裡泛著血色:「白嘉,你忘了你答應我的話了嗎?若我不放開你,你絕不放開我!」
白嘉死死的捏著蔣涵的手,指甲都陷進了他的肉裡:「對不起,我背叛了,我的誓言,我已經放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