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到頭疼,不但如此她還有一種酸痛感,特別是她的腰。
下意識的她伸手去撐了一下自己的腰,而這個時候舞台上的姑娘也將一曲《春江花月夜》演奏完畢,主持人便宣佈今日的活動到此結束,囑咐著大家明天早上10點一起去參加特意為大家準備的高爾夫聯誼賽。
「你的臉色……怎麼忽然看起來,不大好了?」許是白嘉扶腰的動作引起了他的注意,滕燁一面打量著她一面言語。
「啊,不知道,感覺,有點頭疼。」她說著對他微笑了一下,身子卻無端端打了個寒顫。
滕燁見狀眉更是蹙了起來,那種心裡莫名的危險感又冒了出來,甚至,更強。
「你沒……」他正問著,可此時主持人已經說完了他的話,大家都禮貌的給予掌聲和集體散席。
滕燁只好收聲,白嘉則撐著桌子起身,可是這一站起來,她不但更加頭疼,人還有些微微的暈眩,當下身子就晃了一下,滕燁在她身邊,直接就抬手扶了她一下:「你沒事吧?要不要找醫生?」
白嘉擺了一下手:「沒事,可能,累到了,又或者著了涼吧!」她說著看了下都在離席的人,抬頭沖滕燁言語:「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謝謝你的關心。」
滕燁抿了一下唇:「我扶你出去吧?」
白嘉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頭:「好,那,謝謝了。」
滕燁沒有再說什麼,一手抓了白嘉的手包,一隻手直接就扶著她的臂膀帶著她往外走。
這一刻,白嘉莫名的有一種幸福的感覺。
我是有多久沒能和他這樣並肩行走,還牽扶著了呢?
他如此的關心我,心裡一定是擔憂的吧?
我,我怎麼能讓他為我擔憂和掛心呢,我……
她內心還在各種情緒化,人卻已經被他帶到了門口,也許是一出大門就正好吹來了夜晚的涼風,她連續打了好幾個寒顫,整個人都有了一種瑟瑟發抖的感覺。
而她這般,立時讓滕燁一愣,隨即鬆開她的臂膀,二話不說的就把身上的西裝給脫了下來,直接披到白嘉的身上:「你的司機在哪兒?」
白嘉扯了一下帶著他熱熱體溫的西裝,眼裡蒙著一絲水氣:「我給他電話。」
她說著,看向他手裡的手包,滕燁便把手包還給了她。
手臂酸痛,人極為的不舒服,但她此刻覺得最難受的是自己的心,因為她是那麼的貪戀他所有對自己關心愛護的一切,卻又在心底不敢讓他做的太多,生怕自己會壞了他的事,畢竟他對自己的態度,就足以說明,現在的他們還不能好好的放下警惕。
滕燁看著白嘉有些打擺子似的打開手包,翻著手機,眉就蹙的更深,他能想到這個女人目前的情況不大對,而就在這個時候,白嘉終於翻出了手機,但她剛拿起來要撥打,手機就從她手裡掉去了地上,繼而包也掉了,整個人翻著白眼就往前栽。
「小心!」他輕言著,一把抱住了她,避免了她栽下去,可是她卻雙眼閉著不說,整個人都和爛泥似的直接倒在他的胸口。
下意識的他輕喚著「董小姐」的同時伸手撫摸上了她的額頭,那整個臉煞白到幾乎沒什麼血色的人兒,此時竟然額頭滾燙。
不好!
心底裡充斥出這樣一個聲音,他立刻叫她打橫抱起不說,更大聲喊著:「來人啊,有人暈倒了,快喊急救!」
……
吊瓶在滴答著液體,滕燁立在床邊眉頭緊鎖。
此刻他不是擔心她會怎樣,畢竟醫生說已經沒事了,他蹙著眉是因為,他不解。
醫生的診斷結果是,她有遺傳的蠶豆病,吃的東西裡只怕是有會產生不良反映的成分。
他一聽完,脫口而出那道金銀花的鴨湯,結果醫生直接表示,金銀花成分是必須禁忌的東西,甚至還非常無語的感歎著:「她自己怎麼都不知道小心呢?她的病史裡可有發病記錄的啊,這種成分是絕對要禁忌的啊!」
醫生感歎完了,就去忙了,可他卻覺得不對了。
第一個不對,來源於他自身的反映。
禁忌,不能吃的東西,這代表著危險是沒錯,可是和他有什麼關係呢?而他,竟然在聽到那食物名字的時候,內心就充斥了不安,甚至已經有了危險的感覺,並且幾乎是本能的看向她,覺得她會有危險,只是為什麼卻不知道,也因此他沒有過多的阻攔,而現在看來,他的反應是對的,可是,正因為是對的,這讓他糊塗。
忘記的身份,摒棄的記憶,是組織裡的成員保持自己戰鬥力不被影響的最佳方式,他忘記了她,拋棄了和她的一切記憶,可是,可是為什麼會對給她帶來危險的禁忌成分如此敏感,如此的刻入了身體的記憶,成為一種本能?
而第二個不對,是因為她。
一個明明有過病史,清楚知道自己有蠶豆病的人,竟然對自己禁忌的食物沒有防備!這可能嗎?合理嗎?顯然不合理!
他理所當然的想到了另一個可能:她是故意的,故意用這樣的方式來刺激他想起過去?又或者,要他救她,再和她有一番開始……
想到今日她刻意提起「滕燁」的演講,想到她在餐廳的消失,以及邀請,再到剛才她倒在自己懷裡的那一瞬,他覺得她更加的可疑。
看了看躺在病床上還未清醒過來的女人,滕燁伸手抓起了床尾那屬於他的西裝,略一遲疑後,從口袋裡掏出了那張名片。
他看了一遍後,把名片丟在了床尾,把衣服往胳膊上一搭,轉身走了出去。
工於心計的女人,你以為我是魚嗎?可笑!
他冷著一張臉大步的走向了電梯,當他按開電梯進入併合上電梯時,旁邊的電梯門也打開了,蔣涵抱著一身泥巴的二寶直接衝了出來,他們的身後還跟著蠍子。
「醫生,請問董莞兒女士在哪間病房?」蔣涵出來就高聲詢問。
「哦,急診三室。」護士說著指了房間位置,蔣涵立刻抱著二寶衝了過去,就看見白嘉一個人躺在那裡,他當下放下二寶,就抓了她的手號了她的脈。
脈象並不凶險,他長吁一口,對著蠍子說看好她後,人就立刻去了醫生辦公室直接要白嘉的急診數據了。
而蠍子則是一臉擔憂的看著白嘉——他都是接到主辦方的通知,才知道白嘉竟然住院在此,而來的路上,他給蔣涵打了電話,知道他在附近正帶著二寶踢足球呢,立時就把兩人一併接了過來。
他的高超醫生讓蠍子從心底裡相信他,哪怕他的右手已不能在執刀手術,但他依然是一名強力的醫生。
……
「是吃了金銀花?」蔣涵從急診醫生的嘴裡聽到根源在此,頓時一臉費解,而他的表情立刻讓那醫生也吐槽起來:「你別這麼看著我,我還納悶呢,可送她來的那個外國人就是那麼說的啊!」
「外國人?」
「對,一個挺帥的高個子外國人,是他把人送來的,還是我和他說起時,他才說病人之前吃了有金銀花的鴨湯。」醫生說著搖搖頭:「這麼不注意忌諱的已知病史者,我還是頭一回見!年輕輕的,還是得惜命才對啊!」
蔣涵聞言徹底無語:「她應該是不小心,估計,沒注意吧!」
他說著放下了病例檔案,走了出去。
她向來都有注意的啊,怎麼會這麼大意?難道論壇的事太耗費她的精力,讓她有點撐不起了嗎?
蔣涵疑惑著走進了病房,看到依然只有蠍子和二寶在旁,當下問到:「有沒有看到個外國人?」
蠍子搖頭:「怎麼了?」
「哦,沒什麼,醫生說她是被一個外國人送來的。」
「嗨,全球財富論壇,外國人有什麼好稀奇的?」
聽蠍子這麼說,蔣涵也覺得這不是個什麼好掛心的問題,而這個時候,二寶開了口:「蔣叔叔,媽媽什麼時候醒啊?她為什麼不回家睡覺呢?」
「你媽媽她累到了,病了,不過等一會兒就會醒的,醒了以後,咱們就帶媽媽回家啊!」
「哦,知道了。」二寶說著手裡揉著一個紙片,蔣涵瞧著奇怪,就問他:「二寶,你手裡是什麼東西啊,哪兒來的?」
「不知道啊,這裡拿的。」他指指床尾。
蔣涵伸手拿過瞧看,一看是白嘉的名片,就撇了下嘴,還給二寶去玩了,心裡倒更加肯定送白嘉來的人,是論壇裡的一份子了。
「嗯……」此時,白嘉哼唧著抬手去蹭自己的頭,蔣涵見狀立刻上前捉了她的手:「別亂蹭,你在輸液,針會跑的。」
聽到這聲音,白嘉的眉眼擠了一下才睜開,而後她才看到了蔣涵關心的臉和一旁蠍子伸著的腦袋,以及那個坐在床邊玩著什麼東西連腦袋都不抬的二寶……
她的眼神轉完了整間病房,沒有看到那個想要看到的身影。
「你瞧什麼呢?」蔣涵看她這樣,不解的詢問。
白嘉眨眨眼:「我,我記得我是在會場的啊,我……」
「你急性溶血性貧血,休克後被人送到這裡,還好,救的即時沒什麼大礙,我看了數據,應該沒有太大的腎臟損傷,等明後天了,我給你弄些中藥慢慢調理一下,腎臟排一下毒好了。」蔣涵說著埋怨似的埋了她一眼:「你是怎麼回事?金銀花鴨湯也敢喝?你不是早把忌諱的成分和藥物都背下來了嘛,怎麼這麼不小心?」
「什麼,金銀花鴨湯?」白嘉聞言直接懵掉,而她的表情印證了蔣涵的猜想,他立時心疼的言語:「論壇的事讓你壓力很大嗎?這都沒能注意嗎?」
白嘉抿了一下唇:「沒有,是,是我太專注看表演,沒留意,只聽見是鴨湯,卻沒聽見前面的。」她輕描淡寫的說著,不想和他提及滕燁,然而內心卻不由的想著:是他送我來的嗎?金銀花的鴨湯,那時他還問我你能吃這個嗎?他那麼關心我,婉轉的提醒我,我卻笨笨地不解他的好意,唉,此刻他一定會很擔心我吧?——
補昨天的,我睡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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