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涵笑了一下:「你在和我講笑話嗎?」
「你需要和我演戲嗎?」ellen直視著蔣涵:「誠如我對她好是因為內心的愧疚想要彌補一般,你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對她好的!」
「我和她是朋友。」
「我還是她姐姐。」ellen不客氣的直言:「你能看到我的用心,你又何嘗沒有用心?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你見到了我的動機,你也有動機,不是嗎?」
「我是她的家醫。」蔣涵一臉認真,可換來的是ellen的哂笑:「這個借口很好笑你知道嗎?你推開她相護,我可以理解為本能,但我看得很清楚,在我媽,我媽拿槍對向小莞的時候,你擋在她的身前,受傷的你肯再一次站在她的身前,這絕對不是本能。」
「猴子和蠍子也有阻擋。」蔣涵伸手摸了一下鼻子。
「他們欠著castle的情,把命搭上也沒關係,你難道和他們一樣?」
蔣涵聞言盯著ellen笑了一下:「這算什麼?審問?就因為我踩到了你的尾巴,你想要踩回來嗎?」
「我只是想告訴你,你還是放手吧,她已經有愛人了。」
「我知道。」蔣涵的手在空中揮了揮:「但是,她現在是一個人,她需要有人照顧,有人關心。」
「你想守護她?」ellen挑了眉:「你打她的主意?」
「注意你的用詞,我沒有什麼打主意的想法,只是守護,守護到,滕燁回來吧。」蔣涵說著像是自嘲似的笑了一下。
「只是這樣嗎?」ellen狐疑的看著他,似乎不信。
「當然,事實上……我從來都不想有人感覺的出,我對她的那份喜歡。」蔣涵說著指了ellen:「如果你聰明的話,知道該怎麼做。」
「你放心,我不會說出來給她增加困擾和煩心,我只是想告訴你,有的時候,我們期望的和計劃的,往往都趕不上變化,甚至,也許我們根本駕馭不了我們的感情。」ellen說著歎了一口氣:「所以,儘管有人能照顧她,我會覺得是個安慰,但,但我還是希望你,克制一些,或者退開一些,我不想有一天你和我一樣,發現原來很多東西都掌握不了。」
「你是怕我喜歡到無法自拔而去對她做什麼嗎?」
ellen抿了下唇,沒有出聲。
蔣涵看著她那表情笑了笑:「知道嗎?其實見到她第一面,我並無感覺,因為,她就像個小兔子一樣看起來無害……但,就在醫院裡,我看到她那一巴掌揮舞的帥氣,看到她面對所有欺負挺直身板迎過去毫不客氣的反擊時,我想到了兔子急了會咬人,更看到一個女人她堅強柔韌的一面。」
「從那時就喜歡了?」
「不知道,也許吧。」蔣涵笑著搖搖頭:「反正和她認識的時候,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等我意識到我在乎她的時候,我也很清楚的知道,她愛著她的丈夫,很愛很愛。」
「聽你這話,似乎我的擔心是多餘的。」ellen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是不是多餘,我不知道,正如你說的,計劃沒有變化快,我們都不知道未來會怎樣,而我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在她身邊陪著她,照顧她,一直到,她心愛的人,回到她身邊吧。」
「你是一個好人。」ellen有些動容的輕言,可是蔣涵卻挑了眉:「哦,別用這樣的句子給我,聽起來,我就跟要掛了一樣。」
「我只是想說,謝謝你疼她!」
蔣涵擺了一下手:「用不著那麼客氣。」
ellen笑了一下,輕擺了手:「再見!」
「再見!」蔣涵輕點了一下頭,轉身離開。
他走後,ellen抿著唇轉頭看向了窗外,許久後才輕喃一句:「未來會怎樣,我們誰,都駕馭不了。」
……
六個月後……
「蔣主任,我們經過慎重的考慮,很希望你能成為我們中藥部的負責人,所以,你要請辭急診中心主任一職我們表示同意,但我們同時也希望你依舊做我們的同事,成為中藥部的部長。」電話裡是院長給他的答覆,而蔣涵聽著卻是笑了一下:「沒必要了,董家的事就夠我忙的了,老院長,我還是辭職吧,雖然中藥部部長雖用不上我的右手,但會用掉我很多的精力。」
「蔣涵,你再考慮考慮嘛!」
「謝你了老院長,不過,我依然堅持,辭職。」他堅定地說著,終究換來了電話裡歎息的聲音:「好吧,但如果我有天急需你幫忙的時候,還請你不要……」
「我會出來幫忙的。」蔣涵微笑著輕聲言語,電話裡是老院長的歎息聲:「唉,那好吧,我這就發下去,過幾天通知你來辦手續。」
「好,那先這樣。」蔣涵又客氣了兩句掛了電話,一放下電話就看向了身邊的董林國:「搞定了,您的那只清乾隆粉底胭脂對花葫蘆瓶可歸我了。」
董林國一臉無奈的笑著,眼裡卻滿是歉意:「好好,你的!」
蔣涵笑了一下起了身:「我過去陪她了,下個星期就該入院了,我去看看還缺什麼趕緊添置起。」
「嗯!」董林國點頭目送蔣涵出屋後,眸子裡閃動著些許的欣慰,眨眨眼,復又把老花鏡帶上,再拿著放大鏡瞧看著手裡的賬目——這大半年的,他可是又忙碌起來,不為別的,只為幫著自己的外孫女渡過這看似平靜卻實際浪潮洶湧的時刻。
畢竟她還太年輕,又不是從小就耳濡目染的學習管理,學習這些,就算這半年她花時間在此,卻依然還不能完全的鎮住整個場面,他必須得在她的身後幫著她。
……
「喂,什麼叫做遵醫囑?」蔣涵一進白嘉的房間,就看到白嘉挺著肚子躺在靠椅上,手裡翻動著賬冊不說,身邊還有一摞報表一樣的東西,當即翻了個白步的走了過去:「你當我的話是耳旁風嗎?」
「哎呀,我沒有不聽,只是我必須得弄清楚情況嘛!」白嘉頭都不轉的盯著手裡的賬冊,而後轉頭和身邊的助理說著一些數據,讓她做了記錄。
蔣涵走到她身邊,直接一把搶走了賬冊:「拜託,你只是一個董事長,不是總裁,你不需要把自己弄的那麼辛苦的,尤其是你還有一個星期就該生了!」
白嘉扭了下嘴巴,伸手摸摸高挺的肚子:「你也說了,還一個星期才到預產期的嘛,可是春季的股東大會,三天後就要開了,我身為董事長總不能老指望著外公不是?」
「股東決議又不用當堂就出判斷的,你列席完了,回來問問老爺子就是了,反正你馬上就要生產了,難道你想一邊做月子一邊開大會?」蔣涵說著把手裡的賬冊直接塞去了一邊的助理懷裡:「你是老爺子身邊的精英,麻煩你替她整理出所有必須知道的數據,弄好了讓她過一遍好了。」
助理自然點頭,事實上,再她被老爺子指派過來接替了吳莉莉成為白嘉的助理後,她就按照老爺子的吩咐,盡可能的把工作量給白嘉消減到一目瞭然輕鬆駕馭,但,架不住這位新晉董事長好學的勁頭大發,不但自己找科目補習,還抓著她要學習掌握哪些數據什麼意義,導致她只能作陪。
「蔣涵,你還是讓我看一下吧,看明白我心裡有底些!」白嘉說著扶著蔣涵站了起來,目光乞求,可蔣涵卻是搖頭:「不行,事實上,你下個星期就要入院準備了,這會兒你應該檢查一下,所有的東西都是否備齊了。」
白嘉伸手指指兒童房:「都在那裡面,什麼也不缺了。」
「還是核對一下保險點!」蔣涵說著扶了白嘉就往那邊去。
「……奶瓶,小衣服,小毯子,喏,還有安撫奶嘴,我說了什麼都不缺了。」白嘉一臉我準備好的表情看著蔣涵。
可蔣涵卻掃完所有的東西後扭頭看著白嘉:「關於小孩子的東西,我承認都不缺,可是你的呢?」
「我的?」白嘉一愣:「什麼我的?」
蔣涵翻了個白眼:「你的產婦包呢?」
白嘉一頓,隨即伸手拍了腦門:「啊,我忘了……」
蔣涵衝著白嘉伸出一個大拇指:「你真行!走吧,去準備產婦包!」
……
蔣涵陪著白嘉在商場逛了一圈,除了挑選了產婦包外,又順便買了兩張薄薄地包被,當刷卡付賬後,蔣涵便和猴子一人拎著點東西陪著白嘉往電梯口走,猴子更給蠍子打電話,說這大家要下來了。
不巧,電梯剛好沒趕上的下行,大家便乾脆站在那裡等,白嘉無聊,就轉頭掃了眼懸掛在那裡的電視屏,結果就看到無聲的電視畫面,顯示著一組新聞播報,正是一幅幅交火的場面,不但有廢墟的畫面,更有大批的穿著袍子的人在奔跑,而下方配備的字體,她只來得及看清一句:「……在塔伊夫發生的激烈交火事件,隨即宣佈停火,阿卜勒家族繼承人加麥爾表示,即日起,阿卜勒家族將在他的帶領下,進入下一個黃金時代。」
這句話結束的同時,畫面陡然一變,一個手持權杖的人站在高高地高抬上揮舞,他穿著長長的袍子,還蒙著臉,然而卻有一雙眼暴露在外,只可惜還沒看清楚,這個新聞就結束了,變成了關於俄羅斯的新聞。
「你們剛才看到了嗎?」白嘉的心陡然懸了起來,她抓著猴子:「你看見了嗎?」
猴子表情嚴肅的看著白嘉:「好像,是他。」
「什麼叫好像?查,查新聞!」她激動起來,抓著猴子使勁的搖動他的胳膊,猴子答應著立刻用手機上網搜索,而蔣涵趕緊的拍了白嘉的肩頭:「你別激動。」
白嘉看他一眼,整個手都攥了起來。
不激動?怎麼可能呢?
阿卜勒家族,百噸黃金,這些相關猴子已經告訴了她,所以她知道滕燁的消失必然和這有關,她想要瞭解,卻一直不敢,她怕自己的行為會對他帶來危險,畢竟她不是這個局面的掌控著,然而大半年後,她終於看到了相關阿卜勒家族的消息,那個身影快而模糊,可她卻覺得那麼熟悉……
「找到了!」猴子說著把手機亮給白嘉看:「只有一張照片!」
白嘉一把抓到手裡瞧看,就看到身穿白袍圍著黑邊金紗的男人傲立在那種古老的立柱前,他蒙著面,肩頭還聽著一隻獵鷹,但那雙lou出來的眼,是她再熟悉不過的灰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