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白嘉的嗓子裡發出了尖叫,這樣的震撼畫面讓她呆滯了兩秒才叫出聲來,而與此同時蠍子也推門衝了進來。
他立時把白嘉拉到身後護衛,眼盯著完全傻掉的三夫人,警惕滿滿,而白嘉已經反應過來,大聲喊著:「救人啊,快來人啊,有人受傷了!」
好在這裡是醫院,眨眼的功夫,就衝進來許多人,有醫生和護士進來處理後ellen被迅速的抬進了急救室,而三夫人也在一片癡傻似的茫然裡,被警方用布罩頭先行帶走。
……
急救室的燈還在閃爍,白嘉抱著雙肘坐在對面的椅子上,不安與擔憂。
昨天,她坐在這裡擔憂著蔣涵,今天,就成了擔憂ellen,身邊的人接二連三的出現這樣的危險,她只覺得內心有一種無法排解的重壓,壓的她心頭悶悶地。
「喝點水吧。」眼前是遞來的礦泉水,白嘉抬頭看了一眼,是蔣涵,他望著自己,眼裡有著擔憂:「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她抿了一下唇,接過,卻拿不住的讓水瓶掉去了地上,蔣涵見狀慢慢彎身撿起,而後坐在了她的身邊:「別怕,很多這種外傷都是因為搶救不及時而大出血死亡,她可以說是第一時間送進去急救的,作為一個急救中心的主任,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只要不是捅在了很重要的臟器以及無法修復的主動脈上的話,她是可以沒事的。」
白嘉偏頭看著他:「真的嗎?」
「真的。」蔣涵說著,眼眨了眨,目光落在白嘉依然抖動的雙肩上,忽而就抬了手搭上了白嘉的肩,將她往自己的懷裡一攬:「別怕,一定會好的,她不會有事,相信我。」
一個靠椅依靠的胸膛,一個給她溫暖的臂彎,此刻的她能感受到的就是給予心靈的力量。
「我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三夫人會動手,也不明白,為什麼,姐姐都走了的,怎麼會出現在廁所,還,還為我擋了那一刀。」她低著頭低聲喃語。
「現在不是去糾結答案的時候,你應該做的是讓自己先平靜下來,免得情緒激動傷到你肚子裡的寶寶。」蔣涵的言語帶著一種溫柔的力量,他的手更輕輕地拍著白嘉的背:「一樣樣的來,一樣樣的處理,不要急也不要怕,我會陪著你的。」
白嘉閉上眼,她靠著蔣涵的胸膛找尋著那份支持,而一旁的猴子看著他們相擁在一起的畫面,欲言又止。
……
三小時後,ellen被推進了加護病房,如蔣涵所言,搶救及時她沒有離世,但是,刀刺傷了她的腹部,導致她的脾臟受損,雖然已經做了縫補手術,可如果後期還是出現併發症的話,那很有可能器官衰竭,也就是說,她依然有生命危險。
這樣的答案讓白嘉不能消除不安,反而更加的心裡難受,她站在病房裡看到ellen那昏睡過去發白的臉,只覺得自己滿腔的怒火。
「我要去警局,我要去見她!」白嘉說著轉了身就往外走,蔣涵想要拉住她,可猴子伸手阻擋了蔣涵的手:「我們去陪嫂子,麻煩你看一下ellen吧!」
蔣涵看了一眼猴子,衝著白嘉的背影喊到:「別衝動啊!」
白嘉站住腳步,繼而回頭:「逃避果然是沒用的。」她說完轉了頭大步就往前走,猴子和蠍子自是跟隨,而蔣涵站在病房的門口,眼有擔憂的看著白嘉他們進了電梯。
他轉了頭,看著昏迷在病床上的ellen歎息了一口氣。
……
「為什麼要刺我?」站在審訊室的桌前,白嘉怒目看著對面的三夫人:「給我一個理由!」
三夫人的手搓了搓:「她怎樣?」
白嘉咬了一下唇,繼而吼叫一樣的衝她言語:「你說怎樣?被你那麼一刀捅進去,捅到脾臟,你說能怎樣?」
啪嗒,眼淚滴落下來,砸在了桌上,留下小小的水漬。
白嘉哽咽與激動的吼叫聲讓三夫人的臉色發白,而現在,她又看到了白嘉的眼淚,立時整個人都似乎陷入了恐懼裡:「她,她難道,難道……死了?」
白嘉沒有接茬,她只是看著三夫人流淚,但這樣的沉默無疑是默認,三夫人的手立刻插入了她自己的短髮裡,像是抓狂了一般的自言自語:「不,不應該這樣的,不應該是她的,她死了,我怎麼和秀蘭交代?我怎麼和秀蘭交代,我的峰兒還怎麼,怎麼東山再起……」
白嘉的眉一擰:「秀蘭?二夫人江秀蘭?難道是她要你殺我的?」
三夫人伸手捂上了嘴巴,她看著白嘉,使勁的搖頭,而後她忙不迭的喊著:「我什麼都沒說,我什麼都沒說過!」
白嘉轉頭看了身邊的猴子和蠍子,而一旁陪著他們的警察也立刻拿出了對講機把聽到的情況匯報了出去。
……
蔣涵把ellen的手機丟在了床頭,人便坐在她的床邊看著ellen。
大約二十分鐘後,ellen的眼皮動了動,人醒了。
「看來你身體比我想的要好,我以為你還得再過五分鐘,麻藥的勁兒才能散去。」蔣涵看著她,聲音不大的言語著。
ellen轉著眼珠子掃著周圍的一切,幾秒後才問了起來:「小莞有沒事?她怎樣?」
「放心,她很好,沒事,你替她擋了刀,現在有事的,是你。」蔣涵說著就像個醫生一樣開始交代她的受創情況,甚至連她並沒逃掉的生命危險也一併相告。
ellen聞言卻似乎並不掛心和擔憂自己的死亡威脅,她反而是關心著白嘉人在何方:「小莞人呢?」
「去警局了,你被三夫人捅成這樣,她不可能不作為的。」
「什麼?」ellen聞言立時急的言語:「不,這,這只是意外,是我自己不小心……」
「不小心什麼?不小心撞到三夫人手裡的水果刀上?」蔣涵看著ellen沒客氣的打斷了她的言語:「姑息養奸這個詞你應該聽說過吧?你以為你可以盡孝,你可以遮掩,可以挽回,可以彌補,但最後呢?一切都彌補不了不說,還讓對方越走越遠到連你自己都賠進去了不是嗎?」
ellen的唇立時哆嗦了兩下,她看著蔣涵:「你,你什麼意思,我,我聽不懂。」
「你懂。」蔣涵說著站了起來:「有些事,它並不會往你期望的方向去,因為,你無法替那個人選擇路。就像現在的你,你可以為白嘉擋一次刀,但你阻礙的了那個人的加害舉動嗎?下一次呢,我在醫院,你在醫院,我們又該指望誰來阻止你母親的瘋狂之舉?」
ellen的眼瞪直了:「你,你怎麼知道?」
「我是醫生。」蔣涵看著ellen:「大夫人的病態我看的到,三夫人的精神變化我更看的到,甚至你母親,再是言語地多麼虛弱,在我眼裡也是這三位夫人裡最健康的一個。」
ellen的唇哆嗦著,再言語不出一個字,而蔣涵卻看著她繼續言語:「你是知道你母親才是害死你父親和董小姐的真兇吧?」
ellen偏了頭。
「當白嘉告訴我,你是多麼疼她這個妹妹,多麼灑脫的放手成全時,我就覺得不對。明明前面還在處心積慮的想要掙,想要搶,可轉頭卻說放手就放手,這太不正常。而之後,我們到香港來,你對白嘉上心,你攔著著她見你媽媽,都已經讓我感覺到不對,要知道那種避忌藥物的言辭應該是我這個當醫生的來提醒才是啊!你卻早早的想到了,而最奇特的就是今天,你明明都走了,卻會在白嘉遇到危險的那一刻出現在她的身邊,還出現在廁所為她擋那一刀,別說你不知情!」
「我是真的不知情。」ellen轉了頭看著蔣涵:「我是要去乘電梯時,才發現肚子疼去的廁所,結果,等我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三媽她,她盯著你的病房門口,一臉陰色,我正想招呼,可小莞出來了,她就往廁所這邊挪,我,我只是,只是下意識的退回了廁所,因為我看的出,她並不想和小莞招呼,可是……」
「前面的可能是真的,後面就假了。」蔣涵不客氣的直言:「你是察覺出不對來,乾脆藏進了廁所,結果三夫人進去,也藏了進去,然後等到白嘉進去後,她要動手,你看著不對,就衝了出來阻擋,結果,你挨了刀。」
蔣涵的言語讓ellen的眼裡充滿了驚色,因為他幾乎說中了:她的的確確是覺得三夫人那種看到白嘉的眼神很奇怪,甚至看到她盯著白嘉人往廁所這邊退時,而下意識的藏去了廁所,悄然的盯著三夫人,因為她不明白三夫人為什麼會那樣看著白嘉,甚至她還在想,是不是三媽打算找機會再和白嘉談談,要她給玉峰出資。
可是她看到的是三媽趁著白嘉洗手時,從廁所裡出來,更從包裡摸出了一把水果刀。
那一時,她根本想到沒想就推門衝了出去,她沒有喊,她怕一喊引來人,她只想衝過去奪下那把刀,但結果是,刀正好扎進了她的身體裡,那一刻的疼痛讓她昏天黑地,讓她更意識到,她想要阻止悲劇卻阻止不了。
「一個人做了錯事,姑息包庇並不是真的對她好,你應該讓她明白她錯了,還應該讓她面對相應的懲罰,這才是對的舉動,而不是你這般想要盡孝,卻只能看著她害更多的人。」蔣涵說著看向了窗外:「你知道怎麼做才是對的。」
「不!」ellen看著蔣涵搖頭:「她是我媽,我不能去告發她,她會死的,而且,我們郝家也會完蛋,畢竟,畢竟妻子殘害丈夫,買兇炸死四房,這可是絕對的醜聞。」
「可是你如果還是包庇呢?難道你要看著她連白嘉也害死?」
面對蔣涵的質問,ellen一臉痛色:「我不知道……」然而她話還沒說完,病房的門一把被推開,二夫人急沖沖的跑了進來,她的身後還跟著郝玉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