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這是抓回來的藥。」菲傭拎著一包中藥進了屋,按照慣例放在了桌上。
「嗯,去把草坪打整一下吧!」江夫人輕聲說著,那菲傭便應聲忙活去了,而她拎著那袋子藥到了廚房,打開了藥包,開始動手從內裡挑揀出一些藥片,草皮,而後把它們統統塞進了藥罐子裡留下的藥渣裡,倒了點睡,攪和了幾下後才把這些倒進了垃圾袋裡,而後將罐子洗了,把剩下的藥草倒進了藥罐子裡加水泡著,這才出了廚房,結果剛出來,房門就開了,ellen提著包一臉黑氣的進了屋。
「玉蘭,你回來了?」她立刻出言招呼,而ellen則是直接開問:「kate呢?」
「和朋友一大早就出去玩了,你不是說有事要外出兩天嘛,怎麼這麼快就……」江夫人的話還沒說完,ellen已經走了過來丟了下包,伸手拉上她的胳膊:「我有話和你說,去樓上吧!」
江夫人的眼眨了眨,由著女兒帶著她上了樓。
進了主臥室,ellen伸手關上了門,而後便著母親直言:「你和我說實話,當年你叫人動手,是僱傭了誰?」
江夫人的手指捏了捏,轉身去了床角一坐:「沒僱傭誰。」
「怎麼可能沒僱傭?我撞見你打電話的,也聽見你詢問,詢問他們都死了沒,難道你問的不是你僱傭的人嗎?」
「是,我問的是我僱傭的人,可他是誰我需要告訴你嗎?都十幾年前的事了,有必要拿出來說嗎?」江夫人此刻的目光冷得嚇人,毫無平時的溫柔與懦弱之感。
「怎麼沒必要?這幾天爸和四媽的死亡之事絡報紙電視,哪裡沒提,你別說你不知道!」
「我知道啊。」江夫人抬頭著ellen:「可你慌什麼呢?十幾年你都安安生生的,怎麼,一牽扯到滕燁的父親,你就激動了?你就坐不住了?他現在已經和你沒關係了,人家和那個jian女人的女兒結婚了,還用你為她操心?你最好搞清楚,誰是你媽?你可是我生養的!」
「我知道你是我媽,我知道我是你生養的,不然的話,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在家裡安然裝扮你的謹小慎微?你以為我過問是因為castle?我過問是因為你是我媽好不好!」ellen跺腳瞪了一眼江夫人:「我過問是怕你出事啊!」
江夫人的眼裡有了一絲柔和,她著ellen,眨眨眼:「沒什麼好怕的,十幾年前的事了,當年都能沒事,現在更不會有事。」
「我不知道你哪裡來的自信,要知道,現在大陸的警察已經爆出來這樣的消息,而且董家更是在警局立案了,這樣子查下去,萬一查出來,你怎麼立足?」ellen的目光擔憂,她擔憂的不是警察的實力,她擔憂的是滕燁。
他是那麼的愛白嘉,如果白嘉執意和他離婚,而他想要挽回婚姻的話,就一定會弄清楚他父親殺人的動機,憑他的手段和本事,ellen完全沒有自信母親會躲過這筆債。
「查不出來的。」江夫人淡然地丟下一句話,起了身,就想出去,ellen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死無對證。」江夫人說著扳開了女兒的手指,抽出胳膊,就要去開門,ellen卻急聲說到:「你錯了!」
江夫人回頭著ellen:「錯了?什麼意思?」
「滕燁的父親是死了,可是你做的事掩蓋不了,你能聯繫上他,就會有把柄,就會留下痕跡,只要滕燁去找,去查,你根本就藏不住!」
江夫人眨眨眼:「也許吧!但我覺得,只要你不說,就沒人會知道這事和我有關,所以與其擔心這些,還不如你給我好好養你的傷,別叫人出你的激動來更好。」她說完頭也不回的就拉開門走了出去,ellen著母親完全不當事,反而警惕自己的樣子,便是憤怒的跺腳後扭頭在那裡默默流淚。
她再是和母親有著嫌隙,卻依然牽掛和擔憂,而母親卻這麼她。
「不行,她不當事,我卻不能著她坐以待斃,我,我得做點什麼。」許久後,她輕聲喃語。
……
「兒子,你到底要找什麼啊?」羅女士著金俊吉在雜物儲藏室裡翻找著那些從被炸毀的舊宅廢墟裡回收的物件,一頭霧水。
一到消息,她的生日派對就直接告吹了,金俊吉在第一時間訂了回韓國的票不說,下了飛機,連休息都顧不上就把行李丟給她,叫她自己趕車回老宅休息,人就直奔這裡。
害的她擔心的放下行李過來,卻到兒子在一堆雜物裡翻的頭臉都是灰的還不罷休。
「一張照片!」金俊吉頭都不抬的繼續在雜物堆裡翻。
「照片?」羅女士很驚訝:「什麼照片值得我們這麼急匆匆的回來,值得你這樣?」
「是我初中那場棒球賽的!」金俊吉急的翻找:「媽,那張照片很重要的!我得把它……啊……」一聲吃痛的叫嚷,讓羅女士緊張的湊了過去:「怎麼了?」
金俊吉吮著指頭:「沒事,劃到釘子了。」說完他又繼續翻找,的羅女士急忙拽了他:「胡鬧,釘子傷了手,你得去打破傷風,這可大可小的,一張照片而已,至於你這樣?走,和我去醫院!」
「不行,我得趕緊找到那照片!」金俊吉甩手蹲下去又要翻找,羅女士急的變了臉:「兒子啊,一張照片重要還是你的命重要?跟我去醫院!」
「媽,我晚點去打破傷風不要緊的,可是如果爸被冤枉的話,可能會毀了哥和白嘉的婚姻啊!」
「你還操心他?」
「媽,到底他也是爸的孩子啊!」金俊吉著母親一臉乞求之色:「何況我不想著白嘉失去幸福。」
羅女士chou了嘴角:「人家都結婚了,你怎麼還惦念!」
「她現在是我嫂子啊!」
羅女士聞言白了兒子一眼:「死心眼!」
金俊吉笑了一下,就要去找,羅女士抓了他的手:「我不攔著你找,但你必須去打針,我已經沒了你爸,不能沒有你!不就是照片嘛,媽幫你找,不過你找那照片就有用?」
金俊吉咬了下唇:」我不確定,只是到報紙上登的出事日期,覺得很眼熟,所以我一定要找一下那張照片,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爸是被冤枉的。」
「行了,我幫你找,你快去打破傷風!」羅女士說著蹲下去翻找,金俊吉見狀怕母親擔憂,只好趕往附近的醫院。
打完針之後,他回來又和母親一直找,但,把倉庫裡的東西全翻找了一遍,也沒能找到照片。
「來當時的高溫,應該是把那些照片給燒燬了,別說你那張照片了,就連我和你爸的結婚照都沒了。」羅女士坐在地上疲憊的錘著腰。
「沒有照片,我就沒法確認時間,沒法為爸證明清白……等等,學校,學校裡有我們當時的大合照,上面不但有時間,還有我們和家長的合影!」金俊吉頹廢的表情瞬間變得充滿精神,他從地上撐身而起:「媽,我不陪你了,你自己回去歇息,我要去釜山……」
「兒子!」羅女士大喝了一聲:「你外面的天色,你要去,明天再去好不好,這一路你都沒休息,回來咱們又折騰到現在,飯都沒顧上吃,你現在又要這麼過去,你想媽擔心死啊?走,陪我回家,吃飯休息,你明天一早去趕快線就是!」
金俊吉聞言伸手摸了摸肚子,又母親擔心的表情,最終點了頭。
……
「滕燁,你煩不煩?在美國你不交申請,也不回應傳喚就算了,現在我到丹麥度假,你也跟著?有意思嗎?」在假日酒店的餐廳裡,白嘉與滕燁的「不期而遇」立時演變成一場痛斥的戲碼,當白嘉忿忿的說完這些話,並毫不客氣的抓著一杯檸檬水潑上滕燁的臉時,餐廳內的人自是紛紛咋舌,而白嘉披著她的針織衫抓著小包立刻忿忿的走了。
一臉是水的滕燁抓了桌上的餐巾鎮定的擦了臉上的水,而後走出餐廳,乘坐電梯,當他乘坐電梯時,他身邊跟著一個人,電梯門關上時,他們都在其中,可電梯還未上行到最高層就停下了,滕燁了身邊的人一眼,走了出去,而電梯裡的人繼續上行,他的手上帶著屬於滕燁的那枚聯絡器,前往滕燁定下的總統套房。
滕燁走進了903的房間,床上擺著一身屬於老人的行頭,著那花白的假髮,滕燁有意見的撇了嘴:「你應該弄一頂銀髮,而不是這樣的花白。」
「太帥了可沒好處的,我的哥!」猴子端著兩個貼著快遞標識的盒子穿著一身服務生的衣服走了出來:「哪怕你要裝扮成一個老人。」
「我怕你嫂子嫌棄啊!」滕燁動手脫下了身上的外套。
「應該不會,她不也要變成一個老太婆嗎?」猴子說著揚了手裡的盒子:「我這就去給嫂子送衣服,祝願你們下午的童話之旅愉快!」
「必須的。」滕燁笑著言語,猴子便帶著衣服出了門,直接去了206白嘉的房間。
……
一個小時後,電梯裡走出了一對起來上了年紀的夫妻。
男的頭髮花白,雖然身板還硬朗,卻手裡拄著枴杖,女的微微彎著腰,帶著一副超大的近視眼鏡攙著老者的胳膊,小步的跟在身後。
在來往的遊客裡,他們很平凡,沒人留意他們的身影,而當他們走出酒店,踏步一起走在風景優美的哥本哈根的街頭時,海風吹拂著他們臉上的假皮,也吹拂著他們緊挨在一起的身體。
「忽然在想,有一天我們真的老了的時候,會不會就是這樣的光景,我攙著你,你帶著我,在美麗的街頭慢慢踱步。」
「再過五十年,我一定帶你再到這座童話之城,到時留影一張,我們就會知道和現在是否一樣。」滕燁說著轉頭親吻在了白嘉的貼皮額頭上:「走吧,我的灰姑娘,我們一起去阿瑪蓮堡和美人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