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len說完就把電話掛了,而後掛著淡淡地笑容把電話還給了吳莉莉:「謝謝。」
吳莉莉看著ellen那淡定的表情和那淡淡的笑,嘴角微微的chou了一下,下意識的按了下通話鍵,果然看到的是滕燁那金鴻路別墅的座機號碼。
還是按捺不住了嗎?
她下意識的想著,眉高挑了一下。
這三天,她以一個旁觀者和輔助者的角度,看著ellen和滕燁的相處模式,她能感覺到ellen時時刻刻在編織著情感線,極力的想要把滕燁拴住,但更能感受到的是她的「聰慧」。
她所能聽到的隻字片語裡,ellen除了對昔日的回憶,就是在未來對滕燁的依賴,每一句都在以一種不自覺的方式強調著過去,現在,以及未來。
而她從未見提起白嘉,好似一切都會留給滕燁去處理一樣,她不知道滕燁是否感受到,看到,只她一個局外人來說,她完全看到了一個女人為自己的情感,為自己所希冀得到的,而費的心機不過問,不逼迫,但就是要你背著良心債,情感債的放不下她。
「你不會告訴castle的,對嗎?」ellen看著她,眼神流露著一種自信。
吳莉莉看了她一會,點了頭:「我只是個外人。」她說著起了身:「我在門口,有需要,你喊我吧!」她說完就走了出去,沒有等ellen的言語。
病房門的敞開著,ellen在內,她則坐在門口的椅子上。
這一刻,吳莉莉不知道ellen會是什麼樣的心情,只她自己的就有些糟糕。
作為這場三人世界之外的人,即便ellen不開口,她也不會多言,因為她幫不了忙。
她不是不心疼白嘉,但她無法去拆ellen的台,畢竟她為了阿凱曾讓這個女人面臨死亡,而滕燁沒怪她一個字,她對她還是有所虧欠,而同樣的,她也不能去幫ellen勸白嘉放手,因為白嘉對滕燁來說的重要,從滕燁為她一次次失去理智,冷靜,甚至打破誓言,就足以看得清,她做不到讓搭檔拚殺得到的愛情支離破碎。
至於告訴滕燁,那更不可能了,她要是開口說ellen的不是,不但會牽扯到之前她對ellen的冷漠,更會讓她和滕燁之間維持的搭檔關係再一次面臨危機,因為她已經傷害過ellen,更因為她清楚,在滕燁的心裡,自始至終都有一個沉重的十字架,而那個十字架就是ellen!
所以她只能默默的站在一邊,當好一個外人,一個觀眾,去看著即將到來的一場對決。
……
敲門兩下,滕燁才用房卡刷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豪華套房,沒他以往住的總統套房高調,但也有著一些對入住品質的要求。
滕燁邁進去的第一秒,就是快速的掃視了整個房間,而此時穿著西裝,看起來一絲不苟的葛老,從內裡邁著有些悠閒的步子走了出來,一看到滕燁便是笑著言語:「住慣了海邊,聽慣了鳥鳴和海浪,一到這城市裡,就覺得鬧心,你瞧,這身西裝都是幾年前的呢。」
滕燁聞言輕笑了一下,伸手關上了門:「您是在怪我打擾了您老的清靜日子?」
葛老笑著搖搖頭:「不,我可不敢怪你,我只是怪自己,為什麼人老了,心軟了,要不然也不會給自己尋來這麼大的麻煩。」
「何必這麼說呢?」滕燁的臉上顯出一抹嘲意:「您可不是什麼心軟了,而是計劃著一出感恩戴德,計劃著讓我這利刃永歸捏著鞘的你們。」
葛老挑了下眉,隨即撇著嘴的點了一下頭,繼而一捋西裝坐去了沙發上,一面取著雪茄烘焙一面言語:「何必太聰明呢?裝傻多好?大家都面子上好看。」
「我也不想說出來的,可若再裝傻,也許就會再一次面臨失去。」滕燁說著坐去了他對面的沙發上,目光清冷的直視著葛老。
「哎,小的時候,你多有禮貌多懂事啊,如今大了,不但本事見長,也越發的不敬老了。」葛老說著將雪茄叼進口中,掃了滕燁一眼,而後伸手拉開了茶几下的抽屜,將一個大號文件紙袋拿了出來,丟在了桌上。
「什麼意思?」滕燁瞥了一眼,沒去碰,只是發問。
葛老伸手捋了捋自己那花白的頭髮,看著滕燁:「你,不單單是我亞太區的no,1,更是整個組織排名第一的殺手,但為何是第一,你不知道嗎?」
「您是要和我談弱點嗎?」滕燁冷笑:「我是人,不是機器,如果因為我有感情而不再是第一,我不在乎。」
「你是不在乎,從你遇上那個姓白的小丫頭起,你就開始一錯再錯,你真當我不知道?還不是我看你一個太苦,心疼著你,才留她給你做個伴,沒予理會,可是,誰能料到,就這麼一個小丫頭,你卻意亂情迷起來,到最後竟然要把她變成鞘,你可真會替她安排啊。」
葛老的聲音有了一些起伏,看起來似乎真對這件事,有些氣惱。
滕燁昂了下巴輕笑:「如果這是您的心軟和關照的話,那我謝謝您不曾對她下手,也願意承你這個情。」
「你不必承我的情,我只問你,她們兩個,你選誰?」
滕燁的身子微微一頓,隨即他盯著葛老:「這是我的私事。」
葛老的眉毛高高挑著,叼著雪茄的唇卻是不屑的撇著:「你最好回答我,今天的談話,我可不是只來安撫你別利刃向內的。」
滕燁的眼立時瞇了起來,幾秒後,他開了口:「白嘉是我的妻子,也是我向組織要求的鞘,從情感上和生活上,我都需要她,我丟不下她。而ellen是我的債,從道義上和責任上,我都不能拋棄她!葛老,您還是手下留情的吧,畢竟我欠她太多,何況我說過,只要給她一條生路,我就不追求所有的過往,包括今天來和您見面,也是想讓您心裡清楚,就算我知道她的事是你們當年設局佈置,我也可以不予追究的,畢竟她還活著,而歲月無法回頭,有些事發生了,就改變不了,我已愛上了別人,這就是我改變不了的事實,所以我只想她以後的人生,能回歸到該有的美好裡,也算我的補償和期望吧!」
「哈!」葛老發出一聲哂笑,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滕燁:「一把劍,需要兩個鞘嗎?」
「ellen不是我的鞘,她只是我必須彌補的。」
「看來你是選了那個小丫頭了,可是,你確定她真的能做你的鞘嗎?」
「您什麼意思?」滕燁的眉蹙了起來:「你們想對白嘉做什麼?」
葛老卻搖頭:「不不,我們不想做什麼,而是正如你說言的,歲月無法回頭,有些事發生了就改變不了,我只是想你知道,她可能做不了你的鞘了。」他說完伸手敲了敲桌上的那個紙袋。
滕燁聞言呆滯了一下,立刻伸手把紙袋抓過,內裡是一堆照片以及一些指令的截圖,他看著看著眼睛直了。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
……
電梯的門打開了第三次,白嘉依然站在門口沒有進去。
看著門閉合,爬升的數字在面板上顯示,她就有種彆扭的感覺。
這三天,滕燁都守著ellen沒有回過家,她理解,所以她一聲不吭的白天在學校好好學習,夜晚在家獨自守著空枕,即便外公打電話來詢問,她也滿懷信心的對外公說著她和滕燁很好,他應承了自己不會放棄,而自己相信他能很好的處理。
她無怨,因為她知道,這是她必須面對,且要和滕燁一起面對的一場感情債。
但是,ellen卻突然打給她電話,在電話掛掉的時候,她不想來,但,卻又覺得,這一面必須得見,至少她是欠了ellen的。
帶著複雜的心情趕車來到醫院,站在電梯前,她卻邁不動步子了。
那種彆扭的感覺在提醒她,也許這一面見了,自己就無法安心的留守在滕燁的身邊。
她又想著,ellen打電話要見自己,滕燁就在她身邊,難道是已經有了決定,又或者有了變數嗎?
她站在這裡,猶豫著,為難著,直到電梯第四次在她面前打開。
「我說姑娘,你到底坐不坐電梯啊!」管電梯的阿姨看見她發呆的樣子,忍不住出言提醒。
白嘉聞言愣了一下,渾渾噩噩的邁步走了進去。
「哪層?」
「特護。」白嘉本能的回答著,管理阿姨掃了她一眼,按下了9樓。
轎廂裡沒什麼人,中間只停了一下,就到了9樓。
門開時,白嘉還是有些呆滯,不過阿姨很好心的出言提醒她:「到了,姑娘。」
白嘉點點頭,茫然的走了出去,看著指示牌向內,那管理阿姨則看著白嘉的背影歎了一口氣:「魂不守舍的,只怕是哪家的富貴女兒爹媽出事了吧!」
白嘉沒有聽到這阿姨的嘀咕聲,她順著指示牌一拐過彎,就看到了吳莉莉。
「吳姐!」她輕喚了一聲,走了過去,吳莉莉聞言臉帶為難的看向她:「來了啊,她,在裡面。」
白嘉的唇抿著,點了點頭,往敞開的門內看,看到的是一個長髮女子看著窗外的側臉。
「滕燁有事出去了,他,不知道你們這次的見面。」吳莉莉輕聲說著,她能做的就是給她一個提醒。
一句話讓白嘉的緊張情緒舒緩了許多,她感激的沖吳莉莉笑了一下,深吸一口氣的走到病房門前,敲了門。
「來了?進來吧!」ellen聞聲招呼,卻依舊看著窗外。
白嘉走進內裡,門口的吳莉莉伸手為她們關上了門。
「很久沒有聽這城市的喧鬧聲呢,竟是那麼的充滿懷念,即便此刻我只能從窗戶看到外面天色的一角,卻也能感覺到昔日那種鮮活的記憶就在眼前。」ellen轉了頭笑看著她:「你能理解這種內心的喜悅嗎?」——
終於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