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燁的一句話,讓白嘉認清了現實。%&*";
十幾分鐘前她還一邊熬著粥,一邊紅著臉淺淺的笑,想著也許很多難以解釋的東西,是因為他待自己的特別,至少他是護著她的。
然而現在,她才明白是自己想多了。
想到那屏幕上相約的字句,想到他和自己說補償,終歸到底……她也只是他身邊眾多紅顏中的一位而已。
滕燁眼掃著低頭的她,抿了下唇,一時也悶悶的。
開口傷人,並非他本意,但對於白嘉,他選擇了這條路,他就必須讓她明白,當她在他身邊時,會面對的是什麼,會承受的是什麼,然後由她自己選擇一條路,一條她未來人生的路。
「嘀鈴鈴」電話作響,白嘉起身往臥室跑,滕燁猛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原來自己面對她,根本做不到瀟灑,做不到他以為的放得下。
白嘉翻出電話接起,那邊就傳來了王欣的聲音:「白嘉,你現在有空嗎?」
白嘉下意識的扭頭看了眼外面:「不是很有空,你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邊是王欣含糊的聲音:「嗯,我,我想找你說說話。」
「說話?你又有八卦了啊?」
「不,不是……」王欣的聲音充滿了猶豫。
「那你要說什麼啊?你說吧,我,聽著呢!」白嘉看到了床單上殘留的血漬,心裡翻起一種怪異的感覺,她一面握著電話,一面上手去扯床單,她覺得那抹紅已經代表的不是一種溫馨甜蜜,而是一種殘酷的諷刺。
「我,哎,算了,我改天再和你說吧!」
「啊?」
「沒事了。」
電話驟然掛下,白嘉茫然的看了看電話,將其放下。
王欣又搞什麼呢?
她閃過一念,便抱著扯下來的床單急急忙忙的往浴室去了。
當她打著肥皂把那些血漬洗的乾乾淨淨,再無一點痕跡時,她又覺得自己的心裡空落落的。
把床單丟進洗衣機,開動機器後,她才走出來回到休閒廳的桌邊。
桌上的碗裡還有一半粥,而滕燁又不見了。
白嘉眨眨眼,默默的收拾了碗,她猜想他一定是去了書房。
可是當她端著碗回到一樓時,才看到滕燁坐在沙發上,口裡咬著雪茄,正翻看著她那本收藏本。
她連忙放了手裡的碗直接衝了過去,想要一把奪過。%&*";
這是她的**,這是她追逐他靠近他想念他的方式……
可是手抓上本子的一瞬間,滕燁卻抓著本子一扯,白嘉衝進未消,這麼一帶直接就連撲帶栽的扎進了他的懷裡,要不是滕燁迅速的偏頭讓雪茄錯過,她的臉一定會被雪茄灼燒到。
然而白嘉無事,可雪茄卻燙到了滕燁自己,他的避讓讓雪茄灼燒到了他袍子領口處裸露的肩。
「啊,你的肩膀!我,我去給你拿酒精!」白嘉一站好就看到滕燁皺著眉正在撥拉肩頭,立時言語,可她剛轉過身,就聽到了滕燁的聲音:「不用,你過來給我坐好,我,有話問你。」
白嘉莫名的心裡毛了毛,縮著脖子乖乖地轉身坐到了他的對面。
「對不起。」她先開了口,眼神盯著他的肩頭。
滕燁的嘴角chou了一下:「不是你的錯。」
「我不該搶的。」她埋了下頭,雖然那是她的**,但在滕燁面前,她一個人生都出賣掉了的人,還有**嗎?
滕燁咬了下唇:「不用想著這個,當初我咬了你,現在我們一人一個,算扯平吧!」
白嘉聞言一愣抬頭望他。
扯平?這是什麼意思?
然而她還沒弄明白,他卻伸手拍了拍身邊的運動包。
白嘉的眉眼一抬,本能的把頭又埋下了。
她的包,她竟把這個給忘了收起來……
哎呀,珍藏本都在他手裡,他肯定看到包裡是什麼了……
「你這是要離開了嗎?」
滕燁的聲音飄了過來。
白嘉咬了咬唇點了頭:「是。」
滕燁沒有再說話,兩個人同碩大的屋子,一起陷入靜謐。
「聽,聽馬蕊小姐說,你身邊的女人從來,沒有超過三個月的。」七八分鐘後,白嘉低聲言語,她想讓她知道,她並非是耍什麼性子,而是選擇自己該做的。
「所以呢?」
「昨天是我們自相遇起相識一百天的日子,論時間已經超過了三個月,但其中有一個月你都沒有回來過,我想,你應該是,是不需要我了吧,你花費了那麼多在我身上,對我也,也挺好的,我想著我不能耍賴,我得自覺,所以……」白嘉捏著自己的指頭:「所以我打算靜悄悄的離開。」
滕燁盯著白嘉,眼裡閃著糾結的光澤。
「我說過,你是這房子的主人。」他輕聲說著:「你不用離開的。」
白嘉抬眼望著他:「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繼續待在你的身邊?」
滕燁抿了下唇,低下了頭去翻那本子,並沒有回答白嘉的話。
白嘉的心再次空了: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這個本子,送我吧!」他說著,卻沒等她回答,就直接把它已經拿捏在手,而人更是起了身,捏著它慢慢地走向了樓梯。
白嘉看著他的背影,除了說一聲好,已無別的選擇。
……
「滴滴!」刺耳的喇叭聲闖入了耳膜,白嘉打了個哆嗦,才發現自己竟然走在了馬路中間,而此刻綠色的信號燈正在頭頂閃亮。
「瞎眼了嗎?想死也一邊去啊!」司機氣憤的破口大罵,白嘉窘迫的連說對不起,趕忙跑到了路邊。
伸手拍著胸口,她有一點後怕,隨即又抬手敲了自己的腦袋一下,低聲嘟囔:「你還沒習慣嗎?失魂落魄的像什麼樣子!你要是出事了,白雲還怎麼辦?」說完她扯了扯書包,大步的往校門那邊去。
滕燁走了,在那天晚上他們相擁著一起睡眠之後。
前半夜她還因為心裡說不清的感覺渾渾噩噩,可迷糊到了後半夜起來上廁所時,才發現身邊空空。
而後她習慣性的把別墅每一間房間都找了一遍,包括書房,最後確認他已經不在屋內,而那時鍾表的指針正指著五點,凌晨的五點。
她的週日於是就在期盼和等待裡渡過,可是他沒有再出現。
她不知道他的傷怎樣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離開的,甚至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離開以及是否還回來。
但唯一知道的,就是運動包不見了,而包裡的衣服都已經掛回了衣架,好似一切都回到了她決定離開之間一般。
我不用離開,而你,卻離開了……
「白嘉!」錢茜一下車看到了白嘉在往校門裡沖,直接招手喊她。
白嘉回頭張望看到是她便衝她報以微笑,兩人便一起走在學校裡。
說來也奇怪,兩個明明算是對頭的人,在那天的一場酒後,卻彼此開始像朋友一樣進進出出了。
白嘉曾想,這也許是因為她被滕燁的拋棄緣故,兩人之間沒了那說不清楚的衝突,但兜兜轉轉的她卻在前天真正成為了和滕燁有關係的人。
「瞧你那魂不守舍的樣子,難道你還沒想好參不參加這次選拔賽嗎?」錢茜說著眼有期望的看著白嘉,白嘉這才想起還有這樁事。
「錢茜,我可能得放棄,我弟弟身體不好在醫院你也是知道的,如果我們通過,就要去韓國半個月,萬一離開的日子有什麼,我實在不敢想。」
選拔賽初聽到的時候,她也很興奮,但白雲是她不能放下的牽掛。
「哎呦我的白嘉,我都說了,我會弄五六個護工去幫你照顧你弟弟,而你只要陪著我通過就好,只有這樣我才能名正言順的去韓國嘛!」錢茜急的搖晃白嘉的胳膊。
「去了又能怎樣呢?你爸媽是反對的啊!」
「你沒聽說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嗎?等我到了韓國和俊吉哥生米變熟飯,我爸媽還能怎樣?未必不要我嗎?」錢茜說著昂了頭:「再說了,這可是我的初戀啊,怎麼能隨便就放棄了呢?何況電視裡,女主不都為了愛情丟棄了很多的東西追隨而去嗎?這才是轟轟烈烈,這才叫愛!」
「我的公主,電視裡,那些女主也往往被負心漢拋棄啊!」王欣背著包忽然在她們兩個身後言語,立時把兩人嚇了一跳。
「呸呸呸!」錢茜伸手拍著她:「你少詛咒我,更不許懷疑俊吉哥的人品!」
「我不懷疑俊吉哥的人品,可是,恕我直言,你們明確交往了嗎?」王欣一張圓乎乎的臉蛋忽然看起來神色正兒八經的不像是她一樣。
錢茜一愣,伸手扒拉一下披在身後的翩翩長髮:「憑我天生麗質,憑我家世優秀,憑我對他的真心真意,他沒道理不選我啊?」
王欣盯了錢茜:「這麼說,你們還沒確定交往關係嗎?」
錢茜皺了眉:「說是沒說過,但是我每次找他,他也沒拒絕過啊,而且他最低谷的時候,是我陪著他的啊!我們約會了那麼多次,難道不算交往嗎?」
「不拒絕也不代表他選擇了你啊!」白嘉聞言心有感觸,毫無意識的脫口而出,畢竟滕燁對她的親熱程度,說起來超出了交往的境地,但兩個人的心卻又有多少時間是彼此緊挨著呢?
錢茜聞言皺了眉:「我不管!他是他,我是我,我反正喜歡他,他選擇不選擇的是他的事,我反正選了他!」
「所以呢?」王欣打量著錢茜。
「所以,我一定要去韓國,我要去那邊找他,我要給他驚喜!」錢茜握著拳一臉的激動。
「就怕是驚嚇。」王欣毫不客氣的吐槽,錢茜立時拍了她一下:「你今天什麼意思嘛,一直拆我的台!」
王欣也不客氣的瞪她一眼:「我還不是為你好!你以為男人都是好東西啊?等你千辛萬苦的跑過去,結果人家不要你,你那時怎麼辦?丟臉不丟臉?傷心不傷心?舉目無親的,你找誰哭去?你再把你爸媽的心傷了,你不是什麼都沒了嗎?還什麼生米做成熟飯,你以為這是古代啊,憑這個能綁架了人家?人家只會對你不屑一顧,當沒發生過!」
王欣說著一把拉了白嘉:「你說,像她這樣的女生,傻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