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路捏著手絹捂著鼻子蹲在花台上,白嘉依然沒能清醒,半躺在那裡醉的不省人事。%&*";
他望著她,眼神充滿糾結,更有著後怕。
如果剛才沒有滕燁的及時出現,出手解救,現在發生的事,簡直不能想像。
「當初,理由是我還小,而現在呢?是我無能嗎?」他輕聲的嘟囔著,聲音有些異樣。
轟隆,一聲雷響,秦路下意識抬頭看天,卻沒想到豆大的雨水嘩嘩的就落了下來,他忙是抓搖白嘉,可惜白嘉還是意識淺淡。
他只能跳下花台,把白嘉撈起來湊湊活活的往身上連背帶拽,而後瞧望著周邊,希望能尋到一個可以避雨的地方。
可惜這裡,廣告牌夠多,可以避雨的地方卻幾乎沒有,等到秦路好不容易尋到一個地方能避雨時,白嘉大約被雨水也澆夠了,人多多少少是醒了。
「我們,這是在哪兒?」她趴在秦路的背上,眼惺忪而迷茫,周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和模糊的。
「屋簷下啊。」秦路說著偏了頭:「你醒了?」
白嘉聽到了秦路的聲音,人為之一愣,這才發現自己是趴在秦路背上的,便忙是輕tui:「那個,讓我下來!」
「算了,好不容易才把你背起來,再放下,等會又不好背了,何況這裡到處都濕乎乎的,放你下來,不也沒出可靠嗎?等雨小些,或者有車過來,就能回去了。」
秦路說著看向街角的車,一輛輛的全是載客了的。
白嘉略有些尷尬的趴在秦路的背上,她想努力保持點距離什麼的,可惜她暈沉不說,整個人也沒什麼力氣,眨眨眼,也只能將就了。
雨聲嘩啦啦的,夜靜謐的只有這類似蠶食桑的聲音,貼在一起的兩個人,心裡都跟有隻貓兒在磨爪一般的蹭啊蹭。
「你……」
「你……」
忽而兩人一起言語,又一起頓住,片刻後,秦路言語:「你先說吧?」
白嘉抿了下唇:「那個,是真的嗎?」
秦路一愣:「什麼?」
「你說你喜歡的女孩那個。」白嘉輕聲言語著:「是真的,對嗎?」
「你信?」秦路偏了頭。
白嘉眨眨眼:「我剛才,看到了,嗯,你的悲傷。i^」
秦路頓了幾秒:「是真的。」
白嘉欲言又止,她本能的想問她是誰,但話到嘴邊嚥了回去,畢竟先前秦路就說了,不想說出她是誰來著。
「你知道我爸是射擊冠軍吧?」
白嘉搖頭:「不知道,我只知道校長,以前是搞運動的。」
「我爸很早就退役了,從一個高級教練,最後變成了這體校的校長,但在八年前,我爸還是教導主任的時候,他帶過一個很優秀的學生,那學生還是中途才學的射擊,原本可是搞自行車比賽的。」
「跨度這麼大?」白嘉有些詫異,自行車是速度,耐力,體力結合的一項比賽,而射擊類,更多的是精準。
「是啊,她轉到我爸手裡學習,是因為一次我爸看到她在射擊場附近瞧看,他一時興起,給她機會試試,結果卻發現她幾乎是個天生的神槍手,而後我爸就和她談轉專業的事,她同意了,就成了我爸的學生,才一年時間,就是他手裡最好最棒的學生了!」
「真厲害!要是我一年能成為最棒的那就好了!」白嘉喃喃的言語,讓秦路愣了一下,隨後輕聲言語:「你行的,你和她很像的!」
白嘉聞言一愣,片刻後言語:「難道你說的這個,是你,是你剛才說喜歡的那個女孩?」
「沒錯。」秦路望著砸在地上濺起的水花,緩緩而言:「她做我爸學生的時候,我還小,但總能聽到我爸說,那個學生有多棒,是多好的苗子,我爸還說一定要培養她進國家隊,為國爭光。後來等我上初中的時候,我終於見到了這個她,可是卻是她到我家裡和我爸說對不起。」
「啊?對不起?她難道成績出問題了?」
「不,她依然優秀,可是,可是她放棄去國家隊。」
「什麼?」白嘉覺得這實在不可思議,如果她有一天能進國家隊,那得是多高的榮譽啊,她會竭盡全力的去為國家爭光,而不是放棄:「她為什麼要放棄?難道家裡……有困難?」
「不,她的家境極好,不愁吃穿,當然也不是太求名利,不過家人還是很支持她進國家隊的,可她不想。」
「這是為什麼啊?」白嘉不能理解。
「我當時也很好奇啊!」秦路的聲音充滿著回憶:「於是我在她走後問爸爸,為什麼她要放棄機會。我爸卻什麼也沒說。沒有答案,我想不通,畢竟從小我爸就和我說,好好努力,將來長大了,代表國家去拿個冠軍,可是現在,有人卻否定了這條路,這條我追尋的路,於是我跑到了學校找她,想和她要個答案。」
「要到了嗎?」
「沒,我瞧見她的時候,她在正在練習多向飛碟,站姿,臥姿,打的都非常的漂亮,我不但震驚她的成績,我更能看到打出那種完美成績時,她開心的笑容,我相信她是熱愛射擊的,但同時,我也被她美麗的笑容,迷住了,不但沒去問,還從那以後常常一下了晚自習,就跑到體院,跑到射擊場,看她練習。」
「你喜歡她?」
「嗯,那時我才初一下學期啊!我大把時間的往體院跑,每次都站在那裡瞧看,結果她又怎麼不會發現呢?結果有一天,她沒有練習,當我失落的站在射擊場時,她卻來到我的身邊,問我是不是找她有事。」
「她一定發現你喜歡她了。」
「也許吧,又或者他覺得我是替我爸來瞧望的吧,總之當我問她,為什麼不去國家隊時,她說,人生就像道路,有很多的岔路口,你總要選其中一條走,她放棄國家隊,只是一個選擇而已,沒有什麼原因。」
白嘉聞言眨眨眼沒有說話。
「我那時覺得有些道理,但又覺得模糊,我問她那以後什麼打算。結果她笑了笑,沒吭聲就走了,甚至,之後我在射擊場就再沒看到她!」
「啊?」白嘉一臉惋惜:「她不會就此完全放棄了吧?」
「我當時也以為是,就去找我爸打算問問是不是這樣,可在辦公室外面,我看到了,一個,一個男人,他靜靜的站在門口抽煙,而後我爸的辦公室門打開了,她從裡面走了出來,我爸衝著她的背影怒吼:『你就不覺得可惜嗎?』」
「她怎麼回答的?」白嘉已經完全融進了故事裡:「該不會和門口那個男的有關吧?」
秦路點點頭:「差不多。她說,她是個女孩子,她要的是一個安穩的溫暖的家,說與國家隊的榮耀相比嗎,這個溫暖的家更重要,所以她選擇了後者。」
白嘉愣住了:「這兩個有很大的衝突嗎?」
「我當時也懵呢,但是她卻拉著那男人的手離開了學校,幾天後,就辦了退學。」
白嘉有些無語,她實在想不明白這裡面的衝突在哪兒。
「然後整整半年,我都再沒見過她,甚至沒有她的音訊,直到……」秦路的話忽而就此沒了下文,白嘉忍不住催問,可秦路卻不開口,因為他腦海裡回想起的那些場景,他對她發過誓,絕不能對人提。
眼看秦路不打算說了,白嘉便只有放棄,然而這沒有結尾的故事卻叫她有些不得勁。
忽而秦路又開了口,他很輕聲的說到:「總之我們相遇了,發生了一些事,我不想說,但我也明白了每個人心底追逐的夢想和因由都不一樣,而且我看得出,她很幸福的,很開心的。」
「那就好!就算失戀,就算不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但你知道她是幸福快樂的,你也會覺得這樣挺好啊,畢竟不是所有的幸福都是只有自己可以給的。」她說著,亦如說著自己的心,畢竟她的情感在滕燁的眼裡,就卑微不見。
「是,我也這麼想的,我甚至在知道他們訂婚後,還說一定要請我,可是……不久後的一天,她……出車禍,而後……離開了人世。」
白嘉聞言歎息了一聲:「車禍,這是叫人最無奈的事。」
秦路點點頭:「是啊。」
靜謐再次籠罩著兩人,而雨水始終嘩啦啦的,完全沒變小的意思。
「你,剛才想說什麼?」白嘉低聲問著秦路。
秦路有些糾結,先前本想鼓足勇氣一問的,而現在講完了心底裡的故事,他卻反而不敢問了。
「怎麼不說話?」
秦路眨眨眼:「我忘了。」
白嘉聞言一愣,呵呵一笑。
而此時終於有一輛空車施過來,秦路背著白嘉就跑了過去,將它攔下。
白嘉坐上了後座,秦路關上了門,在伸手準備拉前門時,忽而又放開了手,隨即他敲了敲車窗。
白嘉立刻放下車窗,衝著雨水裡洗禮的秦路言語:「上車啊?幹嘛淋雨?」
「我忽然想起我東西忘在了酒吧,你先走吧!」秦路大聲說著,隨即便退開,轉身而走。
白嘉有點懵,但雨水穿過車窗滴在身上如同淋浴,她趕緊的把車窗搖上了。
「去哪兒,小姐?」
「金,金鴻路一號。」她說著看了一眼車窗外,那個融入大雨的身影,不由的慶幸,他遺留了東西,要不然她現在一定尷尬的不知道該說哪裡。
……
好不容易回去了別墅,進屋她就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伸手敲敲頭疼欲裂的腦袋,她晃蕩著身子往浴室去,結果人才跨進浴室,昏沉的她腦袋就撞在了分割區的玻璃門上,繼而人身子一晃就出溜去了地上,眼看就要摔在地上時,一雙手接住了她,並且一聲歎息響起——
和親們說一聲,今晚6點的第三更推遲到晚上9點左右,因為下午要去掃墓,回來可能六七點去了,見諒一下!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