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飛出,射中了九環,場上立時響起了鼓掌聲,而白嘉則若有所思的抬著手比劃。%&*";
「要不要這麼躍躍欲試?」錢茜在她身邊翻了白眼:「不過是個九環,又不是十環。」
「可今天的風速變化很大啊,稍微感覺偏一點,環數就差大了。」白嘉說著抿了唇,專注的觀察著每一個比賽的人。
錢茜聞言身子向後靠,掃到了白嘉身邊的秦路,此刻他沒有在看比賽,而是低著頭,表情凝重的似乎在想著什麼。
「嘿!」錢茜隔著白嘉戳了秦路一下:「想什麼呢?平時堪稱話癆的指導大師今兒個倒沉默了?」
秦路一愣隨即尷尬似的一笑:「哦,沒事」,繼而抬頭:「那個,邱磊射了幾環?」
白嘉詫異,錢茜也詫異,兩人一起看著秦路。
「都女子組決賽了。」白嘉言語。
「而且最後一輪了!」錢茜在旁補充:「你竟然還想著男子組,我說,你到底發呆多久了?」
秦路不好意思的笑笑:「哦,我剛才……琢磨那一箭換我,微調多少。」他說著摸了下鼻子:「那個,我去下廁所。」
秦路說著立刻起身走了,錢茜看著秦路的背影撇了嘴:「心不在焉的,誰知道想什麼呢!」說完掃了一眼白嘉:「滕少最近忙什麼呢?」
白嘉一愣,隨即搖頭:「我不知道。」
錢茜翻了個白眼:「我不是要打聽你們的事,只是俊吉哥現在的情況很不好,滕少總不能就丟他在那裡,不聞不問吧!」
白嘉聽的一頭霧水:「金俊吉怎麼了?還有,這和滕,和他有什麼關係?」
錢茜一臉煩躁:「你不知道嗎?金俊吉可是滕燁旗下騰飛經紀公司簽約的明星啊,整個在大陸發展的事宜,都簽給騰飛了!至於他怎麼了?俊吉哥還不是被學校那場莫名其妙的謀殺案給扯上了唄,畢竟那人死的時候,他正在舞台上載歌載舞呢,現在縱然大家知道那人死亡和他無關,但那些媒體,口誅筆伐的恨不得都往他身上扯,而喜劇的是,騰飛竟然連一場必要的公關都不作為,完全就是沉默到底,並且還把他所有的通告都停了,跟要雪藏他似的!」
白嘉聽來覺得不能想像:「應該不會是要雪藏吧?也許,只是避避風頭呢?畢竟誰會做虧本生意啊!」
「是這樣沒錯,但是現在的情況就是很詭異啊,所以我才問你嘛,誒,白嘉,你要不幫忙給他提一下啊,他貴人事忙的,可也得掛心下他旗下公司簽下的人吧!」
白嘉聞言望著錢茜,報以一個歉意的笑容:「對不起,我恐怕幫不上忙,因為,因為我從來不問他的事。%&*";」
錢茜的眼一瞇:「不問他的事?該不會……」她猛然湊得近了些:「你們在一起就是,那個吧?」
白嘉的臉紅了,她沒法回答。
那個?除了相識的那一次,後面他們幾時那個過?好幾次眼看都要那個了,卻都沒那個成。可是這話能說嗎?不能!
「看來是這樣了!」錢茜看著白嘉不言語,以為是默認,當下掃了白嘉幾眼,轉了頭不語。
白嘉見狀,心底多少舒緩了一口氣,哪知道這時錢茜又轉了過來,一臉八卦好奇的神色將她胳膊一抓:「誒,他技術怎樣?一般能多久?」
白嘉當即窘的恨不得把腦袋埋到地底,而她越是這樣,錢茜就越好奇,更湊到她耳邊追問:「說啊,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就當我替我姐問的唄,誒,他一夜能來個幾次啊?」
白嘉受不了了,尷尬的言語:「我,我去廁所。」說罷匆匆的扒開錢茜的爪子,起身往廁所那邊跑。
匆匆的衝進女廁所,白嘉站在洗手台前看著臉紅紅的自己,便是羞的伸手蹭臉。
錢茜的問題太火爆,她根本沒辦法回答,而且最可悲的是,她和滕燁都在一起兩個月了,可錢茜問的問題,她卻一個都不知道。
伸手扭開水龍頭,洗了把臉,感覺到臉上的燒能下去一些,這才關了水準備出去。
比賽正在緊張時刻,縱然錢茜叫她扛不住,但她更不想錯失這種近距離觀察和領悟的機會,然而,就在她將要跨步出去時,她卻聽到了一個拔高的聲音:「滕燁,我請你放手!」
這個名字讓她的心一顫,本能的退回,而後直接就去了牆邊。
「你還嫌禍害的人不夠多嗎?」質問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怒氣,而白嘉卻聽了出來,這是秦路的聲音。
「你這樣對得起她嗎?」只有秦路的聲音在吼,而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聲音,白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應該是在打電話,而按照對話的內容,電話那頭,則是滕燁。
想不到他是和滕燁認識的,可是,他到底在和滕燁說什麼呢?那個她,是誰?
她好奇的豎著耳朵貼牆想要再聽,可那邊卻沉默了。
白嘉在那裡站了半天,都沒有再聽到什麼,她猜想應該是滕燁掛了電話,畢竟他每次電話都是說完自己要說的,就掛斷。
帶著不解,帶著疑惑,她走出了洗手間,當她回到座位跟前時,秦路正坐在座位上指著射箭的人給錢茜講解著什麼技巧。
白嘉眨眨眼,平息一口氣,回到了座位上,坐下後她理理頭髮,裝作無意的掃了一眼秦路,她看到他神色正常,目光專注的正看著比賽,仿若之前聽到的憤怒之音根本沒出現過。
難道剛才,那是幻覺嗎?
……
離比賽結束,就差一個頒獎儀式時,錢茜便起身跑了,據她所言,是要陪金俊吉,她一走,秦路便看著前方同白嘉言語:「等下,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白嘉急忙拒絕,在秦路轉頭看她時,她立刻心虛的解釋:「我和朋友約好了,晚上要一起吃飯,所以我一會打車直接去她那裡。」
「可是等下散場,你會很難打車的。」秦路說著衝她一笑:「喂,你好緊張啊,你要見的朋友,不會是你男朋友吧?」
白嘉悻悻一笑:「不是,你想多了。」
「那你幹嘛那麼緊張的拒絕我,我又不是沒送過你!」秦路的眼裡閃著拷問之色,白嘉搓了下手:「我不習慣坐前面。」
秦路眨眨眼:「那正好,我今天騎的可是我爸的車子,二八的永久,那比我年紀都大,有後座的哦!」
……
「摟著我腰啊!」秦路一面向前騎,一面大聲的言語:「你以為你還是初中生啊,害羞成這樣,大方點,免得一個拐彎,咱把你給摔嘍那不就麻煩了?」
白嘉聞言,無奈的抬手扯了他腰間的衣服。
「姐姐,您摟腰吧,我不得逼婚!」秦路依然大聲,語調頗為調侃,白嘉聽著這話,不由自主的便笑了,這一笑,心裡那點疙瘩倒也丟了,便乾脆的大方的一手抱住他的腰,一手扶著後車座。
她無奈才坐了他的車,更無奈再次說了醫院跟前的地址,誰讓她拒絕的理由已經不存在了呢?
她坐在車座上,感受著微風撲面,糾結著自己到底要不要問他和滕燁是否熟識,要不要問自己聽到的那些話,是和什麼情況。
可在糾結中,她看到了周邊路人偶然掃來的漠然目光,她倒忽然發現,這是一種伴隨她多年的平靜。
沒有人會多看她一眼,沒有人會刻意的把目光投向她,即便秦路也是個長相英俊的男生,但大家的目光完全不會在他們兩個身上多停留一秒。
而她和滕燁在一起時,那魚叉子車所行一路,目光紛紛聚集,就算沒有車子,他到哪裡都是焦點,若自己和她站在一起,便會被目光所聚,而後在竊竊私語裡,有人用嫉妒的目光說著恭喜,有人則毫不客氣的告訴她不要癡心妄想。
也許,這才是屬於我的生活,平淡的不被人留意?
她想著微微歎了一口氣,想到夢醒後她將要面對的生活,真的有些失落——不是失落奢華的離開,而是那種靜靜相守的感覺,到底對她來說只是一個泡沫。
自嘲的苦笑,她轉著腦袋看著飛速消失的於眼眸的路人。
而當自行車拐彎行駛上新華大道時,白嘉的心猛然跳動,因為她看到了熟悉的車,那輛魚叉子車,那輛屬於滕燁的銀灰色,車牌是xa0019的瑪薩拉蒂!
而此刻這輛車已經由遠及近,並且在靠近他們的時候,忽而就下降了速度。
白嘉的心跳上了嗓子眼,她下意識的鬆開了秦路的腰,然而此刻一隻手抓上了她準備逃離的手,將它放回了環抱於腰的位置:「好好摟著,摔著你!」
秦路依然大聲,依然聲音無邪,可白嘉卻是慌亂的,而此時瑪薩拉蒂驟然加速,用著比先前還快的速度,帶著轟鳴飛馳而過。
糟了,他會不會又誤會,又生氣?
想到上次他那怒火熊熊的狂暴,她就害怕。
而此時奮力騎車的秦路則盯著前方幾乎看不見的車影,眼眸冰冷。
……
「班長,88啦」到了小區門口,白嘉跟秦路揮手說了拜拜,就跟逃跑似的往醫院旁邊的超市裡沖。
秦路眨眨眼,騎車離開。
白嘉在超市門口轉了一圈後出來,急忙的招手攔車。
當她坐上出租車朝著金鴻路1號趕時,秦路則從騎車快速尾隨。
這不是他那輛賽制車,二八的老自行車提速可不快,更不可能直追汽車,但這個時段,恰是堵車的時候,出租車走走停停的,等到趕到金鴻路1號時,秦路也追到了跟前。
白嘉一下車就匆匆進了別墅區,當秦路看著她坐著電瓶車朝裡去時,他捏緊了車把,眼神則充滿了痛苦與決然之色:「你們,你們不可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