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包車悠悠哉哉的上了高速,一過了收費站,便是超速行駛。%&*";
「沒打在要害上,問題不大,你犯不著搭進去一個點。」吳莉莉坐在副駕上,有些猶豫:「開慢點吧!」
「搭檔比任務重要。」滕燁說著更轟了油門,這會兒他恨不得開的是自己的瑪薩拉蒂。
吳莉莉看看他笑了一下:「我謝你擔憂了,不過這樣一來,臨時點可就廢了,值得嗎?」
「值得。」滕燁沒有絲毫的猶豫。
吳莉莉聞言眨眨眼,伸手拽了拽頂把:「我還是覺得打電話清理了好,叫他吃個啞巴虧多好啊!」
「啞巴虧不過是他一個人的內傷,他只要豁得出去,就可以再有第三個第四個,我們就被動了,與其老這樣被咬著,我倒要他難看一次!至少是個外傷,能讓不少人退卻。」
「可萬一情緒煽起來了,難保查咱們的事,就會被當重點的。」
「那就當好了,反正他們沒有證據不是嗎?對耗上幾次,這事自然而然就過去了,畢竟警隊是要形象的,領導們是需要破案率的,到時候他只能再往下滑,連組長都坐不了。」
聽著滕燁的言語,吳莉莉沒有好的理由反駁,她必須承認這是個削弱趙鵬飛的好辦法。
「真不明白,他是怎麼盯上你的,這些年你從沒失手過,更和案件毫無關聯啊!」吳莉莉嘟囔起來:「難不成他老爸去世前給他留了個組織名單?」
滕燁扭了下嘴巴:「和他爸應該沒關係,他會盯上我,是因為ellen。」
吳莉莉一愣:「why?」
滕燁咬了下唇:「ellen中槍摔下去的時候,是下午三點二十八,我們偽造的車禍,是四點三十,一個小時的時間差雖然在法醫估算的時間段裡會當作誤差,但ellen的表卻永遠停在了那個時間,為了不露餡,為了記住這個時間,我把這個表拿走了。」
「難道趙鵬飛知道這個表?」
「他本不知道,但在ellen下葬後,他不知道從哪裡看到了一組狗仔的照片,恰好照出那天上午她和我在一起時的打扮,那個懷表照的很清楚,而驗屍報告裡她的隨身物品那一欄裡,沒有這個懷表。」
吳莉莉一下就明白了:「他一定問你表來著,而你說不知道。」
滕燁沒有說話,但這個沉默則證實了吳莉莉的判斷。
「那表你可得收好,萬一被發現,會很麻煩。」
滕燁點點頭,立時就拍了下自己的口袋,但隨即他眉眼一挑,迅速掏出了手機,邊開始邊打電話。%&*";
「你幹嘛?」
「我表落下了!」
「你不會是落在白嘉那裡了吧?」
滕燁抿了下唇,沒有說話。
鍥而不捨的電話聲,把睡著的白嘉從被窩裡叫了起來。
她磕磕碰碰的從書包裡翻出電話,看到1號,就嚇的瞌睡沒了。
一把接起,她聲音都有點顫抖:「喂?」
「白嘉,是我!」
聽到滕燁的聲音,她的心都在顫:「你怎樣?你沒事吧?」
滕燁幾乎沒給她電話過,有什麼也是發個短信,如今大半夜的突然來個電話,自是把她嚇了個夠嗆!
「我沒事,那塊懷表我忘了拿,你幫我收起來,別讓別人知道也別讓別人看見,不管是誰都不可以,知道嗎?」
「哦,好!」白嘉答應了一聲。
「好,沒事了,你睡吧!」滕燁說完電話就掛了。
白嘉聽著忙音,直接就傻掉:打個電話回來,難道就只是為了那塊表?
她放下了手機,趴回了床上,伸手把那懷表拿在手裡瞧看。
這表對他來說,一定意義不同,就是不知道這背後的故事到底是什麼……會讓他如此緊張和在意。
……
四五輛警車閃著警燈在倉庫周圍閃爍,十幾個應急燈並在一起照著倉庫外圍,如同白晝,而倉庫內裡也已經開啟了頂燈,不但照亮了整個倉庫,也把兩具死屍照得清晰無比。
法醫們圍著屍體探查記錄第一手的信息,刑警們根據週遭竊竊私語的做著判斷,而倉庫的角落處,一個身材高大有些壯碩的中年男子抽著眼,一臉陰鬱之色。
此時趙鵬飛帶著身後的兩個兄弟快步走進來,一進來就先看到了一具中槍倒地的身體,他的眉蹙了一下,再往裡,等走到付家明身邊時,那個壯碩的中年男子,一摔煙頭就朝他走了過去。
「趙組長,請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中年男子幾乎咬牙切齒。
趙鵬飛眨眨眼:「寒隊,你這話什麼意……」
「噗!」重重的一拳猛然打向了趙鵬飛的胃部,縱然趙鵬飛眼明身快的閃過,但他身側跟著的小伙子卻因為他的避讓躲閃不及,結結實實替他挨了這拳,立時就被打的吐了一口水出來,繼而嗆咳不已。
「寒隊!」
「唉!」
周邊的人眼看不對立刻要上前拉,可壯碩的中年人卻伸手抓上了趙鵬飛的衣領,而趙鵬飛也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寒隊,有話好好說!」
「好好說?你說的可真輕鬆!」寒武的雙眼泛紅:「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你說啊?」
趙鵬飛咬了咬嘴唇:「還能怎麼回事?臥底被發現,犧牲了……」
「我呸!」寒武朝著趙鵬飛的臉上就啐了一口,繼而激動的指著付家明:「家明原本是我的線人,三年前就已經按照保護法換了身份,不但離開了a市,他葛輝的身份也被註銷,可現在他是誰?」
寒武說著朝周邊看了一眼,寒武那邊的隊員立時拿起了套著物證袋子的身份證。
「明明註銷了的身份,為什麼還存在?甚至我剛才聯網都查得到!趙鵬飛,你之前是大隊長沒錯,可要用老線人是要審批的,尤其是已經『消失』的線人!你有審批嗎?啊?」
趙鵬飛咬著牙一眼不發。
「你身為大隊長,一天到晚把心思用在暗殺組織上,不管是意外還是兇殺,你都往那頂上扯!你要扯,你要處理,好,我們沒意見,可你是刑警,不是反恐部隊!你不經過審批就私自把線人弄出來安排,你為他們的未來考慮過沒有,你為他們的家人考慮過沒有?你知不知他的女兒今年才三歲半?你知不知我當年就答應他,案子一破,就可以重新開始!」
「我又沒想到他會敗露!他已經進了滕氏集團,還進了滕燁的私家保鏢團隊,只有再有點時間就可以……」
「滕燁!你到現在還惦著他不放,可你有證據嗎?你能證明他就是『鬼手』嗎?」寒武使勁的扯了扯他的衣領:「人家是身價百億的生意人,他需要做殺手嗎?」
「你不懂!」趙鵬飛扣著寒武的手指:「任何罪犯在落網前,都可能看起來很無辜!」
「他無辜與否我不知道,但鬼手殺掉的人都是什麼人,你我也看得到,那些人我們根本拿他們沒辦法!不是特殊身份加身,就是有外交豁免,甚至有些你我知道是窮凶極惡的歹徒,可是卻因為有人頂罪,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寒大隊長,請你清楚自己的身份!」趙鵬飛的聲音立時變的高亢:「鬼手可不是執法者!」
「我清楚的很!」寒武瞪著趙鵬飛:「鬼手的確不是執法者,但不可否認他也在清這個世界的殘渣!縱然我們總有一天要他落網,但是也不是你這種,為了一己私慾就利用公眾資源的做法!」
「寒隊,請你不要污蔑我!」
「污蔑?」寒武一把將趙鵬飛搡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一個干了二十多年的老刑警,眼不瞎,心不糊塗,你到底是不是為了私利,我看的清楚!這次你的違規行為,害死了他們,我會向上級報告,你等著接受處分吧!」
寒武撂下了這話,忿忿的帶著人走了。
趙鵬飛掏出手絹擦了一把臉,又把領帶整了整,這才走到付家明的屍體前:「怎樣?」
「一刀割斷了喉管和氣管,算是一擊斃命!」法醫盯著屍體的傷口:「刀口平整光滑,不得不說一如既往的完美。」
趙鵬飛的雙眼變得陰鬱,而身後的隨警則低聲言語:「組長,你還有時間盯這個?趕緊回去到王局那裡跑跑吧,寒隊那筒子脾氣和資歷,小心你連組長都不保!」
趙鵬飛伸手攏了一把頭髮:「我為正義而戰!」
隨警和法醫見狀,眼裡都閃過一抹敬佩的目光,而此時有人快步走了過來:「組長,現場發現五個彈殼,但尋遍了各處都只找到四個彈頭。」
趙鵬飛一挑眉:「看來有人中槍了啊!」
「不會吧?現場可沒有第三人血跡。」法醫指著周圍:「你瞧著乾淨的,更無打掃痕跡,而死者血液噴濺程度足以證明這裡是案發現場。」
「是啊,鬼手可無中槍記錄,您這個判斷……」
「常規判斷,值得一賭!」趙鵬飛說著招了手:「來,咱們兵分四路,大頭,二毛去天網調查交通記錄,看有無相關行蹤;小海,巧巧你們趕緊回實驗所,做彈道測試以及死亡鑒定;秋葵,你帶人去他的三所別墅分別找一下,見到人以協查的名義,請到警局。」
「好,那第四路呢?」
「第四路,我去!」趙鵬飛說著眼睛瞇了起來:「也許他會藏身某個小丫頭那裡。」
……
一陣急促的拍門聲,將好不容易睡著的白嘉給吵醒。
她揉著惺忪的睡眼起身,一翻被子,睡前捏在手裡的懷表就掉在了地上,發出了啪嗒的脆響。
白嘉一愣,連忙拿起,想起滕燁的囑咐,就想先找個地方把它藏起來,可是才剛邁出一步,只聽得一聲轟響,大門竟然被踹開了!
白嘉嚇得呆了一秒,本能的尖叫著大喊救命,而此時幾個人就衝了進來,為首的一個直接亮了警官證:「我們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