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武士,可以完全發揮出黃階中乘功技的威力。樹旎的兵器擊到重劍被反震回來,即想到蘇異這件曾在閉功武鬥中擊敗過兩名武師的特殊兵器原來十分古怪,她靈機一動,使出的掌法-功技「迴旋掌」便是要巧妙地化解掉那件兵器的沉重力道。
果然,樹旎的掌氣呼地一掃,手掌緊緊扣住重劍,穩抓在手中。她心下一喜,知道蘇異的厲害,也不管樹娥的叫喊聲了,順勢拉回重劍,這一過程放慢的同時,蓄勁將功技的威力發揮到兩倍,再一個斜向上反推,想把蘇異的重劍擊落,而不至其人受傷。
觀戰的樹娥見了,急得又要叫出聲來。
「妹妹還真是的,要是不小心傷了少王,這可怎麼辦?」她滿心焦急,想要制止已是來不及。
黃階功技的使用,其威力可以進行控制,功力不足者,使盡全力也只能發揮出幾成的威力,但功力充盈者則可以發揮出兩倍或三倍的威力來;玄階功技的使用情況和黃階功技類似,不同的是,玄階功技沒有使出幾成威力之說,若是使用者的功力不足,則無法使出來。所以,初級武徒能使出黃階中乘功技的幾成威力,而初級和中級武師卻無法使出「上位」的玄階下乘功技。
樹旎的手掌凝起一個層寬厚的粉色氣層,粉光大綻,光滑如蔥的手指在氣芒的包容之下根根挺直如同鋼鐵,壓出千斤之力,她的腿腳一個錯位上前,滑向右側,yu將蘇異手中的重劍向側邊掀飛。
不料,那輕易就抓穩在手中的重劍,想要把它推開之時,仍和此前揮砍出的佩劍所受的反震力一樣,無法動搖,一掌爆擊,自己的手掌反而受到一股急劇的回衝力,竄向心脈。她的身形向前去,本要全力擊飛重劍,受了反衝力,身體便向右邊倒下。
蘇異揮出左手,本想給樹旎胸間一掌,見她要倒下,沒再擊打,只隨手劃向她驚慌的臉蛋,數指一摸,以表明自己有機會對她下手。
樹旎身體倒下,在地上一個翻滾,立即坐在地上運功調息。看得一旁的樹娥捂嘴,不知言語,再看向蘇異,好奇的眼睛中漸漸生出幾分恐懼。
「少王,您不用釋出功力……就可以和高級武士對抗了?」樹娥半天才問道。
蘇異見樹旎的樣子應該沒有大礙,這會又試出了攜重劍實戰的威力,心中大喜,只覺以往太低估自己的能耐了,以現在的運功之法,說不定可以和初級武師一戰。
「你不信嗎?要不你也來試試?」蘇異對樹娥笑道。
「少王想要欺負我們姐妹,可沒那麼容易!等樹旎緩過來,我問清了情況,再向少王請教。」樹娥嗔道,一半氣樹旎不聽勸阻,一半氣自己不能理解這麼古怪的武鬥。再看過這一場比武,她更知蘇異的兵器有多古怪,聯想起傳奇武徒的威名來,才知有多不簡單。如果樹旎盡力,這可是越階之戰!
向比自己功力高一層級或高出兩層級的人進行挑戰的越級之戰已是不可能,低階者想要在實力相差一個功階的越階之戰中勝出無異於玩笑。蘇異能做到這事,看起來又不像是運氣,怎能不叫人害怕?
關於蘇異上都皇家校場的越級之戰的各種傳言解釋已和運氣扯上了關係,佚城焦家賭場那場比武中砍倒鐵柱也可被解釋為湊巧鐵柱行之將倒。在冷月閣的弟子看來,蘇異在房奴大賽上和兩個閉功的奴隸武師比武,勝得震撼,卻也不是不可理解:那些房奴或因試過不同藥物,體質已不能和正常人相比,敗給一個新人也足為奇。
現在,樹娥明明見樹旎使出了兩倍威力的黃階中乘功技,瞬間慘敗,越想越是不敢相信一個未釋功力的武徒為什麼能抵擋得住這樣的威力。
此前和蘇異武鬥過的兩名武師死了,冷月閣眾弟子也無從理解蘇異手中之劍到底有多古怪。這回,樹娥有機會好好問問樹旎,她看向蘇異,也不敢問原因,只待樹旎調息過來。
「呼——」過了半刻鐘,樹旎終於收了功,長吐了一口氣,睜開眼睛歎道,「要不是及時護身,就震傷心脈了。」
「那就好。」蘇異不好意思地道。他雖然知道這重劍有反震之效,卻沒受過黃階中乘功技兩倍威力的攻擊,不知道這種反震會傷及心脈。
「哼!少王剛才欺負人家了……」樹旎微怒,想到蘇異對待楚月憐的手段,臉色微微一紅。
蘇異不語。
樹娥破解尷尬,問道:「妹妹,怎麼會這樣?」
「都是他那把古怪的兵器,怎麼打,也動不得它,像是擊到了一座山上,而且連真氣都能反衝,真的太古怪了,難怪老花瓶和夜夜迷的房奴會栽在他的手裡。」樹旎一吐為快,斜眼瞟向蘇異,話裡的意思,像是在責怪蘇異瞞著她們這些事情。她們二人和蘇異相處不過幾天,因愉快地生活在一起,加上蘇異對地位等級沒什麼意識,三人之間漸漸抹平了主子和侍從的身份差距,已如姐弟一般。
見蘇異神情不自在,樹旎想到敗在一名武徒手中,還是心生悶氣,又道:「難怪少王連七聖姑都不怕呢,原來是已有了倚仗,害得咱們白關心了。」她心直口快,連樹娥在一邊使眼色也沒制止得住。
蘇異聞言,愣了一下,心想楚月憐這幾天沒來過啊。他想到第一天和這兩名侍從相見之後,特喚楚月憐來少王殿,這之後便是樹娥樹旎一整天的怪異神情……
「這麼說,那天你們聽到了我們的談話了?」他臉色一變,瞪眼問道。
二女見狀,驚得跪下道:「奴婢不敢!那天奴婢聽到七聖姑的喊聲,怕少王吃虧,奴婢這才斗敢進來,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話。請少王恕罪。」
「你們還知道了什麼?」蘇異平靜問道。
二女便將那天的事說出來,知無不言。蘇異聽了大為感動,上前扶起說道:「兩位姐姐待我這麼好,我怎麼會責怪你們呢?我的兵器古怪,人可不怪。今後你們還想知道什麼,只管直接問我好了……難得你們這樣為我著想,明天我就帶你們去藏功閣吧。」
兩人聽了,都樂開了花,千恩萬謝,看向蘇異的目光更是不同。
……
冷月閣的藏功閣,一般弟子不可隨意進入。
由於功技的數量有限,而功技書卷使用三次之後需要已習得功技者散功來進行能量的加持才能再次使用,願意散功來製造功技的武修者可不多,所以,功技實屬難求之物。
那些藏功閣的弟子,多數是衝著功技而來的。她們大都出身貧寒,武修資質本已不錯,為求一技,父母才捨得將她們送入冷月閣,一旦學有所成,可視為男兒,光耀門楣。美中不足的是,冷月閣的弟子,終身不嫁,空負了一身美貌,這般做法,似乎要世間的男子越想越不可得,空留餘恨。
冷月閣弟子,只有達到修煉上位功技的條件之後,才能進入藏功閣一次,可挑選和自身屬性相匹配的一種功技。這樣一來,原本就沒有好條件的弟子,通常都只修得一種適位功技和一種上位功技。要想修習更多功技只得依賴自己的財力了。
樹娥樹旎二人聽蘇異說要帶她們去藏功閣,歡喜了一個晚上。
她們也知道少王不可以帶侍從進入藏功閣,她們領了蘇異的心意,只盼事有例外,希望太閣主親封的少王或有些特權。第二天一早,她們二人隨蘇異來到了主閣樓。
才要進入閣樓,兩名年長武傑護衛攔住了蘇異的去路。
「少王請留步!」
「少王這是要去藏功閣,請你們讓開。」樹旎說道。
「兩位少王侍從不可進入——少王請!」
「我想帶她們進入,不知兩位師姐可不可以通融?」蘇異問道。在冷月閣,以功力論輩份,武傑以下,都以師姐師妹相稱,但若年齡和地位都相仿,也互稱為姐妹。所以,這兩名武傑雖已年長,蘇異卻以師姐稱呼。
一名武傑答道:「如果少王執意要進入,我們也不敢強行阻擋,但想要進入藏功閣,得經過閣中長老的同意才行。還請少王三思。」
「哦,敢問師姐,怎樣才能得到長老的同意?」
「只要少王的武功能勝過閣中長老,自然可以進入。」兩名武傑不冷不熱地答道。她們當然以為說出這句話之後,蘇異就會只選擇一個人進入,每年都有些妄想要進入藏功閣的弟子,聽了這一句話,還沒有不退步的。
「那好!我們進去吧。」蘇異一揮手,和兩名侍從邁入門內。
「唉——少王,這是要和武靈的比武。」武傑護衛急忙提醒道。
「我知道了。」蘇異腳步不停,撇下了這兩個滿臉神奇的護衛。
看著少年那自信滿滿的背影,兩人心頭都有說不出的滋味。她們身為武傑,從來沒想過要去挑戰一名武靈,而少年只是一名武徒,卻敢向武靈挑戰,以身份之尊貴,而不畏身之生死,著實難得。
「我們要不要通知閣主?長老一旦出手,可不管輕重,他畢竟是太閣主親封的少王。」其中一人道。
「無知小子,死不足惜!」另一人道。
「師姐也不能這麼說,聽說這個蘇異有些古怪,還能把城東比武場的鐵柱砍倒。以武徒之身,如果能接住長老一招,也算是通過了。」
「哼!武靈的一招,要是我們來,倒還有可能接得住……」
主閣樓內,一個響亮的聲音笑道:「都說少王英勇,想不到這樣魯莽!哈哈,就要本長老水月嫻來領教少王的重劍吧!」
驀地,一個白影飄閃到蘇異數米之前,坐在地上閉目如眠。
蘇異一眼看見水月嫻長老腰間的階彩顯示是一段武靈,他施禮道:「請問長老,弟子想進入第四藏功閣,也是經由長老這一關嗎?」
「第四藏功閣?」水月嫻眼睛睜開,驚奇問道,「你一個武徒,進第四藏功閣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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